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凌風生氣地道:“說那麼多,你始終是維護他,你對他用情至深,是你的事,但是,我把話撂在這裡,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清河白了他一眼,“坐下來吧!”
“不坐!”他賭氣地道。
清河道:“難道你就不想聽我把話說完?”
“你說的那些,都不過是在爲元肅辯護,你一定會說是你自己做得不夠好,所以他纔會這樣對你,讓我不要怪他,是不是?我不會聽你的屁話,我已經決定了怎麼做。”
清河道:“你又不是我肚子裡的蛔蟲,你怎麼知道我要跟你說什麼?”
“我是真不明白你,”高凌風一個箭步上前,扶住她的雙肩搖道:“你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窩囊,還自欺欺人了?”
清河拉住他的手,“坐下來吧!”
高凌風順勢坐下來,瞪着她,“好,我聽聽你說什麼。”
清河見他願意安靜聽她說,便道:“我不願意告訴你,是因爲我知道你會這麼衝動,正如我方纔所言,他始終是大將軍,朝廷二品大員,他被殺死,皇上必定會嚴查追究……”
清河的話都還沒說完,高凌風便道:“他殺了你,不該償命嗎?”
“有什麼證據證明他殺了我?”清河反問。
“你可以說啊,你就是清河,你跟大家說,是他殺了你。”
清河笑了,“我跟人家說我是清河,然後大家都會相信,是不是?這重生的事情,連我自己都覺得詭異,誰會相信?即便有人相信,但是問題是皇上會不會相信?”
“皇上怎麼不相信了?他不是親眼見過雲妃的鬼魂嗎?他既然能接受鬼魂的事情,自然也能接受重生的事情。”
清河眸色冷峻,“是啊,你要讓皇上接受他的女兒已經死了,現在站在他面前的是早已經死去的清河郡主,凌風,理智一點好不好。”
沒任何證據證明她是清河,自然就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清河是被元肅殺死的,所以,在所有人的眼中,元肅是無辜的,一個無辜的朝廷二品大員被殺死,皇上會不追查到底嗎?爲了元肅,如果要搭上她親人的性命,那這個仇,
她是寧可不報的。
高凌風攤手,“那你的意思,是讓我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逍遙法外?我做不到。”
清河道:“你認識我那麼多年,你真的覺得我是一個這麼窩囊的人?”
高凌風微怔,“你以前自然不是,但是你現在給我看到的,你就是這麼一個窩囊的人。”
清河淡漠地笑了笑,“是嗎?如果我跟你說,我的復仇計劃正在緩慢地進行中呢?你會不會舒服點?”
“真的?”高凌風愕然,“你真有打算找他報仇?”
“爲何不呢?”清河反問,“我找不到理由不報仇。”
“那你做了什麼?”高凌風話出口,忽然想起之前兩位公主去元府收回清河的東西,不由得冷笑一聲,“難道收回你以前的財產就是報復?”
清河道:“我的財產,爲何要給他與李湘語享用呢?這只是一個開始。”
“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高凌風望着她道。
清河轉入正題,“好,現在說說你有什麼辦法可救回雲妃!”
高凌風不甘心就這麼停止方纔的話題,“除了收回財產,你還打算做什麼?你有什麼復仇的計劃?我可以幫你籌謀的。”
清河蹙眉,“凌風,現在最要緊的是救會六皇子與雲妃,我的仇始終會報,但是不着急。”
“那,”高凌風想了一下,“好,你說得有理,現在確實是要先就回雲妃和六皇子。”
他把椅子拉近一點,端起茶喝了一口,才慢慢地說:“靈異陰陽之事,我不懂,但是我師父懂。”
“你師父?”清河記起來,他的師父可是位了不起的人物。
“沒錯,我師父鬼醫獨孤蓁,也叫毛樂蓁,她是毛家的傳人,毛家是以降魔伏妖爲己任的傳承世家,她一定有辦法可以救出雲妃。”
清河眸色一亮,“她在哪裡?”
“我早已經去信給她,讓她入京。”
“你早就去信給她?”清河挑眉。
高凌風承認道:“沒錯,誰讓你一直都沒告訴我你的身份?所以我只好請師父入京,她總會能看出你的身份來的。”
清河
無語,“如此說來,就算我今天不告訴你,過一陣子你總會知道的。”
高凌風得意地道:“那是自然的,你以爲能瞞得過我嗎?是寧靖哥哥纔會這麼愚蠢,被你騙倒的,那天他在你處喝酒之後,出去告訴我,說絕不可能是你,他雖然是你的兄長,卻到底不如我這個不是親生的弟弟。”
清河笑着打了他一下,“知道你厲害,你師父什麼時候可以入京?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了。”
“如無意外,後天應該就到了。”
清河心驚膽戰,“意外?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高凌風搖頭,“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意外,她老人家行蹤飄忽,我去信的時候也沒把事情說得太嚴重,怕她在路上耽擱了。”
清河抓住他的手問道:“你能聯繫她嗎?讓她抓緊點入京,我們耽誤不得。”
“我回去給她發信鴿吧,希望她能收到。”高凌風也知道事態緊急,耽誤了的話,六皇子會沒命的。
清河聽他這樣說,稍稍放了心。
高凌風即刻出宮去,清河在宮中想了想,還是心神難安。
殿外傳來煊兒的聲音,有人宣道:“皇太后駕到!”
清河收斂心神,走出去迎接。
殿外,只見皇太后笑意盈盈地牽着蹦蹦跳跳的煊兒走進來,煊兒見了她,便歡喜地撲了過來,喊道:“公主!”
清河含笑抱住他,看向皇太后,“皇祖母來了?快請進來坐!”
皇太后笑道:“哀家只是帶他出來走走的,他卻總把哀家往你這裡領,乾脆,便進來坐坐喝口水吧。”
清河敲了煊兒的腦袋一下,“鬧騰了是不是?”
煊兒吐吐舌頭,“沒有鬧騰,想您了,想過來瞧瞧,討點好吃的。”
皇太后笑罵道:“怎麼?投訴了是不是?哀家宮裡就沒好吃的嗎?”
煊兒訕訕地道:“有好吃的,但是沒彩菱姑姑做得那麼好吃。”
清河笑道:“什麼時候變成一個小吃貨了?”
“就喜歡吃。”煊兒蹦蹦跳跳地進去了。
清河看着煊兒的背影,心裡更加的沉重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