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城,榮國府
王夫人看向從外間探親歸來的元春,溫聲說道:“大丫頭,別在這兒說話了,咱們到屋裡敘話。”
元春聞聽此言,輕輕應了一聲,再也不多說其他。
幾人說話之間,落座下來。
王夫人凝眸看着玉顏雪膚,豐潤雍美的麗人,按捺住心頭的好奇之意,說道:“你弟弟再過幾天就要成親完婚,你可算是回來了。”
元春道:“阿弟如今是該成親了,你這幾天好好準備準備。”
元春彎彎柳眉之下,那雙晶瑩剔透的美眸瑩潤微微,詫異了下,問道:“寶玉成親以後,是在府里居住,還是另外再尋一座宅院居住。”
王夫人道:“自是在榮國府居住,西府這邊兒,倒也不缺宅邸居住。”
元春點了點頭,道:“那來往也便宜一些。”
王夫人輕輕應了一聲,靜靜看向元春,然後,轉眸看向一旁的寶玉,低聲說道:“寶玉,我這兒單獨有幾句話要和你大姐姐說。”
寶玉聞聽此言,不由輕輕“嗯”了一聲,然後也不多說其他,起身離去。
待寶玉離去,王夫人也給侍奉的周瑞家的使了個眼色,示意其離開廂房,然後,目光緊緊盯着元春,道:“大丫頭,你是不是剛剛生完孩子?”
元春聞聽此言,玉容不由爲之一怔。
她就知道母親能夠看出她剛剛生了孩子。
只是,先前珩弟已經告訴過她,縱然是告訴母親,倒也沒有什麼。
王夫人聲音之中帶着幾許急切,道:“大丫頭,你是我的閨女,這些不該瞞着我纔是的。”
元春面上的神色就幾許不自然,芳心深處就是涌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羞意和歡喜,道:“母親,我是生了一個孩子。”
王夫人聞聽此言,心頭又驚又喜,道:“啊,是男是女?怎麼不見你抱着他過來?”
元春抿了抿柔潤脣瓣,說道:“是個男孩兒,他還未滿百天,這會兒還在長公主府上,讓人好生照顧着。”
王夫人那張白淨瑩瑩的面容上可見喜色難掩,連連道:“男孩兒好,還是男孩兒好。”
元春在一旁聽着王夫人的話語,眸光深深,芳心深處也有幾許古怪。
王夫人稍稍感慨了一陣,眸光直勾勾地逼視向元春,問道:“大丫頭,孩子的父親是誰?”
元春聞聽此言,素手攥着帕子,一時默然不語。
卻不知道如何開口。
王夫人近前,一下子拉過元春綿軟白皙的手,問道:“大丫頭,你倒是說啊。”
元春豐潤、溫婉的臉蛋兒上,似是涌起絲絲縷縷的羞意,說道:“母親,這個真不大方便說。”
王夫人上下打量着元春,說道:“現在有什麼不方便說的,現在屋裡也沒有外人,我這個當外祖母的,難道還不能知道我的外孫,他的父親是誰?”
迎着王夫人那不依不饒的詢問,元春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上,略有幾許扭捏之態,道:“母親,就是…就是珩弟。”
事到如今,倒也沒有多少隱藏的必要,況且,先前珩弟都說過了。
王夫人先是喃喃說了一句,忽而,心頭一驚,問道:“你和珩哥兒,怎麼能……怎麼能結合?”
好啊,合着那個混蛋鬧了半天,不讓大丫頭成親,原來是給自己留着呢?
她說以前怎麼就百般阻撓,合着是打着這番主意。
怪不得當初說什麼,親事落在自己身上,最終還真是親事落在自己身上!
兩人定是好了不知道多久,這都有好幾年了。
王夫人眸光灼灼地看向元春,問道:“大丫頭,你怎麼能和珩哥兒生兒育女?你們是同族,怎麼能……有着私情,這要是傳揚出去,外間之人該怎麼看待我們賈家?”
轉念想了想,王夫人面色變幻了下,暗道,不對,那位珩大爺如今是親王之尊。
王夫人心頭詫異了下,問道:“他……有沒有虧待你們娘倆兒?”
元春那張豐潤、白膩的臉蛋兒兩側微微泛起玫紅紅暈,芳心難免涌起陣陣甜蜜,說道:“母親,他沒有虧待我們的。”
此生能夠和珩弟成爲夫妻,爲他生兒育女,她縱是吃糠咽菜,也不枉的。
“不能,我見他讓你們娘倆兒個在長公主府上,不管不問的。”王夫人那白淨臉蛋兒,容色微微一頓,勸說了一句:“這將來,孩子大了就是私生子,你這沒名沒分地跟着他,實在不是個事兒。”
元春道:“珩弟他……”
不等元春多說其他,王夫人已然截斷了元春的話頭兒,訓斥道:“還有他,簡直實在太不像話了,這樣大的事,從來不和我說一聲,家裡爲你的婚事愁的給什麼似的,他倒好,不吭不響和你好了幾年,外面一丁點風聲都不透露。”
這在過去,和自家族姐私相授受,只怕外人不知該如何會說。
王夫人起得身來,道:“大丫頭,這兩天,我得去東府見他一面,問問他,必須給個交代纔是!”
元春道:“母親,珩弟那邊兒……已經給過交代了。”
王夫人玉容恍籠清霜,沒好氣說道:“你也不要向他求情,你都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他還不說將你捧在手心裡,也不說爲你弟弟的事兒多操操心纔是。”
她現在是那珩大爺的丈母孃,寶玉也是他的小舅子,她現在有資格訓斥於他!
這些年,她的女兒不能白陪他,還爲他生兒育女。
元春揚起籠着幾許豐潤、溫婉氣質的臉蛋兒,道:“母親,珩弟這些年忙於打仗的事,對後宅的事不大關注的,況且女兒在後宅也沒有受到半分虧欠。”
王夫人默然片刻,道:“我等會兒就要去見見他,非要問問究竟怎麼回事兒,他必須給你一個說法纔是。”
縱然沒有名分,但沒有名分有沒有名分的說法,得更加補償她們大丫頭纔是。
元春靜靜地看向王夫人,芳心幽幽嘆了一口氣。
母親只怕這個時候想要向珩弟要諸般補償纔是。
王夫人說着,又轉眸看向元春,說道:“你現在隨我去東府一趟。”
元春:“……”
母親這是已經迫不及待了嗎?
王夫人說着,然後喚着丫鬟和嬤嬤,風風火火地向着外界而去。
元春芳心不由無奈不已,說話之間,起得身來,隨着王夫人向着東府快步而去。
……
……
神京城,寧國府
賈珩剛剛在晴雯的侍奉之下,沐浴更衣而畢,換上一襲青衫白襯的蜀錦長袍,立身在廊檐之下,眺望着庭院中的秋風細雨,嶙峋陡峭的山石在雨水下衝刷得溼漉漉的。
就在這時,一個品貌明麗的丫鬟,從月亮門洞處快步而來,道:“王爺,西府的二太太帶着大丫頭來了。”
賈珩聞聽此言,清冷瑩瑩的眸光閃爍了下,就已明瞭其中意味。
多半是王夫人見到了元春一副剛剛生產過的樣子,猜出了原委,而元春也聽着他先前的提議,並沒有選擇繼續隱瞞。
旋即,賈珩明白過來,向着叢綠堂快步而去。
此刻,王夫人已經和元春在廳堂中的梨木椅子上落座下來,凝眸看向那蟒服青年,低聲道:“珩哥兒。”
元春這會兒,已經緩緩起得身來,就是向着賈珩迎去,說道:“珩弟,母親她已經知道所有情況了。”
賈珩點了點頭,行至近前,在一張梨花木椅子上落座下來,擡眸看向王夫人,道:“二太太現在什麼都知道了?”
王夫人此刻看着那張熟悉的面孔,心底深處的一抹被賈珩支配的恐懼襲上心頭,原本興師問罪的氣勢,不自覺都弱了幾許,問道:“珩哥兒,大丫頭是怎麼回事兒?你怎麼能那般對她?”
賈珩皺了皺眉,問道:“二太太,我怎麼對大姐姐了?”
王夫人見賈珩語氣和態度不似發作之態,說道:“她…她給你生了大胖小子,你就讓她沒名沒分地跟着你這麼多年?”
賈珩聞言,心頭瞭然,說道:“二太太,當初也是迫於世俗的目光,如今大姐姐覓得良緣,也有了孩子,也算是有了歸宿,至於名分……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
王夫人道:“你們分屬同族,名分怎麼給她?既然給不了她名分,她將來的孩子,你要怎麼安排?”
賈珩轉眸看向一旁的元春,道:“二太太放心,我會好好善待她們母子的。”
王夫人追問道:“那你究竟怎麼個善待說法?”
她的女兒註定是沒有名分的,但可以好好對她的孩子,寶玉還有大丫頭她爹。
賈珩道:“孩子將來,不論是習武從君,還是科舉做官,我定然好生栽培。”
王夫人點了點頭,忍不住問道:“那寶玉呢?”
元春心頭一急,道:“媽。”
賈珩淡淡一笑,說道:“寶玉現在不是挺好的,寶玉如果自己上進,縱然沒有因爲大姐姐,族中豈不會扶持?二太太,這等事無需重複提起。”
王夫人聞聽此言,心底放下心來,那張白淨面容上,就是現出一抹莫名之色。
賈珩道:“二太太,最近可和寶玉舅舅通過書信?如果與其通過書信,應該知道,寶玉舅舅在我舉薦之下,已經升遷至遼東,經略一方,如果在地方上做出成績,重回中樞,入值軍機,指日可待。”
元春也輕輕伸出一隻手,拉過王夫人的纖纖素手,柔聲道:“媽,這些珩弟都會安排好的,不用太過擔心了。”
賈珩道:“至於名分之事,大姐姐燁未必不會有。”
王夫人心頭驚疑不定,問道:“未必不會有?你們是同族,怎麼可能會有名分?”
賈珩凝眸看向王夫人,默然片刻,說道:“其實我並非賈族中人。”
隨着他徹底掌控大漢朝局,爲了來日佔據天理道義,他也應當將他的身世透露給世人。
起碼來日篡位,也算師出有名,情有可原。
元春細秀柳眉之下,柔潤微微的美眸中氤氳浮起一抹羞意,說道:“母親,其實我和珩弟並非同族。”
王夫人心頭劇震,眼眸瞪大幾許,說道:“怎麼可能?珩哥兒不是東府那邊兒的庶出嗎?”
賈珩搖了搖頭,說道:“我的身世乃是另有緣法。”
王夫人聞聽此言,心頭震驚莫名。
賈珩默然片刻,徐徐道:“我本姓蘇,並非姓賈,生父乃是隆治朝廢太子的衛將,當年因爲隆治朝廢太子一事而牽連被誅。”
王夫人聞聽此言,那張白淨面皮,神色變幻不定,手中的佛珠緊緊攥着,心頭涌起諸般念頭。
所以,大丫頭還是有名分的可能?
這珩哥兒是親王,到時候給大丫頭封個側妃?
雖說在過去,王夫人對賈珩恨得牙根兒癢癢般,但隨着時間過去,賈珩成爲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親王,王夫人的心態,自然也爲之一改。
王夫人急聲說道:“珩哥兒,那大丫頭她將來怎麼一說?”
賈珩面色淡淡地看向王夫人,沉聲道:“如果能夠復得本姓,我定然不會虧待大姐姐,自然要給她側妃的名分。”
王夫人眸光深深,鄭重叮囑說道:“大丫頭沒名沒分地跟着你,你可不能虧待了她。”
不對,如果珩哥兒恢復了本姓,這寧榮兩府的爵位是不是也應該還給賈家,所以,榮國府的爵位……
長房那一脈可已經沒人了,她家寶玉正好頂上纔是。
念及此處,王夫人心頭不由涌起一抹難以言說的火熱之感。
王夫人想了想,又問道:“珩哥兒,那現在外間的滿朝文武,可曾知曉此事?”
賈珩眉頭挑了挑,眸光炯炯有神,說道:“這個消息還沒有放出去,所以,現在我和大姐姐的事,還不能徹底張揚出去。”
王夫人低聲說道:“不會的,我這邊兒守口如瓶。”
此刻的王夫人,正沉浸在某種對未來的幻想和期待當中。
賈珩點了點頭,轉而看向一旁的元春,關切問道:“大姐姐,蘊兒在家裡還好吧?”
“珩弟,這會兒讓奶嬤嬤帶着呢。”元春恍若春山的柳眉下,晶然熠熠的美眸可謂瑩潤如水,而芳心當中,正是涌起絲絲縷縷的甜蜜,欣然莫名說道。
王夫人這邊兒暫且壓下心頭的思緒,道:“子鈺,再過幾天就是寶玉的婚事,你什麼時候過來一趟。”
賈珩道:“寶玉大婚,我肯定是要過去的。”
說來,自他來紅樓世界好多年,寶玉也終於成親了,所謂的《石頭記》,也終於畫上一個句號。
王夫人聞聽此言,心頭不由落定幾許。
賈珩想了想,開口說道:“最近朝堂出了變故,六部堂官兒可能會出缺兒,政老爺資歷應該差不多了。”
其實,完全不是因爲王夫人,而是因爲李瓚和許廬兩人的逆案牽連了大量朝中的官吏。
王夫人聞聽此言,心頭可謂大喜過望。
珩哥兒雖然過往作惡多端,但大丫頭跟了他以後,天可憐見,倒是“良心發現”了。
就這樣,賈珩與王夫人敘了一會兒話,王夫人心滿意足地離得廂房,將叢綠堂留給了賈珩與元春敘話。
元春兩道猶如春山的修眉之下,眸光柔潤微微,說道:“珩弟,母親那邊兒,好像沒有什麼意見,我原本以爲會……”
賈珩溫聲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此後再也沒有人能夠傷害你了。”
這就是在發展中遇到的問題,當然要在發展中得到解決。
現在不管是王子騰,還是賈政,都要在仕途上依仗他,王夫人自然不敢多說其他。
賈珩凝眸看向那豐潤可人的臉盤,湊近那柔潤脣瓣,噙將起來,而後寸寸掠奪、攫取着甘美的氣息。
元春這邊廂,秀美瓊鼻稍稍膩哼一聲,那張豐潤白膩的臉蛋兒兩側生出淺淺玫瑰暈紅。
“珩弟,別在這兒鬧着了,等會兒再讓別人瞧見了。”
賈珩道:“這裡能有什麼人。”
嗯,也不知是不是賈珩的話太靈驗,就在這時,卻聽到外間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大姐姐來了。”
說話之間,只見一個眉眼英媚氣質流溢的麗人快步而來,進入廂房,說道:“珩哥哥,大姐姐……”
賈珩循聲望去,攏目觀瞧,倒也不是旁人,正是探春。
原來探春聽聞元春今日過來,就過來探望着元春。
元春連忙將賈珩探入衣襟的手輕輕撥開,轉眸看向探春,說道:“三妹妹,過來坐。”
探春那張帶着嬌憨、英媚氣質的玉容白膩如雪,輕輕抿了抿粉潤微微的脣瓣,快步行至近前,落座在一旁的梨花木椅子上。
賈珩道:“三妹妹,過來這邊兒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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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春翠麗如黛的秀眉挑了挑,那張豐潤可人的臉蛋兒羞紅如霞,道:“珩哥哥。”
賈珩道:“剛剛二太太那邊兒問起了你大姐姐的事。”
“啊?”探春聞聽此言,芳心當中可謂欣然莫名,詫異了下,說道:“珩哥哥什麼都給二太太說了嗎?”
賈珩道:“先前已經說了,三妹妹將來的名分,也能一併解決了。”
而元春聽着兩人的敘話,抿了抿粉潤微微的脣瓣,翠麗如黛的修眉下,美眸瑩瑩如水。
因爲,先前已經聽賈珩提及過和探春之事,元春倒也沒有別的想法。
賈珩這會兒,近前,拉過探春的纖纖柔荑,湊到那嬌憨、明媚的臉蛋兒近前,一下子噙住了那柔潤脣瓣。
而隨同而來的探春丫鬟侍書,紅了一張小臉,轉身向着屋檐下而去。
探春此刻,伸手輕輕攬過賈珩的脖子,那張嬌憨、明媚的面容分明已經酡紅如醺。
另一邊兒,元春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浮起彤彤如火的紅霞。
珩弟只怕是早就盼望着這一遭兒了,對她們姐妹左擁右抱,然後迭在……
念及往日在晉陽長公主府中的種種荒唐之事,元春那張白膩如雪的臉蛋兒,已經滾燙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