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聽完陸老太醫的話,只是點點頭,雖然臉上露出了微笑,但是其實他心中還是十分擔心這瓶靈泉水,數量還是有些少了。
在賈珠第一次犯病的時候,賈珂也是偷偷的給他喝了一些靈泉水,這才讓他身體好轉,這一次使用靈泉水的音量和前幾次相比雖然多了些,但是要想賈珠能夠恢復,在賈珂看來卻沒那麼容易。
接着陸老太醫就問王夫人,“夫人不知道貴府可有珍貴的人蔘,取一隻上了年份的來,我瞧一瞧。”
王夫人轉過頭來向賈科看了看,那意思十分明白,就是讓賈珂從他府裡再取一次千年人蔘。
賈珂沒有任何的耽擱,直接就出了屋去,然後命令跟着自己來的丫鬟,讓他們回去向秦可卿取一枝千年人蔘過來備用。
也沒過多長時間,就見一個丫鬟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懷裡還抱着一個檀木的盒子。
那丫鬟來到賈珂面前喘的都說不出話來,只是把懷中的盒子,像賈珂送了過去。
賈珂接過那檀木盒子,仔細一看,就知道是一隻放着千年人蔘的。
於是賈珂也沒有打開盒子,轉過身直接回到裡屋,把盒子送到了王夫人的面前。
王夫人接過盒子,然後雙手捧着送到陸老太一跟前,說道:“老太醫你看這件東西可合用?”
陸老太醫結果盒子,去掉上邊的那封,然後打開了這檀木盒子,只見裡面躺着一隻八兩多重的人蔘。
要知道人蔘七兩爲參,八兩爲寶,這件東西也是成了氣候的。
陸老太醫點點通,然後對王夫人說道:“這件東西正合用。”
然後也不管別人,從懷中取出了一條絲綢做的錦帕鋪在老桌子上,將人生取出放在這錦帕上,然後從隨身的盒子裡取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直接將人蔘的所有鬚髮全部切了下來。
之後取了一個小茶杯,將林泉水倒入茶杯之中,再把這些鬚髮全部的放入靈泉水中,滲泡了一會兒,最後端到王夫人面前說:“請給貴公子把這些東西全部用下。”
王夫人小心地接過茶杯,遞到旁邊的彩霞手中,“給你們二爺用下,小心這點兒,別出了差錯。”
彩霞不敢怠慢,輕輕的接過茶杯,然後來到了假豬的牀前,李子在那裡早就等候了,他用盡全身的力氣把賈珠從牀上扶起來,賈珠這時候意識還是清醒的,他看茶杯送到嘴前,也知道吞嚥,很快這杯茶以及裡面的人蔘都被他吃盡。
而這時候陸老太一對王夫人說道:“貴公子的病實在是棘手,這一次用了這獨蔘湯,雖然可以保住性命,但是從今以後身體恐怕就不大好了,以後可要小心照顧着,再有就是那東西千萬不能再碰了,如果再次碰了恐怕我也沒有辦法了。”
王夫人聽到這裡不停的點頭,然後再次吩咐彩雲:“你去把咱們府裡所有的阿芙蓉全部收上來,一把火給我燒了,以後誰要是在你們二爺面前提着東西,我打斷他的腿。”
彩雲聽完王夫人的吩咐,點點頭:“奴婢知道了,等明天白天奴婢就開始辦,一定把府裡的這東西全部收了。”
陸老太醫接着又吩咐道:“我改了的那方子要繼續用,我看從今以後貴公子就離不開那方子了。”
王夫人點點頭,心中也是有些酸楚,本來賈珠的病情已經好轉,還想着過一兩年讓他出去當官兒呢,看這情景以後是沒希望了。
陸老太醫吩咐完,見沒有什麼事就向賈珂告辭。
賈珂也沒有怠慢,直接把陸老太醫送出了大門,這纔再次回到賈珠的房間。
而在這時,賈珠已經有些力氣說話了,可見那靈泉水加千年人蔘還是十分管用的。
而這是王夫人和李執坐在賈珠的牀前,一邊哭訴,一邊向賈珠抱怨。
賈珂見已經無事,便向王夫人告辭道:“母親既然二弟已經無事了,那孩兒我就先告辭了。”
王夫人點點頭,然後說道:“這一次可多虧你了,回去路上小心一些,你的情,母親我記下了。”
賈珂連稱不敢,然後弓着身退出了賈珠的房間,重新回燕國公府去了。
賈珂回來之後,秦可卿仍然沒有睡下,還在那等着賈珂。
她一見賈珂進來,急忙上去服侍他更衣。
“珠二弟現在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比以前更糟糕了,我看這個人算是廢了。”
秦可卿臉上有些哀傷的說道:“旁邊府裡也就是他還有些能耐,如果連他都這樣了,以後可怎麼辦?”
“能怎麼辦,在府裡混吃等死也就是了,難道我還能讓他們虧了。”
秦可卿也只是點點頭。
於是夫妻二人便重新睡下,不提。
再說第二天的榮國府中,不知道怎麼回事,就傳出了賈珠再次病重,並且吃了什麼不該吃的東西的謠言。
而這種話很快就傳到了賈政的耳朵裡,他聽完之後是勃然大怒。
於是帶着幾個小廝,直接就闖到了賈珠的房間之中。
這時候的賈珠已經有些好轉,正躺在牀上虛弱的和李執說着家常。
哪想到賈政突然闖了進來,賈珠急忙跪在牀上給賈政施禮。
賈政本來氣勢洶洶的,想要過來教訓賈珠,但是一進屋看到他那虛弱的樣子,馬上就把氣拋到了九霄雲外。
“你這不爭氣的東西,本來我以爲你已經好了,沒想到你又用上那東西了,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我和你母親該怎麼辦。”
賈珠現在是慚愧無比,他現在跪在牀上只能不停的向賈政磕頭。
賈政發了一會兒脾氣,總算是平靜下來,然後對旁邊跪着的李執說道:“快把珠兒扶上牀休息。”
李執這才把賈珠重新扶着在牀上躺下。
賈政看着賈珠虛弱的樣子,無奈地說道:“這一次你可要記住教訓了,家裡可沒辦法再救你第3次了。”
賈政說完這句話也不在理賈珠,便出了房間,然後仰天長嘆一聲,便離開了內宅去外書房去了。
而王夫人很快便得到了賈政去賈珠房中,鬧了一場的消息。
王夫人得到消息之後並沒有聲張,而是在房中坐了一整天,最後出來的時候就若無其事了。
而這件事很快就在王熙鳳的打壓下,變得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而這件事很快也傳到了賈母的耳朵中,她聽了之後只是搖搖頭,對旁邊的鴛鴦說:“我本來不想理這些事情的,沒想到他們卻越鬧越厲害了。”
鴛鴦只能寬慰賈母說道:“老太太不必過於擔心,一個是珠二爺的身體現在已經無事了,只要慢慢調養倒也沒有什麼關係,第二個就是有些謠言也不過是嫉妒罷了,只要是過一段時間不去管他也就沒有了,如果你越是着急那麼謠言越不會停下來。”
賈母點點頭,然後說道:“雖然說是這個道理,但是如果不給她點教訓,那咱們府裡以後不就亂成一鍋粥了。”
賈母說完這句話之後想了一想,然後對鴛鴦說:“我這段時間總是夢見老國公,我這個身子骨,又沒有辦法再一次去祈福。哦,你們夫人又是個管事的,離了她家裡不行,你傳我的話,讓趙姨娘去家廟裡,過了年再回來,每日替我爲老國公祈福。”
再說趙姨娘這一天早上就聽到了府裡關於賈珠的傳聞,趙姨娘拿着一把瓜子站在門口,聽着那些下人們的傳說,臉上的笑容就沒有停止過。
正在這時候賈探春匆匆忙忙的跑了過來,她一看到趙姨娘,便拉着她進了屋。
趙姨娘進屋以後滿臉不高興地說道:“這是怎麼了?匆匆忙忙的,把我新做的衣服都扯壞了。”
賈探春看着趙姨娘蠻不在乎的樣子,心裡的一股氣就憋在那上,上不去下是下不來。
最後賈探春順了一下氣息,這才說道:“姨娘,府裡的那些傳言是不是你傳出去的?”
趙姨娘聽了滿不在乎的說道:“你聽誰胡說八道了?我老老實實的在屋裡坐着,怎麼傳言就成了我傳出去的。”
賈探春看着這樣的趙姨娘,還真拿她沒辦法,只能坐在那裡給她分析這件事的前後。
“姨娘,你做這件事,又得不到什麼好處,還平白得罪了夫人和老太太,剛纔在夫人屋裡請安的時候,夫人對我臉不是臉鼻子不是鼻子的,看來已經是猜到了是您傳出了這些謠言。”
趙姨娘聽完之後沉默了半晌,然後擡起頭來,對賈探春說道:“我本來是不想和你說這些事情的,但是我想着,這一次我闖了禍,竟然要受些懲罰。所以就把前因後果和你說一說,也希望你在府裡多多照應環兒。”
賈探春聽完之後詫異的看了趙姨娘一眼,她們雖然說是母女,但是從來沒有這樣談過心。
趙姨娘坐在那裡眼睛已經沒有了聚焦,只是絮絮叨叨的說道:“咱們府你現在的榮耀都是珂大爺那裡得來的,將來咱們榮國府前程不可限量。”
賈探春是個聰明的,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於是她只是點點頭,沉默的沒有說話,她倒要看一看她這位姨娘能說出什麼道理來。
“珂大爺自然不用咱們操心,他在旁邊府裡的富貴,比咱們榮國府要強得百倍,但是咱們榮國府將來的繼承人,說是有夫人的兩個嫡子來繼承。”
賈探春聽了之後,有些詫異的看了他的姨娘一眼,沒想到這個姨娘竟然想到了這一層上,這讓她心裡怦怦的直跳。
趙姨娘繼續說道:“咱們環兒,如果是一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我也就不操心了,再怎麼樣府裡也不會短了他的富貴,但是咱們環兒卻是個努力上進的,我就不能不爲他的將來打算。”
“現在賈寶玉已經是全京城都知道的廢物了,對咱們環兒有威脅的也只有賈珠了,只要是賈珠也壞的事,最後爲了榮國府的榮耀,你父親恐怕就只能把這偌大的榮國府傳給咱們環兒了。”
賈探春聽完之後馬上就氣笑了,她沒想到自己的姨娘竟然這樣的天真,完全忘了禮教的規矩。
趙姨娘也看出了賈探春的不屑,但是他卻堅定的說道,“如果不爭一爭,怎麼知道結果?”
“姨娘恐怕是糊塗了,就是珠二哥和寶三哥兩個人不中用了,旁邊府裡還住着大老爺呢,他那裡還有子嗣。”
趙姨娘聽完一陣神秘的微笑,然後便說了一句,“如果你擔心的是賈璉,那大可不必。”
賈探春看了趙姨娘一眼,有些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但是趙姨娘也沒有和他解釋。
正在他們兩個在這兒說話的時候,外邊腳步聲響,這母女二人趕緊救助的話,一起出門來,看到鴛鴦已經在院子裡站定了。
賈探春趕緊過去給鴛鴦陪笑,“鴛鴦姐姐,您怎麼有功夫到這裡來?”
鴛鴦向賈探春露了一絲微笑,然後馬上就滿臉嚴肅地對趙姨娘說:“老太太有話,讓姨娘去家廟裡爲老國公祈福,過了年再回來,一會兒便有人來伺候姨娘前去,姨娘現在做個準備吧。”
鴛鴦說完這句話之後也沒有再耽擱,轉身便離開了。
賈探春看到鴛鴦離開也有些着急了,現在她眼圈有些發紅,雖然他和趙姨娘關係不好,但畢竟是親生母女,現在她也擔心趙姨娘的未來。
哪知道趙姨娘自己反而不在乎,他拉着賈探春的手進了屋,然後才說道:“這也是件好事,我趁現在避過這個風口浪尖,等在回來的時候,這件事就已經過了。”
賈探春還能說什麼?只能含着眼淚幫助趙姨娘收拾東西。
而這時候,賈環也從外邊匆匆地跑了進來,他一進門看到自己的母親和姐姐都在,而且正在一旁收拾東西,就有些彷徨了。
“姨娘和姐姐這是要幹什麼?莫不是夫人要懲罰你們。”
看這意思就連賈環都看出了其中的奧妙。
趙姨娘若無其事地對賈環說:“不過是替老太太到家廟住幾天,過了年就回來了。你在家裡聽你姐姐的話,不要淘氣,努力的讀書,將來我可靠着你呢。”
賈環也是個懂事的,看到這樣的趙姨娘只能含着淚不停的點頭。
不一會兒便有幾個婆子在院子裡喊人,趙姨娘也不再耽擱,拿着準備好的幾件衣服就出了門。
賈探春和賈環一直把趙姨娘送到了二門前,這才依依不捨的看着趙姨娘上了一頂小轎,遠遠的走了。
賈探村看着遠去的趙姨娘,覺得她這一切都是白費功夫,越是這種深宅大戶,越是守規矩的,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讓一個庶子繼承家業,除非這個庶子十分的出色,就像賈珂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