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景浩死後,他的長子韓耀庭坐了韓家的掌門,韓耀廷性情闊達、爲人寬厚,當上掌門之後約束手下少生是非,使得瀘州一帶比以前安定了許多。可是他的兄弟韓耀威卻是個好事之徒,自從韓景浩死後他就整天在外遊手好閒、惹是生非,韓耀庭覺得身邊就這麼一個同胞兄弟也不捨得十分管教,這位韓二爺見狀越發肆意妄爲起來。但凡他惹出禍事,韓耀庭總是大把的花銀子出去擺平,這日又在外面傷了人被抓進了瀘州大獄,韓耀庭聞言大驚失色,趕緊命人先到瀘州府衙打探消息。韓老夫人在一旁說道:
“你先別急着去救耀威,讓他在獄中吃些苦頭纔好,若是再不管教他以後肯定會給你惹出**煩。”
韓耀庭笑着說:
“你老就別操心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也就是萬把兩銀子的事,咱們家哪天還不進個萬把兩銀子?”
韓老夫人不悅的說:
“我和你父親雖然生活節儉,但是還不至於心疼這些許得銀子,你這孩子就是過於厚道,再這麼下去早晚要吃大虧的。”
“我知道您老疼我,等我去把老二贖回來一起來聽您的教導。”韓耀庭笑着安慰了他母親幾句出門下山乘船往瀘州而去。
韓老夫人看着韓耀庭遠去的身影不由得嘆了口氣。
韓耀庭來到瀘州一看那被打之人原來也是個世家公子,二人只因在妓院之中爭風吃醋才動起手來,此時那人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韓耀庭無奈只好找來幾個至交前輩到那人家中勸解,到底花了幾萬兩銀子那家人才肯作罷;又花了好些銀子賄賂瀘州知府才總算把韓耀威給贖了出來。
韓耀威出來之後依然不知悔改仍舊在外面吃喝嫖賭、爲所欲爲,這日他與霍俊啓的小兒子霍徵在酒樓喝酒閒聊,幾杯酒下肚霍徵虛心假意得讚道:
“二哥爲人仗義豪爽又有膽識,不知韓伯父因何偏偏看中了大哥,將掌門之位傳給了他。”
韓耀威傲氣十足的說:
“不是二哥我吹牛,要是叫我做上掌門,就憑我交下的這幫朋友用不了十年我就能滅了白鳳凰。”
霍徵附和道: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小弟願爲二哥去打頭陣。”
韓耀威拍拍霍徵的肩膀問:
“只怕賢弟口是心非吧?”
霍徵藉着酒勁說:
“兄弟我對天起誓,此生若是有負二哥我霍徵不得好死。”
韓耀威詭異的笑着說:
“現在倒是有一件事賢弟可以爲我效勞,就是不知道賢弟你敢不敢做?”
霍徵底氣十足的說:
“還沒有兄弟我不敢做的事。”
韓耀威湊到霍徵跟前低聲問:
“霍家世代煉毒,你可知百毒不侵之人該用什麼毒對付。”
霍徵嚇得一驚頓時醒了幾分酒,左右看看四下無人才吐了一口長氣反問道:
“二哥你問這事做什麼?這要是讓大哥知道咱們兩個還活得了嗎?”說着用手掌在脖子上橫着一劃。
韓耀威笑着問:
“怎麼樣?慫了吧?我還當你是真的天不怕、地不怕呢?”
霍徵一臉尷尬之態說道:
“我就知道二哥是在戲耍我,這種玩笑是開不得的。”
韓耀威正色說:
“誰跟你開玩笑了?難道你就沒想過要繼承霍家的掌門之位?”
霍徵沮喪的說:
“想有什麼用?掌門之位還不是老大的?”
韓耀威說:
“賢弟若是肯助我一臂之力,我敢保證讓你做上霍家的掌門。”
霍徵猶豫了一會從懷裡取出一個小瓷瓶說道:
“這是雪上一枝蒿的粉末,這東西對常人來說沒有毒性,卻能使練武之人的真氣在短時間內無法運行,無論什麼人都毫無例外。”霍徵說完把瓶子放在桌上轉身離開座位頭也不回的走出酒樓。
韓耀威如獲至寶一般把這個瓷瓶小心的放入囊中,出了酒樓來到岸邊碼頭乘船往江南岸而去。回到府中他將幾個惡奴召集起來,這幾人分別是:王百歲、畢鎮民、湯維勇、曹武義和章俊,五個人得功夫都不弱,所以受到韓耀威的賞識,這些年一直和韓耀威在外面鬼混,今日韓耀威要做圖謀不軌之事自然少不了這五個爪牙。
幾人來到韓耀威得房中見過禮之後王百歲率先問道:
“二爺,您急着找我們有什麼要緊事?”
“二爺要做件大事。”韓耀威巡視了幾人一番說道:
“不知你們願不願意跟隨着二爺啊?”
曹武義斬釘截鐵的說:
“只要二爺有令就是上天入地我們兄弟也在所不辭。”
其他幾人也隨聲附和道:
“沒錯,二爺,有什麼吩咐您就說吧?”
韓耀威點點頭說:
“那就好,我聽說中原有一種弩機你們誰見過啊?”
畢鎮民答道:
“小人在中原見過,這東西比弓箭好用的多。”
韓耀威問:
“咱們能不能去弄幾把?”
畢鎮民爲難的說:
“這東西不是一般人家就能有的,咱們如果去買人家肯定得訛咱們。”
韓耀威硬氣的說:
“銀子不是問題,你們見二爺心疼過銀子嗎?你這就帶上幾萬兩銀子趕往中原去***機。”
“屬下遵命。”畢鎮民興奮的答應一聲先退出去準備船隻和人手。
韓耀威又對另外幾人說:
“你們都準備好合手的兵器,等鎮民回來二爺要幹一件大事,幹成了保管你們榮華富貴一輩子。”
四人乾脆的答應一聲也都退了出去各自做好準備。
一個月之後畢鎮民買回弩機向韓耀威覆命,韓耀威命幾個人私下裡偷偷練習,幾天之內就見了成效……
轉眼來到了中秋節,晚間韓耀庭讓廚房準備了豐盛的酒菜一家人賞月飲酒。自從韓景浩死後,韓老夫人一直鬱鬱寡歡,還不到亥時就站起身要回去休息,韓耀庭勸道:
“娘,今天是團圓節,您就和我們多坐一會吧!”
韓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
“你爹舍我而去,玉瑄又隻身在外,我坐在這心裡也堵得慌,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韓耀庭無奈地說:
“那孩兒送您回去。”
他的夫人呂氏上前扶着韓老夫人說道:
“還是我去吧?”
韓耀庭說:
“也好,你陪娘說會話。”
韓耀威在一旁插言說道:
“大哥,有位朋友送了我一罈好酒,我一直都沒捨得喝,不如你到我的房中咱們哥倆一起嚐嚐?”
他的夫人杜氏說道:
“都這麼晚了,大哥明日還有事,不如改天再喝吧?”
韓耀威不高興的說:
“你懂什麼?今天過節,難得大哥這麼高興。”
韓耀庭笑着答道:
“好啊!也難得你想着大哥。”
韓老夫人此時還沒有離去也轉回身對兄弟二人說:
“都喝了不少酒了,各自回去休息吧!”
韓耀庭說:
“娘,您先回去吧!我去嚐嚐就回來。”
韓耀威趕緊吩咐廚房做幾個小菜送到他的房中,然後起身與韓耀庭往自己住的跨院走去。來到堂屋韓耀威先吩咐杜氏上茶,然後欣喜得對韓耀庭說:
“我到窖中去拿酒,大哥先在這稍坐。”
韓耀庭點了點頭便端詳室內的佈置,不一會功夫,杜氏端着茶水走進堂屋遞給韓耀庭說道:
“大哥,你先喝杯茶吧?”
韓耀庭答應一聲又問道:
“老二一年花銷幾十萬兩銀子爲何這屋中佈置的如此簡單?”
杜氏苦笑着說:
“也不知他把銀子都花銷到什麼地方去了?別說添置傢俱這屋中原有的古玩字畫也不知變賣了多少?”
韓耀庭勸道:
“老二年紀尚輕還不知道節儉,咱們家又不差那些許銀子,等他年紀大些就好了,他待你不是一直都很好嗎?”
杜氏又苦笑着說:
“他現在對我非打即罵,不是嫌棄我出身不如嫂嫂,就是嫌棄我長得不如嫂嫂,我一個庶出的小姐哪比的上嫂嫂那樣的大家閨秀啊?”
韓耀庭有些不高興的說:
“怎麼能如此說呢?你嫂嫂有她的好處,你也有你的好處,都這麼些年了你嫂嫂還不會照顧我,很多事都得我自己做,我又何嘗嫌棄過她?”
杜氏無奈的說:
“若是人人都想大哥這般胸懷坦蕩就好了。”
韓耀庭馬上又笑着勸道:
“好了,待會我勸勸老二就是,咱們背後說多了讓他聽見不好,你先到你大嫂那傳個話就說我晚些回去。”
杜氏答應一聲轉身出門往韓耀庭居住的跨院前去傳話。
韓耀威早已讓他那五個死黨等在酒窖之中,幾人見韓耀威走進酒窖都湊上來急切的問:
“二爺,您神神秘秘的到底要讓我們做什麼啊?”
韓耀威這才毫不隱瞞得說:
“老大就在我的屋中,待會喝了我的酒他就會真氣不能運轉,你們趁機一擁而上給我把他廢了。”
湯偉博磕磕巴巴的說:
“您……您要我們刺殺大爺,這鬧不好可是要死無全屍啊!”
“你們已經死了。”韓耀威說:
“今日之事若是老大安然無恙日後追查起來你們誰也逃脫不了干係,就算你們現在把我供出去也沒用,我是他的親兄弟,以他的性格又會把我怎麼樣呢?最後受苦的還是你們,只有搬到老大你們才能平平安安得活下去。”
章俊聞言毫不遲疑的說道: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我願意跟着二爺幹。”其他幾人一看如此也只好順從。
韓耀威吩咐道:
“百歲先去召集咱們的心腹把玉蘭山封鎖起來,你們四人躲在屋外等我得召喚。”
五個人答應一聲各自拿起兵器悄悄的摸上去躲在韓耀威屋外的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