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輝煌、壯闊、熱血、激昂,光榮。
戰爭,血腥、殘酷、慘烈、卑劣,骯髒!
上述的兩種截然不同的論述詞彙,它們共同描寫的主題都是戰爭。
戰爭這個概念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光暗兩面都有,就像一個龐大的國家,如果你想要憎恨它,你自然能找到足夠多的理由,如果你想要深愛它,則同樣能找到足夠多的依據。
然而,無論你是憎恨亦或者是深愛,戰爭都是宇宙的客觀規律,它存在在那裡,並且將會一直存在下去。
щщщ ¤тt kān ¤c○
因爲忘記戰爭的文明,喪失武力的種族,它最終迎來的只能是消亡。宇宙諸天是殘酷的,美好的事物,甚至僅僅是生存的權力,都沒有人會白白的讓給你。
浩瀚壯闊的戰場上,由超凡魔力合成本世界死亡魔霧形成的荒獸龍羣不知疲倦的衝鋒着。
迎戰它們的是死亡軍團、是重裝比蒙突擊部隊,半神大巫師既然答應出手救援,那就自然不會小氣,尤其賽特班恩被稱之爲蒼白領主,他隨意調派過來的一支部隊都是由四階半神級的死亡騎士統領。
那名死亡騎士本身戰力不俗的同時,能力傾向主攻大軍團作戰指揮,數十萬的骷髏海潮絞殺着一波又一波涌來的荒獸羣落。
一隻巨大的白骨石龜盤踞在骷髏海潮當中,它哪怕僅僅只是行走都能給敵方帶來巨大的傷亡,其周圍有飛舞的怨靈之骸旋繞着,這是堤福俄斯推衍出來的新戰法。
它駕馭着防禦堅厚的白骨石龜甚至將本體也藏身在其中,必要時探頭出來四面橫掃,它足夠猥瑣實力相對來說也夠強,戰場之上自然因此黑炎鋪地燃燒,絞殺效率驚人。
只是無論四階半神的死亡騎士,還是擁有“亡靈掌控-邪魂獻祭”能力的超凡古蛇,它們都無法在死亡的荒獸羣中獲得收益、以戰養戰,或者說對面半龍人的超凡魔力它們也並不敢接手,誰都不知道里面到底蘊含着怎樣的機關與暗算。
對面半龍人女性始祖明顯並沒有太高明的指揮技藝……或者人家認爲飛龍騎臉怎麼輸?
只要瘋狂爆兵,一路平A過去就足夠推平一切了。
總之當荒獸龍羣在某個下風位積聚到一定數量時,身披魔導重甲的比蒙獸人軍團就會在一頭長毛巨人始祖的帶領下全軍衝鋒。
那頭長毛巨人始祖手裡的大棒百分之八十由四階史詩材料星殞鐵製成,這TM真的是天生地養出來的異寶,在絕大多數世界星殞鐵這種材料都是按克出售,而在這個原始而荒蕪的世界,僅僅只是長毛巨人始祖手中的星殞鐵大棒,其重量就要按噸計算。
量變是容易引發質變的,噸位級的四階史詩材料,哪怕砸在超凡生命體身上也足以造成傷害了。
當看清楚這傻大個手裡握的是什麼武器時,一代附魔大師裡哈特哭得就像一個沒斷奶的娃子,好在他現在正被死亡恐懼模因侵蝕,小命都懸於一線,暫時還沒有做其它事的心情。
但即便如此,此戰過後這根星殞鐵大棒也不會再給長毛巨人始祖(寄生心臟)這樣糟蹋使用了,把這件裝備熔一下,添加上其它材料與工藝,足夠給其製造一身攻防效果爆表的巨型史詩裝備,剩下的邊角料也足夠中華武士會高層來一次裝備大升級了。
星殞鐵大棒這種粗製濫造的天生武器,純粹是拿材料硬堆效果,連其材質百分之十的力量都未能真正發揮出來。
當然,即便是如此,被寄生的巨人始祖潛能爆發之下,它揮舞着這根星殞鐵大棒依然在戰場上縱橫披靡橫掃千軍。
重重的一棍揮舞砸落幾乎都能製造一場小範圍地震,被其擴散力道所波及的召喚荒龍也全部都骨斷筋折周身龜裂,在巨人始祖身後是數量衆多並且武裝到牙齒的比蒙軍團,它們只要一次酣暢淋漓的全軍衝鋒,就能絞殺掉數萬計的召喚荒龍。
數百頭重裝比蒙巨熊一齊衝鋒,那是恐怖同時也壯闊無比的畫面。
可惜,傳奇破軍,半神敵國,超凡滅星的數據並非是超凡生命體自己吹出來的,而是巫師世界通過大數據統計出來的。
儘管迷霧始祖世界的超凡生命體受限於環境,它們的實力遠遠無法追趕上巫師世界超凡存在的平均水平,拖了宇宙超凡生命體總戰力水平線的後腿,但朱鵬手下的這些使魔、魔寵,也是在拖後腿,並且幾乎拖到褲襠了……畢竟是被培養出來的,而朱鵬的絕大部分實力又並不在召喚生物身上。
那名自開戰以來就始終都沒有出手的男性半龍人始祖突然出現在戰場上,並且恍若戰鷹一般疾撲而下,它直接抓起白骨石龜高飛沖天。
雖然白骨石龜也具有飛行能力,但物性天賦畢竟存在着,一旦被逮到高空之中和這樣一個明顯空戰型的超凡生命體死磕到底,最後的結果絕對是必死無疑。
黑氣縈繞、漫溢、涌動最後撲出,堤福俄斯現在隱隱有龜蛇動靜之意,龜形的沉穩、蛇形的毒辣都能在它的打法當中體現得非常完美。
並且,在經歷過一次又一次的生死搏殺之後,其廝殺意識與決斷力也都有大幅提升,此時此刻與那位男性半龍人始祖一番格鬥廝殺,最後砸落下來,雖然受傷但畢竟也沒讓對方斬首成功,能夠成功逼退對手,對於堤福俄斯也已經是一種勝利。
畢竟,古蛇堤福俄斯所誕生的時間,恐怕連對手的一個零頭都有所不如。
在機械迷宮之內,裡哈特最後的殺招是一臺巨型魔導裝甲:巨神兵,奧創。
這東西完全可以認爲是高達武裝的巫界版,在戰鬥力爆表的同時連缺陷也差不多,堅挺五分鐘,充電則需兩小時。
在那頭男性半龍人始祖狙擊失敗,準備退走時,遠方機械迷宮巫塔核心區域突然打開大門,下一刻一架六翼飛舞,並且噴吐着幽藍光焰的金屬巨人沖天飛起,無論是造型、威勢亦或者力量,這臺巨神兵都超越長毛巨人始祖太多太多了。
大家理論上同樣是五階超凡,但這臺巨神兵奧創五分鐘內恐怕能殺長毛始祖巨人二十個,就好像原始人與中世紀鐵甲鋼劍戰士之間的實力區別。畢竟,裡哈特與傑斯他們,是以巫師世界的超凡巫師爲假想敵的。
現在在紙面數據上,機械迷宮這一方有兩名超凡助陣,對面同樣是兩名,若是裡哈特與傑斯這一次的搏命一擊,能夠當場斬殺掉對手,那麼危局自解,朱鵬與賽特班恩也算是各自完成任務,可以在裡哈特大筆大筆的財富孝敬下各自離去了。
當然,朱鵬能夠拿到的那一份肯定要比賽特班恩那一份豐厚得多的多,他是親身到場,並且也是戰力的主要提供者,而賽特班恩派過來一支亡靈軍團,只能說情面上過得去罷了。
雖然半神階死亡騎士,在城防死戰當中的確派得上用場,的確算是一支支援力量,只是和朱鵬的親自到場無法比擬重量級。
巨神兵威勢極驚人,六翼展動間它手中的金劍斜指即將橫掃,從機型設計上它有六目,此時此刻注視在男性半龍人始祖身上加持着重傷、凝滯、傷害加深、衰老、厄運、恐懼多重負面效果,海量的魔力灌注入鋒利龐大的金劍之內,只要這一擊成功斬中,對手將必死無疑,一擊必殺!
戰陣搏殺有的時候很像是在賭博,高手坐擁重金並且非常謹慎,交手時多試探,即便偶爾吃虧也不傷筋骨,然而“巨神兵奧創”的設計理念卻是殺手鐗,全部魔力能量經過瘋狂壓縮後,在五分鐘內燃燒殆盡,走的卻是全部籌碼一口氣壓上,瞬分生死的路數。
然而,這樣的玩法,贏的時候痛快,失手的時候,往往只能叼着兜裡最後一根菸上天台了。
在裡哈特與傑斯共同操控着巨神兵奧創,即將成功斬殺男性半龍人始祖的前一瞬間,變數出現,一名以真身視角螞蟻般大小的鷹身女妖不知何時出現在戰場,她陡然俯衝並且嘶嚎:天賦法術,女妖之嚎。
整個戰場上憑空間匯聚出一顆哭泣尖叫的女性頭顱虛影,肉眼可見的音波實質般擴散開來,只見那些原本活躍在戰場上的戰士們像被割倒的麥子般一波波倒下,這就是在高魔世界弱者面對強者的悲哀,很多時候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掉的。
由一位五階超凡的鷹身女妖施展“女妖之嚎”,在其威力籠罩擴散的範圍內,就連半神都有一定可能直接倒地即死,而傳奇乃至於以下階位者,實力越弱死亡的可能性也就同比越高,尤其是在這迷霧始祖世界,死亡恐懼模因瘋狂擴散,更是爲本世界的此類即死法術提供了巨大的成功率加成。
僅僅只是擴散的餘波就已然是殺人如割草,那麼正面承受其一擊的巨神兵奧創……不,奧創本身僅僅只是死物,現在真正需要擔心的是藏身在能量力場與天賦防禦力場內的巨神兵駕駛者:傑斯。
……………………
巫塔,機械迷宮總控制室內。
裡哈特,朱鵬乃至於格努須都在場,裡哈特本來還挺反感朱鵬允許一個奴隸與自己平起平坐的,在他眼裡無生殿下在這個房間裡沒什麼,而剩下的兩個席位只能是自己與傑斯的,然而此時此刻,似乎是不必了。
時間,都在這一刻恍若停滯下來。然而,這僅僅只是錯覺。
那緩緩如流水般涌動流淌的時間是這宇宙諸天間最爲客觀的存在,無論世人高興還是悲傷、喜悅還是憎恨,它都毫無波瀾起伏,絕無快慢變化,客觀公正得一塌糊塗。
或許也是因此,佛門大聖才雲:“過去之心不可得……”。
燃燒着金焰的巨大長劍橫在男性半龍人始祖的腦前,卻再也無斬下的力道,下一刻巨神兵奧創自天空中掉落下來,同一時刻主控制室內在裡哈特的面前彈出虛擬影像。
那是,整張臉頰都已經被黑色斑紋覆蓋住的半神傑斯,作爲一名身經百戰的巫師,僅僅只是恐懼死亡模因要不了他的命,僅僅只是超凡女妖的女妖之嚎,也很難要他的命,但當這兩者結合在一起時,死亡,終歸還是無法避免的降臨了。
“抱歉……裡哈特……本來想死之前,怎麼也幫你帶走一個的。”咳着血,此時此刻傑斯每一寸皮膚都已經被黑色斑紋浸染,面對數百年的老朋友,他最後的力氣也只夠說出這一句話了。
再下一刻,裡哈特的最大倚仗與臂助,半神巫師傑斯氣絕,而倒在戰場上的巨神兵奧創其肌體周身的光影也迅速得衰弱下去。
“傑斯?傑斯??你”
“冷靜,裡哈特,你冷靜一點!”一看裡哈特臉頰上的黑色斑紋也在擴散着,本來他身上的死亡恐懼模因已經被壓制下來,然而看來傑斯與其交情莫逆,或者說被傑斯保護了這麼多年,深知其強悍的裡哈特親眼目睹傑斯也死在這裡後,心中恐懼之心再也無法壓制,他自己身上的死亡恐懼模因也因此再也無法被壓制了。
在身旁朱鵬的提醒之下,巫塔主控制室內的裡哈特強行鎮壓自己的心靈情緒,然而恍若黑油般的斑紋依然在蔓延。
“無生殿下……我,請您暫時替我主持戰事。”看着眼前不斷彈出的信息,幾乎全部都是宣告塔內重要節點有人死亡的,在這一刻,裡哈特幾乎產生自己即將被死亡狂潮所吞噬的錯覺,那恍若無可阻擋、勢要毀滅一切美好的死亡啊!
“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暫且由我幫你掌管,放心,不會出事的。”拍了拍裡哈特的肩膀,朱鵬也沒想到事情居然會變成這樣,很明顯,這裡過度糾纏的廝殺,升騰的死亡就如火焰般,衝破重重迷霧的籠罩將四面八方的獵食者都吸引了過來。
也許是本身的智能,也許是世界意志的隱晦作用,總而言之這些獵食者會優先幹掉外位面入侵者,哪怕它們彼此之間也相處的並不融洽,卻並不影響其合作。
朱鵬本身並不瞭解裡哈特巫塔內的人事配置,但他管理大型巫塔進行跨位面遠征廝殺的經驗卻超出裡哈特太多了,更何況其實已方實力並沒有被削弱到崩盤的地步,真正崩盤大破的是裡哈特自己的心境。
匠人心境似乎往往如此,他們過分追求作品的完美化,然而世事又怎麼可能都盡如人意?
一件作品完成一半你覺得前面不好,可以直接放棄,然而打仗這種事並不是說你想不打,就可以不打的。
憑藉手中的兵力資本,朱鵬將迷霧世界始祖一方又一輪攻勢強行壓制反打回去,但他心裡其實也非常清楚,若是裡哈特始終無法從自己的恐懼當中走出來,這場仗是鐵定打不贏的。
因此朱鵬連末日浩劫都不敢施展,他也需要給自己留一些底力用以棄塔逃生。
兩天之後,機械迷宮會議室。
巫塔內殘存的半神強者幾乎都到場了,不,裡哈特甚至通知塔內一些身司要職的傳奇巫師也到場了,他似乎要宣佈一些非常重要的事情。
如果還有什麼底牌,現在也的確到了應該拿出來的時候了,再不拿出來也就不用拿出來了,隨着傑斯的戰死、朱鵬這一邊的留力預備跑路,龍後嘉琳的垂老死亡,黑色的霧氣顆粒開始在塔內流溢,整個巫塔內的士氣已經快要衰弱到底點。
如果說滿點的士氣是一百的話,現在殘餘的二十多點士氣幾乎全是靠朱鵬的純陽仙心與統帥力硬撐着。
一位統領大帥是否有底氣,是否有信心,下屬不但能感覺出來,並且深受其影響,只是朱鵬畢竟不是機械迷宮巫塔的正統主人,不然他能將總士氣再拔升一些,現在畢竟是背水一戰的背景,巫塔的上上下下誰都不想死。
“無生殿下,今日之所以把在座的各位都召集過來,是因爲我想與您完成一筆交易。”
“請直言。”看着自己面前身軀大半被死亡恐懼模因侵蝕,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有可能倒下的裡哈特,朱鵬有些想不明白,對方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跟自己交易。
然而,附魔巫師裡哈特還真的有貨。
“我想用這座巫塔,來換殿下的純陽仙心秘冊。”一語出口,石破天驚一般,會議室內當時就有幾名年邁的傳奇老巫師站起來反對。
巫塔這類種族重器,通常而言不是一個人玩得起的,往往是一個種族、一個學院爲其出資、出力,因此很少有哪座半神巫塔完全屬於某位半神巫師,朱鵬的黑暗熔爐巫塔得自半神中的妖孽存在鬼形人,算是少見的特例。
但他即便擁有黑暗熔爐巫塔的全部所有權,巫塔平常也是在宗門停靠保養的,朱鵬也並不是說開出來,就開出來。
而機械迷宮雖然名義上屬於裡哈特,但他實際上也並沒有全部的所有權,整座巫塔至少有百分之二十到百分之三十是屬於裡哈特背後的迷盤學院的。
“如果我們都死光了,這座巫塔難道學院還拿得回去嗎?”面對那些抗議者,這樣言說一句,接着裡哈特從自己儲物戒指中取出一張契約。
“我拿我在主世界全部的家產,換取迷盤學院剩餘的巫塔擁有權……你們算一下,我這樣做是不是更符合學院的最大利益?”裡哈特注視着會議室內的其它幾位傳奇巫師言道,因爲他們都是迷盤巫師學院出身的人,對於學院的忠誠度天然很高。
“至於無生殿下,您之前之所以不肯與我交易,無非是因爲秘法珍貴,其次極難修煉,您擔心我修煉不成,我,或者我背後的學院會在日後找您麻煩。這裡契約一封,只要您可以訂立契約保證給我的秘冊典籍是絕對真實且完整的,那麼交易完成後無論我有沒有辦法修成您的秘法,無論我最後是死是活,都絕不會有人因此找您的麻煩……並且,這純陽仙心的秘冊僅僅是我一人蔘閱,絕不會從我手中流落到第二人手上,這也是可以以至高陛下之名進行公正的。”通天巫塔的至高陛下卡薩並非是諸神世界的契約之神,契約雙方到底有沒有說謊使詐他也是不知道的。
但只要契約中以至高殿下卡薩爲公正,任何一方存在異議拿着契約去通天巫塔申訴事情就絕對會被查個水落石出。
當然,敢拿卡薩陛下作爲公正,無論事後的最終判決結果如何,申訴與被申訴的雙方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因此在巫師世界傳奇以下根本就沒人有能力設置這種契約,因爲他們連進入通天巫塔的資格權限都沒有,更遑論進行違約申請。
傳奇階位好一點,但某位傳奇巫師千辛萬苦進行這種申訴後,絕對得不償失,下半輩子基本就交代在繁重的勞役裡了。
半神階位更緩和一點,但進行這種申訴也要大損破財,往往幾百年的積蓄就被一掃而空了,因此在巫師世界動用卡薩之名,絕對是一件很禁忌的事,可一旦動用也基本說明雙方都沒有不遵守契約的打算了。
因爲此事,涉及着通天巫塔之上,那位至高陛下的無上威儀大勢。
……………………
人一旦到近死的情況,往往會很瘋,這一點朱鵬知道,但他真的沒想到裡哈特會瘋到這種地步,半神巫塔啊,許多不擅經營的半神往往一輩子都得不到一座屬於自己的巫塔,哪怕是那種百分制主權的。
附魔巫師裡哈特已經絕對算是巫師世界的高薪金領了,然而他大半生的心血傾注也不過是擁有了機械迷宮而已,它還不算是頂配巫塔,算是高配吧。
中華武士會近些年也在嘗試自建巫塔,但過程中消耗的資金,遇到的一項又一項技術難題,讓人深深覺得與其自己製造,莫不如直接買通天巫塔的,現在強行打磨製造出來,真的是即貴又不好用,現在中華武士會的底蘊與元氣相對於巫塔來說,還是太過單薄了。
契約,終究還是簽下了。
裡哈特是匠人,他遇事時傾向於舍財保命。然而朱鵬除巫師的性情特質外,他很大一部分是武人特質……大家出來刀頭舔血,本來就是腦袋掛在褲腰上賺錢,搏一搏單車變摩托,賭一賭中華武士會就能有兩座巫塔了,再不用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殿下,以目前的形勢來看,很難守的住啊。”格努須苦口婆心的勸說道,它是很堅決的反對者。
“別跟我說什麼戰略戰術,整體局勢,我就一句話:不要慫,就是幹!”
“這不是勇氣的問題,風險太大了!”
“哪家小孩天天哭,哪個賭友天天輸?不怕輸的苦,就怕斷了賭;要想富,下重注;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愛拼纔會贏,敢下就會紅;重注一分鐘,少打十年工。”銀子是白的,眼珠子就紅了,此時此刻拍打桌面的朱鵬,他的眼珠子就紅透了。
“人如果沒有點理想,那和鹹魚有什麼分別?不要問我會因此虧多少錢,你只要知道我的夢想是不是十分值錢!”
“殿下,從目前的局勢來看,機械迷宮幾乎是不可能守住的。如果您是在全盛狀態,我什麼話都不會說,但您現在無法親自上陣,憑堤福俄斯,巨人始祖它們,我看不到勝算。”敢在幾乎狂化的朱鵬面前這樣對噴的,唯有格努須而已,它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可以看得相對清晰,像朱鵬這樣孤注一擲,最後賠掉所有籌碼的可能性實在是太高了。
“誰說守不住?從黑暗熔爐往這邊調人,怎麼會守不住。”
“您打算拉空黑暗熔爐那邊的人手嗎?唱空城計?這個世界超凡荒獸可不見得都有司馬懿的智力與謹慎。”格努須已經在中華武士會百多年了,雖是古獸人,但以它的智力,足以對中華武士會,對整個華夏文明都有一定的瞭解認知。
然而,無論格努須怎樣反對,它終究都僅僅只是一個奴隸將軍而已,它只有建議權而無決策權,當朱鵬已然心意已定時,格努須能夠做的僅僅只是執行而已。
在朱鵬從黑暗熔爐巫塔大量往機械迷宮調兵的同時,兩座巫塔之間的空間門也被鎖定座標打開了。
常規而言,格努須的建議真的是穩妥正道,大勢力博弈沒有像此時此刻朱鵬這樣孤注一擲的,一旦形成習慣,就算你一次次都成功,最後只要輸一次就滿盤皆輸。
但,事實上朱鵬也是有自己考慮的,這數百年下來,他畢竟已經不是當年那純粹的少年武師,當收益巨大而風險已經壓縮到可控範圍時,朱鵬終究壓不住自己放手一搏的衝動。
正常來說,在迷霧始祖世界這種尚未被佔領的異位面,遠程空間門是能不要用就儘量不用的,萬一有擅長空間能力的敵方,只要稍加干擾,半神能讓超凡迷失在無窮無限的宇宙諸天當中。
更何況這個世界的敵方存在大多都是超凡,即便半神步入空間門被對方狙擊,輔以境界壓制,也絕對沒活路了。
即便中彩票一樣僥倖不死,也基本再沒有找回來的可能,空間能力,時間能力,這是兩種非常高端也非常危險的能力,即便是巫師世界發展到今時今日的地步,也不敢說對於時間與空間的掌控已然得心應手,整個巫師世界每年死在這兩項研究上的高階巫師,真的是不知道有多少。
但朱鵬依然下令讓黑暗熔爐巫塔與機械迷宮巫塔間打開空間門,黑暗熔爐巫塔那邊雖然是在唱空城計,但一旦有事情發生,朱鵬就打算自己穿回去,和別人不同,就算被幹擾朱鵬也有足夠的把握保命……如此一來,既然已經不是必死局,那麼搏一搏,一換二,就是朱鵬必然的選擇。
畢竟,平常生活中願意和你這樣對賭相搏的傢伙,並不是很多啊。
在完完整整的將純陽仙心秘法與自己這麼多年的修煉心得,全部都記述完全之後,朱鵬與裡哈特完成了交易,從此,機械迷宮改姓朱了。
成爲巫塔塔主的第一件事,朱鵬就給它改了個名:機械迷城,用以彰顯與往日的機械迷宮已然大不相同。
留着底力隨時準備跑和據城死守,全力酣戰的朱鵬完全是兩個狀態,之前是幫忙保護別人的媳婦,那是盡力,現在是在保護自己的媳婦……誰敢動俺媳婦,俺跟你豁上玩命!
同時,隨着來自黑暗熔爐巫塔的援軍一波一波的趕到,機械迷城內原本虛浮不穩的軍心再一次踏實下來。
雖然以兵家常理而言,臨陣換將是大忌諱,但在交付主權之前,裡哈特被死亡恐懼模因困擾,朱鵬已經暫待他執行多次統帥之職了,下面的人也非常清楚這位顯名顯赫的無生殿下遠遠比自家殿下要靠譜得多。
更何況在之前裡哈特與傑斯的配合中,也是裡哈特負責建設與爆兵,傑斯負責對外爭戰,兩人在各自擅長的方面互打輔助,才慢慢經營出今日的機械迷城巫塔,現在傑斯戰死,裡哈特在統帥與戰力的方面本身就不大被認可,在外界的壓力,生死的壓迫之下,這次臨陣換將的反噬力被降到了最低程度。
當然,與之相對應的,機械迷城這邊雙塔兵力疊加穩住了局勢,黑暗熔爐巫塔那邊除了奴隸軍團外,巫塔剩下的人手就基本只夠保持基本運作了。
雖然對於超凡、半神這種階位的生命而言,不管不顧的全力飛過去並不需要浪費太多時間,但超凡生命體攻佔一座空塔,這同樣也不需要多少時間。
一旦失去巫塔倚仗,半神階位的巫師飛過去做什麼?給那些超凡階位的迷霧始祖們加餐送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