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呂決的樣子,田莉“咯咯”笑了起來。笑了半天“這事還真讓麗娜妹妹說着了。記得我還在盈江縣中醫院住院的時候,有一天負責保護我的警察突然增加了好幾個。他們偷偷議論說販毒集團裡的二號人物‘黑煞’逃脫了,市局已經讓省廳報公安部申請下通緝令了。可過了幾天後他們又說申請沒通過,原因就是這個‘黑煞’呂決一不知道籍貫二不知道年齡,甚至連一張正二八經的照片都沒有,這通緝令根本就沒法下。後來我曾經問過那個在我的花店裡住了好幾個月的小韓,我說就算沒有正式的照片,你們公安局不是有根據別人的描述就能畫出相貌的高手嗎?爲什麼不能根據抓起來的那些人的供述畫一張呢?你們猜小韓怎麼說的……”
對於田莉賣的這個關子大多數人都沒配合,只有呂決和賀副教授瞪着眼睛問道:“怎麼說的?”
田莉又是一陣“咯咯”的笑聲。
呂決越聽她笑心裡越是發毛,催促着說道:“你快說啊,急死我了!”
就聽田莉邊笑邊指着呂決說道:“他說……他說那幫毒販們對這個‘黑煞’的打扮描述地倒是很一致,說他每天都是一件領子立得高高的長風衣,牙籤不離嘴,墨鏡大的能遮住半邊臉。可一說到長相和麪部表情時就一個人說一個樣了,有的人說這個‘黑煞’那張臉整天嬉皮笑臉根本就沒個正行;又有的人說他一天到晚黑着個臉像是人家借了他米還了他糠似地;更有人又說他滿臉淫笑就像八輩子沒見過女人一樣。最後小韓跟我說,他說這樣一種情況你讓我們技偵科那些人怎麼畫啊?估計十個人畫出來就會有十種模樣。”
隨着田莉的描述。衆人都上上下下打量着呂決。
黑色地長風衣,立着的領子能遮住半邊臉。一副大大的墨鏡又遮住了一塊相當大的面積。從正面看除了叼着牙籤的嘴巴和正中間那隻沒有一點個性的鼻子外,幾乎就看不到別的了。
烏楊麗娜走上前惡作劇般地放下呂決的衣領摘下他的墨鏡,大家又端詳起他那張臉來。
那張黝黑的臉其實長得很普通,但那表情卻很有意思:賊兮兮的眼神當中透着一股子鎮定。嘴角往上翹着,溼潤的嘴脣似乎隨時都要流出口水地樣子,在這樣的一張嘴巴里插着一根牙籤與其說是瀟灑不如說是淫蕩。
衆人端詳半晌,刁文亮一句話最後給呂決定了性:“就你這德行。估計幾千年也就能出這麼一個了!”
……
一個多月後,呂決又回到了研究所。這一個多月以來他是在休婚假。要問他這一個月來的感受,呂決肯定會說幸福的像頭豬一樣。
呂決休假的這段時間裡研究所的人們也沒閒着,當然主要是小母雞烏楊麗娜沒閒着。在跟呂決一起穿越過一回後,她似乎對那種不用交稅的時空販運活動大感興趣。這一個月來她來來回回倒蹬了好幾趟,什麼到康熙年間去收購青花瓷。到乾隆年間去賣懷錶,甚至還弄了一堆現代絲綢運到武則天的大明宮門口去叫賣了幾天。開始一兩回問起牛求年收入如何時他還笑吟吟地報出一串讓人瞠目結舌的數據,到後來誰要再問起他乾脆笑而不答,實在逼急了他就眯縫着一雙奸商般的小眼睛冒出一句“佛曰,不可說”搪塞過去。
但不管可說不可說,就在呂決休假回來後參加地第一次所務會議上牛教授還是說漏了嘴。
牛求年說道:“作爲全國最爲富有地一家研究所,我認爲我們大家的工資和福利應該增加點了。”
前面牛求年講話地時候大家都一副昏昏欲睡地表情,但這句話一出口,馬上得到一個滿堂彩。甚至坐在門口都已經呼嚕震天響的蔡大姐那張圓盤大臉都笑成了一朵饅頭花。
接下來是討論下一步地實驗方向。對這些事情蔡大姐和看門的老關頭聽不懂,也不關心。老關頭以研究所的大門是全所最爲重要的崗位自己必須回去堅守爲由而提前退出了會議;蔡大姐則是以堅決貫徹所長增加福利待遇的精神自己必須再去買點菜並且呂決休假纔回來要給他做點好吃的接風爲由而提前離開。
牛所長的管理方法基本上秉承了前任所長周以康的理念。那就是小事情上自己說了算。比如研究所的財政問題;大事情上絕對要集思廣益讓大家暢所欲言,比如下一步的實驗方向什麼的。
賀詩建端着紫砂壺笑吟吟地站起身說道:“我覺得這所謂實驗方向問題已經沒什麼可以討論的了。現在咱們的各項實驗技術都已經基本定型。就差數據的積累了。”
對於賀副教授這個說法大家都基本認同,所以也沒人起來反駁他。但呂決知道他老人家第一個起來發言絕對不會就這麼簡單。後面肯定還有一個大大的狐狸尾巴。
果不其然,就聽賀詩建喝了口茶說道:“按說前段時間的實驗中對於數據的積累我們也有一些,但是我認爲並不全面。爲什麼這麼說呢,因爲我們收集的那些數據中只包括了人類出現以後的一些東西,而我們的地球歷史長河中有人歷史只佔了相當小的一部分,在那相當長一段沒有人類的歷史中我們的數據實在是太少,只有第一次實驗我們送一隻小白鼠過去帶回來的那麼一點點。這對於那麼長的一段時期就那麼點資料顯然是不夠的。那我們下一步就應該把實驗的重點放在人類出現以前的那段歷史中去,你比如說——羅紀!”
“切——!……”
辦公室裡“噓”聲一片。呂決更是被賀詩建繞的這個大***逗得哈哈大笑。
等大家笑鬧的差不多了,牛教授開口說道:“我知道大家笑得是賀副教授老是扭着羅紀這一塊不放。但他提出的大方向是正確的,那就是我們要努力完善我們的實驗體系,儘量多的收集實驗數據。還有一點我要補充一下,這一點老賀剛纔的發言裡其實也說道了,只是不太明確,那就是我們在收集實驗數據的同時,應該儘量多的去揭開一些歷史之謎,這也算對考古出一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