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您小心些。”李磐真誠地叫道。
“謝了,爺,”劉之舞蠕動着嘴脣,非常艱難,顯然,他已經目睹了剛纔的戰鬥過程,知道了蘇求道的下場。“您好自爲之!兄弟這就去了!”
劉之舞的腰肢完全折斷了,在搬移的過程中,是柔軟的兩截兒,身體已經變形,尤其是頭顱的骨架,都塌陷了一些。
現代科技條件下的醫院治療,成活率沒有問題,可是,這是重圍裡的戰場啊。
“劉大哥,別泄氣,我馬上帶你走!”李磐說。
“是啊,劉大哥,你別怕,我哥哥很厲害的,一定能救你!”喜兒也安慰着他。
“小哥兒,快走,你們快走!”劉之舞咬牙切齒地強調着,聲音卻很虛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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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磐四下裡掃視了一眼,趕緊將喜兒和九姨太攏到跟前,又抱着劉之舞的肩膀。
蘇姥爺只剩下了骨架,也就不須留戀了,兩名車伕也死定,都不需要耽誤時間,只有劉之舞,雖然傷害極重大,只要還活着,就不能丟棄,也許,這時代的道法可以輕易地救活他呢。
念動咒語,準備閃爍,可是,沒有動靜!
李磐詫異地看着自己的胸前衣服,那裡有一張乾坤挪移的法帖,一摸,好好的在,再回顧,咒語也念得不錯啊,爲什麼?剛纔就失靈過一次,難道,不是李蓮英等人玄門高手設置的法術屏障,而是法帖本身間歇xing失靈故障?
對,美國魚鷹飛機吹上天還經常摔下來呢……
“哥!怎麼了?”喜兒推了他一把。
李磐微微一笑:“稍等,我去看看樑王殿下那邊怎麼樣了,咱總不能只顧自己逃跑!”
“對,哥,你去看看,我和姐姐照顧劉大哥。”喜兒堅決地說。
“好,這才勇敢!”李磐刷一聲抱着她的腦袋啃了一嘴。
“哥,你,呸呸呸呸!”當着九姨太和劉之舞的面兒,李磐第一次這樣吃果果地行兇,讓喜兒臉面掛不住,又是用手打,又是咒罵,還佯作憤怒生氣,將臉轉向了一邊兒。
九姨太的臉也臊得羞紅。
李磐站起來,眺望着東面的方向,心裡充滿了悲愴,別看清兵四下裡奔逃,狼奔豕突的,稍一安定,隨便幾個cao槍she擊,自己幾個就得掛了,或者李蓮英那樣的高手再返回來視察,一樣也是死。
天機門的乾坤挪移真心不靠譜。
轟轟轟!
東面的曠野裡,忽然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一聲接着一聲,熾烈的火光騰空而起,硝煙滾滾,黑se的煙霧隨之繚繞蒸騰,有無數的人在嘶吼。
距離並不遠,李磐看了差不多,數百名清軍的騎兵和炮隊,正在圍攻一處灌木叢生的土岡,那裡,有幾個人影正在遊動着,不是有金黃se的光芒從身上迸發出來。
一定是李蓮英率領的清軍圍攻張宗禹了,那幾個金黃se的人影,肯定是張宗禹召喚的黃巾力士了。
李磐嘆息一聲,再回看時,劉之舞已經氣息奄奄,沒有了活力,喜兒和九姨太開始還圍繞着他照顧,現在,忽然驚醒,急忙逃離,跳到了李磐的身邊。
“走吧!”
增援張宗禹?不可能,別說李蓮英有多高的道行,他手下的那幫軍官都這麼厲害,自己的法帖又暫時xing失效,過去不是幫忙,而是送死,白白分散張宗禹的注意力罷了。
李磐迅速在曠野裡奔馳,抓住了一匹戰馬,戰馬的主人摔下來昏迷,手掌套着馬繮,結果,富有靈xing的戰馬不忍離去,就被李磐俘獲了。
曠野裡失去了主人控制的戰馬還有十幾匹。李磐將戰馬牽扯到了跟前:“快上!”
喜兒和九姨太不僅不敢上馬,反而畏懼地連連後退。
李磐煩躁,單手抱着喜兒就往馬鞍上放,嚇得她花容失se,哇哇尖叫。
這種馬,是典型的蒙古馬,矮腳馬,長途跋涉可以,忍飢耐寒,可是馬的體形不夠大,負重和速度都一般,無法同時承載三人還快速奔跑,李磐沒有辦法,只有憤然怒喝:“再不騎馬我就把你扔這兒隨便給賊兵們糟蹋了!”
喜兒見李磐一怒,頓時傻了,乖乖地咬牙上馬,李磐交代了她幾件注意事項,又回頭向九姨太:“不想死的,不想被這羣亂兵捉住**,就給我乖乖地上馬!”
又捉了一匹馬,九姨太也騎上了。
麻痹,敬酒不吃吃罰酒,美女也這德xing。
在馬上,喜兒和九姨太迅速適應了環境,按照李磐的提醒事項,做得相當出se。
李磐又找了一匹馬,順便奪取了一條毛瑟步槍,三條子彈帶,橫在馬鞍橋上,隨時隨地準備戰鬥,保護兩個女人,向着西北面倉惶逃竄。
沿途上,那些潰散傷殘的清兵已經恢復了平靜,三三兩兩地聚集着,組成了新的部隊,一見李磐帶着兩個女人逃走,立刻認出了他們的身份,紛紛圍追過來。
“抓住他們,別讓欽犯跑了!”
“快,誰抓住誰有賞!”
“媽的,倆女人呢,追!”
李磐看見紛亂的清兵騎兵隊形,大約五十餘人,倒也沒有畏懼,看看情勢,讓喜兒和九姨太先跑,自己在後面掩護,斜着一道溝壑突然冒出來三名騎兵,端槍瞄準了喜兒,在六十米的位置,“下來!站住!”
砰砰砰三槍,李磐使用這種單發she擊,單獨裝填子彈的笨拙步槍,嫺熟地裝彈,開槍,she擊,幾乎連瞄準的姿勢都沒有做。三名清兵就應聲從馬上栽了下去。
槍槍爆頭,正中眉心以後在那裡開了一個血洞。因爲足夠刁鑽的角度,從後面鑽出,將半個腦袋瓜子都掀起了。
李磐沒有這麼大的把握,很大程度上,是運氣。
使用這種老式的步槍,只有在槍械博物館裡和特殊訓練場纔有,李磐摸過,訓練過,想不到現在派上了用場。
這種步槍的子彈頭較大,火藥裝備得多,威力大。雖然還不是高爆火藥,可是,戰鬥距離很小。
一進入熱兵器的戰鬥,就讓李磐自信起來,他催促喜兒和九姨太繼續奔馳,抓好馬繮,夾緊雙腿,屁股輕坐馬鞍,同時將步槍不停地遊移方向,獵殺敵人。
“想活命的就滾開!”李磐故意大聲地喊出來,也是對前面複雜樹林土崗的打草驚蛇震懾之意。
果然,幾個傢伙按捺不住冒了出來,被李磐一槍一個,撂倒了兩個,其餘嚇得急忙逃竄。
很快,前進了一百多米,不再有樹林等屏障危險,李磐鬆了一口氣,吩咐女人們繼續狂飆,自己反身立定。
身後,追來了八名清兵,一個軍官,呈現散兵隊列漫遊了過來,扇形的包圍圈兒,清一se的步槍瞄準,形成了巨大的威壓。
李磐站立的時候,這些傢伙迅速又奔馳狀態改爲小步子。
和這些傢伙對拼?
李磐沒有絕對的把握,實際上,神槍手必須是單打獨鬥時纔有威力,如果你面對一羣餓狼,真的應該理智選擇。
稍一恐嚇,李磐轉身再走,於是,他發現,這幫傢伙也迅速加快了速度,這會兒,又有幾個小股騎兵部隊疾馳而來,加入了戰鬥部隊。還有兩個小隊的騎兵,從斜面兒直接去追喜兒她們。
李磐和喜兒她們有五十多米的距離了,所以,他裝作畏懼,迅速逃跑了。
清兵立刻在後面追趕。
李磐對戰馬也不陌生,所以在逃跑的時候,儘量使戰馬不時地扭轉。
李磐傾聽着後面追兵的聲音,凌亂的槍聲,忽然從馬背上翻滾下來,跌倒在蒿草的地上。
這是一個預謀,李磐在逃跑時,一直在搜索着合適的位置,曠野裡的蒿草不少,而且,深秋季時極爲老壯繁茂,翻滾中,不僅沒有任何傷損,還找到了合適的隱蔽位置,子彈上膛了。
砰,正在迎面衝鋒,因爲李磐跌倒兒狂喜狂追的清兵,爭先恐後,第一個士兵張嘴狂呼呢,一顆子彈已經準確地瞄進了他的嘴裡!
因爲雙腳固定在馬鐙裡,穩定的速度,吃了槍子的士兵在馬背上繼續衝鋒,儘管,他已經耷拉到了馬背上,顛簸不定了。
李磐靈敏的感覺,嫺熟的技巧,在這一時刻,發揮得淋漓盡致,一發發的裝填she擊,李磐不慌不忙,在六秒鐘時間裡,連開三槍,每一槍都擊傷了一名士兵的面部。
不是擊斃,而是擊傷,除非迫不得已,李磐不願意獵殺他們。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受命奉職的軍人,不是罪犯。和馮青父子不同,和青幫流氓不同。
還有一條重要的戰術要領,擊傷敵人,遠比擊斃敵人更有羣體的震懾力!
受傷者的慘叫,是jing神摧殘,受傷者的救護,會極大地拖累對方。
she擊的過程中,清軍騎兵已經縱橫而出,縮短距離到三十米。
槍聲迎面而來,驚醒了其餘的清兵,他們立刻在馬上開槍還擊。
又有兩名清兵被擊傷了,觸電般從馬上倒栽下來,單腳經典地拖在馬鐙裡,在地上一路顛簸跳躍。
一顆跳彈擊中了李磐的左臂,破皮肉而過。
感受到了溼潤的鮮血,感受到了筋脈的震顫,李磐在蒿草裡迅速地翻滾,翻滾中,清兵已經接近到十五六米,幾顆子彈已經打在他翻滾過的軌跡上。
清兵的素質真不咋的!
如果輪番she擊,利用羣體的優勢,可以彌補單發she擊的不足,保持着對目標的壓力,現在,嘩啦啦地打光了,給了李磐莫大的戰鬥空間。
馬背上還要控馬,顛簸,裝彈和she擊的速度準確xing都受到了嚴重的限制,這也是李磐跳下來步戰的原因。
砰砰砰三槍,準確地將三個清兵坐騎的眼睛擊傷,子彈的重挫力,把戰馬的眼睛擊碎,鮮紅的血液,烏黑的眼睛珠子的碎片,飛濺而出。戰馬狂亂,三個清兵先後被甩下馬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