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1.他碰你沒有?我問你他碰你沒有
宋守正當年對他循循善誘:“等你到我的年紀,做到空軍上將不成問題。”
可是宋校的腳步被愛情絆住了,爲了愛情,他甚至有些神魂顛倒,將宋守正的話忘到了九霄雲外。
今年年初,宋校歸家求爺爺幫忙,這件事被爺爺後來告訴了宋守正,宋守正生氣:“爲了個女孩,竟不惜要我們宋家低頭!”
爺爺是捨不得這個獨孫的,勸了宋守正許久,後來也是下面這番話寬了宋守正的心:“你和繁碧離婚,給校校造成了多大的傷害你忘記了?他之所以要念寄宿學校要讀軍校什麼原因?他大一終於肯回家一趟爲什麼看到兒媳婦和纔出生的家安就徹底不回來了?兒啊,這是校校的心結,或許這個女孩是我們與校校化解心結的唯一籌碼,他喜歡這個女孩,你給他便是,他高興了,你讓他做什麼他都感念你的好,校校大了,總歸是要成家,你把他喜歡的女孩給他,還怕他以後不回家嗎?況且這女孩爸媽我託老邢調查過了,官不大,但也不俗,女孩子也是乾乾淨淨,沒些個烏七八糟的事,我看可成。你想想,他求過你嗎?能回來求家裡人,說明他真的沒辦法了,也實在是喜歡那個小女孩,這和你當初喜歡繁碧不是一樣的嗎?男人吶,都逃不掉女人的魔掌,遇到心儀的女人就像丟了魂一樣,你又不是沒經歷過,現在對自己兒子這樣嚴苛又是幹什麼呢?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要是這事你不幫他,我看你也可以放棄這個兒子了,你這輩子,就一個丫頭!”
宋守正記住了父親最後那句話,正式開始託中央領導人去幫宋校提親就是基於這種考慮,怕真的失去這個兒子。
只怕世界上所有對兒子抱有殷殷希望的父親都會想當然認爲,隨着婚姻生活的開始,愛情變淡是一條毋庸置疑的路,可是他想錯了踺。
宋校清晨表現出對醜聞再起的無謂和對小女生痛經這類小毛病的重視,終於將宋守正激出了火氣,時隔多年,又一次訓斥了兒子。
嚴父的話言猶在耳,讓宋校的心情壓抑不少,他在走廊上駐足片刻,握住欄杆往樓下客廳淺淺看了一眼,爺爺帶着牧羊犬進屋了。
宋校下了樓,清晨穿着一件黑色背心一條黑色運動褲,雙手插袋,模樣那般眉清目秀,從樓梯上大步走下來時非常具有氣勢,爺爺見到他就不能不高興。
“睡的好嗎校校?”
宋校從樓梯上跑下來後換作單手插袋,彎腰撫摸了兩條牧羊犬,然後攙爺爺去餐廳喝茶看報。
陶波在宋家住過,陶阿姨又曾在宋家做過活,自然知道宋家幾點開飯,他鬧了鈴,早餐前一定報到,不會讓高門裡的人請他,這樣太不禮貌。
梳洗後離開了客房,準備去餐廳和宋家人一起共進早餐,路過宋校那間臥房時聽見小女孩的聲音微弱的在喊:“宋校……宋校……”
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小女孩的聲音聽起來並不明快,可惜腦海中又自動掠過昨晚這小女孩與男人做那種事情時發出的痛苦呻銀聲,這種聲音會讓血氣方剛的年輕男人把持不住。
陶波靠近門口,敲響門扉,小女孩的呼喚結束了,換來他輕柔禮貌的說:“你好,我是陶波。”
房內沒有聲音。
陶波猶豫不決的擰開了房門,門扉拉開扇形角度後陶波看見牀上的那個小女孩了,她躺着,眼睛朝他看,氣色十分不好。
“啊——”
凱茵嚇了一跳,這人怎麼魯莽的沒經過別人同意就打開別人房門?心裡不悅但還是記得這人是家安的班主任,宋守正彷彿還挺重視他,不好嚴厲的指責。
“那個……”凱茵辛苦的撐起自己,口吻敷衍的很:“你有什麼事嗎?”
陶波關了門進了屋,凱茵更是詫異和驚嚇,當即便板着臉了:“我沒請你進來,那個……你先出去行嗎?”
陶波的行爲有失水準,被凱茵嚴厲的請離後突然不好意思的停住了腳步,訕訕的,撓頭的動作非常樸實:“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聽你叫宋校吧?你聲音聽起來不是太好,不舒服嗎?”
陶波心裡是另一種思慮,昨夜她可以對宋校那般溫柔,叫聲也撓人的很,倒是對其他男人挺清高的。
凱茵接受了他的歉意,還是不忘催促他離開:“那個,我還想睡一會,你先出去吧。”
陶波又走近兩步,說:“你氣色不太好啊,怎麼了?是不是身體哪裡不舒服?”
凱茵的火氣竄上來了,無奈一點兒力氣使不出來,連朝人吼一聲也很爲難,她的手往上拉高被頭,將胸擋住,疾言厲色的對陶波說:“你出去行嗎?這是我的房間。”
陶波乾脆坐在牀邊了,伸手朝凱茵額頭一摸:“沒事吧?是不是發燒了?”
“你幹什麼!”
凱茵嚴厲的打掉陶波的手,掀開被子便要下牀,腿不利索,行動很不方便。
套上拖鞋的時候小腹襲來一陣收縮般的墜痛,她捂着肚子原地不動,忍下去。
陶波看見凱
茵睡褲上一大灘血跡,嚇的驚聲尖叫,匆忙的跑到牀的這一邊來,那又似恐懼又似緊張的猙獰表情將凱茵嚇哭了。
“你幹什麼!餵你幹什麼!”
“你來大姨媽啦,快躺回牀上!”
毫不避諱的對陌生女孩說出這樣的話。
陶波要抱凱茵躺回牀上,凱茵偏偏對他負隅抵抗,當陶波碰到她身體時凱茵大聲哭叫出來:“宋校!宋校!”
此時宋校端着一杯剛溫熱的牛奶正在樓梯上,聽見凱茵的哭喊後原地一怔,然後火速跨上樓梯,一步五級,牛奶自然晃出了水杯,漫向他的五根長指。
屋外走廊上的腳步聲有如萬馬奔騰似的,轟然而至,那隻白皙修長的手打開.房門時看見了陶波正在牀邊對凱茵上下其手,凱茵站不穩,落在那個男人懷裡,在哭,淒厲的哭。
宋校面色鐵灰,全身的血液衝到了頭頂,竟將牛奶杯準確無誤的砸在了陶波頭上,砰的一聲炸開,陶波已是一頭雪白。
宋校大步過來,陶波傻眼了,凱茵大哭着朝地面歪倒,宋校伸了手就將凱茵的領子拽住,她突然穩住了,沒跌下去。
拽着凱茵領子的宋校用另一隻手怒火滔天的掐住陶波的後頸,手臂往外狠狠一甩,陶波朝前面衝了出去,這股力道實在太大,陶波一頭撞在地板上,腦袋磕出一個瘮人的聲響。
“宋校——”
凱茵大哭着被宋校抱回懷中,她狠狠抱住他,埋在他結實胸膛裡放聲大哭。
宋校氣瘋了,臉色煞白,儘管他懷裡的女孩抱着他大哭,正是需要他的時候,但是他沒有辦法從撞在地板上的陶波身上移開視線。
“他碰你了嗎?”
一身的煞氣!
“我問你話!”宋校震怒的推開想要抱着他哭的小女孩,從未這般疾言厲色對過她:“他碰你沒有?”
凱茵搖頭,努力的搖頭,搖的淚水像射線朝四周飛竄。
他哪有沒摸她?剛纔抱住她的時候就往她胸口摸,捏了,貨真價實的捏了!
可是凱茵不敢說,怕宋校大發雷霆,怕這事在長輩面前丟臉。
門口突然跑來了爺爺奶奶張婉和揉着睡眼的家安,還有幾名傭人,大家的表情都是那般……愕然!
誰能想到,好端端的,陶波跑到宋校房裡來了,還把宋校惹成這幅模樣!
“陶波你聽好了,”凱茵往下掉,宋校託她小腰將她往上抱,另一隻手像堅鐵指着縮在地上戰戰巍巍的陶波,“不準再來我家,現在就滾。”
沒有人知道發生什麼了,爺爺和奶奶最先擠進房間,還沒開口呢,那人滿臉煞氣的不給任何人面子:“都出去!”
大家也只是反應遲緩了,那人六親不認的發脾氣:“我叫你們都出去!全都給我出去!”
陶波速度最快,他要出來,擠在門口的人全部退了。
陶波隨手關了門,站在走廊上委屈的壓低嗓門,對爺爺奶奶和張婉解釋:“我起來後準備去餐廳吃飯,路過宋校的房間聽見她在喊他,我敲門進去問她需不需要幫忙,她氣色不太好,腿不是受傷了嘛,非要下地,我看她褲子上全是血,就叫她躺回去,就這樣的,宋校進來就不分青紅皁白的打我。”
這話被站在臥室門口的宋守正聽見了,他沒有表態,但臉色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