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亦寒帶着滿腦子的疑惑回到岷王府,神采飛揚的邵亦楠正巧帶着四個下人從前廳裡面走出來,他看了看愁思萬緒的邵亦寒嬉笑問:“皇兄,今天你……”邵亦寒冷冷仰起頭來輕瞥了他一眼,那個輕冷狠辣的眼神就像在說——你敢再提今天的事,我立即殺人滅口!邵亦楠趕緊把蹦在喉嚨的話語噎回去。
“珠光寶氣的,準備往哪去?”邵亦寒淡若問,流轉的眼眸輕微打量了一下腰囊滿目的邵亦楠——他換了一套暫新的綢緞銀衣,頭上圈了一個金冠,腰間掛了不少珠飾寶器,兩隻拇指都帶了玉扳指,手指的摺扇也是金玉作墜,全頭到尾都亮光閃閃,好不貴氣,看來這身打扮花了不少銀兩;平時的他都是大大咧咧的,多掛幾件玉石都嫌礙事,今天竟然把珍寶店的珠飾全往身堆。
“雲舞樓。”邵亦楠拂弄了一下自己用金絲鑲繡的衣袖笑笑迴應。
“……”邵亦寒無語地吐了一口悶,雙手覆到背後,一臉淡漠嚴肅地說,“嗬,我看你跟紅蕪芯就是天生一對,除了流連那些混賬地方就沒有別的正當嗜好。你不是要爲你的小仙女告別那些紅顏知己嗎?怎麼還一天到晚往那裡跑?十一弟,你年紀已經不少了,別終日流連煙花之地,找點像樣的事情做,總可以吧?”
“皇兄……”邵亦楠久久地凝望着邵亦寒嚴肅的模樣,不知道爲什麼,聽見他責備自己心裡卻感到很溫暖,這種感覺似乎從來沒有過,以前在峴城哪有誰管他每天做了什麼。邵亦楠咧起嘴角嬉笑說:“皇兄你放心,今晚過後我就會發憤圖強,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但是,我今晚必須去雲舞樓。”
“那個骯髒的地方,有什麼值得你堂堂一個王爺終日流年?”邵亦寒舒了一口悶氣問,果
真是江山易改稟性難移,要他邵亦楠少點沾染紅顏簡直比登天還難!
“雲舞樓可不是什麼骯髒的地方!”邵亦楠一臉凝重地說,“雖然它表面是一間青樓,事實上它並不是一間青樓那麼簡單。”
“那它背後是什麼?”邵亦寒亮起眸光慎重地問。
“它是……”邵亦楠俯身到邵亦寒的耳邊神秘低聲說,“它是五間青樓與三家舞坊集合而成的頂級大青樓。”邵亦寒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他最討厭別人跟他說一下沒有意義的廢話,總而言之不也還是一個污穢的地方。
“好了,皇兄,我不跟你說廢話。”邵亦楠一換嘴臉,打開手中的摺扇小邁一步,神色略帶慎重地說,“雲舞樓不僅是一間青樓……”
“我知道的。”邵亦寒一臉無趣地轉身走去。
“它還是兗州最大的集易市場。”邵亦楠緊接着說,邵亦寒瞬間停下腳步來,邵亦楠回過身來嘴角略帶一份沉穩的笑意解釋,“雲舞樓除了嵐姨之外,就只有四位姑娘,分別是小桃紅、夜鶯、問蝶、尋菊,她們都有各自的絕藝但賣藝不賣身。至於我們經常看見的姑娘,她們都是各大青樓舞坊應其他男子的邀請而來的,並非出自雲舞樓。你別小看了雲舞樓中央的小舞臺,那可是五大青樓、三大舞坊的女子爭奪的聖地,能在那裡表演可是無上的光榮,準確來說,得花費不少銀子才能在那裡獻上一支舞!”
“哦?”邵亦寒泛起一個茫然的眼神,他從來都不知道青樓內部是怎麼運作的,從邵亦楠的嘴裡聽到這番話語也沒有多少驚訝,只是更加茫然而已。但從他的話語能分析出來,雲舞樓主宰着整個兗州的煙花場所。邵亦寒整理了一下情緒好奇問:“你剛纔說它是兗州最大的集易事
場,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只知道很奇珍異寶都是從雲舞樓轉賣出去的。”邵亦楠略作低想了一下,眼裡流露出絲絲的疑惑,他又揚起嘴角微笑說,“雲舞樓二樓的廂房從不讓人輕易上去,除非特別的日子特別的事情纔會允許進入,而且能進去的非富即貴!”
“這麼神秘。”邵亦寒略有意味低唸了句,紅蕪芯能自由出入廂房,那就是說她在雲舞樓的地位很不一般,區區一間青樓能招引那麼多人,四個女子就能撐起這麼有勢力的地方,背後的人一定不簡單,是紅蕪芯?不可能,難道是蘇家?看來雲舞樓也是一個有趣的地方!
“今晚我有資格上廂房。”邵亦楠滿臉得意地用摺扇撥了撥自己的劉海。
“花了多少銀兩?”邵亦寒冷笑問。
“五千兩而已。”邵亦楠嬉笑說。
“五千兩而已?”邵亦寒苦笑一聲,最也不想用任何語言去責備他了。
“千金易得,珍寶難求。”邵亦楠一臉不在乎地說,他又急急笑說,“皇兄,天已經黑了,我不跟你說了,今晚我帶一顆稀世珍寶回來給你瞧瞧,到時候你就知道,那五千兩不算什麼!”
“哦?什麼稀世珍寶?”邵亦寒淡若笑問。
“滄海遺珠!”邵亦楠一邊向外走去一邊揮手說。邵亦寒渾身像被電擊了一般,臉一下嚴謹起來,滄海遺珠?他輕皺了一下眉頭在心裡默唸:莫非紅姑娘是要我尋找這顆稀世珍寶?這個‘滄海遺珠’有什麼玄機?
雲舞樓,一抹往日的俗韻,閣內少了鶯紅綠柳,反而設了不少雅座,站在樓下閒聊的都是文質彬彬的公子哥兒或者是財大氣粗的生意人,熱鬧但不吵雜。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