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噩夢,即是你明知身陷其中卻依舊無法掙脫的漩渦。
燃燒火宅,少年已然變成中年大叔,然而雙手卻被渾身燃燒的小女孩莉莉緊緊拽縛着,孩子的感情純粹而執拗,因此當她們化爲邪鬼兇靈時,也會顯得格外的強勢可怕。
“哥哥……你,並沒有來救我,並沒有來救我!”
尖利的嘶嚎聲在耳膜中劃響,就好像以手指甲用力抓劃過黑板,那一瞬間的刺耳噪音令人不寒而慄,如果是普通人在痛苦與恐懼的包圍下,早就發狂了……誰TM想救你,你TM的趕緊給我去死,去死啊!!
就好像是“打人無好手,罵人無好口”的道理一樣。
哪怕你的本意並非如此,但在這一刻本能的反擊依然會對對方造成可怕的傷害。然而朱鵬,他緊緊咬着牙關將自己的本能壓制住,雖然竭力掙扎,但他即不開口更不去攻擊莉莉的怨靈,因爲朱鵬非常清楚,那於事無補甚至可能讓事情變得更糟。
這個時候莉莉的小房間外,身體扭曲的雙親,奇諾夫婦搖搖晃晃得樓下走了上來,他們彼此擠着圍抱向康斯坦丁,雖然不知道在噩夢的世界被弄死會怎麼樣,但朱鵬被自身修煉的陰影假面冥想法磨得習慣了,哪怕僅僅只是心象幻境中的死亡他也絕不會去輕易嘗試。
“莉莉……對不起!”猛地爆發潛能雙臂發力,朱鵬硬是以幾乎拽斷雙臂的決絕把自己的胳膊從束縛中拔了出來,也就在這一刻莉莉發出十倍刺耳於剛剛的尖叫聲,範圍內的朱鵬腦子裡都嗡嗡得響,視野都因此扭曲模糊,然而他依然咬着牙撲向了目之所及的光明。
嘩啦,砰。
朱鵬撞破火宅的玻璃,以一種險些摔斷自己脖子的彆扭姿勢從燃燒的二層小樓砸落下來,也就在他衝出火宅的那一刻,整個燃燒的白色小樓轟然崩塌了,男人趴在地面上喘息,恢復適應着剛剛的五感扭曲,直到一雙黑色的女士靴子出現在他的眼前。
朱鵬擡起頭,看到的卻是一身黑衣冷豔無比的短髮女孩。她冷冷俯視着腳下的男人,那意態冰冷而陌生。
“……基曼?你……你怎麼會在”
“康斯坦丁,我必然會取走你的靈魂,二十一年前我失手過一次,讓你的妹妹成了你的替代品,可這次,再也不會有人替你去地獄裡受苦了。”在朱鵬的視野裡,基曼的雙目之中燃燒着可怕得厲火,紛亂的童年記憶在腦海裡劃過。幼年時康斯坦丁天生的靈界感知能力,令他不用痛苦最後選擇了自殺,然而在煉獄的鎖鏈將他脫入下位面的前一刻,當代相對高明的醫療手段將他救了,然而自殺是重大罪孽,幾乎無論在任何信仰體系中都是如此,作爲煉獄的逃犯康斯坦丁受到追捕,他僥倖逃過一劫,卻令全家被厲火燒成白地,甚至莉莉的靈魂直至今日也無法獲得安息。
當那被刻意遺忘的記憶被回溯到這一刻時,現實世界朱鵬驀然翻身坐起,粗重得喘息着,汗水順着面頰流淌而下。
(……操,麻煩大了,這具身體居然還揹負着這樣的罪行!)雖然是康斯坦丁·奇諾犯下的原罪,但朱鵬現在李代桃僵佔着人家的身體啊,一旦這具身體死掉,恐怕諜影基地、下位面煉獄會同時拉扯朱鵬的魂靈,這樣高階存在的力量博弈,哪怕有源質靈樞的保護,朱鵬也不敢保證自己的本源靈魂不會受到波及傷害……諜影巫師中因爲寄體死在異位面,結果主體受精神重創,甚至因此發瘋的可不在少數。
“怎麼了?”
就在朱鵬驚魂初定之際,一雙細膩如玉般的雙臂身後圈在了他的脖頸上,臉頰上猶帶着誘人暈紅的基曼自身後抱住了自己的男人。
前半夜時,因爲直面莉莉朱鵬精神狀態全開抱住了基曼,緩緩的退卻,莉莉的怨靈倒是沒有追過來,結果抱着抱着不知道怎麼回事,朱鵬就把人家基曼抱到房間裡牀鋪上了……女孩沒有拒絕,而朱鵬滿心的負面情緒也的確是需要宣泄,於是堪堪二十歲出頭的美女警花就被中年鹹溼大叔給拱了,直到剛剛那一刻。
“……沒什麼,做了一些關於小時候的噩夢,幹我們這一行的,你是知道的,恐怕你以後睡眠質量也會比較差。”朱鵬揉了揉額頭,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雖然之前噩夢的景象非常的恐怖可怕,但朱鵬卻不會因此遷怒於眼前的女孩,她是如此的眷戀依賴自己,朱鵬現在哪怕僅僅只是一個過分的眼神,都會讓她承受巨大的傷害。
“不會的,只要有你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又白又美的短髮女孩將自己擠到了男人的胸懷間,以臉頰貼着朱鵬的胸膛,指甲在他胸口上畫着圈圈,片刻後,她又慢慢睡去了,朱鵬一身高明至極的採戰丹法,哪怕現在這具身體不行,也不是基曼一個普通女孩可以消受承載的。
(……抱歉,我終究不能陪你一生一世,但在一起的時間我會讓你喜悅幸福。)抱着懷中的女孩,朱鵬在心中幽幽地嘆,他的手掌在熟睡女孩的後頸處揉壓發力,漸漸得就讓基曼陷入了更加香甜甘美的熟睡之中。
片刻之後,穿着好一身風衣的朱鵬打電話叫來維奇,然後坐上了自己徒弟的汽車。
“去老爹酒吧。”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調養,維奇幾乎已然完全痊癒,只是略有些跛,朱鵬能夠治好他卻並沒有出手,在朱鵬看來這是對這個少年心志的一種磨礪,頂着這種痛苦前行,他會更加的努力然後強大……當然,對於朱鵬來說這種殘疾是很好治癒的,當維奇習慣當一個殘疾人並付出與之相等的努力後,朱鵬就會把他治好,那個時候才叫如虎添翼。
好好的孩子執行了兩次獵魔任務後就成了殘疾,維奇的母親與外婆雖然不敢怨恨康斯坦丁大人,但還是不希望維奇繼續從事這行工作了,畢竟兩次百分之十的任務提成,省着點花的話足夠維奇安安穩穩的過完下半輩子了。然而跛了一條腿之後,維奇雖然沉默了許多,但卻變得更加堅決執拗,他已然打算在惡魔獵人這條道路上閉着眼走到黑了,讀書與練功因此更加的刻苦,那種漸漸打磨出來的心性如同珠玉一般,讓朱鵬也暗暗得點頭。
清晨,老爹酒吧。
在這個時段地下酒吧已然接近打烊,然而朱鵬帶着維奇走下去也是沒人敢攔的,維奇留在外面,而朱鵬自己則走進了布爾·黑曼的辦公室。
“嗨,老友,最近你可是名聲響徹啊,金謝花富人區的保護神,這個差事可肥得流油的,那裡的大宅子都是白送給你住的吧?”
“布爾,我今天不是過來和你閒聊的。如果……我是說如果,一個人的靈魂被煉獄魔鬼盯上了,該怎麼辦?”
“…………”聽到面前康斯坦丁的話語,布爾·黑曼沉默了。片刻之後,他才緩緩地開口言道。
“想不到你已經知道了,很抱歉奇諾,受限於某些規則,雖然我們的私交很好,但我是不可以直接向你透露的……”
“那我現在已經知道了,布爾,我要付出什麼樣的代價,才能奪回靈魂?”察覺到布爾·黑曼這傢伙的指向似乎和自己有些不同,朱鵬微微地皺眉,他有些模糊的試探言道。
“……維魯克那個傢伙,是下位面一個大佬的人間代言人,你上一次把他整的那麼慘,害他不得不釋放出多年積累的血魂之河保命,那些可都是那位大佬的財富。那位連名字都不能言說的存在,已經放出話來了,在你死的時候它會親自來取走你的靈魂……它要親手炮製你的靈魂。”
“……如果是你,怎麼解決?”
“幾乎是無解的,不過有個最簡單的辦法,那就是不死嘍,它們也有它們的規則,那些傢伙是非常信仰這個的,只要你始終不死,那位大佬也絕不會動手弄死你,因爲你哪怕活個幾千年它也等的起,絕不會因此而破壞下位面的規則。”布爾·黑曼從抽屜裡取出兩支雪茄,一支剪開自己品嚐,一支則丟給朱鵬。
“我不像你,本來就擁有半惡魔的血繼,完全激活之後成爲本位面的土著惡魔,哪怕壽命受到削減也足夠的漫長,咳咳咳,說實話我也不知道自己現在這具身體還能支撐多久。”深深吸了一口雪茄煙,朱鵬一邊劇烈得咳嗽一邊半真半假的言道。
“老友一場的份上,我送你兩個情報吧。你過來,看看這個妞。”彎了彎手掌,朱鵬走到了布爾·黑曼的身旁,只見這傢伙不斷放大監控,最後把鏡頭定在了一個紅色頭髮,穿着短裙的十幾歲不良少女身上。
“看到沒有,最近剛剛覺醒的血脈者……紅龍半血,跟她睡上一夜,只要你扛住不死,就能沐浴龍血極大的增加體質,這個辦法雖然不解決問題根本,但延長你幾十年的壽命還是沒有一點問題的,但這個小妞也知道自己是紅龍半血,所以初夜的要價特別高,再加上沐浴紅龍之血是TM有生命危險的,因此道上的許多大佬雖然眼饞,但還沒有下這個決心,更何況他們也不敢在我的地界上強來。”
“要不康斯坦丁,你試試吧,這小妞要價雖貴,但以你目前的身價睡她一夜沒問題,她也願意攀上你,只要不死在她的牀上,身體素質會獲得大幅強化的。”對於布爾·黑曼來說,這個這段時間幾乎住在他這裡的紅龍小妞,也是一顆燙手山芋,許多道上的老傢伙有心想搏一把,但恐懼於那過低的成功率,但又不願輕易放棄,這段時間名聲熾烈的康斯坦丁若是肯接手,布爾·黑曼自己也能長舒一口氣。
(才睡了基曼,轉頭再買個紅龍小妞回家,基曼真的會黑化的……更何況除非有特殊手段配合,不然沐浴龍血,尤其是沐浴最爲暴烈的紅龍之血,成功率也就百分之五到百分之二十五間。)
“咳咳……還有其它辦法嗎?”
“還真有個去根子的辦法,不過你我這樣的人恐怕都用不上。”說着,布爾·黑曼拿出一張銀白金邊的名片,遞到了朱鵬的面前。
“……聖愛天國,光明主宰?”拿着名片念讀,看了面前的酒吧老闆一眼,朱鵬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多謝。”以手指夾着名片送入衣兜,朱鵬徑直走了出去。
外面的酒吧內,剛好看到維奇與一個紅色長髮穿着短裙十多歲的女孩聊天,少年的臉上掛着這段時間少有見到的笑容。走上前去,打斷了兩人的交談。
“維奇,先走了,如果喜歡這你改天再來坐坐。”
“是的,老師。康納麗,抱歉,我先去忙工作了。”維奇和女孩言語了一聲,看得出真的是頗爲談的來。當朱鵬與維奇走出地下酒吧時,外面下起大雨,少年頂着雨把車開了酒吧門前然後又下來爲老師打開車門……西方人並不像華夏人那般講究繁瑣的尊師禮儀,然而維奇卻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尊重朱鵬。
“……那個女孩子不適合你。”
“啊,老師您說啥?”
“維奇,那個叫康納麗的女孩她身負紅龍血統,你在和她上牀的時候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直接燒成灰燼,當然,如果你不介意她的第一次,那麼接下來的倒是沒什麼影響了。不過即便如此,半龍之血依然是珍貴的鍊金材料,在她未來的生命中,至少在掌握一定程度的力量之前,這個康納麗的人生將在背叛與仇殺以及血脈病中度過。”朱鵬坐在車後座,略微地仰躺,他開誠佈公的和維奇說明一切,至於如何選擇,那就是年輕人自己的事了,每一個生命個體,都要爲自己的選擇承載代價。
“……知道了老師,我的確是對康納麗頗有些好感,但聽您的話後,想了想,我果然還沒有爲了一個略有些心動的女孩,放棄一切,伴隨她一路逃殺的勇氣。”駕駛着汽車的維奇沉默了一會,最後給出了一個非常正常的回答,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沒有那麼多不顧一切的一見鍾情。
維奇是出租車司機出身,尤其是朱鵬要去的聖愛天國教堂還是高潭市一座規模極大的教堂,少年很快七拐八拐的就到地方了。
朱鵬並沒有讓維奇靠近教堂,他直接頂着大雨推門下車,周身有隱隱的厲火閃過,其身形帶着一串幻影就直接衝到了大教堂的正門,其渾身上下幾乎是滴水未沾。
大踏步走入莊嚴華美的教堂,因爲今天下着大雨並且時間也不對,因此大教堂裡並沒有太多的信徒彙集,然而朱鵬站立在中央四處掃視,作爲傳奇階大巫師本質,其精神感應能力何其敏感,整個聖愛天國大教學的能量回路與光明的波紋,被其盡收眼底。
“康斯坦丁大人,這邊請,主祭大人已經在等待您了。”突然的,一位有些年邁的老牧師來到朱鵬的近前,單手一伸做出引領的姿態。
“你們的主祭知道我要來?”
“在光明的領域,我主無所不知,主祭大人也僅僅只是遵奉神諭而已。”老牧師在前面引領同時回答朱鵬話語,那種虔誠與歸依,即便是一個普通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來到殿堂裡間,一名有些看不出性別的人在神明壁畫前回首,在那一刻,朱鵬幾乎以爲自己又一次見到了維克魯,然而並不是,這兩人在相貌上並無哪怕一絲的相同處。
“黑暗世界的騎士,康斯坦丁,在你擊敗那條下位面的走狗時,我就期待着與你相遇。來,請坐吧。”聖愛天國的主祭是一位消瘦、中性,氣質極爲平和的人,他穿着着白袍爲朱鵬親手斟了一杯飲品,然而哪怕他舉杯飲盡,朱鵬對於他面前的飲品,依然是碰都未碰一下。
“因爲一些原因,我的靈魂被下位面的魔鬼盯上了,我需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或者做什麼,才能讓您背後的偉大存在救贖我的靈魂?”
“或者,說的更痛快一點吧,我到底要做什麼,纔可以獲得一張死後進入天國的門票?”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出被納格威爾夫人針對所帶來的好處了,短短兩句話再配合着情態,朱鵬就將一位桀驁不馴獵魔人的憂心不不甘表達了出來。
憂心當然是對於自己死後靈魂墜落於地獄的不安,就好像把一個警察關進滿是他抓進去罪犯的監牢一樣,完全可以想象會遭受到怎樣的特別照顧。
不甘卻是對於自身努力無法獲得認可的不甘,獵魔人以獵殺下位面生物(魔鬼與惡魔的統稱)爲工作,按照常理來講其工作性質應該是先天正義光明的,然而實際情況卻並不是如此。
獵魔人中當然也有許多虔誠的信奉者,但絕大多數的獵魔人往往身世悲慘甚至低賤,常年與下位面生物戰鬥更是見過了太多的黑暗與罪惡,人類的,魔物的,血腥恐怖的,悚人聽聞的,應有盡有。
能夠做到出淤泥而不染的人畢竟還只是少數,絕大多數的獵魔人遵行實用主義,偷盜、欺騙、搶奪,盜墓、研習黑魔法,甚至乾脆就是召喚惡魔爲助手,與魔鬼訂立契約以獲取力量,諸天位面這樣的獵魔人從來都不在少數,因爲他們長年在與下位面生物戰鬥的過程中,也看到了太多下位面生物的強大可怕,甚至於無可戰勝。
人類崇拜力量是天生的,尤其獵魔人這樣的職業者就更是如此,以至於許多獵魔人,獵着獵着,自己就變成了惡魔亦或者魔鬼,其中變成惡魔的還相對更多些,因爲煉獄世界本身體系極爲森然,一般人是進不去的,而成爲惡魔其自由度可是比魔鬼高上太多了。
在朱鵬降臨之前,真正的康斯坦丁·奇諾抽菸、酗酒、嫖宿、盜墓,研習黑魔法,甚至幼年時還揹負着自殺的恐怖重罪,這樣的人獵魔,在聖愛天國這樣的組織看來就是狗咬狗,它本身是不認可獵魔人行爲的正義性的。
然而即便是狗,在朱鵬降臨之後,康斯坦丁·奇諾就進化到了絕世猛犬的級別,因此哪怕本來看不上,聖愛天國現在也不介意吸納“黑暗騎士”皈依到自身勢力,除了其本身的戰力與經驗之外,在聖愛天國看來康斯坦丁這段時間的名望也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我主高舉神座,無所不有,因此從頭到尾吾等都未要求康斯坦丁先生奉獻出任何東西,如果說一定要有的話……那也僅僅只有一樣,信仰!”
“康斯坦丁先生,只要你肯選擇真正的信仰我主,我主也必在危難時解救於你。”看了半天也終究無法分辨出其是男是女的主祭,這樣開口言道,雖然是標準的神棍統一答案,但其意態卻真誠無比。
如果是真正的康斯坦丁在這裡,他此時此刻肯定是懵的,如果是普通人,那在沉重肺癌與煉獄窺視下,趕鴨子上架真是不信也信了。
然而朱鵬卻是非常清楚的,對方此時此刻所言說的信仰,是自身身心完全開放後進行聖洗禮儀式……聖洗禮儀式除了需求受洗禮者主動放開身心之外,已經有點近似於強制扭曲精神了。
也就這個時候,滿身是雨水的少年獵魔人維奇突然氣喘吁吁地推門跑了進來。
“老師,金謝花公寓區有案子,基曼姐受傷了。”
*******************
當朱鵬與維奇趕回公寓區時,事情已然告一段落,今天清晨時有一頭怪物襲擊了公寓區裡的一名孩子,恰巧被基曼發現,基曼警察出身槍是不離身的,雙方一輪交手之後,基曼的手臂被抓了一記狠的,然而怪物退去且孩子毫無無損的救了下來。
“應該是狼人或者石像鬼,吸血鬼一般不會造成這樣的爪痕……一支槍,六發子彈,在行動不便的情況下擊退一頭覓食中的狼人,基曼你可以出師了。”在檢查過女孩手臂上的傷口後,朱鵬輕笑着開了一句玩笑,然後將女孩抱在懷裡輕輕撫慰。
然而同一時刻,他卻向不遠處站着的夏爾姐妹傳遞去一道精神意志:(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片經過我反覆清理過,怎麼可能還有基曼可以擊退的低階魔物潛藏?)
(不是低階了,雖然我和姐姐當時因爲基曼不能明裡出手,但暗地裡給基曼加持法術,攻擊對手,這樣硬就沒能留下對方,這樣的實力程度已經不是一般的魔物了。)瑪麗蓮·夏爾辯解道,此時此刻她們姐妹託庇於朱鵬,卻是有些不敢得罪的。
接下來朱鵬又將這片範圍內重新清理了一遍,依然是乾乾淨淨沒有找到任何魔物,唯一的解釋是對方被基曼擊傷後已經選擇了退卻,並且隱匿技巧頗爲高明。
爲了補充小團體的戰力,朱鵬開始教導維奇一些外門殺道武學,在這一點上是不需要諱言的,絕大多數華夏高手尤其是道門出身的高手,在不得不教導外族人武學時,一般而言是不可能真的教授核心功法的,全部都是次一級的拳術戰技,而只要不涉及核心,諸天位麪人族戰士鍛鍊肌肉的方法都大同小異,更何況維奇這方面的天賦並不是很高,他拜朱鵬爲師時年紀已經偏大了,骨骼內腑基本定型,再修煉真正的內家氣功氣血搬運之術事倍功半。
因此,朱鵬教導他的都是一些配合小巧武器與槍械使用的格殺伎倆,要說高明之處,也只能說特別適合維奇而已。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維奇修行雖然依舊刻苦,可朱鵬卻非常清楚的知道他在和那個紅龍女孩康納麗暗中交往,這讓朱鵬就有些懷疑……前幾天過來這裡,甚至打傷基曼的到底是不是這丫頭?
因爲當時情況混亂,夏爾姐妹是以基曼爲座標遠程施法,因此當戰鬥結束後,她們都不能確定交手的對象到底是什麼,而基曼手臂上的野獸之爪,朱鵬明裡說是狼人爪痕,但那也只是在安撫人心而已,畢竟狼人是一種比較常見的黑暗生物,而常見也就意味着攜帶的恐懼感相對較小。
那種大型野獸般的爪痕,狼人,石像鬼,半龍都有可能抓出來。
但在道理上解釋不通,康納麗天生小花癡嗎?剛剛結識了維奇,就不顧危險的暗地裡早了上來,結果還莫名其妙的突然襲擊小孩子,結果被合擊了一波,更何況一個十幾歲的女孩,哪怕是半龍血統,沒有教導的話也不會有多麼高明的實力,可以在基曼與夏爾姐妹的合擊之下成功退去。
對於維奇的青春期煩惱,朱鵬不想插手,然而暗地裡潛藏的危險,他卻必須查清甚至動手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