杜菲潛能耗盡,生命力衰竭,這種事情很少有辦法解決。
補充本源生命力的途徑,基本上都被高階巫師壟斷了,如果朱鵬是爲自己的話,以其潛力無窮的傳奇大巫師身份,幾經波折付出相當代價後,未嘗不能獲得一次生命補充權限。但,如果是爲了一位學徒……巫師文明,可從來不是什麼溫情脈脈的體系。
杜菲想要挽回自己的生命,唯有突破原本的生命層次,由巫師學徒晉升爲正式巫師,在獲得一定程度的進化後,可以緩解這一問題乃至尋求進一步解決掉辦法。
畢竟是故人一場,朱鵬並沒有眼睜睜看着她死去,而是自己掏腰包給了一筆物資,讓杜菲嘗試突破正式巫師的層次。
然後,這位熟悉也陌生的短髮圓臉女孩在半個月後突破失敗,死亡毫無餘地的推到了她面前。
半個月後的一天,一身巫師袍的朱鵬捧着一束鮮花來到杜菲的房間,想要送這女孩最後一程。
走到木門之前,剛剛擡起手他還沒伸手敲門,敏銳的耳力就聽到了裡面近乎是咆哮的話語聲。
“……說大話,使小錢,最後裝什麼好人?他一天用的比我們一年消耗的物資還多,杜菲身上的傷纏綿了這麼久,他真沒看見還是裝沒看見,要是早一點幫忙,小菲何至於到今天這個地步?”
“喂,小聲點!”
“怕什麼?你們都怕死,還有那個林倩和王八蛋楚南,和那個姓朱的都tm一路貨色,當年從學校裡一路逃出來,我還救過楚南那王八蛋的命,現在成正式巫師了,連正面都不打了,早知道他今天這德性,老子當年就該推一把讓他喂喪屍。”
耳邊傳來不休的罵聲與有些雜亂的話語聲,門外的朱鵬臉色平靜如常。
片刻後,裡面的地球遺民從房間裡走出來,一行人順着過道走了出去,而這個時候,朱鵬的身形已經猶如鬼魂般直接穿過牆壁,他坐在了短髮圓臉的女孩身邊。
“希望,沒有打擾你休息。”一邊說着,朱鵬一邊將手中那支嬌美的鮮花放在了女孩枕邊。
“……別怪他們,他們……他們只是心中積攢了太多的怨憤。”說到這裡時,身體虛弱近死,臉色蒼白得毫無血色的杜菲有些艱難地道:
“無論是朱大哥你,倩姐,或者是楚南,你們都不願意再幫助我們了,當年是我們主動拋棄您,所以也沒什麼好說,但倩姐和楚南……”
“生命層次不同,視角就不一樣了。華夏的古人崇尚富不易妻,貴不易友的道德操守,爲什麼崇尚呢?因爲能夠做到的人少啊。由巫師學徒突破原本的生命層次成爲正式巫師,尤甚於古人的富貴榮華,正式巫師有漫長的數百年壽命啊,而巫師學徒呢?”說到這裡時,朱鵬停頓了一下,然後他搖頭笑了一下繼續言道:
“無法突破,就很難活過一百年,正式巫師與巫師學徒交往,不說本身毫無社交利益可言,即便純粹的感情交流也難以持久維繫,越是高階的巫師就越是理性,這是由於文明特徵決定,你我對於此都無能爲力。”有些憐惜的看着眼前的小女孩,儘管,她已經是一名四十多近五十歲的女人了。
“……真是不想死,跟隨大哥您從青大學校裡逃出來的日子,這些天在我腦海裡轉來轉去,清晰得就好像是昨天發生的事一樣。”在半晌的沉默後,杜菲側頭流淚,這樣言語了一句。
而朱鵬,卻不知道該怎樣安慰她了。
乾淨的房間,一時陷入了頗久的沉默。
當年一羣人,從被無盡深淵吞噬的沉淪之地一路披荊斬棘,以當時戰力最強五人爲首領,分別是劍士朱鵬、狼人南月、法師吳培剛、影刺楚南,以及眼前的石魔杜菲。
一路上,南月死了,吳培剛死了,方盈月、雲秀、小妹蕭韶,真的是走一路死一路,現在杜菲也馬上要死了,這麼多年來,似乎就僅僅只有死亡本身,這件事未曾改變過。今人回憶往昔,自然是一種莫名滋味兒涌上心頭。
“朱大哥,我當年,喜歡你,你知道嗎?”頗久一段時間後朱鵬拉開房門,在即將離去時,他身後突然傳來杜菲的話。
朱鵬的身形因此停頓了一下,他沒有回答,而且杜菲也並不想得到他的答案。
“請您,把這個收下,就算,就算僅僅只是一點點,一點點的印象也好,求您,把它帶在身邊好嗎?”朱鵬轉身,看到臉色蒼白近乎透明的杜菲坐了起來,她手上拿着的是一個手工製成的小護身符。
簡單,卻也頗有精緻特色。
回身走過去,伸手接過,朱鵬捏了一下感覺出這裡面裝着的應該是女孩的頭髮。
“我會好好保存的,杜菲,你一直是個好姑娘,一直都是。”話畢之後,朱鵬再一次轉身離開,而這一次,他也再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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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宅一側的小湖邊,平緩瑰麗的湖水如同一塊蔚藍色的寶石,在夕陽的光照下熠熠生輝。
“當年我那個一輩子都是巫師學徒的妻子死的時候,我也很是消沉了一段時間,我當年是從一個被奴役世界晉升上來的窮小子,除了還算不錯的資質和腦子外,一窮二白,如果沒有那個女人看上我,並建議家族和我結締了契約,也許老頭子我並沒有今天的成就。”紅色鬍鬚老長的斑克站在朱鵬的身側,看着平靜的湖面追憶自己的往事。
“……朱鵬,你現在已經是傳奇巫師,至少還能活上千甚至數千年歲月,他們對於你來說,不過是生命起始階段最不經意的背景畫面,就像蠅蟲蚊蟻一樣,終究是毫無意義的。”
“當年,大家都是在一個鍋裡攪馬勺,從屍山血海裡互相拉扯着走出來,他們都說,都以爲是我帶他們走出來的,可實際上,如果沒有他們,我一個人也未必就能走得出來。另外,杜菲喜歡我這件事,其實我是知道的。”說到這裡時,朱鵬五指伸開,他看着手中的護身符,笑了一下。
“當年在那種極度殘酷、朝不保夕的環境下,人類本能的就會想要將自己的生命信息盡一切可能的留傳下去,在當時的隊伍裡,隨便任何一個女人其實都對我心存好感……雌性生命崇拜同族強者的遠古本能罷了。”伸展開手掌,火元素粒子聚集起來,看着那包着女孩頭髮的護身符在在火焰中飛灰,朱鵬也將這一段記憶與情感鎮壓。
這甚至並不是巫師的理性智慧,而是純陽仙心的基本運作機理。
……我不會遺忘,卻也不再想起;永遠積極主動的做自己該做的事,而歷經的人生與諸多的情感,也不過是沉澱承載純陽仙心的基石,令其更進一步強大的養分……
兩個月後,伴隨着女孩杜菲的死去,整個黑堡世界也同步進入了大反攻階段,魔屬聯盟被逐一攻毀,戰敗滅國,同時山呼海嘯般似乎無窮無盡的蟲族,也漸漸在這個世界被清剿得差不多了。
此過程中,黑堡出動兩座懸浮巫塔卡住了蟲族藉以入侵這個世界的超時空蟲洞,一條條戰爭指令雨落下達,其中就包括給“無生劍王”朱鵬的一份。
戰爭指令要求傳奇巫師朱鵬,在半個月內至少準備兩百頭的靈魂奴隸,就在布蘭頓諾卡鎮等待徵召。
當然並不是那麼巧,兵力聚集點恰好就設置在布蘭頓諾卡,而是巫師文明不成文的一條潛規則,兵力聚集點往往設立在區域範圍內最強者的所在地,除非那個地點過於不適合兵力聚集。
巫師世界森然的等階級別制度,幾乎深入滲透到了每一個社會環節中,除非你有確實具有超然出衆的之處,不然低階巫師在面對高階巫師時,先天上就處於較低的社會地位。
兩百頭靈魂奴隸,這個數字對於朱鵬來說說多不多,說少不少,如果硬湊數的話,兩千靈魂奴隸軍團他也能硬拉出來,但在異位面戰爭中恐怕連炮灰都算不上,只能算是其它巫師靈魂奴隸的儲備口糧。
好在朱鵬雖然不擅長這方面,但純修輔助巫術的馬倩蓉可是在這方面投入了大量的心血。沒辦法,她是以這個方法曲線救國補充自身戰力不足的。
布蘭頓諾卡鎮衆巫師,因爲這條徵兵令,開始全面發動產能,爲朱鵬籌備兩百頭二階的靈魂奴隸,到了這個時間段,魔屬聯盟的威脅已經沒有了,蟲族的侵襲也變得烈度極低。
布蘭頓諾卡因此可以騰出手來進行這方面的生產,而朱鵬自己,他卻依然整天騎着赤焰鋼甲龍四面出去,狙殺蟲族殘餘的蟲人高手,儘量磨礪使魔,讓它們在傳奇生命的壓迫下獲得成長的經驗。
“降下去,龍之舞,鐳射龍息!”
將黃銅望遠鏡擰好,收回到儲物戒指內。赤焰鋼甲龍在一片暴風之中振翼飛舞而下,火焰與暗能量混亂的能量粒子在它嘴裡匯聚,最後化爲一道暗紅色的鐳射激光,轟然掃向自己主人標註的那片土地。
在轟然的爆炸聲響中,屍體堆崩塌,丘陵土坡都爲之傾倒,一頭雖然是人形,但螳螂雙刀,身後生有一條蠍尾的蟲人自其中竄了出來,也不理會高空中攻擊他的鐵翼飛龍,低頭伏身就往遠處奔跑。
它的速度,在並不平坦開闊的戰場上,也迅捷快速得超逾奔馬。
傳奇蟲人,以思感力量控制蟲族大軍的戰爭統帥,曾幾何時,它們是何等的讓人類爲之恐懼,然而現在卻被巫師們追殺得到處逃跑隱藏,這個世界也開始排斥它們,雖然這些蟲族還沒有強制降階,但捕獵它們的巫師們幾乎都明確的感受到,蟲族開始變得倒黴了!
它們的運氣,變得越來越差,用神秘學闡述解釋,就是氣數已盡的意思。
嗆得一聲爆響!
下方那頭螳螂雙刀的蟲人男子以雙臂交叉,硬擋下了當頭砍來的重斧,然而阿瑟斯籠罩周身的烈焰,卻他感到無比的難受。
這段時間以一直憋屈積壓的負面情緒頓時爆發,這名蟲人男子手中雙刀,恍若暴風一般逆打回去。
他選擇死磕,朱鵬也沒有再召喚其它使魔。
阿瑟斯咆哮一聲,周身烈焰大漲,同時身軀膨脹變大,大招:煉獄降臨!
對於傳奇蟲人砍過來的雙刀,阿瑟斯看都不看一眼,只是以已爲主,揮斬出朱鵬在它還是一隻小奶狗(學徒階)時就諄諄教導、不斷灌輸的斧術,與對方對轟互斬起來。
狂風暴亂利刃與縱橫厲火斧芒的力量對撞互轟,阿瑟斯被打得向後砸退,它固然是被砍得滿身漆黑甲冑佈滿深淺不一的刀痕,然而那名傳奇蟲人卻比它要慘得太多,周身包裹的蟲族外骨骼大片破裂,厲火浸染着傷口,不斷進一步加重着它的傷勢。
其實,僅以絕對實力論,異星蟲族勢力中近乎最爲強大的傳奇蟲人實力,絕對是超過阿瑟斯的,煉獄魔犬阿瑟斯實際上,在絕對實力上屬於傳奇階位中最爲墊底的那一批……魔鬼一向的套路,達成彼此訂立的契約條件就好,六十分萬歲,六十一分浪費,多一分的便宜都不會讓對方沾到。
幾年前,那個被朱鵬頂賬的埃古拉·海辛初入傳奇,在傳奇階位中也不算是多強的,但如果刨除朱鵬的因素,讓埃古拉·海辛和阿瑟斯單挑對練,阿瑟斯八成是打不過的。
只要被埃古拉·海辛拉開了距離,有不斷挪移回旋的餘地,那麼技能手段並不豐富的阿瑟斯,剩下的就僅僅是怎麼死,能夠支撐多久而已。
但這樣一張近乎傳奇底限的牌,落在朱鵬手裡,外在的戰績表現卻遠遠超過了其真正實力,煉獄魔犬阿瑟斯這些年可謂是一路橫行無忌,走哪擼到哪,誰不服擼誰,擼誰誰懷孕。
就如眼下這位傳奇蟲人,風屬近戰,高敏高攻,如果是銀髮女伯爵埃古拉·海辛在這裡的話,恐怕一個不小心就被他切了,這頭傳奇蟲人的實力更在埃古拉·海辛之上。
然而,此時此刻他卻在與阿瑟斯的搏殺中,落入了全面下風。
(扛傷硬打,直取中宮……把它的勢頭給我壓下去!)對於朱鵬的命令,暗神,赤焰鋼甲龍,劇毒蛛王這些傢伙,還有可能因爲性子桀驁或者打紅眼了,延遲執行或者乾脆陽奉陰違。
但變異綠泥與阿瑟斯卻不會,變異綠泥是朱鵬的初始魔寵,這麼多年慢慢培育出來了,而阿瑟斯是朱鵬的第一忠犬,朱鵬讓它自爆它都不會有太多的猶豫,這是絕大多數犬族的特徵,這個種羣也因爲這個種族特徵而受益無窮,獲得的利益遠遠比付出的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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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
接到了朱鵬的指令,本來被暴風刃打得後退的阿瑟斯周身火焰一熾,包裹厲火的腳掌強行踩入了地面裡,然後拼着二次承受更重的傷,揮舞巨大的火焰戰斧猛砸向對面蟲人的腦袋。
其實如果順着爆炸後退的力道退,可以少受許多傷勢,然而此時此刻阿瑟斯這樣硬扛着二次傷害的力道搶攻對手,卻將對手打了個措手不及……這位傳奇蟲人大部分的注意力其實都在朱鵬身上。
在他當前的對手,雖然的確是皮厚攻高,並且擁有的火焰能力剋制蟲族生命體,甚至剛剛傷到了自己,但是無論在理性還是感受上,這兩者都在瘋狂提醒着螳刀蠍尾的傳奇蟲人。眼前狗頭身後那傢伙絕對更恐怖可怕,想要活命,你砍死眼前這個狗頭根本沒意義,不解決它身後這位,一定是個死字!
然而,這種理性與感受上的雙重無誤,卻是朱鵬戰法最暗藏關竅的地方。
傳奇搏殺啊,阿瑟斯固然是傳奇生命中最墊底的存在,但它依然是傳奇,並且皮厚高攻側,任何同階對手放着它不管,讓它儘可能多的打出輸出,幾斧幾十斧頭過去之後,許多傳奇就在積重難返的劣勢下被它硬生生砍死了。
這個過程中它身後的朱鵬甚至都不出手,他就拿眼睛看着你,你哪裡露出了破綻他看哪裡。
這樣對手不敢放手一搏解決阿瑟斯,怕被緊隨其後的朱鵬撿便宜,但又有多少人強行越過阿瑟斯朝朱鵬猛衝,結果半路死在了阿瑟斯的大斧之下?
越過魔寵殺巫師,這個戰術思路沒有錯,只是現實情況難以做到……萬一做到了,恐怕就又是一場慘劇。
因爲朱鵬在自身團隊的定位是:法坦!
————鐳射龍息————
狂亂的氣流,白氣膨脹升騰如同龍捲漩渦。
在分心它顧的情況下被眼前的煉獄狗頭砍成了重傷狀態,那頭傳奇蟲人終於還是暴走了,他選擇放手一搏。
肆虐縱橫的刀芒聲勢巨大磅礴,阿瑟斯在這種情況下,又沒收到主人的指令,本我的戰鬥智慧讓它選擇了堅忍防禦。
而朱鵬卻一挑眉毛,選擇開始後退。
因爲赤焰鋼甲龍的存在有些耗魔,雖然自身魔力雄渾深厚,但朱鵬從來不嫌麻煩,一向是能省就省,尤其是在身處戰場的時候,不必要的魔力消耗盡量避免,朱鵬是把這個當成習慣來養成的。
因爲手中可以打出的底牌越多,搭配使用時的威力也就同比越大。
朱鵬後退,那是縮地成寸般的丹境步法配合土系塑能巫師的地動術,以至於他看似雙腿不動,實際上後退速度快得不可思議。
同時身前後退過的地面上緩緩升起一面面厚實的土障之牆,那個藉着劍氣暴風隱遁身形的傳奇蟲人,在隱遁狀態下根本就追不上,並且一看已經被看破了,虛空中唰得一下出現已經繞開了阿瑟斯的傳奇蟲人戰士。
他身上原本的僞裝色迅速退去,以蟲族異能重新極快生成了一對單薄雙翼,嗡嗡得振翼追殺。
本來是想要藉助這雙飛翼直接越過面前一層層升起的土障之牆,結果到一定距離後,這傢伙發現自己身上罩上了一層重力,根本就飛不高。
身後那頭癲狂的猛犬,它嘴角流着涎水,咬着斧頭,紅着眼睛,以四肢着地之姿態迅速得逼近中。
剛剛若非暴風同時也影響了它的嗅覺,阿瑟斯又怎麼可能會丟失對手?
在前有障礙不斷後有猛犬追殺的情況下,在極短時間內,傳奇階的蟲人戰士在心中做出了判斷,他一咬牙,將力量灌注入雙刃之內,以低空飛行的姿態劈巖追殺那名巫師。
(至少將他擊退,不然我死定了,這羣巫師的奴隸與僕從特別的多……他這樣忌憚與我近身,說明他也和絕大多數巫師一樣,身上除了一個硬罩子外,正面交手的能力極弱。)抱着這樣的念頭,傳奇蟲人戰士以無比決絕的姿態不惜消耗力量劈壁追殺,然而他心中的擔憂卻變成了現實。
那名陰險、狡猾、無恥的巫師一邊後退,一邊周身閃爍出顏色各異的光芒,然後就會有一頭頭實力不弱的召喚物走出來,擋在蟲人的面前。
周身鐵甲包裹揮舞大錘的鋼鐵小矮子,強悍英勇,防禦驚人。
一隻暗金色毒蛛陰險狠毒,時而牽制,時而噴毒,並且蟲人戰士可以在它的眼神之中,看到極度的貪婪與殘忍。
最嚇了他一跳的,卻是那頭原本被拋在身後的瘋狗,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蟲人戰士本能得向後掃了一眼,發現阿瑟斯還在追殺趕來的路上,然而變異綠泥擬態而成的煉獄魔犬,已然是一記重斧當頭斬。
朱鵬在這個時候還在變異綠泥的身後甩出了強化牌“魔道血怒”,將它的力量速度與目力反應都進行了強化,短時間將它拔到了近乎於阿瑟斯的程度。硬打硬拼幾回合,三頭魔寵聯手居然硬生擋住了殺意銳氣已經開始退潮般消退的傳奇蟲人戰士。
朱鵬,他就在魔寵的後面施展重力術,打出強化牌,開啓雙重篆字光環,甚至不時調整那些召喚出來的土障之牆。
這些二階法術被自身的應龍血統強化到了近乎三階的程度,即便是蟲人戰士側的敏捷傳奇,也不敢肉身硬撞,突破之際,就要多出一個揮刀動作。
朱鵬就控制着這些土障之牆的掩護自己的使魔,然而似乎是在這個過程中太過注意眼前了,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後地面,有一處地面浮凸慢慢地位移靠近過來。
降落的這片土地,是一片聖地亞哥人類軍隊與蟲族的戰場遺蹟,現場到處都是死人,到處都覆蓋着人類與蟲族的屍體。
於是乎,漏網之魚也不僅僅只是眼前這個傳奇蟲人。
巫師似乎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異動襲至,而那名已經被四頭使魔圍起來毆打的傳奇蟲人卻注意到了,於是他更加瘋狂的向朱鵬突擊,更加瘋狂的掙扎反抗,伴隨着血越流越多,自身傷勢越來越重,他已經不寄希望於活命了,他現在只想看着眼前這個巫師死在自己的面前。
“噗噗……”
伴隨着兵器斬入身軀的聲音,傳奇蟲人戰士被兩頭阿瑟斯挑起來斬裂,體內大量灌入的熊熊厲火焚盡了他所有的生機。
然而他的目光卻是抱着希望的,雖然其中漸漸失去了生命的光彩,但他已然看到了朱鵬的背後地面中突然竄起一頭上半身是人類女性,下半身是蜈蚣身軀的傳奇蟲人。
對於一名主攻召喚的巫師來說,被相對擅長近戰的傳奇蟲人如此近身,當然是很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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