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道義現在已經不存在了,身邊再無可以完全信任的人。只要有足夠的利益,誰都有可能在你背後舉起槍,越是強者,最後越有可能死在自己最信任的人手上。
相比某個平行世界的華夏香港,蒼龍界域因爲武道風氣的昌盛,殺戮與被殺因而變得更加頻繁真實,武功的普及事實上是一種遠遠比槍械普及都更可怕的事,普通人尚且手握利器殺心自起,武功本身就是絕世利器,而且這東西是無法收繳的。
很有意思的是,正因爲這種嚴酷的生存環境,這個位面世界的人口數量反而比平行世界科技時代的地球更加衆多,這也是生物本能的一種,儘可能誕生多的子嗣,以確保自己的血脈基因可以更大機率的流傳下去。
王家武館,源流悠久,弟子衆多,這是好事卻也是壞事,弟子衆多本身就是一種大勢,王家因此盤踞一方不說魚肉百姓,卻是橫行鄉里,但有時候囂張過分就更容易惹到扎手的硬點子。
王家武館的一名小輩在夜總會與人爭風吃醋,最後抄刀不但把跟自己爭風的富商砍死,更把那個在他眼裡只知道錢的花魁給一刀殺了,頭顱扔到馬桶裡……拜託,人家出來賣的,不跟你談錢難道跟你談感情嗎?
這位王家小輩身手也算硬朗紮實,在其它師兄弟的維護下成功衝出夜總會,後來這件事被定性爲羣毆事件,夜總會又不可能交出相關監控攝像的,最後再找幾個人頂罪,那位王家嫡孫連牢都不需要坐。
當然,爲了保下這個王家老祖最寵愛的小孫兒,王家也是上上下下的打點花銷,真金白銀是真的沒少投入。
在搞定白道之後,王家老祖又親自修書一封送到忠義信的堂口,要給“龍王”斟茶賠罪。
對此,忠義信那邊並沒有迴應,隨時時間的推移王家這邊以爲事情就這樣過去了,畢竟王家也是大族,一方豪強,想來李浩龍也不至於爲一個婊子,真的和王家大動肝火,那樣對誰都沒有好處。
王家人的這種想法,結束在一羣高手趁着夜色像鬼一樣殺進來之前,他們沒想到,對於忠義信這樣的組織來說,欺壓升斗小民、普通民衆已經不好彰顯其實力勢力了,就算柿子要挑軟的捏,也要挑一個大柿子,不然不夠吃。
這一次的搏殺,是一身白衣已然化爲血袍的向佐帶隊,王家累世大族門人弟子衆多,並且幾乎人人習武,哪怕八旬老太、稚齡幼子也可以耍幾手花槍,因此人人可殺,既然習武,既然拿起武器,既然踏入這江湖,那哪還有無辜之人?
“啊!”
向佐狂野如狼般仰天嘶嚎,他雙手雙持飛鐮刀左劈右殺,恐怖的殺意與其爲中心擴散着,心志不堅者瞬間精神崩潰,輕易得就被忠義信的刀手格殺。近身廝殺間瞬息萬變,半秒的失神都會陷入極大的劣勢,更何況在向佐的“亡魂波動”下被控制長達數秒之久?
“你滅不了我王家,這個區的徐探長是我老友,他現在一定已經帶着人來了。”白髮白鬚的王家老祖手持長槍衝至,他同樣也是丹氣境的高手,只是年老體衰,雖然槍術精湛但已然不復盛年。
“武道傳家,舉族近百人連個非人境界的強者都沒有,現在還要靠警察來保護,老王頭,你羞不羞?你該不該死!”周身浴血,向佐再次如野獸般撲上。
四周的電話線路早已被剪斷了,無線電都被用干擾儀器屏蔽了,怪就怪這九龍王家做事太專、便宜佔盡,這片區域裡全是他家的人,只要把必經之路一鎖,根本就沒人能逃得出去。
血火燃燒,殺戮,向佐依然在揮刀廝殺着,時間僅僅過去了十分鐘左右,他已然渾身是傷,滿身盡是鮮血。
以王家老祖爲核心,八杆大槍組成了一座槍陣,武道世家定然有族中人才斷續時,彌補戰力缺失的法門,而陣法就是其中較爲常規的一項。
王家槍陣,有人持槍,有人拳肘套着緊密鐵環,這十餘人的陣勢成爲王家防禦陣線的最核心,猶如怒濤中的礁石般承受着忠信義衆刀手一次又一次的衝鋒,後面的老屋中是王家嫡系婦孺幼童,這是王家最後的命脈了,別說是人,即便是野獸在保護幼崽時也會表現出捨命相搏的強猛彪悍。
身陷槍陣中的向佐體力漸漸耗竭,他大口大口喘息着周身狂氣不復,眼前有一支大槍順勢刺來,向佐竭力低吼一聲欺身搶進,憑藉無影殺腿的腿功瞬間撞入對方的槍影籠罩範圍,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然而自有拳臂環繞緊密鐵環的武者揮拳迎上,以精湛的拳術完美彌補着王家大槍適遠而弱近的劣勢缺限。
在這種極境狀態下向佐漸漸體能枯竭,他眼看着王家老祖的手中長槍猶如毒龍般刺至,但他體能耗盡卻已然無法躲避封擋,就在這時,一道龐大得身影突然出現,那杆長槍在空中節節碎斷,再下一刻槍尖子就被李浩龍順手紮在了王家老祖的脖頸一側。
兩人近距離的對視,這可怕的非人武者冷笑言道:“就憑你,也配向我手書話事,不知所謂。”
“爹!”
“爺爺!”
四周王家槍陣內的武者見到這一幕都發狂了一般向忠義信幫主李浩龍衝殺過來,王家老祖私德有虧,但他護犢子,維護自己的家人,多年積攢下來在王家內部也是一份厚厚的聲望。也因此,王家才能在他的經營下越來越壯大強盛,家庭和睦,勁往一處使,百事興旺自然就不難了。
“這九龍王家的槍法,靈動有餘而內蘊不足,是古戰場上訓練精銳槍手的槍術,但只要你的勁力深湛,武功造詣勝他一籌,就不足爲慮……還有這王家拳法,簡直辱沒了拳法二字,完全是爲了結陣設計,空有架勢,毫無根基立意,向佐,你來看看我的拳!”向佐喘息着後退,卻依言瞪大了自己的雙眼,只見伴隨着李浩龍的握拳發力,四面八方的黑暗勢如潮水般向他涌來,肉眼可見,肌膚可感,就恍若這片夜色都在向這個男人俯首臣服。
黑天無生經拳術之暗影神拳,漆黑色的勁力擴散,王家的那些槍術、拳術高手在這樣的死亡波動下猶如爆開一般,好像他們的皮膚之下血肉之中被埋藏着大量的炸藥,現場景象恐怖而血腥。
一拳之下,王家結陣的十餘人死傷大半,在瀰漫的黑暗與血霧當中,那緩緩走出的龐大身軀如神似魔,李浩龍走到向佐的身旁,他的神情甚至非常之平靜。
“向佐,你跟我也有近十年了。幫會至高的典籍黑籍,我半點沒藏私的大半傳授予你,無影殺腿、百鬼夜行、亡魂波動……結果你卻連修煉黑天無生經幾個月的唐寅都打不過,你知道這是爲什麼嗎?”
向佐聞言猛然一擡頭,然後他陡然單膝跪下沉聲道:“請師父您明示。”
“因爲你沒有徵服黑暗,反而被它吞噬了。因爲你沒能駕馭殺意,反而被它扭曲了性情。直視它、面對它、征服它,無論你是否恐懼,黑暗都始終存在在那裡。”揪起向佐的衣領,在他耳旁如是的低語,然後李浩龍拍了拍自己弟子的肩膀大步離去。
片刻後,向佐握着滴血的飛鐮刀走入王家結陣守護的大屋,看着那滿室畏畏縮縮的老弱婦孺,他驀然神情扭曲得嘶吼,其周身似乎漸漸有一層極單薄的紅黑色勁力氤氳浮出。
而這個時候,李浩龍已然回到自己的汽車,有司機爲他打開車門,風韻猶存的素素正在裡面等他。
“怎麼,向佐那孩子經你一番開導有所領悟?”
“哼,他如果能堅持着不突破非人,就說明他真的是有所領悟了。反之……倒也沒關係,這也許反而是一件好事。”李浩龍冷冷的言道,然而他的神情卻有些落寞疲憊。
這位忠義信的幫主,早年偶得神功,不敢外顯於人,雖然撐過了真意傳承但沒人指導自己摸索修煉,最後雖然神功小成精進至非人巔峰,但因爲早年催逼潛能太過損傷了根基,李浩龍這一輩子都不可能晉升外罡境界了。十餘年前發現殺氣外露的向佐,李浩龍覺得這是修煉黑籍的絕好苗子,因此帶在身邊隨時調教,現在看來,向佐突破非人不成問題,但他同樣也沒有更進一步繼續走下去的潛力了。
雖然,一個永遠都是非人境界的弟子更好掌握,但這麼多年心血期望的落空還是讓李浩龍有些失落。
對於自己丈夫的情緒,跟隨他二十多年的素素是極爲敏銳的。
“好了,好了。向佐不成器,也沒關係,諾,莎莎已經生了,是個男孩,我已經進行過基因檢測,的確是你李浩龍的種。”說着,知性的中年美人將一份檢測文件取出,然後遞送到李浩龍的面前,李浩龍迅速接過,在細細得反覆閱讀之後,這位黑道大佬把這份文件按在自己胸口,搖頭吐氣。
一旁素素的神情有些黯然,直到好一會後李浩龍回過神來,然後他感激的對身旁的妻子道:“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一個兒子,哪怕莎莎生了兒子,也一樣接過來給你教,你纔是忠義信永遠的大嫂,我李浩龍永遠的老婆。”
“好啦,好啦,不用表忠心了。孩子就放莎莎那管吧,我都五十多歲了,也沒有精力在生意之外再照顧一個小調皮鬼,另外你注意一下啊,本來大家都以爲你以後會把忠義信交給你弟弟,因此別人都處處讓着他,現在你有太子了,事情就完全不一樣了,無論是浩東那裡還是其它老弟兄那裡,都有你煩的。”知性美人搖搖頭這樣言道。
“沒關係的,浩東是我親弟弟,更何況我也不希望這個孩子以後走黑道撈偏門,他以後要讀書,考大學,當研究生,當博士,當教授,成爲一個真正受人尊敬的人。呵呵呵呵呵……”一代黑道霸主,當世梟雄,此時此刻看着自己胖兒子的照片笑得像個傻子,一旁的素素搖着頭一臉的受不了,然而即便這樣的嫌棄,也沒能影響李浩龍的好心情。
“對了,還有尖沙咀區的那個唐寅你準備什麼時候收伏?現在他的厚土堂已經漸漸站穩腳根了,再不招回來,小心困龍昇天無人能制。”說到唐寅,李浩龍把眼睛從自己兒子的照片上硬生生得挪開了。
“放心,不會的,那個小子前途無量,我手上握着黑天無生經,他不可能在這個時候跟我斬斷聯繫,再看一看吧,看他到底能不能理順尖沙咀區的關係,如果黑白兩道都被他理順了,招他進來直接成爲高級幹部,公司上上下下任誰都沒有話說。至少在五到十年內,他的修爲超過我之前,他絕不會拒絕我的招攬。”
“你也說他前途無量,那要不要在給他的秘籍上動點手腳,不然五到十年後……”李浩龍一旁的素素皺眉言道,她頗爲擔憂的這樣說道。
“哈哈,別鬧了素素,我們混黑道的,五到十年後,你知道會是什麼樣子?更何況超過了我,那是什麼?那是外罡,擁有特別赦免權,世界之大盡可去得,結交這樣一位高手不好嗎?你何必給他設限,與他結仇?”
“……”半晌,素素眼神轉動,然後她笑了。
“的確,大局上我就是不如你,當年如此,現在還是如此。”這樣言說着,拍了拍自己丈夫那寬厚的肩膀,素素神情懷念的言道。
“說起當年,老婆,我又想你了。”肥厚的手掌鑽入身旁知性美人的裙內,在素素的驚呼聲中,豪華的轎車嘎吱嘎吱得激烈搖晃起來,四周的手下一看到這一幕,趕緊擴散,儘量離得更遠一些。
萬一不小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會死得非常有創造性。老大這些年來最在乎的女人,唯有素素姐。
……………………
與此同時,尖沙咀區,因爲拒絕了天天給顏探長送茶葉,一起喝茶聊天的提議,唐寅麾下的生意天天被警察光顧,別說賭檔、粉檔、雞檔這些偏門生意,就連正經生意都快被搞得沒的做了。
就算單純是來喝酒的客人,也不會喜歡興高采烈之際,被一羣警察闖進來搜身。
“大哥,這樣下去不行啊,就算我們開得起工資,那些婊子也會被其它檔拉走的。”除非是陪兄弟的,地位頗高,不然黑幫一般不會招雞加入,因此絕大部分小姐是流動性的,哪裡的生意好她們去哪裡,人家吃一口青春飯的,你不給人家掙錢的機會,這羣沒多少文化的姑娘是真的敢和你魚死網破。
一個兩個可以強迫,但純以暴力肆無忌憚的踐踏行規,反噬之沉重從來沒有哪個黑幫能硬扛住,黑幫的暴力要是真的能超越政府,超越國家,誰腦殘啊還繼續幹黑幫?
“沒關係,前段時間生意那麼好,這段時間低調一些也沒什麼。這些錢拿去,給兄弟們分,那些婊子不是少男人嗎?我們厚土堂缺男人嗎?告訴弟兄們,享受完按規矩給錢,皮肉錢是不能賴的。”推過去一裝滿鈔票的小手提箱,讓阿華拿下去給弟兄們分掉,前段時間廝殺連場,現在犒勞一下弟兄們也是應當的。
厚土堂的弟兄是不怕警察查的,一口咬定了朋友關係,**、一夜情,警察也不能怎樣,不像普通客人被嚇唬兩下就招了。
“大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我們不能拿自己的錢來維持攤子,要不我們把那個顏童給做了吧。”阿威恨恨地言道,目露兇光。
“別想了,我看過顏童的資料,這傢伙十年來被暗殺了四十多次,人家多數時候連根毛都沒傷到,他要是那麼好殺,早就讓人打了黑槍了。”唐寅坐在辦公桌後,悠然地喝着茶。
“那就按那個老王八蛋說的,天天給他送,這樣至少我們能賺點啊,總比現在這樣生意完全沒得做要好。”阿龍在阿威一旁這樣建言,已經過慣燈紅酒綠的生活,現在眼看着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唐寅這幾個弟兄們都開始心急如焚。
“也不行,按顏童的意思來,他什麼都不做拿走最大份,我們兄弟端點湯喝,你以爲這樣就完了嗎?我們厚土堂打透了黑白兩道,他顏大探長再過來坐一坐,我們直接能賺走整個尖沙咀區一半以上的生意,但生意做了,錢大部分進顏童的口袋了,我們無法僱傭小弟,購買槍械,擴充勢力,並且還樹大招風,不僅僅是尖沙咀區的其它道上兄弟容不得我們,有一天上面的英倫人一聲令下,我們就是顏大探長的政績,那才叫竹籃打水一場空。”
“如果,天天給他送茶葉,能讓他顏童真的信任我們,把我們當自己人,那也未嘗不可,但從他以往的經歷來看,這個傢伙行事極穩,不該信的人給他多少錢,他都不會信你,我們的錢完全是肉包子打狗,白送的。與其這樣,莫不如發送給兄弟快活。”唐寅如是淡淡的言道,在他手邊有厚厚得一摞卷宗,上面全是顏童的生平記事。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哥,難道我們就這樣坐以待斃嗎?”
“阿龍,你的心亂了。”唐寅突然這樣說了一句,讓阿龍愣了一下。
“大哥,我……”
“當年我們一起出來討生活的時候,一是想自己能混得好,二是想給家鄉寄錢,讓家鄉的爹孃鄉親有口飽飯吃,現在我們做到了嗎?”
“………”
“我們不僅僅做到了,而且郵回去的錢還給村裡鋪了路,建了學校,通了電。我們兄弟當年來九龍灣的時候狗都不理,現在每天晚上陪你睡的都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讓幹什麼就幹什麼。怎麼?有錢了,富貴了,爽過了,就怕了?”唐寅越是低語,他的眼神越是銳利,阿龍吶吶得不敢再說什麼了,一旁阿威也是類似。
“寂寞了,累了,玩一玩不是問題。問題是別忘了我們兄弟是怎麼爬上來的,你們有多久沒有練槍練拳了?啊?”
“當年我們兄弟一無所有的時候,從來都沒有懷疑過自己能不能出頭,你們從來沒懷疑過我能不能帶你們闖出頭,現在我們一身武功,腰纏普通九龍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反而沒有當初的銳氣了?”唐寅話說得有點多,因此他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嚨。
“大哥,我們錯了,我這就叫上阿華,和阿龍一起去練槍練拳。大哥說得沒錯,當年我們兄弟一無所有都能一路趟過來,現在這點算什麼。”阿威一把拽起阿龍,轉身走出去,唐寅見此微微得搖搖頭,片刻後,他站起來看着窗外的夜色。
“兄弟一場,同生死容易,共富貴……難啊。”
…………………
對於顏童的暗手,唐寅當然不是沒有反擊的手段,白道有白道的規矩,黑道有黑道的玩法,派出刀手團去襲擊那些生意最好的檔鋪,打下來搶到的現金,足夠支撐社團運作很久的,撈偏門最大的特點就是現金超多,畢竟不能把這錢存銀行裡。
同時,顏童爲了愛惜羽毛,他也不敢真的介入大規模黑幫火拼,真逼急了,死上十幾幾十的警察,也夠他喝一壺的,顏童老謀深算,同歸於盡的事他是不會做的,因爲他是白道,他天然就佔據着上風優勢,換傷兌子這種事,當然不幹。
另一方面,由唐寅出錢,雷洛那方面也加快了自己的進度。
九龍灣大亨周爵士的女兒周雪兒在一天晌午與同學出遊,結果遭遇了外國流氓的調戲,在最關鍵的時候雷洛警長英雄救美,非常惡俗的劇情,但不可否認很好用,爲了增加真實度,唐寅還特別僱傭了一位東瀛刀術高手,往雷洛的背脊非要害處狠狠紮了刀,血一下子就擴開了,想泡個合心意的妹子容易嗎?
雷洛這是名副其實的高帥富,名副其實的往上貼血本啊!
因爲刀捅在非要害處,因此雷洛恢復得很快,然後就以救命恩人的身份順利約到了周雪兒,不得不說,周雪兒雖然身出名門,但卻是大家閨秀,清麗美貌,溫婉有禮。
雷洛這樣的小白臉,絕世美男子,唐寅看了都想上他,周雪兒被約出來三次了,居然硬是在其攻勢下紋絲不動。
唐寅看在眼裡急在心裡,我那一大攤子生意在啃老本唉,你倆這慢慢談上一兩年,我那邊就徹底黃攤子了。
生意冷清,該打的也都打得差不多了,唐寅沒什麼事做,就來到雷洛與周雪兒約會的帝德諾咖啡館喝白水。
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就是不喜歡喝咖啡,好像一看到那些灰樸樸的液體,腦海中就浮出一大堆:貓屎、致癌、損傷神經一系列的名詞,因此每次來咖啡館這一類場所,唐寅喝得從來都是白水。
坐在角落裡看着雷洛泡妞,明明雷洛言語風趣,雙方言談甚歡,但每當雷洛想要更進一步的親近時,周雪兒小臉唰得一下就冷下來,如此幾輪,雷洛連人家的小手都沒能碰到,好在他是泡妞達人,每一次都能順勢轉移話題不着痕跡的圓回場面。
一會後,雷洛目光掃視看到了唐寅,唐寅舉杯向他示意,雷洛在對周雪兒說了什麼後,起身向他這邊走來。
“我靠,我就沒遇到過這麼難對付的。我懷疑她是不是精神分裂,明明感覺她好像對我有很有好感了,但只要我一想碰她,翻臉比翻書還快。”揉着太陽穴,坐到唐寅的身旁,泡妞,尤其是泡極品妞也是件腦力加體力活,對於每一句話,表情,儀態,這些都是要思慮然後表現出來的,其過程中的難度完全不亞於武道高手過招。
“你走過來,她連回頭看你一眼的興趣都沒有,這樣你說她看上你了?這個周雪兒不會是喜歡女人吧?我看到你我都想上你,她怎麼一點反應都沒有啊?”
“我靠,我拿你當兄弟,你TM想睡我?”
“開玩笑,開玩笑的。”揮揮手臂,安撫一臉驚恐表情的雷洛。兩人不着調的笑語一陣,然後精神獲得舒緩的雷洛又整理一下頭髮,再一次上戰場。
周雪兒這一關是必須要攻下來的,九龍灣能幹肯拼命的警員多了,如果沒有周爵士的支持與提攜,雷洛再如何有勇有謀精明幹練,他該爬不上去還是爬不上去。至少,短時間內很難爬上去。
溫水喝光,覺得今天一樣沒什麼進展,然後唐寅搖着頭向外面走去,這處咖啡館極爲高檔,紅毯鋪地,四周有古典樂團伴奏,哪怕在寸土寸金的九龍灣,其佔地也頗具規模,當然,其價位也很對得起它的規模。
唐寅準備離去時,迎面走過來一羣男子,不能說他們身上的服飾不夠高檔得體,但他們身上的那種氣質卻太過粗獷狂野了,給人的感覺就像從未受過教育,一種未開化的感覺。
雙方錯身而過,唐寅微微皺眉,當走到走廊處的花盆時,唐寅突然走過去伸手剝開那繁盛的綠葉,然後他在花盆裡面看到了一支支長短不一的槍。
“不是吧!?”緩緩回頭,在這個時候咖啡館內的槍聲響起,唐寅可以聽出來,這一次和自己安排的那一次,完全不是一回事……
(那些人根本就不是九龍灣甚至是大陸人,他們是外籍僱傭兵!)
不同於局勢穩定的華國、九龍灣,汨羅、聖象和南鄭這些周邊國家還在長年的戰亂中,許多兒童從小就沒有書讀,以各種武器爲玩具,無人管束,無人教化,在這種環境下文明世界的人也會漸漸退化,或者可以給他們一個比較貼切的形容:獸兵,這和以保家衛國爲信念的軍人完全不是一回事,爲了自身的利益,他們或者說它們敢於踐踏這世間的一切規則。
當唐寅提出花盆裡的槍返身衝回去的時候,咖啡館內已然是滿地腥紅,一方面是咖啡館本身的警務人員,另一方面這些外籍僱傭兵一拿出槍,咖啡館裡許多客人是習過武的,許多身手不弱的甚至往這邊撲殺,然而這些外籍僱傭兵一點都不手軟,任何人對他們造成威脅殺無赦,一羣槍法精湛的老兵組成槍陣,別說普通武人,非人境的武者也只能拉開距離暫避鋒芒。
砰砰砰砰砰!
唐寅躍出拐道,手持兩支槍陡然出手,那些外籍僱傭兵似乎沒想到身後會有人在這個時候殺出來,畢竟正常人聽到這邊的槍聲陣勢,正常反應應該是有多遠就躲多遠吧?
唐寅也是練過一段時間槍法的,大概八位外籍僱傭兵直接就被點到兩位,一傷一死,同時咖啡館屋內也有槍聲響起,應該是雷洛的槍,畢竟是精英的警官,第一時間的應變與自保能力無疑非常之強。
那些外籍僱傭兵擴散開來,幾乎都不用交流,自然就分出兩個人來射殺唐寅,比拼武功唐寅自負可以同時格殺他們兩個,但戰鬥一旦加上槍這玩意,其兇險度就數倍的上升,舉着突擊步槍子彈突突,連持槍主人自己都不知道具體往哪射的,這種情況下丹氣境武者有激必應的能力無效,一旦被子彈打中要害,即便不死也會在短時間內失去戰鬥力。
唐寅在打光雙手手槍裡的子彈後,他一個飛猿樁的身法向一側躍躲,那兩名外籍僱傭兵奔跑過來追殺,而剩下的人則繼續尋找、狙殺自己的任務目標。
兩名外籍僱傭兵來到走廊,卻已然不見剛剛那個男人的身影,這兩人在這一刻幾乎本能地舉槍向自己斜上方指去,武道世界會玩這手的人太多了,但也的確好用,唐寅陡然竄出,他十指扳着牆壁浮雕以雙腿瞬間踢飛兩名僱傭兵手中的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