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
即便是現代化的中國,也依然存在許許多多不幸的家庭,但日漸強盛的國家總算可以給予一定程度的維護,青山孤兒院的環境談不上太好,師資力量不足,但至少不會讓裡面的孩子們流落街頭像野狗一樣凍餓至死……寧作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媳婦,那孩子真皮實,胖嘟嘟的也招人喜歡,我們就要他吧。”一個戴着眼鏡瘦弱而斯文的男人注視着操場上追着一羣小姑娘到處亂跑的胖墩,對着身旁臉色慘白的婦人言道。
“這孩子……太大了吧?”
“他只是長得大,其實才五歲,而且他也姓朱,剛好和你家男人一個祖宗姓氏。”一旁的阿姨在推波助瀾的言道,院裡的孩子能夠得到領養的話,對於孤兒來說無疑是相對較好的歸宿。
丈夫眼中透出狂熱與喜愛,臉色慘白的婦人雖然總覺得遠處那個小胖子身上透着一股邪性,但她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卻輕嘆一聲終究沒有說什麼。
詭異:
那個孩子果然很邪性,一個五歲的孩子到了陌生的環境,不哭不鬧不給人添一點麻煩,甚至還會幫忙幹活,他似乎知道誰是這個家裡的主人,哄得丈夫團團轉,然而當他自己獨處時,就總是喜歡呆在陰暗的房間裡。
白臉女人不時可以看到那個孩子在黑暗中與不知名的存在低語交談,他咯咯得笑,帶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覺,而每當她出現時,那個孩子就走出了黑暗恢復了正常……可我總能看到他的眼睛裡冒出暗紅色的光。
惡魔:
收養那個小災星的報應果然很快來了,在村子裡當老師的丈夫患上了尿毒症,醫院裡的白大褂說,這個病沒法治……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一定都是他的錯。
外面下着大雨,漫天的雷暴撕裂黑暗,轟隆隆的悶響恍若蒼天暴怒,破敗的房子發出吱吱的響聲,就好像隨時都要塌了一樣。白臉女人拿起一柄菜刀,她衝入屋內看到那個正在給丈夫喂藥的胖小子,她要砍死這個小災星,她要砍死這個小災星,她這樣想着,身體就這樣做了。
虛弱的丈夫咳着血奪下了她的刀,但白臉女人推倒了已經虛弱不堪的丈夫,她拽着那個男孩的衣領把他扔了出去,扔出了這個家。
這樣纔能有好,這樣纔能有好。
明明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對的,但她永遠都無法忘記,那個孩子在雨夜門外看着她的眼神,那讓人毛骨悚然的眼神,暗紅色像滿溢鮮血一樣的眼神。
“啊……”
猛然支撐起身體從趴伏中驚醒過來,一個蒼老的,臉頰上佈滿深深皺紋,臉色慘白的婦人汗水淋漓。我彷彿看到,那個眼睛裡充滿着血一樣顏色的惡鬼,提着當年砍殺他的那柄菜刀回來了。
“王嬸,王嬸,你怎麼了,發噩夢了嗎?”
“唉,現在這年月,誰不是一閉上眼睛就發噩夢啊。”
“我去給領導請假,讓您歇兩天吧。”
四面傳來嘈雜混亂的言語,過了足足十分鐘左右,白臉的婦人才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軍區的後廚,那糾纏了自己二十多年夢魘,依然會時不時的侵襲自己。枯瘦的十指雙手插入花白的頭髮裡,白臉女人低下頭恍若落在岸上的魚一樣,她艱難吃力地喘息着。
……愛恨令人着魔,它們可以像水一樣使人溺亡……
與此同時,朱茵的家裡,趙成龍坐在桌子上,朱鵬坐在椅子上,兩人都各自翻動着手中的材料。
既然恐懼,那就面對它,直視它,不能讓它反過來把你吞噬掉。
“即便以整個巫師世界爲單位,擁有直接“即死”效果的法術也並不多,除了那些特別冷僻的外,相對比較出名並且常用的就這麼幾種:三階傳奇法術黑暗索魂咒,四階傳奇法術死亡一指,五階傳奇法術冥神之羽。
其中黑暗索魂咒需要施術者擁有極度強烈的負面情緒駕馭操控,一時的強烈情緒波動並不行,必須要是長久的持續不斷的負面情緒,並且修成這一招後每施術一次,都會對施術的巫師造成反作用力,絕大多數三階傳奇巫師修煉這一法術後,都活不到晉升四階,但一旦真的有晉升四階的,那基本上就是預備中的黑巫王了。
死亡一指拼機率,成功率一般在百分之七十五左右,有些運氣特別好的人,中十幾記死亡一指就是毫髮無損。這一招的好處是沒什麼反噬,壞處是特別消耗魔力,並且在關鍵的時候經常失效。
冥神之羽是範圍性即死法術,注意,這一招居然不是負能量法術,也就是說連五階白巫師也有可能施展,以施術者爲中心擴散冥神之羽,接觸黑羽毛即有一定機率觸發即死效果,這一招也是經典的以寡敵衆法術,曾經有巫師以這一招輕易幹掉了十幾頭巨龍與大批傳奇英雄。”朱鵬翻看着伊雯通過網絡傳過來的資料,並且不時解釋給面前的光頭男聽。他與趙成龍在三天前的一役後成爲了頗爲要好的朋友,兩人交換彼此的修煉心得,一同研究能夠產生即死效果的法術,這幾天下來,各自都獲益不少。
“傳奇英雄是指什麼?”
“在三階或四階時擁有超強實力與巨大名望的人,巫師職業者不需要巨大名望,晉升四階即爲傳奇,他們普遍是指有機會衝擊五階超凡生命的存在。”朱鵬如此的解釋道,並且向趙成龍舉了個例子:
中華武士會李靜玄與那些丹師們,他們晉升三階,恐怕是清一色的強三階,在極短的時間內就會擁有傳奇稱號。
“看樣子就算是巫師世界,這種即死類法術也不太多,不過有什麼防範的辦法嗎?”
“最一勞永逸的方法就是擁有超凡特質或者稱之爲神性,這樣所有的即死法術都對你沒有效果了……實在做不到的話,高價準備一些裝備,修煉一些擁有防禦即死效果的光明系能力,有矛就有盾。”朱鵬一邊告誡趙成龍,同時自己也尋思着去哪搞一件防禦即死的裝備,擁有超凡特質後,防即死能力就沒有效果了,所以特別修煉相關的防禦技能,意義不大。
“……你剛剛讀的資料裡,這個即死法術最少也是三階才應該修煉的東西,爲什麼你一階不到就提前擁有了?上一次我輸得好冤枉。”想想自己灰飛煙滅的戰魔二號,趙成龍就蛋疼,如果不是受到精神力反噬,他也不會在朱鵬這裡連休了三天長假。
“那是一個意外,事實上讓我再做一次的話,我都不敢保證還會不會觸發即死效果,不過我總結了一下‘死亡凝視’的可能觸發條件:
第一,對手必須非常虛弱,受傷越重,越虛弱,就越容易觸發死亡凝視效果。如果目標是一個生命力旺盛的健全存在,黃金蠻牛可能瞪到地老天荒也觸發不了即死效果;
第二,似乎黃金蠻牛負面情緒越高,觸發即死的機率也就越高,不過這一點暫時無法驗證;
總結,平常關注一下擁有即死能力的各種存在,一旦碰到他們,全力出手在短時間內完成格殺,交戰時間越短,觸發即死的可能性也就越低。
其實你真的不用太在意這個,低階職業者能夠擁有即死能力的存在實在是太少了,而且這一招遠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好用,物理傷害,能量轟擊,這纔是消滅對手的王道選擇,所謂的即死,不過是偶然成功的偏門罷了。沉迷於這種能力,就是典型的因噎廢食、以偏概全。”
“……說的有道理,只要你不讓你那頭牛瞪我,我估計我這輩子都碰不到第二個擁有即死能力的存在了,將軍百戰死,我只是不能接受自己死的莫名其妙不明不白罷了。”說到這時,趙成龍腰間的電話突然開始震動,打開後看了一眼,這個蓋世太保般的光頭軍人就站了起來,然後他從懷裡取出了一些a4紙遞給了朱鵬。
“這是我訓練與控制深淵生命的心得體會,可能對你沒什麼用,但畢竟是我的心血,幫我把它們留傳下去。先走了,有些軍務需要處理。”
“你的身體還沒完全調養好,如果有需要戰鬥的地方,叫我一聲。現在惡魔鬥場連你都被我打穿了,我也滿悶的。”
“呵,可惜你不是軍人,有些事情我們不可能和你聯手。”搖搖頭,趙成龍拍了拍朱鵬的肩膀,然後他便離去了。
朱鵬一個人在屋裡坐在椅子上翻看了一下手上的材料,擊敗了趙成龍,在通過勝利誓約獲得相當量命運之力的同時,變異綠泥也獲得了一定程度的誓約之力加持:hp+6,不過對於變異綠泥來說這意義不大,在它的戰鬥中需要使用自身屬性的時候不多,不過在形態轉變過程中的確有可能被對手突擊打斷,所以撐一撐血量也算得上是一件好事。
“長官,我回來了。喏,這是最新的一些情報,不過崔副官說您看完後就燒掉,這是絕對絕對不能外傳的,不然很容易造成麻煩。”朱茵風風火火地闖了進來,把一個檔案夾遞給了朱鵬。雖然現在金陵軍區不乏正式巫師,但無論崔副官還是朱茵,都更願意相信朱鵬這個根正苗紅的中國人。
“哀鳴鐘塔……殿下……祭品……阿索爾……暗翼白龍佛瑞迪。我先找人打聽一下,巫師城各類學派數百上千,哀鳴鐘塔也不是其中最頂尖的組織,不過能被稱之爲殿下的,都不是什麼好惹的角色。金陵城有什麼值得他們圖謀的?”將得到的信息整理了一下發送給伊雯,朱鵬回想着之前在安恩尼那裡看到的未來畫面,心裡隱隱約約間有了一些猜想,卻不敢把握十足的確定。倘若如果朱鵬的猜想是正確的,那讓哀鳴鐘塔放過金陵城,簡直就是不可能的,這背後的利益的確是過於巨大了。
“呃……長官。今天我媽媽回來,麻煩您做點好吃的……另外,我媽稍微有點‘受迫害恐懼症’如果她有冒犯之處,還請您千萬見諒。”在朱鵬發送完信息,又一次閱讀剛到手的材料時,朱茵合十雙手祈禱狀的如是懇求。
“放心,我不會和老人計較什麼的,房間需要我讓出去嗎?我去其它地方湊和一段時間也沒關係的。”
“不用,真的不用,我媽和我睡一塊。”
“貼心的小棉襖……”
日暮時分,憔悴的白臉女人臂彎提着一個藍子走在返回家屬區的道路上,一路上不時有人“王嬸、王嬸”親熱地與她打招呼,皺紋極深的老婦人一一地點頭回應,極爲和善的樣子。
此時此刻的金陵,也只有軍區還能保持這樣秩序與寧靜。
回到了自己的家,老婦人的精神健旺了一些,她拿鑰匙打開了房門,首先就聞到了滿室的菜香與女兒在廚房裡切菜的刀削聲。
“小茵,你居然學會做飯了!?”來到飯桌前看着滿桌色香俱全的菜品,這樣的一桌即便是在陽光時代時也算不薄的一餐了,而現今,恐怕連軍區的首長都未必有眼下這樣的飲食待遇。
“小茵,你怎麼做了這麼多,浪費了可怎麼辦?”
“媽,哪有啊,一點都不多……你不在這幾天家裡有了一點點變化,我認了一個大哥,他能用深淵惡魔的血肉做菜,我們多吃一口,就是給軍區減輕一口的口糧負擔。”明麗的軍裝女孩臉頰上掛着麪粉就跑出了廚房,她如飛鳥投林般撲入了自己母親的懷裡。
頭髮花白的婦人從未見過自己的女孩這樣開心過,來自女人的敏銳讓她意識到了什麼。
“你認了一個大哥……是人家在屋裡做飯啊,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懂事啊。”一邊說着,她一邊走向廚房,也想看一看讓自己女兒如此依戀的男人是誰。滿室的溫馨幸福氣息,隨着廚房內外白臉婦人與綁着圍裙正在切肉男子的目光對視而幻滅,時隔二十年了,他們居然一眼就認出了彼此。
“……你……你終於還是回來了,惡鬼,你這個惡鬼。”全身顫抖,頭髮花白的婦人以一種刀子似的目光注視着面前的男子,當目光移到朱鵬手中那柄菜刀時,她一下笑了:“我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回來殺我的嗎?”
她一步一步走向朱鵬,一步一步與二十年前那個持刀女人的形像重合。強烈的心神衝擊下,朱鵬的精神力與魔力交織沸騰,它們在這一刻歡呼雀躍,主意識完全放開了對它們的壓制,讓它們可以肆無忌憚地奔流。
在意識海內精神與魔力的運轉衝擊下,朱鵬一時間只覺得頭痛欲裂,過往的記憶與此時眼前的現實交疊重合,在他的眼中,乾枯臉頰上佈滿刀刻般皺紋,長長的黑髮遮擋着雙眼的白袍女鬼,她搖搖晃晃地正朝着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來。帶來恐懼、帶來絕望、帶來漆黑如浪潮般的死意。
“殺了我啊,你拿着這把刀來殺……啊!”
朱鵬握着菜刀恍若一頭迅猛的豹子般爆發了,只是一瞬間他便把面前的老婦撲抵在牆壁上,菜刀砍在婦人的脖頸旁邊,直接鑲嵌在了牆壁裡。
“哥,你怎麼了?你幹什麼啊,那是我媽啊。”
“你少tm跟我裝精神病,裝不怕死。其實你怕死的很,你只是心裡清楚,因爲義父的關係我絕不會殺你,所以敢在我面前叫囂。”完全沒有理會捶打推動自己的朱茵,此時此刻朱鵬的眼睛裡只有白臉老婦人那時而正常時而化爲厲鬼的臉。
“我知道你恨我,但我從來都沒對當年所做的事後悔。不把你趕走,誰知道你會把我們家禍害到什麼地步,你從小就不正常,喜歡一個人在陰暗的地方獨處,不和其它孩子玩,你親生父親就是個煙鬼、酒鬼、濫賭徒,你三四歲的時候他就被抓進大牢裡去了,你身體裡就流淌着骯髒噁心的血,我趕走你有什麼不對?”白臉因恐懼亦或者憤怒而漲紅,她竭力瞪視着面前的男人,表達着自己的理直氣壯。
“對,當年你趕我走是對的。”
“…………”
“如果……如果當年你只是趕我走,我根本就不會恨你,當時家裡條件不好,父親又有了重病,你又懷着孩子……當時趕我走的確是家裡所能做出的最正確選擇。如果你只是做了這些事,我不會恨,更也不怪,而且我日後學有所成時一定會回來照顧你和義父。
但你趕我走,真的是爲了那個家嗎?
把我趕走之後你又做了什麼?你好好照顧義父了嗎?你好好照顧那個家了嗎?你懷着孩子偷走了家裡所有的救命錢,然後跟村子裡的懶漢跑了……當年我義父都是他學生孩子的家長湊錢埋的,你這個老婊*子,我真tm想一刀一刀剮了你。”言語到最後時,朱鵬簡直眥目欲裂,當年他一身武功小成,再一次返回那個村鎮時,看到的只剩下滿屋的破敗,那個搖搖欲墜的房屋歷經多年也沒有崩塌,首先崩塌的,是裡面的人心。
村裡的長者在認出朱鵬後,他哀嘆着告訴了少年事情前後所有的經過,也讓朱鵬見識到了人性中的黑暗與醜惡。
清楚眼前這個男人已經知曉所有真相的白臉婦人她直接就癱了,緩緩地坐下一股惡騷的氣味從她身上傳出……這個女人她怕窮、怕苦、怕死,卻最終把自己搞成生不如死的樣子。
“別怕,別擔心,我不會真的傷害你的。我不會讓身體裡流淌着義父鮮血的小茵恨我,更何況殺你這種垃圾根本就是髒我的手,這麼多年你自己騙自己玩很過癮是吧?那你就慢慢騙着玩吧,只是你想過沒有,當知道了所有的真相,你的女兒該怎樣面對自己的母親?”丟下了菜刀,朱鵬轉身走出了廚房,只留下朱茵以一種不可置信的目光注視着自己的母親。
對於朱鵬來說,這種程度的復仇已經足夠了。
在他回到房間裡開始收拾自己的物品時,電話又一次鈴鈴的響了,這一次不是長虹長動力手機,而是朱茵給他換的:《豬之歌》,不得不說,至少比長虹手機提示音好聽多了。朱鵬調整了一下心情,然後接通了伊雯從深淵之城打來的電話。
“喂,告訴你一個不大好的消息。”
“說吧,我今天知道的壞消息已經足夠多了,所以再加一個也無所謂。”
“哀鳴鐘塔是以個以契約巫師爲主體的巫師學派,有五階超凡巫師一位,不過目前正在異位面參與百年戰爭,目前真正主持者是兩位四階頂峰的傳奇巫師,其中一位傳奇稱號爲陰影主宰的巫師,他極爲擅長死靈、陰影、召喚這三系黑巫術。”
“……擅長死靈、陰影、召喚,他想拿金陵城的遺民獻祭?”
“對於壞消息,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敏感。按照你提供給我材料來推論,沒錯。
從各位面夾縫中的星界世界拖出已然陷入永眠的神之屍骨,溝通、喚醒它們的意識,通過超大範圍的黑巫術獻祭轉化它們的生命形態,以血與魂沖洗信仰枷鎖,最後將它們變成擁有五階超凡特質的恐怖魔寵,這是最近七千年來,巫師世界困守在四階巔峰契約巫師最慣用的晉升方式。
成功率非常高,雖然代價高昂,雖然反噬巨大,但在成爲五階生命體後,自然有足夠漫長悠久甚至於無盡的壽命去彌補傷害,四階與五階,一階之差天地之別,四階是人間傳奇,五階是史詩神話,尤其是以巫師職業晉升,跨出那一步後近乎成爲永遠的世界之王。”伊雯的話語裡透出着一股沉重與畏懼,五階生命體啊,不,四階傳奇他們這些小雜魚職業者也一樣惹不起啊。
“謝謝你,伊雯。不過,這其實對我來說是一條好消息。”突然間無聲的笑了,朱鵬伸出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脣,意識海內強烈的負面情緒突然得到了宣泄的出口,這個男人的雙目之中,甚至隱隱射出了兩縷暗紅色的光。
“喂喂……朱鵬,你別亂來啊,我去求我姐姐找哀鳴鐘塔協商解決,喂喂??”
翻出那些塵封許久的武器,一件一件的重新裝備在身上,三階大巫朱鵬當然惹不起,但弱一點的一階巫師甚至召喚師,朱鵬便未必殺不掉。
(也許我的血管裡真的流着骯髒墮落的血,不然……爲什麼在我不快時,會這樣的想殺人,殺殺殺殺殺殺殺。)
……以神名鑄劍,赦殺戮無罪……
枯瘦的老人仰躺在柔軟溫暖的厚厚皮毛間,他一邊喝着上好的冰鎮葡萄酒,一邊不時親吻着懷中不到二十歲俏麗少女的香腮,這個地球女孩出於少女本能地輕微掙扎,更讓他感覺充滿了情趣。
“辛苦了一輩子,唯有醇酒與美人,才讓我覺得所付出的沒有白費。”老巫師喃喃的語,在顛倒迷醉之中,享受着酒與色,在半醒半醉間,品味平生的經歷。不僅僅是懷中的女孩而已,片刻之後一羣身無寸縷的女孩將老人包裹,縱情聲色不過如是。
然而突兀地,有雙手包裹住了老巫師的脖頸,如果是四周的女孩,這雙手未免太大了一些。
老巫師被醇酒麻痹的精神瞬間清醒,根植於冥想法的防禦天賦應激而發,然而卻已經晚了,他整個人的身軀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擲出窗外,雖然天賦防禦力場已然升起,然而在撞出窗外後看着飛速逼近的大地,老巫師慘叫着,然後砰地一聲摔成了西紅柿雞蛋麪,紅的、白的、黃的,都混雜在了一起。
巫師的天賦防禦力場的確是強悍絕倫,相對於其它職業幾乎是絕對的戰鬥優勢,超過一定速度的物體會被擋開,對身體造成一定程度危害的會被擋開,甚至引起巫師本能警覺的一樣都會被擋開,正式的巫師幾乎不可能再被刺客殺傷,甚至剛剛朱鵬的雙手摸到了老巫師的脖子,卻絕不可能順勢擰斷他的脖子,所以朱鵬選擇把他擲向了窗外,在現在的金陵城,有點身份的巫師都喜歡住在高層建築,而一旦樓層超過了五層往上,一二階巫師的天賦防禦力場根本就擋不住這個高度的重力加勢能,摔一個死一個,絕無幸理。
“跑吧,儘管終究還是會死,但儘可能跑掉吧。”
房間內的女孩們驚駭看着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裡的男人,他周身皮甲揹負着標槍與大劍,此時門外已經隱隱傳來巫師追隨者的喧譁聲,朱鵬原本打算用投擲標槍從窗戶逃出去,可是看着房間裡的女孩,想了想,他拔出背上的大劍,一腳踹開房門,從正面,在那個老巫師衆多的追隨者中,揚劍殺了出去。
風塵三尺劍,神稷一戎衣。
我做我能做到的事情,只是求個問心無愧,我只殺我能殺的人……老子不信,把骨幹殺光,就剩一兩個大巫師,也能夠佈下超大型的黑巫術法陣?
迎着撲面而來的刀光寒芒,朱鵬雙目赤紅,縱劍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