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意思?我想了想,最大的可能是叫我做她的專車司機。我有點害怕了,真的害怕了。我看着欒麗傑慢慢地要瘋了。開始玩一個瘋狂的遊戲,把我裹挾進去的遊戲。這把火一旦燒起來,搭上去的除了我的前途可能還有她多年努力得來的官場地位和權力。接着我又冷笑了,她有什麼名譽呢,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既然我表舅纔來上班就知道,那麼在崇寧知道她和顧鳳林‘不一般’的人肯定不在少數。
我最大的問題就是那天不該抱住她。可是,形勢所迫,我總不能看着領導在車上磕得頭破血流。那樣我的飯碗也就砸了。這件事無論如何不能和別人說,包括我表舅。不好啓齒,也說不出口。說得越多越糟。考慮再三,我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事起倉促,那只是個本能反應。
這件事是沒做錯,但我和她的‘曖昧’卻是因此而起。還有那些短信,難道都是她的錯嗎?你自己呢,從你的靈魂深處拷問一下!首先,你對美女,尤其對欒麗傑還樣有權勢地位的風韻女性有不自然的覬覦之心;其次,你有通過攀附權勢改變自身生存狀態的潛意識。然而,男女之情是一把火。一旦這個寂寞的女人動了真情,她就開始幹出一些弱智的事情來。比如這一次叫我陪她出差。
這一次,我破天荒沒有給她回短信。我不知道在權勢面前,我能如何抗拒。
第二天機關上班不久。徐娘就通知金隊長。從今天起,孫一楠負責開那輛奧迪A6,做欒主任的專車司機。現在,叫孫一楠去接欒主任來上班,她的腳傷好了不少,可以來上班了。
金隊長接完電話,立刻當着所有司機的面向我宣佈了徐娘的指示。接着把A6的車鑰匙交了給我。
專車是有特權的。例如不用每天都交鑰匙,出去不用填派車單。在衆人豔羨的目光裡,我臉色平靜地接了鑰匙。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慢慢地靠近一團火。說不定哪一天,這團火就會把我燒得體無完膚……
到欒麗傑家的時候,快九點了。我敲門進去。看到她正在整理出門帶回的名片和聯繫資料。
“姐,出門這幾天你也累了,不在家休息一天?”我沒話找話地說。
“宋主任已經回來了,我要和他開個碰頭會,區裡的工作也要聽聽彙報。我也不能老不上班。今天我還要寫一個此次出行的考察報告給程市長。事情很多。咱們走吧。”欒麗傑說着站起來,到門口換鞋。到了門口才想起自己腳這樣根本不能自己換。就又退回去,叫我拿鞋。我看她有點心思迷亂。
今天,欒麗傑又穿了黑色職業裝,只把套裙換成褲子,這樣更顯得身材修長苗條有致。她叫我找了一雙黑色平跟皮鞋。她的腳已經基本消腫了。皮鞋慢慢地可以穿進去。出門時,我幫她拿着柺杖。
回管委會的路上,欒麗傑整理了一下頭髮。她今天沒有梳髮髻,是把頭髮很隨便地紮在腦後。看上去倒是顯得年輕了不少。
“你昨天晚上爲什麼不回短信?”車上,欒麗傑終於忍不住問我。
“我不知道說什麼!”我面色淡漠地答道。
“你煩我,看不起我!”
“姐,你可別這麼說。我什麼身份啊看不起你?再說我有什麼資格?我就是個司機,開好車就行了。煩你也輪不到我。”我邊說便瞥着後視鏡變道轉彎。
“哼,聽你口氣就是不服氣。孫一楠你不要把我當傻子。你不是看不起我嗎?今後我就叫你天天看着我。我就是欺負你,仗勢欺人。哼,得罪我了張茂生也保不了你。”欒麗傑有些潑婦地說。
“姐,你別這麼說。我害怕。我可一直把你當姐姐看的。有些東西,不是我故意要偷看,不都是趕上的嗎?”
“你知道就好,以後只要你聽我的,我不會叫你吃虧。但你要是和我對着幹,從心裡看不起我。孫一楠你想一下,只要你還在崇寧,你的家還在崇寧,你就跑不出我的手心!欒麗傑要修理你容易得很?”說到最後,欒麗傑的語氣有些惡狠狠的了。
“我聽姐的。姐你言重了,我一個小人物可承受不起。”威嚇之下,我有些緊張了。
這是幹什麼,圖窮匕首見?
“你乖一點,明年你考公務員我就會幫你。加上張茂生,保證你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