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紅彤彤的眼睛,一看就知道哭過了。
素顏一見她,就嘆了一口氣:“雙兒,你不要哭了,我沒事的。”
雙兒的眼睛更紅了。
素顏輕輕嘆了一口氣:“我真的沒事,不就是流點血,真的沒有什麼事啊。”
雙兒看着素顏抱着白紗的手臂,白紗上面現在還透出鮮紅的血絲,紅白相間,哽咽的說:“主子,這種事情你以後讓奴婢做不好嗎?爲什麼要這樣對待你自己,奴婢看着雄。”
素顏看着眼前紅着眼睛的小丫頭,一邊雄的看着自己手受傷的手臂,一邊輕輕的給自己蓋上被子,有一股暖流從心口涌出,漸漸的暖了自己冰冷的四肢。
門被輕輕敲響。
是司徒楓,旁邊竟然還有鑾塵歌,
這裡應該是皇宮吧,爲什麼鑾塵歌會進來。
鑾塵歌看着素顏疑惑的眼神,紫羅蘭的色彩一閃而逝,輕輕笑起:“小娘子想相公,所以就來了。”
素顏還了一個白眼,披了一件紗衣坐了起來,轉頭對雙兒說:“去,泡壺茶來。”
雙兒點點頭就出去了。
素顏慢慢走到桌旁,看着他們兩個:“坐吧。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鑾塵歌饒有興趣的看了看屋子,隨意的坐在素顏身旁,心不在焉的說:“他有戀妹情結,我嘛,”看向素顏,嬉皮笑臉的說,“都說了是想你了,還問。”
素顏沒有理他,而是看向司徒風:“今天下午的事,你都知道了?”
司徒楓笑了笑說:“很多人都知道。”
素顏點點頭:“這皇宮果真沒有秘密。”
素顏走近展貴妃的房間,就看見展貴妃倒在地上痛苦的,她臉色蒼白,髮絲凌亂,嘴脣讓自己咬破,額頭上還有很多的冷汗,地面上全是瓷器的碎片,瓷器已經將展貴妃割傷,白色的衣服上血跡斑斑,地面上到處可以看見她的鮮血。場面要多凌亂有多凌亂。展貴妃沒有意識到素顏進來,她慢慢爬起來,狠狠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像是忍受着的痛苦,她抓着自己的頭就要向牆上撞,幸虧素顏及時的攔住她,展貴妃沒有認出素顏,她只是模糊的看見一個人,然後自己就一口咬住了素顏的胳膊,狠狠的咬下去,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減輕自己的痛苦。素顏硬是忍住沒有痛苦的叫出聲,反而輕輕的低聲安慰展貴妃,輕輕拍着她。很久,展貴妃都沒有鬆口,鮮血從素顏的胳膊上流出,一開始只是一滴一滴,後來,越來越多,出人意料的是,素顏的血制止展貴妃帝痛。展貴妃慢慢停了下來,昏睡了過去。可是她還是沒有鬆口,鮮血染溼了素顏雪白的衣服。雙兒打開門就看見血人素顏抱着血人展貴妃,刺激之下,就暈了過去。
雙兒拿着壺茶走了進來,放在桌上,剛想要給每個人倒上,就在素顏的示意下退了出去。
素顏剛想要給自己倒杯茶,結果碰到傷口,嘶——,還真是不一般帝,展貴妃咬的也太用力。
再擡頭就看見一杯茶倒在自己面前。
鑾塵歌慵懶的說:“讓美女倒茶喝,這不是一個男士該做的事。”
素顏點點頭,仍記仇的說:“就這點看來,你原來是個男的,很抱歉,才認出來。”
鑾塵歌毫不在意笑笑,沒再說話。
素顏看着茶杯漫不經心:“說吧,找我什麼事。千萬不要說想找我喝茶,這半夜三更的,我可不信。”
司徒楓看着素顏,點點頭說:“我就不繞彎了。我想和你合作。”
素顏看着茶杯裡冒出的熱氣:“接着說。”
司徒楓說:“幫我登上皇位。”
素顏絲毫沒有驚訝,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看着茶杯。鑾塵歌一直在笑,毫不在意,打量着房間,似乎這纔是最重要的事。
司徒楓稍有些緊張,卻也沒有出聲,他還有些驚訝,因爲如果是一個正常的人聽到這件事最起碼錶現一點緊張吧,可是,眼前那個女子只是靜靜的坐在那裡,看着茶杯,臉色沉靜,嘴角有些弧度,就好像一切正如她所料。他真的搞不懂他這個妹妹。自從她被刺殺後就變得他不認識了,以前的那個素顏心裡怎麼想的全部表現在臉上,而且仗着父皇的愛就無法無天,就連太子都沒放在心上,張揚跋扈,惹人厭煩。而現在,他完全抓不住她在想什麼,她完全好像是變了一個人。
終於來了,素顏暗想,我要的機會終於到了,看來自己的表現果然引起他的注意,那些努力果然沒有白做啊。
素顏擡起頭笑着說:“恩,幫你可以啊。”
鑾塵歌不再看房間,而是看上了素顏房間的一幅畫,他走了過去,很認真的看着畫,絲毫沒有想去參與他們談話的意思。
司徒楓聽見這句回答愣了愣,有點不相信的問:“你確定?”
素顏笑得開心:“當然。”
司徒楓剛想鬆一口氣卻聽見素顏說:“不過,爲什麼是我?”
司徒楓淡笑:“因爲你有一個可以動搖父皇的母妃。”
素顏笑笑:“那你也可以找展貴妃。”
“你以爲我沒找過她嗎?”
素顏笑得很開心:“好,最後一個問題。幫助你登上皇位,我能得到什麼?”
司徒楓笑了笑,輕輕飲一口茶:“你想要什麼?”
素顏笑容不變:“自由。”
司徒楓驚訝的說:“你是說,自由?”鑾塵歌也不再看畫,慵懶的回到座位,饒有興趣的看着素顏。
素顏說:“我知道作爲一個格格我的主要任務就是和親,作爲一個政治工具,被你們利用。而我所說的自由就是,我、的、人、生、我、要、自、己、做、主!”
汗,怎麼像我的青春我做主啊!!
司徒楓愣住了,他從來沒聽說一個女子說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做主,女子難道不應該找個人嫁了,然後一輩子就在男人身邊爲他生兒育女嗎?
鑾塵歌也看着素顏,看着她清麗的面容,閃閃發光的眼睛,眼神中有說不出的自豪與驕傲,慵懶的笑了笑。
素顏看着司徒楓的表情,閉着眼都知道他在想什麼。
素顏緊了緊紗衣,站了起來:“我不要一輩子靠着男人。等到16歲,等到你們利用我,等到你們把自己賣給一個從來沒有見過的人,等到那個男人注意自己,等到那個男人喜愛自己,然後爲他生兒育女,爲他和其他的女人要死要活,等到自己白髮在慢慢老去。”
素顏走到窗邊,冷笑說:“難道要這樣過一生?”
司徒楓被咽得啞口無言。
素顏繼續說:“我的人生不需要多麼驚險,多麼華麗,無論它是平淡,還是庸俗,只要是我自己親手所創造的人生,我統統都接受。在我眼裡,男人,女然都一樣。都可以自己創業,自己選擇自己喜歡的事,甚至女人可以乾的比男人精彩。”
素顏笑得很燦爛:“難道你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