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怔愣之後,用怨恨的眸光看着清河,冷冷地道:“公主是來這裡看熱鬧嗎?那恐怕要讓您失望了,這裡沒什麼熱鬧可看的!”
清河淡淡地問道:“本宮來看看你,可滿意本宮的安排?”
小喬眸光生恨,咬牙切齒地道:“謝公主的安排,奴婢很滿意。”
“滿意就好,”清河道:“貴嬪在裡面嗎?”
小喬哼了一聲,“公主自己進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彩菱聽了兩人的對話,頓時明白過來了,小喬是公主分派過來的,但是公主爲何要這樣做?小喬並沒開罪過她啊。
顯然,小喬也百思不得其解,她在清河走上去的時候,忽地問道:“公主,奴婢自問以前並沒開罪過您,爲何您要這樣害奴婢?”
清河回頭,眸光冷淡地看着她,“你想知道?”
小喬諷刺地笑了,“公主該不會說是爲貴嬪出頭吧?”
清河笑了,“本宮知道你在最後關頭出賣了尚貴嬪,這怪不得你,因爲,如果不說,你們必定要遭嚴刑,高凌風問訊的手段本宮很清楚,你們若不招供,是抵不過去的。”
小喬的聲音充滿了怨恨,“既然公主知道,爲何要把奴婢送到冷宮來?莫非您不知道尚貴嬪因奴婢最後的出賣而恨毒了奴婢嗎?您這分明是讓奴婢來送死的,不,這還不如殺了奴婢乾脆呢。”
清河的聲音空靈無比,“因爲,你的背叛不是從高凌風問訊開始,你以前在蘇和宮乃至後來到凝拂宮,一直,你都是戚貴妃的探子,本宮不爲尚貴嬪出頭,只是本宮憎恨背叛。”
彩菱聽得此言,陡然滿目含恨,厲聲道:“原來是你,原來是你,內奸是你,你害得我好苦啊。”
小喬臉色煞白,退後一步,卻仍舊嘴硬地道:“公主,就算奴婢如今身處冷宮,您也休要誣陷奴婢,您有什麼證據?”
清河笑道:“要證據做什麼?你又不是本宮的人,本宮心裡明白就好。”
一道身影從內屋裡閃出來,瘋一般撲向小
喬,對準她那張臉便左右開弓,一邊打一邊怒道:“好你個小婊子,原來竟是你,你害得本宮好慘啊。”
小喬被打得毫無抵抗之力,哭着喊着道:“貴嬪饒命啊,她是胡說八道的,想挑撥離間,想離間我們主僕的感情啊……”
“挑撥?是挑撥還是事實?”尚貴嬪打得更狠了,那小喬的臉本就有傷,再被痛打了十幾個耳光,打得她兩眼發黑,腳下一軟,竟昏倒了在地上。
尚貴嬪見她昏倒,仍不罷休,又踢了幾腳,才扶好髮髻,轉臉冷冷地看着清河,“你來做什麼?”
她的神情倨傲孤冷,下巴微微揚起,彷彿她還是凝拂宮那位深受皇上寵愛的貴嬪娘娘。
清河直視她,道:“天氣冷了,給尚母妃送些保暖的衣裳來。”
彩菱走上去,眼底有淚水泛出,今日終於得證清白,她的心情很激動。
尚貴嬪瞧了彩菱一眼,哼了一聲,“就算小喬是內奸,也不能證明你不是。”
彩菱聽了這話,竟發現心中半點委屈都沒有,她已經不在意她怎麼看了。
她微微一笑,“貴嬪,東西放在哪裡?”
尚貴嬪接過她手中的東西,然後往外一扔,落在亂草爛瓦上,隨即被雨水打溼。
尚貴嬪哼了一聲,“滾,不需要你們假好心。”
清河對彩菱道:“你先在外面等着,我與貴嬪說幾句話就來。”
“是!”彩菱應道,走了出去。
彩菱走後,清河仔細地打量着尚貴嬪,她的髮鬢凌亂,宮裙依舊是以前那些華貴的,但是卻皺巴巴的顯得特別的寒酸,臉上不施脂粉,因爲冷宮並不提供脂粉,所以顯得皮膚很粗糙,很暗黃,眼底有斑,皺紋也很明顯,之前那一頭烏黑的頭髮,如今髮鬢上卻染了幾縷白霜。
她蒼老了許多。
“你想說什麼?”尚貴嬪瞪着她,“憑你也敢來看本宮的笑話?”
清河伸手拂去肩膀的落葉,微微笑道:“尚母妃不想知道孝如姐姐的消息嗎?”
尚貴嬪眸光陡然一恨,卻沒說話,怔怔地看着她,臉上的肌肉極力控制住,卻依舊有些抖動。
清河看着她,自顧自地說:“日前得到消息,說孝如姐姐被北漠皇帝封爲貴妃,賜了長韶殿,那是北漠皇宮最偏僻的宮殿,因爲,長韶殿的旁邊,便是北漠皇宮的冷宮,皇帝此生都不會寵幸她,所以,她這一輩子也踏不出北漠的皇宮,知道爲什麼嗎?因爲,她被毀容了,她一張臉佈滿了黑斑,醜陋不堪,北漠的皇帝連看她一眼都不願意。”
“你說什麼?”尚貴嬪目生兇光,一張臉猙獰不已,就只差點沒撲上來撕了清河。
清河微微嘆息,“說起孝如姐姐啊,也着實命苦,一張臉本來好好的,憑她的花容月貌,在北漠皇宮混一席之地本不難,只可惜啊,她在路上染了病,幾乎死掉,隨行的長御醫爲了救治她的性命,只得被迫用了一種藥,這種藥可以救回她的性命,但是,她卻要揹負上毀容的代價,這一輩子的幸福,也就斷送了,不過,也好,性命算是保住,人只要活着,就有希望。”
“不……”尚貴嬪捂住雙耳,一步步後退,吼道:“我知道你是來騙我的,你是故意來看我難受,是不是?她是皇上的親生女兒,皇上派了那麼多人去保護她,她怎麼會出事?如果真的出事,皇上一定會派人去救她回來的。”
清河輕笑出聲,“沒錯,如果父皇知道,想必父皇會命人去救她回來,只可惜,父皇只知道她被北漠皇帝封爲貴妃,而北漠皇帝想必也不願意讓父皇知道,咱大梁的公主在北漠備受冷落虐待,除非,真的有開戰的這一天。”
尚貴嬪盯着她,狠狠地盯着她,“你爲何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清河凝望着她,一臉的溫婉柔和,“尚母妃,您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從我患痘症開始,註定嫁去北漠的人,只能是孝如。”
“你……”尚貴嬪駭然,眼珠突出,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不會的,不可能,她有這樣好的心計?如果真的有,當日就不會被哄騙幾句就上吊自盡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