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菱給煊兒做了一些好吃的,一天的時光,就在煊兒的陪伴中消磨。
但是,清河的心不在焉還是讓皇太后發現了,她問道:“出了什麼事嗎?”
清河搖頭,“有什麼事?沒事,好得很。”
皇太后淡淡地道:“你那模樣,一瞧就知道有事,你瞞得過哀家?罷了,哀家也不管,橫豎真的有什麼事,你們這些年輕的也不會跟我這個老太婆說。”
清河看着她,見她臉色不悅,便道:“不是什麼大事,現在不是爲雲妃翻案麼?本來就該傳尚貴嬪了,但是,她卻病倒昏迷了,我何長春都爲此事煩惱呢。”
皇太后聽得是因爲雲妃的事情,道:“哀家還以爲是什麼事,慢慢來吧,如果雲妃真的是冤枉的,始終會真相大白,作惡的人,永遠逃不過天道的制裁!”
清河點頭,“是的,確實是這樣。”
但是,她心裡知道不是這樣,天道真的存在嗎?如果存在,這個世間爲何還有那麼多的罪惡與黑暗?
這白蘇青想必不是頭一遭做這種斷子絕孫的事情了,齊竹榮也害了不少人,除了蘇家,想必還有很多人死在他的手中,但是,他齊家如今依舊風光無限。
“放寬心吧,孩子!”皇太后見她依舊憂心忡忡,便多安慰了幾句,“你如今慢慢地出頭,哀家也放心很多,但是,你也不要光想着別人的事情,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情。”
“我自己的事情?”清河一時沒回過意來。
皇太后拉長了臉,“你的事情忘記了嗎?雲妃有大仇沒報,你也有。”
清河哦了一聲,“放心,我沒忘記的。”
皇太后與煊兒到晚上才離開,清河這陪着笑臉也着實夠難受的,兩人一走,她就往桌子上一趴,身心疲憊。
彩菱進來,見到她這副模樣,輕聲道:“公主,累就睡一下吧。”
清河擡起頭,瞧了彩菱一眼,想了一下拉着她坐下來,“彩菱,你是不是有話要問我?”
彩菱遲疑了一下,緩慢地搖頭,“公主,奴婢沒有什麼話要問的。”
清河怎會沒發現彩菱的異樣?只是心緒一直煩亂,沒有問她
而已。
“你有什麼想問的,就問吧,如今我身邊最親近的就是你與小綹兩人。”清河道。
彩菱站了起來,恭謹地道:“公主坐着的時候,奴婢不能做,這是規矩,同樣,公主不想奴婢知道的事情,奴婢也不會問,這也是規矩。”
清河笑了笑,“你確實很善解人意,真不明白,尚貴嬪爲何這麼不珍惜你。”
彩菱眸中濡溼,“謝公主擡愛。”
清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你心思一向縝密,又比旁人敏銳,加上一直在我身邊,我有很多事情是瞞不過你的,你懷疑我的身份,是不是?”
彩菱大驚,連忙道:“公主不要多想,奴婢沒有懷疑。”
“從上次出宮去元府,你就開始懷疑了,但是,你沒問,我就沒說。”清河道。
彩菱不禁心悅誠服,想不到公主比她想象的還有細心,竟能察覺她的心思變化。
彩菱如實說道:“公主,奴婢上次陪您出宮,去探望元老夫人,並不是懷疑公主的身份,只是,懷疑元肅大將軍對清河郡主的態度!”
“哦?”清河微怔,“懷疑什麼?”
彩菱道:“那日奴婢牽着煊兒少爺去老夫人的院子裡,大將軍與夫人也一同前去,奴婢不過是問了煊兒少爺一句想不想念母親,遠大將軍衝奴婢發了好大的脾氣,不許奴婢在煊兒少爺面前提起清河郡主。”
“嗯!”清河沒什麼反應,“那你懷疑什麼呢?”
彩菱訕訕地道:“奴婢只是覺得,遠大將軍的脾氣發得有些莫名其妙。”
清河笑了笑,“莫名其妙?未必的。”
彩菱臉帶疑惑地看着她,但是卻沒問。
頓了一下,她一臉誠懇地看着清河,“公主,奴婢不會想着去懷疑公主的身份,奴婢只知道,是您救了奴婢,奴婢的這條命都是公主的,所以,不管公主是誰,奴婢都只認您這一個主子。”
清河微笑,“你確實是個可人兒,我沒懷疑過你的忠心,我也可以告訴你,我就是清河郡主,不是什麼懿禮公主。”
彩菱神色微變,定定地看着清河,呼吸有些急促。
“
怕?”清河見她的反應,問道。
彩菱緩緩地搖頭,淚盈於睫,“奴婢只是覺得,公主連這樣的秘密都可以告知奴婢,可想而知,公主是有多相信奴婢。”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清河道,“你還有什麼想問的嗎?”
彩菱搖頭,“沒有,剛纔奴婢說過,不管公主是誰,奴婢都只忠心您。”
清河點頭,“此事你知道就好,小綹也不必說。”
“是,公主不讓奴婢說的話,奴婢就是爛在肚子裡也不會說的。”彩菱遽然道。
“嗯,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會兒。”清河道。
“是!”彩菱福身出去了。
清河微微嘆息了一聲,告知彩菱她的身份,並非是什麼迫不得已,她知道彩菱早就看出了端倪,與其她這樣胡亂猜測,還不如告知她,日後也好方便行事。
她很需要一個知根知底的人在身邊,彩菱辦事比較穩妥,口也密,是最合適的人選。
晚膳她也吃不下,胡亂想着如今六皇子的情況,這孩子自小就受了那麼多的苦,如今落在白蘇青的手中,還不知道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
齊府內。
白蘇青暫時住在齊府,齊竹榮給她安排了一所雅緻的閻院落,讓她居住。
沒有人知道白蘇青的身份,除了齊竹榮之外。
府中的人都以爲,齊竹榮帶回來了一個貌美的女子,是要收房的。
此事傳到齊夫人的耳中,齊夫人出身大家閨秀,把齊府打理得頭頭是道,但是,她有一個致命的缺點,善妒。
外邊的人都說,嫁入齊府爲妾,還不如去做個奴才,至少,奴才做完事情便能討一頓飽飯,但是,齊家的妾侍,吃了這頓飽飯,面對的是永無止境的折磨。
前兩年,齊竹榮娶了一個妾侍,是剛滿十八歲的寡婦,被齊竹榮看上,娶回府中爲妾侍。
齊竹榮連續五六晚都留宿在這個妾侍的房中,這可徹底觸怒了齊夫人。
她在齊竹榮上朝之後,帶着人進了這妾侍的房中,對着她就是一頓打罵,還命侍女剝光她的衣裳讓侍衛看,那妾侍不堪受辱,跳井自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