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茹草草的睡了一夜,次日清早就起牀仔細的梳洗打扮,收拾妥當以後坐在屋裡望着門口的方向等待雁天朗前來接她,可是眼看着到了晌午也沒聽見有什麼動靜上官茹就有些坐不住了,站起身不停的來回轉悠,羅若婪在一旁陰陽怪氣的說:
“整天就知道做美夢,還真拿自己當大小姐了?人家說什麼你都信,除了你這個娘誰還會拿你當回事?”
上官茹還沒來得及說話就有一個下人跑了進來,那人一邊跑嘴裡一邊喊叫:
“小姐、小姐,老爺讓你出去見客。”
上官茹聽說鄧文遠讓自己出去沒好氣的問:
“見什麼人啊?”
那下人說道:
“小的也不認識,只知道是位貴客,好像是姓雁。”
上官茹轉怒爲喜的答道:
“唉!我這就去。”說着拿起包袱就要往外走。
羅若婪問:
“茹兒,你就這樣扔下娘自己走了嗎?”
上官茹停下腳步低聲說道:
“這怨不得我,是您當年丟盡顏面非要跟着鄧文遠,我總不能陪着您在這受一輩子罪吧?”
羅若婪擺擺手說:
“走吧!咱們娘倆從這個火坑裡跳出去一個是一個!”
上官茹剛要走,羅若婪又急切的叮囑道:
“告訴你爹,明日我在咱們以前住的別院裡等他,就說……就說我想跟他說說話。”
上官茹答應一聲快步走出門去,頭也不回的消失在羅若蘭的視線裡。
當上官茹來到大廳的時候看見雁天朗氣派的坐在椅子上,鄧文遠則低三下四的站在雁天朗身旁,上官茹高興的喊道:
“爹,您怎麼這麼晚纔來啊?我還以爲您不來了呢?”
鄧文遠看看上官茹樸素的打扮明知故問的插言說道:
“茹兒,你怎麼穿成這樣就出來了?趕緊回去換一套新衣服。”
“不必了。”雁天朗說:
“海棠,帶着小姐到轎子裡去換衣服,鄧家的一根線咱們也不留。”
海棠答應一聲接過上官茹手裡的包袱放在桌子上說: щщщ. тtkan. C〇
“小姐請跟我來。”
上官茹跟着海棠走出門去進了雁天朗來時坐的八擡大轎,海棠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衣服給上官茹從裡到外的換上,然後一邊給上官茹梳妝打扮一邊問:
“我們家爺是你爹?”
上官茹答道:
“是啊!”
海棠端詳着上官茹又問道:
“你今年多大了?”
上官茹答道:
“十九。”
海棠喃喃的說:
“他當爹可夠早的!不對啊?有你的時候他在西海還沒有出山呢?”
上官茹也不辯解笑着說:
“反正我一懂事就管他叫爹。”
海棠聽上官茹如此說心中便明白了幾分,奉承道:
“小姐,你可真有福氣!”
上官茹自信的一笑沒有言語,二人收拾妥當之後又回到廳中見雁天朗,雁天朗此時再仔細端詳上官茹,她這些年早已經出落成了一個大美人,再穿上海棠這身端莊的衣服更顯得雍容華貴、千嬌百媚,比她娘當年還要更勝一籌。
看到此處雁天朗滿意的對海棠說:
“你們倆先坐轎回去,我陪鄧掌門到知府衙門走一趟。”
海棠放心不下先吩咐站在兩旁的門人:
“把鄧文遠給我拿下。”
這十幾個人立即上來七手八腳的把鄧文遠五花大綁,鄧文遠見雁天朗滿臉殺氣的盯着他絲毫也沒敢反抗。
上官茹走後羅若婪放心不下尾隨着她來到前廳,羅若婪不敢進屋只好躲在門外偷偷的觀瞧,一看來接上官茹的果然是雁天朗她的心裡才踏實了一些,又見幾個人要綁走鄧文遠,她趕緊跑出來喊道:
“慢着。”
雁天朗轉頭一看是她便不冷不熱的問:
“你又出來做什麼?”
羅若婪驚慌的問:
“天朗,這麼多年都過去了,你爲何還要來難爲他?”
“我何必難爲他?他犯的是朝廷的重罪。”雁天朗說完又吩咐那些下人:
“給我帶走。”
羅若婪追問道:
“你現在是幹什麼的?爲什麼由你來管朝廷的事?”
海棠聽羅若婪說了這幾句話自然猜出她的身份,毫不客氣的插言說道:
“這是我們襄陽白家的男主人、中原武林的無冕之王,還請夫人說話放尊重點。”
羅若婪聞言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說不出話來。
雁天朗也不理會帶着人走出鄧府,讓海棠陪上官茹坐轎先回驛站,他親自押着鄧文遠前往咸陽知府衙門。路上鄧文遠湊到雁天朗的耳邊低聲說:
“雁賢弟,你何必跟我計較呢?不就是爲了個女人嗎?俗話說:女人如衣裳,若婪不過是件破衣服,我多送你幾個新的你看怎麼樣?”
雁天朗冷冷的問:
“知道爲什麼當年我沒殺你嗎?”
鄧文遠不解的問:
“爲什麼?”
雁天朗惡狠狠的說:
“就是留着你像現在這樣身敗名裂。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仇人,奪妻之恨我雁天朗豈能不報。”
鄧文遠嚇得結結巴巴的說道:
“雁賢弟,這怨不得我,若婪就是那樣的人,她不跟我早晚也得跟別人。”
“你說的我信。”雁天朗毫不避諱的說:
“可是不管她跟了誰我都要讓這個人死無葬身之地。”
鄧文遠聽完嘆了口氣低下頭不再言語。
雁天朗把鄧文遠帶到知府衙門,直接廢去了他的武功交給洪佔澤審問,洪佔澤從前一直懼怕鄧文遠三分,可是見雁天朗收拾鄧文遠就像擺弄個玩偶一般,他的心裡也有了底氣,威風凜凜的將鄧文遠押到大堂上審問。
鄧文遠一看在劫難逃就要把雁天朗一起供進來,洪佔澤還未審問幾句鄧文遠轉移了話題說道:
“大人,在下要舉報當年梁州屠城一事的內幕戴罪立功,還請大人明察。”
雁天朗本來坐在後堂聽審,聽到鄧文遠如此說把他也嚇了一跳,他悄悄的湊到門口向外觀望準備施展必殺訣暗殺鄧文遠。就在此時只聽洪佔澤說道:
“這個犯人強詞奪理,意欲嫁禍他人來洗刷自己的罪過真是卑鄙無恥到了極點,來人,給我拖出去重打五十大板。”
馬上有衙役上前把鄧文遠拉出去毒打了一頓,拉回來以後鄧文遠還要舉報上官雲峰被殺之事,洪佔澤不由他分說又命人把他拉出去痛打一頓,幾次三番之後鄧文遠一看大勢已去,索性問什麼招什麼,所有的罪名都認了下來,洪佔澤讓鄧文遠在文書上簽字畫押,然後來到後堂問雁天朗:
“雁大俠,您看此案該怎麼處理?”
雁天朗淡淡的說:
“當然是依法處理,這種事洪大人恐怕要比雁某清楚的多?雁某前來只是協助洪大人抓獲鄧文遠,斷案之事與雁某毫無關係。”
洪佔澤笑着點了點頭來到大堂當即判了鄧文遠秋後處斬。
退堂之後看看天已過午,雁天朗就要告辭,洪佔澤苦苦相留非要雁天朗喝幾杯酒再走,雁天朗自知洪佔澤剛剛幫着自己逃避罪責,只好留下來同他飲酒。喝下幾杯酒洪佔澤問道:
“雁大俠,您覺得本官辦案還算公道吧?”
雁天朗聞言也只好奉承了兩句:
“洪大人清正廉明造福一方,此事咸陽百姓有目共睹。”
洪佔澤攔住雁天朗說:
“雁大俠與我一見如故,你我只見就不必說這些搪塞的話了。這年月做官難啊!官場上是上擠下壓,地方上又豪強四起,我們這些人是誰也不敢得罪啊!怕就怕哪天一夜醒來項上的人頭就沒了!”
雁天朗聽明白了洪佔澤的用意,爽快的的答道:
“洪大人儘管放心,只要有我雁天朗在,江湖之上就沒人敢難爲洪大人。”
洪佔澤舉起酒杯說道:
“有雁兄弟這句話洪某就能安心了,雁兄弟深情厚誼洪某無以爲報,只有多敬雁兄弟幾杯聊表謝意。”
雁天朗毫不客氣的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洪佔澤依然殷勤的敬酒,二人推杯換盞從午後一直喝到晚間方散。
雁天朗帶着幾名隨從回到驛站,上官茹興高采烈的迎出來拉住雁天朗的手臂親切的說:
“爹,你怎麼纔回來啊?我都急死了。”
雁天朗笑着說:
“洪知府硬要留我喝酒,在人家地盤上不好推脫。你吃過晚飯了嗎?”
上官茹點點頭說:
“吃了,是這個海棠姐姐陪我吃的!”
雁天朗說:
“什麼海棠姐姐啊?你得叫姨娘。”
海棠端過兩杯茶分別遞給二人說道:
“海棠只是一個下人,小姐愛叫什麼就叫什麼吧?”
雁天朗接過茶杯坐在椅子上一邊喝茶一邊和上官茹聊天,上官茹喜笑顏開的聊起她小時候的事,從初見之時一直聊到當年分別之日,海棠一句話也插不上只好等在旁邊伺候,覺得自己反倒是成了多餘的一般!
趁着海棠出去倒茶的時候,上官茹把嘴靠在雁天朗耳邊說道:
“我娘說明日在咱們住過的別院裡等你,她想跟您說說話。”
雁天朗點點頭沒有言語,上官茹見雁天朗沒說話,自己趕緊岔開話題說些高興的事,父女二人一直聊到三更天才各自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