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頭緊皺,握着手機的手下意識緊了緊,朝大家看了一眼後才壓低聲音問道:“虎子怎麼受傷的?嚴重嗎?”
我眯起眼睛,將目光望向窗外的黑夜,夜幕下的城市一片寂靜,可是這個夜,已註定不會平靜。
電話那邊的人嘆了口氣,回道:“不嚴重,就是有些輕微的腦震盪。趙總本來今天想早些走呢,沒成想剛出來豫湘緣的門,忽然從一旁過來幾個人,二話不說圍着趙總就打了起來。”
聽着那人的聲音腦中不禁出現一副畫面,虎子倒在地上被一羣人拳打腳踢,好像不可控制一樣,那個畫面閃過一遍又一遍,我咬了咬牙,目光一點點變得冰冷。
又向那人問了虎子所在的醫院和病房後,快步的朝門口走去,我不想讓大家太擔心,便給了老高一個眼神,示意他跟我一同出去,老高與我早就培養出很深的默契,他二話不說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我又給大家說道:“你們先吃,我們先出去一下。”
“是不是虎哥出事了?”
眼看着我和老高要出門,杜玲忽然站起來喊道。
我對她說道:“沒什麼事,別擔心,就一點小意外,你們先吃飯吧,我們一會就回來。”
可是,杜玲卻堅決的說道:“我跟你們一起去!”
我們又勸了杜玲兩句,可她就是不聽,非要跟我們一同前去,我只好讓丁格他們先吃,然後我和老高杜玲下了樓。
杜玲又向我問了虎子的情況,我只好將事情告訴了她,反正待會去了醫院也瞞不住她,杜玲聽後沉默不語,眼中流露出深深的擔憂之色。
老高也是沉聲道:“靠,這麼快就動手了,動腳指頭也知道是於總她二閨女女婿乾的。”
對於老高的觀點,我百分之兩百的認同。虎子根本沒什麼仇家,誰會無緣無故打他一頓啊?聯想着最近的事情,肯定就是於家二姑娘女婿找人下的手。
“草,他們也怪狠啊!”不知道虎子傷成什麼樣了呢。
我就知道那兩人不是什麼善茬,沒想到他們比我想的還要不堪。
出了門,車子一路通暢到了醫院。
走到病房後,此時,虎子正在病牀上躺着,腦袋上纏着厚厚的紗布,臉上也有些淤青,他閉着眼睛,不知道是昏迷還是睡着了。
等我們走過來後,聽到了腳步聲,虎子睜開了眼睛。
他的眼睛裡閃爍着有些激動的光芒,而看到虎子這個樣子,我心裡的火猛然高漲,用力的握了握拳頭。
杜玲更是捂着嘴巴,眼睛裡噙着淚,很是傷心的樣子。
虎子吃力的笑了笑,對杜玲說道:“沒事小玲,別哭,我這不好着呢嘛。”
“都傷到哪了?”我問。
守在旁邊也正是接電話的那人開口道:“身上倒是沒什麼大礙,就是頭上被人也不知道拿什麼東西打了一下,縫了幾針,醫生說輕微的腦震盪。”
“媽的,是不是於家那兩人乾的?”老高怒道。
虎子說道:“肯定是他們,這不用說,可是根本沒有證據,就算是報警他們也不會承認的。”
“太他媽不是東西了。他搞偷襲是吧,咱們也以其人之心還治其人之道,咱們也幹他!狠狠的幹他!”
“行了,成語都用上了。”虎子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打他們一頓沒用,而且還會惹上警察,現在真不想跟警察打交道了。”
“那怎麼辦,難不成就這麼算了?”老高很是憋屈的說道。
“肯定不能這麼算了啊!”虎子還沒開口,飯店那人開口道:“你們還不知道呢吧,今天晚上他們把我們趙總打了,今天上午,可還幹了一件事呢。”
聽到這話我心裡一驚,忙問道:“他們又怎麼了?”
提起這事,虎子臉色都變得難看起來,飯店那人繼續說道:“今天豫湘緣不是承接了一個婚禮嘛。”
我點點頭,蛋糕就是我們給送過去了,這事我們當然知道。
接着,那人說起了今天中午我們並不知道的事情。
本來一切都挺好的,蛋糕安靜的立在那,新郎新娘也來到了酒店,賓客全都入座了之後,主持人開始了主持結婚典禮,可就在這典禮進行的時候,忽然有一個包間的客人藉着酒勁來搗亂,頓時整個大廳都被弄得亂糟糟的,飯店的人也是趕緊過來制止,可是,一切都太遲了。
好好的婚禮現場被打斷,我們送過去的九層蛋糕也狠狠的摔倒在地,那些找事的人還故意拿蛋糕扔砸,頓時許多人手上頭上都濺到了許多奶油,場面極端的混亂,亂不可言!
多少人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個完美的婚禮,希望能在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一切都按計劃進行,不要出任何意外,如果有人破壞了這一場典禮,那對新人恐怕得恨死鬧事者吧。
飯店直接報了警,那幾個鬧事的也全部被抓了起來,可是,因爲婚禮沒舉辦成功的原因,新娘家的人特別生氣,別說惱怒那些鬧事的人,連着飯店和新郎一方全都怪罪了下來。
的確,婚禮是在豫湘緣舉辦的,飯店肯定有責任,但是新郎這邊就有些冤了,如果因爲一場失敗的婚禮失去了新娘,新郎得多惱吧!
將那些鬧事的人抓走之後,新娘方對飯店和新郎方的責怪,又委屈又憋屈又惱怒的新郎方對飯店的責怪,虎子這個管事的被罵的那叫一個狗血淋頭,可是這事你還只能忍着,一個勁的陪不是。
眼看着場面幾乎再次失控,如果不是有警察在場調解,恐怕當場就得再起衝突。
就這樣,人家的婚禮黃了,飯店也被要求停業幾天,這件事,給飯店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影響。
聽完這些事後,我久久說不出話來,今天我給虎子打電話他沒接,估計那時候飯店正是一團糟吧,我真沒想到,我們這麼多人費了那麼大勁把蛋糕運到豫湘緣,最後還是被破壞了,這種感覺特別不爽。
我也沒想到,於家二閨女和女婿簡直要把豫湘緣逼到死路啊,他們太狠了,真的是太狠太狠了,爲了讓新郎新娘方刁難飯店,就這樣殘忍的將人家的婚禮破壞,難道就不怕報應嗎?
這兩人,我真的想不出什麼詞語來評價他們,我見過惡人,但還沒見過如此心腸歹毒的令人噁心的人!
虎子也是緊緊的皺着眉頭,說道:“於珊和喬成這兩人做的太絕啦!真想不到他們能幹出這種事,相比起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我的傷根本算不了什麼。現在因爲這事,新娘那邊特別生氣,今天下午我跟新郎那邊說了很多好話,他們剛開始還說要告我們,現在說只要新娘那邊肯原諒新郎就成了,如果這事解決不了,這兩人就吹了,我們飯店也絕不會好過。”
“這麼嚴重?”
“可不是嘛,他們要是成不了,新郎也說了,肯定往死裡告豫湘緣。”
“哎,可不是嘛,要是人家倆黃了,人家新郎能饒得過豫湘緣嘛,好不容易娶個媳婦,換誰誰都受不了。”
聊着聊着虎子情緒又變得激動起來,咬着牙沉聲說道:“真是氣死我了!本來還想好好跟他們談談呢,發生了今天這樣的事,我他媽再也不會客氣了。”
“就是,於總的女兒女婿又能怎樣,他們也不能這麼卑鄙無恥吧!”飯店那人也是恨聲道,顯然他們都被罵慘了今天。
虎子又是長嘆一聲,對飯店的人說道:“王經理,有我這幾個朋友在呢,你就先回去吧,有事咱們再電話聯繫。”
那位王經理點了點頭,先離開了。
這時,虎子臉上又是露出些疼痛之色,他輕輕摸了摸頭上的紗布,估計是頭上的傷口又疼了吧,杜玲看後也連忙說道:“虎哥,你先別說話,休息一下吧,你現在不能激動你知道嗎?”
我也說道:“就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咱們就慢慢想事情怎麼解決吧,別激動。”
“哎!”虎子極其苦惱的說道:“說真的,現在我還真的顧不上於珊和喬成他們倆,要是不將新郎這事解決,豫湘緣就毀了。”
我也是皺起眉頭,感覺這件事情特別棘手,無計可施!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呢,特別是對於新娘來說,肯定覺得特別丟臉,這件事肯定會被很多人知道並傳播,自己的婚禮被人給毀了,這件事的陰影恐怕一生都難以忘記。
我想了想又道:“你還真不能光想着這件事,於珊他們倆你還真得防着,今天一天就搞出這麼兩件事,誰知道他們還會做出什麼來。”
他們再做出什麼卑鄙無恥的事都不足爲奇!
虎子回道:“飯店都關門了他們還能怎麼樣?他們也就是想讓我走,還不想對豫湘緣趕盡殺絕,估計他們也沒想到飯店關門吧。”
“總之這幾天要加倍小心點。”
“我知道。”
這時,虎子似是又想起來了什麼,他從衣服裡將錢包拿出來,說道:“對了,蛋糕錢回去你們給林風和曼雅吧。”
“蛋糕不是毀掉了嗎?”
“那都跟他們沒關係了,他們的錢當然不能少。”虎子將錢遞給了我。
九層蛋糕被毀,回去讓林風和唐曼雅知道,兩人肯定也特別惋惜。
“行了,你們趕緊幫我想想吧,我現在快煩死了,完全想不出辦法來。”虎子又向我們投來求助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