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天雷破城
不過範卓遠用的依舊是英軍的最佳比例配方。
當下這些黑火藥當中的硝石、木炭、硫磺雖然未經過提純，但是按照這個配方，爆炸威力已能確保勝過太平天國所用。
配製火藥過程，範卓遠是出了一身汗，冷汗。
這是個危險活計，必須忌明火，因此整個帳篷裡都未點火把，附近也不允許點。
另外混合磨碎過程很可能摩擦起火，因此還需要用到水。
熬了半個晚上，範卓遠終於將火藥全部製成，當下立刻叫來士兵，將五副棺材的火藥平鋪到外面用木板鋪成的地面上，等着第二天曬乾。
而天亮以後，諸軍用過飯，則立刻安排攻城，攻城的主力……自然是俘虜而來的三千遼人。
三千俘虜不帶任何武器，只有兩側的人有盾牌遮蔽，而後中間部分則推着填壕車一路向燕京城下而去。
二十人推動一個裝滿土的填壕車，總共一百五十個填壕隊伍浩浩蕩蕩。
燕京城周長二十三裡，四牆八門，環繞有護城河。
坑道作業的老兵曾經是個礦工，因此對某些易坍塌的位置都做了固定，整個坑道挖掘得雖然倉促，但整體還算穩固。
此時坑道已經挖到護城河附近，還需向地下挖得更深，直到挨近城牆根部。
範卓遠立刻將棺材中間留的孔洞打開，引入引線，拉出來。
但燕京牆厚，爲了防止出現李自成攻打開封時，用放迸法沒炸垮城牆，反倒使坑道變成超大號的火炮，沒做好密封，把自己地面上的騎兵炸死的慘劇發生。
範卓遠令人迅速將乾燥的火藥收集起來，放入棺材之中封裝起來，再處以防火設施。
下方俘虜哀嚎起來，反過來求守軍饒他們一命。
守軍人數不多，再加上燕京城外一片平坦，宋軍又多有騎兵遊走，他們根本不敢出城一戰。
倒黴一點的，則飛起十數丈高，然後摔下來粉身碎骨。
守軍這番殺戮，不僅沒有提振己方士氣，反倒還令士氣更加低落。
來到牆根以後，範卓遠令人將坑道拓寬，把五副棺材並排塞進去，同時刨去牆根處所包的石磚，令棺材與之緊密貼合。
好在如今已是七月，陽光熾熱，火藥因爲平鋪得較開，又經過半個晚上陰乾，再加上北方氣候乾燥，早上再被陽光一曬，乾燥得很快。
守軍一方殺來殺去殺的都是自己人，有些俘虜跟城牆上的百姓還是親戚，擡頭一看，互相喊話時都充滿絕望。
範卓遠道：“我們不是從牆根底下而入，挖到牆根底部即可，剩下的交給這些！”
填壕車原本就有防護作用，可擋箭矢。
四十人一隊，推一座攻城錘！
剩下的水，這名老兵從側面挖了個斜斜的坑道，先將剩餘的水流排出，再從護城河底部挖通過去，中間以粗木支撐。
可能夠使用弓箭的士兵只有兩千人，還被分散在了兩面城牆上，數量十分稀少。
通過護城河位置時，因爲護城河整體都被填平，填平過程中多數水流已經被溢出。
城上城下的遼軍皆在奮死廝殺，因此無人關注到這邊的安靜。
城內城外衆人看到這番天雷轟擊般的景象，各個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
遼人見遠程射箭阻止不了，也沒其他辦法，此時城內可沒有投石機、牀子弩一類的器具，只能目睹護城河被迅速填平，裡面的水也被溢出。
宋軍則以騎兵環繞監督，後方督戰隊身穿重甲，手持大刀，緊緊跟着，一旦城破則立刻殺入城內奪取城門。
接近城門時，城牆上的守軍跟百姓一起拋石砸落，伴隨着金汁火油，這回再不是盾牌能夠抵擋得住的，頓時傷亡慘重，各個哭爹喊孃的往回逃竄。
緊跟着就被尾隨而來的宋軍當衆斬首，再令下一波俘虜繼續攻城！
宋軍攻打的是東、南兩座城牆，四個城門，反正消耗的都是俘虜，即便失敗也不傷士氣。
王稟立刻令騎兵做好準備，一臉古怪的看着範卓遠。
看見三千俘虜推着填壕車過來，只能遠遠射箭阻止。
此時坑道已經掘近城牆根部，負責土工作業的宋軍士兵前來向範卓遠彙報。
因此令人拖着五副棺材進入地道，自己爲了確保萬一，親自鑽入地道，一路來到燕京城牆根處。
上方守軍立刻發現了他，接連有勁箭射來，範卓遠一邊格擋，一邊朝引線點燃火摺子，當即沒命的往回逃去，同時向王稟打手勢。
如今守軍爲了防止城破，已將吊橋破壞，因此需將護城河填上方可攻城。
範卓遠在後方，一邊小心觀看火藥曬乾情況，一邊嚴厲讓斥候警惕剩下那一萬遼軍的動向。
如果攻不破，也起到阻止士氣低落的俘虜逃跑的作用。
否則若是停在原地，後方跟進而來的重甲宋軍當即便一刀斬去首級，以做威懾。
俘虜此番沒有多少損失，一個個跑了回來，又換隊伍，改推攻城錘前往衝擊城門。
俘虜們無奈，只能一步步朝城門而去。
此時俘虜們還不知道情況，仍被逼着前仆後繼的衝城。
面對箭雨，他倒是一點不懼，只顧瘋狂往回奔跑，滿頭滿臉泥土的樣子着實狼狽。
範卓遠令人在棺材附近填土壓實做好密封，同時挖一條向上的通道，直通城牆地面位置。
更多的則是被氣浪掀得到處都是，幾乎無一具完整的屍體，即便隔得稍遠的俘虜和守軍，也宛如醉酒，神志不清。
耶律大石站在城牆之上異常無奈，只能下令射箭進行阻止。
許久之後，範卓遠甚至以爲引線已經熄滅時，忽然間地下一聲驚天爆炸！
整座牆自牆根開始，被一道烏黑的氣浪掀了起來！
城上的守軍百姓，以及城下的俘虜，痛快的當場沒來得及反應便被炸得四分五裂而死。
在此過程中，明顯可以聽見城牆那邊也在進行土工作業，顯然是防止己方使用穴地戰術，他們可能已經知道己方坑道所挖位置了，所以一切都得快！
範卓遠也不想耽誤時間，耽誤得越久，敵軍那一萬機動部隊隨時都有可能支援而來。
“將軍，坑道已經挖至牆根，但我聽見城牆對面那邊似乎也做好了準備，很可能等到穴地入城之時，就會遭遇對方反攻！”
接下來通往城牆底下就是一路平坦。
一隻攻城錘隊伍大約四十來人，遠程箭雨被他們的盾牌所阻，造不成多大殺傷，偶有人中箭倒地，夥伴則立刻攙扶起來。
上方守軍看到推攻城錘的是遼人，立刻用契丹語大聲喝斥阻止。
經過一個上午鏖戰，終於所有火藥都已曬乾，全部填回棺材當中。
其餘人皆順着原通道爬出，範卓遠將地面打通後，先將引線盤旋固定在棺材附近，使其不會重疊，加長燃燒時間，而後帶着引線爬出來。
就連已經做好準備的宋軍騎兵，此時都忘了該做什麼！
範卓遠朝着黑煙盡起之處大聲吼道：“城牆已塌！速速入城！”
將士們這才驚醒過來，瘋狂向那十餘丈寬的倒塌城牆處衝去。
範卓遠也騎上戰馬，跟隨衆軍士之後。
王稟與郭藥師這才反應過來，兩人咋舌的對視一眼，“燕京城這就攻破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