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橙見墨堯炻要走,想去阻止,被東方律拉住,她很不理解,“爲什麼讓她離開?”
“黑曜石有分寸。
爲什麼讓她離開,因爲清楚,如果紙上面的這些人不安好,她是不會離開得。
墨堯炻的固執,黑曜石已經見識過很多次了。
墨堯炻一走,東方律趕緊朝黑曜石走去,盯着他比原先更加蒼白的臉,“人你也已經見到了,我讓人送你回去。”
剛做完手術,休息時間還不夠24小時,黑曜石的身體絕不適合外出,可自從聽到風聲說墨堯炻也會出現在這會場,他堅持要來,無論別人怎麼百般勸說都沒用,固執得令東方律很想親自給他打一支鎮定劑,讓他藥效睡滿24個小時,可黑曜石是何人,一猜就知道東方律心裡的想法,在他出手前告訴他,(如果他敢打鎮定劑,兄弟都沒得做。)可見他對這件事情的認真程度,最後東方律實在擰不過他,只能做好各種安全措施護在確保他絕對安全的前提下讓他來了。
可安全措施做得再好,黑曜石的身體還是會吃不消。
只說了短短几句話,他的臉色便比原先更加慘白了……
“我知道。會議就要開始了,你先進去,不用管我。”黑曜石坐得筆直地看着東方律,這是一種很有氣勢,很精神的坐姿,如果不是那張明顯病猶的臉色,誰也不會懷疑。
東方律叮囑了同行的醫生多加註意,本打算讓荻威也留下護送,卻被黑曜石拒絕了,“我沒事,你這裡更需要人,保不準蘇溱沅暗地裡再使花招,多一個人多一份安全。”
東方律聽到他這樣說,想了下目前的局面確實如此,便同意了。
跟東方律告別,黑曜石刻不容緩的命人開車回去,東方律願還有些擔心他不回去,畢竟好不容易見到墨堯炻還活着,可他哪裡知道,黑曜石刻不容緩趕回去就是爲了早點將墨堯炻從蘇溱沅身邊解救出來。
世界人口這麼多,同名同姓更多,要想找準紙張上面所寫的人物,必須得運用總部的請報社……
黑曜石一走,東方律也挽着顧惜橙進了會場。
墨堯炻這時才得知,這場會議是針對政要和黑手黨談和所召開的。
黑手黨和蘇溱沅的暗地爭鬥,由小變大,從原本的商場之戰演變成了軍火戰鬥,令美國在利益受損的同時又遭受嚴重的軍火危機,一直對美國虎視眈眈的東南亞更是趁機對美國發起多起恐怖事件,造成人口及各方面的重大傷害,如今的美國已是內憂外患,如此,美國纔想起來找黑手黨談和。
先平內,再除外。
在利益上面,本身就沒有永遠的敵人。
政府更是把這句話當成了家常便飯。
沒事開開火,有事談談和,這不是把人當猴耍嗎,也就他們做得出來……
身後那兩人話題已從政策方面轉換到風花雪月之事,墨堯炻才邁步離開。
他有想過,自己離開這麼久,蘇溱沅一定會發現,可心裡還是期待着他並未發現,剛走進衛生間走廊,就見蘇溱沅正用力掐着那名剛剛與自己換裝的女服務員的脖子,面部猙獰,一副要她死的模樣。那女人面色青紫,明顯缺氧。
“放開她。”墨堯炻說道,心裡很清楚事情敗露了。蘇溱沅扭頭看向她,眸色一沉,手上仍舊重重地掐着那名女子,她已有些承受不住的翻着白眼,一副隨時要斷氣的模樣。
蘇溱沅的**手段她見識過,此刻忍不住心慌,墨堯炻朝他走近,“蘇溱沅,放開她,我離開與她無關,你有氣對我出,不要連累無辜人,這裡是國際酒店,來的也都是你的同伴,大多數都是政要之輩,你不會想要讓他們看到你亂殺無辜?”
“你覺得我會怕這個?”蘇溱沅看着她,本就極沉的眸色一點一點的加黑,猶如暮色四合,讓人心生恐慌。
墨堯炻知道他不怕。
倘若今天蘇溱沅真的殺了這個女人,哪怕別人再不理解,他只隨便安插一個罪名,便可以將此事糊弄過去。
他有這個權力。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墨堯炻纔會如此恐慌。
這個女人是無辜的,她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懂,就因爲幫了她一下而死去,豈不是要讓她再多揹負一條無辜的生命?
墨堯炻擰了擰眉,快速朝蘇溱沅走去,一手攻擊蘇溱沅,一手將那女人解救出來。蘇溱沅似乎沒有料到她竟然會對他出手,大意地讓她把人救了出去,反應過來眼神危險地眯成一條縫隙。
“咳咳咳。”得救地女人彎腰在一旁拼命咳嗽,墨堯炻硬着頭皮對她說:“趕緊走。”
那女人看了一眼她,繼而看了一眼對面黑着臉的蘇溱沅,臉色一白,道謝都來不及說的轉身跑掉了。
蘇溱沅反手抓住墨堯炻的手,大力地將她摔向牆壁,又重重地摁住她的手,怒視着她,“反了你了,竟然對我動手。”
本就沒有好全的身子,如今被這重重一摔,墨堯炻痛得五官扭曲,蘇溱沅掐着她的脖子,向上一擡,眼裡的怒火恨不得把她燒得一點不剩,“忘記了你的身手是我訓練出來的,你以爲你打得過我?”
被迫對上他的眸光,墨堯炻一句話也沒說,更多的是,他掐着她的脖子讓她說不出來話。
如果能打得過他,她豈會淪爲魚肉!
如今的處境,最能說明問題。
“你如今是越來越放肆了,當真以爲我不敢殺你嗎?”蘇溱沅聲音一沉,手上的力道更重幾分,墨堯炻依稀能感覺死神在跟她招手。
可是她不怕。
對她而言,死並不是痛苦,而是解脫。
她吃力地看着蘇溱沅,心想着,蘇溱沅,你殺了我,我不會怪你,反之,我還要謝謝你解脫了我。
從蘇溱沅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騰騰,讓周圍氣氛緊繃,彷彿一觸即發的危險,隨時可能降臨。
卻偏偏有人不識好歹給打破了。
“這是幹嘛?”一道清冷的聲音從走廊盡頭傳來,東方律站在進口的位置,望着這裡的一切,墨堯炻還來不及反應,蘇溱沅已經鬆了手,將她摟在懷裡。
“東方律!”蘇溱沅瞳眸微微擴張了一下,露出一絲驚訝。
原來他真的沒死,如此看來,幫助黑曜石對付自己的人果然是他,哼,命還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