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一聲,軍刀掉在呂決的面前。就聽金宏說道:麼回去?”
呂決撿起軍刀問道:“什麼怎麼回去?”
金宏說道:“我是說等會兒磚頭回來看到我們倆都好好的,怎麼樣才能給他個交代?”
媽媽的,呂決心說這還真是個問題。
就在呂決低頭沉思的當口,他突然聽到身後不遠處有東西踩踏地上落葉的聲音。聲音很小,不注意絕對聽不出來。呂決的心裡一緊,知道八成是磚頭,剛纔自己兩個人的注意力都互相集中在對方身上,反倒讓他偷偷的靠了上來。
呂決掂了掂手裡的軍刀,調整了一下坐姿,猛然回頭看去,只見磚頭一張因恐懼而變形的臉就在自己兩人身後五六米的地方。呂決一回頭的功夫,磚頭臉上的表情一滯,轉身就跑。呂決一揚手,軍刀朝着磚頭的背影飛去。
因爲呂決是坐着的,所以軍刀甩出去的力道並不算大,刀尖刺中磚頭後背以後又“噹啷”一聲落在地上。
金宏此時也回身看到了逃跑中的磚頭,見呂決飛出的軍刀沒要了他的命,也一翻身追了上去。
兩人一前一後衝到軍刀掉落的地方。呂決撿起軍刀的同時,看到沿着磚頭逃走的路線撒下了一路血跡,知道這一刀雖然沒要了他的命,可也讓他受傷不輕。只要順着這血跡追,估計磚頭跑不了多遠。
果不其然,兩人出了竹林追了不到兩公里,就看到磚頭直挺挺的躺在一片長勢茂密的紫莖澤蘭裡。已經只有出地氣沒有進的氣了。這一路上流了這麼多的血還能跑這麼遠,也夠難爲他的了。
“好了,”呂決邊在磚頭身上搜索着邊對金宏說道,“這下咱不用考慮怎樣跟磚頭交代了。直接考慮怎樣回去跟孟河公司那幾大爺交代就行了。”
他嘴上說地似乎很輕鬆,其實兩人都知道,隨着磚頭的死,事情變得更加麻煩了。這趟出來以前孟河公司方面可以說是除了磚頭以外誰都不信任,目的就是要在磚頭的監視下讓這幾個人去蕪存菁,剩下最能幹最可靠的一個帶回去。現在好,人家本來最爲信任的人讓他倆當“蕪”給剷除了。
呂決從磚頭的腋窩裡搜出兩包用塑料口袋封得嚴嚴實實的白色粉末,掂了掂大約有四五百克地樣子。看來這就是磚頭這次出來所帶的貨了。
金宏悻悻地說道:“怎麼辦?我們這樣回去還真是不好交代……”
呂決打斷道:“什麼好交代不好交代?咱們回去再說!到時候實在沒招了你就回你的盈江公安局我就回我的……,頂多算咱倆任務都沒完成,還能怎樣?”
磚頭的死已經把原來地歷史更改的面目全非,其實呂決地出現就已經將歷史改變,因爲原來的歷史八成就是金宏成了那個去“蕪”後所留下的“菁”。現在的局面說不定兩人過江後還真地就得各回各家。雖然這樣會給金宏留下一個巨大的隱患,但也強似讓他像原先那樣不明不白地死去。然後再讓田莉母子三年後無緣無故地失蹤。
兩人又回到先前的那片竹林裡,現在雖然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但按照原先磚頭地安排必須等到後半夜才能渡江。畢竟磚頭是在這條路上經常跑的人,雖然現在他已經死了。但他安排的路線絕對是最安全的。
“說說你的女朋友吧!”躺在厚厚的竹葉上,呂決向黑暗中的金宏說道。
從田莉後來的敘述當中。呂決知道她曾經深深地愛着這個高挑白皙的小警察。但現在他更想知道現在的田小麗在金宏心目當中的位置。
黑暗中傳來金宏一聲輕輕的笑,那笑聲裡透着些許害羞之意。但更多的卻是濃濃的幸福感。呂決覺得別的已經不用再問了,光聽這聲笑就已經知道金宏是多麼愛他的田小麗了。
就聽金宏說道:“估計你還沒見過小麗。我不是自誇,她很美。雖然她們景頗族人裡也不乏美女,可能趕上我家小麗美的我還真沒見到過……”
呂決心說我沒見過她?!她什麼地方我都見遍了!他突然覺得自己很齷齪,竟然來探聽田莉前男友的心思。
可話又說回來了,金宏和自己到底哪個纔是田莉或田小麗的“前男友”呢?對於後來的田莉來說金宏確實就是“前男友”。那如果這次金宏能平安回去的話自己和田莉或田小麗又是什麼關係呢?呂決感覺自己簡直是在做一場夢,不過別人要做夢的話要麼是美夢要麼是噩夢,可自己卻要做一場苦苦的夢。
暗夜裡,兩行眼淚爬上了他的臉頰。
那邊的金宏又說道:“……等這次回去了我就打算和她結婚。你別笑話我剛滿二十二歲就急着結婚,主要我是太愛她了。等你遇到一個真正愛的人時,同樣也會迫不及待的想要結婚的……”
這句話深深地刺痛了呂決,他恨不得給自己來上一刀子。金宏說的沒錯,當時自己爲什麼不早點和田莉結婚呢?那樣……那樣也許自己的遺憾會少一些的。
“你知道嗎?我之所以接受這個任務很大一部分也是爲了小麗。這個任務我要能完成的話,不但可以拿到一筆豐厚的獎勵,還能調到州局去。我家小麗特別愛花,到時候我拿這筆錢可以在市裡給她開個大大的花店,生意肯定比盈江縣城要好做的多……”
“說說這件案子吧!”呂決非常粗魯地打斷了金宏的自我陶醉。他再也聽不下去了,再聽下去他覺得自己不能保證會不會衝上去一刀把金宏給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