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對她倒是挑不出一點的毛病來,再看看大皇子,那雙眼睛打從靜依進來,就是跟着人家轉。
因爲靜依的來,打斷了夏冬兒要說的話,此時靜依行禮過後,大家一片寂靜,只覺氣憤有些尷尬,皇后將靜依誇獎一番,衆嬪妃附和,氣氛這才稍有緩和,罷了,夏冬兒這才接着剛纔的話題說道:“大哥,其實我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正趕上將軍府出事了嘛,我就想啊,大哥平時幫皇上分擔政務,那麼辛苦,如今將軍府的事,乾脆冬兒就幫大哥去看看,也好讓大哥藉機多休息幾天,我也不知道事情會那麼嚴重,而且一去又是那麼多天,倒是讓大哥空等了,好吧,也算是我不對,還望大哥不要生氣了纔是啊。”
她說的委屈,大皇子聽了一陣心疼,連忙說道:“哦,感情是爲了幫大哥排憂解難啊,那倒是大哥誤會了冬兒,是大哥不對了。”
夏冬兒淡淡一笑,“大哥說哪裡話,我幫大哥是應該的,自家兄妹,還是不要客氣了。”
“咳咳……”大皇子也不知道,爲何原本是想便顯出責備夏冬兒的樣子,可到最後怎麼就成了兄友妹恭?
不過,這一場面倒是讓主位上的兩位看了很是高興的,一個是他們現代的女兒,一個是他們古代的兒子,這兄妹倆感情好,當爹孃的心情如何能不好?
兄妹倆一人一句聊的歡暢,靜依看着,倒是一句話也插不上了,終於,皇上將話題轉向了她,“靜依公主,和翟大人聊的可好?”
“恩,很好,多謝皇上關心。”靜依淡淡的回了一句。
皇上突然打了個哈欠,“今天就這樣吧,散了吧,你們年輕人想聚聚就在聚聚,朕倒是累了,就不陪着你們了。”
“皇上保重龍體。”皇后說道,然後扶着他往內殿去,衆嬪妃只得行禮恭送,那一顆顆火熱的心,恨不得跟着飛過去。
夏冬兒見皇上和皇后撤了,自己便也想撤了,原本和那些嬪妃就沒什麼話說,有靜依在,想着靜依傾慕的是傅容瑄,心裡沒來由的一陣發酸,乾脆就也說累了,轉身回了偏殿。
大皇子到沒說什麼,想來昨天夜裡在將軍府鬧騰的那大半宿,讓她多休息休息也是好的,再看靜依,雙眼看着的依舊是傅容瑄,心裡不悅,轉身就也走了。
此時的大殿,人都散盡,倒是隻剩下了靜依和傅容瑄,傅容瑄望着偏殿的方向,心裡想着的都是夏冬兒,而靜依望着傅容瑄,心裡想着的卻都是他傅容瑄。
“傅將軍,可否能和你單獨聊聊?”靜依開口。
傅容瑄回眸,正看到靜依滿是期待的眼神,心裡一怔,問道:“靜依公主想說什麼?”
“傅將軍,”靜依看了看四周,大殿中並無旁人,可還是說道,“我們能出去說嗎?”
如今的魏國已經是搖搖欲毀,傅容瑄絕對相信,翟航義來了必定會將魏國的一切告訴靜依,翟航義來的目的他也很明白,如此,靜依要說些什麼,他心中已經瞭然,無非就是讓他幫
魏國平定朝廷罷了!
而這些,他根本就不在意也不關心,此刻他的心裡想着的只有那個女子--夏冬兒。
“不必了,靜依公主請回吧。”語罷,絲毫不給靜依挽回的餘地,徑直去了偏殿。
靜依沉默的站在那裡,這一刻,她的心似乎沒那麼疼,她明白,他和她原本就是勉強不來的,既然如此,也好讓她下定另一個決心,片刻之後,她也轉身離去。
簡玉跟在靜依身後,兩人只顧低着頭默默走着,突然就撞上了迎面走來的路人,靜依驚慌中擡眸,卻見是大皇子,“大皇子,靜依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你在想什麼?那麼入神?”入神到走路都是恍恍惚惚的。
靜依眼眶一紅,在這開元裡,也就只有眼前這個人還會對她關心,她看着大皇子的臉,俊美的五官,濃密的眉,溫柔似水的雙眸,直挺的鼻,不薄不厚的脣,其實他是怎麼看怎麼好看的,可是自己以前爲什麼都沒發現呢?
“靜依爲何如此看着我?”大皇子挑眉問道。
靜依突然就這麼撲進他懷裡落了淚,她哽咽,問道:“大皇子曾說,若是遇到麻煩,就一定要找你幫忙,如今,這話還作數嗎?”
大皇子已經瞭然,拍了拍她的背,溫和的回了一句:“作數,這話對靜依,永遠都作數。”
靜依的眼淚掉的更兇了,瞬間有種感覺,她這次的決定,終於對了。
也正這時,傅容瑄卻是在錦寧宮的偏殿發火了。
“你還要瞞着我嗎?”
夏冬兒不解,“我瞞你什麼了?”
“你已經恢復了記憶,你已經想起了我,爲什麼還要對我這麼疏遠?冬兒,你是我的娘子,難道你不信任我?”傅容瑄一股腦的說着,昨天,他都已經聽說了,李大人審案,雯月已然全部招供,當然,也說了夏冬兒恢復記憶的事。
夏冬兒咬了咬脣角,那該死的雯月,就連死也要擺她一道,真是該死!她憤恨的磨牙,心裡想的話就嘀咕了出來。
傅容瑄輕捏她的臉,“她是該死,不過她已經死了!”
雯月已經被處死,他來,也是想告訴她這件事的。
“死了就給我弄活她,然後再凌遲,然後再弄活,然後再……讓她死上一千遍!”夏冬兒咬着牙,敢將她的秘密說出來,她丫的是想活過來嗎?
傅容瑄輕笑,捏她臉的手放了下來,問她,“如此,你是不是該告訴我,你是什麼時候恢復的記憶了?”
記憶,是早就恢復了的。從有記憶的那一刻起,她便發現她更痛苦了,她要面對她愛的人即將被聯姻的事實,她要面對將軍府那裡曾經不喜歡她的人,她要謹防自己被利用,還要面對後宮那麼多煩人的嬪妃,真是想想都要鬱悶死了。
“什麼記憶啊?不懂你在說什麼!”夏冬兒裝作很迷茫的樣子,反正就是不承認。
而且,承認了又怎麼樣?雯月的問題解決了,還有
靜依的問題沒解決呢,皇上遲遲不發話,也不知道是幾個意思,這靜依在開元時間也不短了。
“真的不懂?”傅容瑄有些無奈,他這娘子,真是越來越頑皮了。
夏冬兒搖頭,死命的搖頭,便聽傅容瑄說道:“今天下朝的時候,聽徐大人說,她的女兒沉魚落雁閉月羞花,又琴棋書畫樣樣精通。”
“他老糊塗了,以後他的話一律不準信,記住了嗎?”夏冬兒撇了一眼,高傲的說道。
“可是我也見過,似乎真的還不錯。”
夏冬兒瞪着眼睛,“她哪裡不錯了?”
“嗯……”傅容瑄想了想,說了一句,“身材不錯。”
身材?夏冬兒來氣了,真是來氣了,小臉一揚,像女王一般的姿態,蔑視着他,道:“婀娜多姿是嗎?那我就派人送她各種甜食,把她養胖了,看她還怎麼婀娜!”
“她才識也不錯。”
“那就毒啞了她!”不能說話便不能展現才識了吧?
“她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傅容瑄又說道,脣邊卻是不可抑制的笑。
夏冬兒深吸一口氣,冷冷的說道:“那就廢了她的手,如何?”
“噗嗤!”傅容瑄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我家娘子何時變得如此毒辣了?”
夏冬兒一怔,就是啊,那徐大人家的女兒如何如何的好又與她何干?她沒事表現的那麼緊張做什麼?一會兒要養肥了人家,一會兒又要毒啞了人家,甚至還要廢了人家的手,她表現的這麼緊張做什麼?
聽着傅容瑄得意的笑,她一拳打在了他胸膛上,挑眉,道:“如何?就是看她不順!”
傅容瑄輕笑,順了順她的秀髮,輕聲說道:“不如何,無論你做什麼,我都覺得是應該的,甚至我會幫你,你若覺得她的手該廢了,我便去幫你廢,你若覺得她該啞了,我便幫你去下毒,如何?”
“你這是助紂爲虐!”夏冬兒突然笑起來,又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你這樣會把我慣壞!”
傅容瑄聰明的不去和夏冬兒爭執,因爲他知道,讓着她,寵着她,她會感覺到的。
“恩,我就喜歡慣着你,就算你想掀屋頂,我也願意幫着你。”
這人真是腦子有病!夏冬兒嘀咕了一句,她沒事掀屋頂做什麼?他這是在表明他就是要這麼寵着她嗎?
突然覺得這個話題沒意思了,輕咳一聲,問他:“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其實我很脾氣很差,我愛打人罵人,有時候心情不好還真是會掀屋頂的!”
傅容瑄蹙眉,她還是不願意說出已經恢復記憶的事?他嘆息,明白是自己以前丟下她太過不對,她和別的女人不同,如此還真是傷害到了她,以至於她不肯再相信他了。
“那些我都不在乎的,脾氣不好我寵着,想打人時我就給你打,想罵人時我就給你罵,想掀屋頂了我就陪你掀好不好?我對你,還不夠好,我想把所有的好都給你,因爲……我喜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