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當作不知道,然後暗地裡想辦法吧。
從此之後,林貴嬪和王婕妤的關係更是親近了。而林貴嬪的肚子就越來越大。
而王婕妤因爲救皇嗣有功,從從四品的婕妤升爲了側三品的貴嬪,一下子和林貴嬪一個品級了。
但是林貴嬪卻一點兒沒有嫉妒,反而真心的爲王貴嬪高興。
要說現在有什麼事兒和李伽羅相關的,那就是長寧郡主要嫁給威遠侯世子楊奮的消息。
這婚還是皇上賜下來的。
平寧郡主和李伽羅有些淵源,當然,楊家,就更是有些淵源了。
但是兩人也算是門當戶對。李伽羅讓小六子帶着人,親自給長寧郡主添了妝,送的是一尊紅珊瑚。
平時她和長寧郡主來往也不頻繁,但是那次瘋馬事件,長寧郡主也救了李伽羅一命,雖然後來長寧被冊封爲郡主了,但是私底下她們來往的次數就很少。
看來,皇上果然對楊奮很器重,給他許配了一個郡主,自然能參與朝政,還身份尊貴。
王太后知道後,對宮嬤嬤說道:“你說皇上到底是個什麼意思?怎麼把長寧許配給楊家了?”
楊家和貴妃那邊可是有些恩怨的,而長寧,怎麼說呢,似乎和貴妃又是關係不錯的。
難道皇上是想把貴妃和楊家的恩怨給抹平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罷了,王太后心道,這些事兒,她以後少操心一些,畢竟,這朝廷上的官員,都是敷衍趨勢之輩,誰看着有前途,就投靠誰,這些年,她都已經看得次數多了。
最要緊的是,自己那個侄女兒,不能有什麼事兒。
可是現實卻是那麼殘酷,王太后要悄無聲息的讓人診脈,絕對是悄無聲息的。
而最後的結果,王太后覺得渾身發冷!
爲什麼會這樣,怎麼會是這樣?
難道她們王家,就沒有這個命?
宮嬤嬤看王太后的臉色發白,忙過去扶着王太后,“太后,您,您可別嚇奴婢!”宮嬤嬤跟着王太后大半輩子了,王太后就是她的主心骨,可千萬不能有事兒啊。
“阿宮,你說這是不是天意?是不是天意啊!”王太后喃喃的說道,爲什麼會這樣?
宮嬤嬤把王太后扶在榻上,然後給王太后倒了一杯茶,看王太后喝了,臉色稍微變好了,宮嬤嬤道:“太后保重,事情還沒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娘娘,既然事情已經這樣了,就要趁早做打算了!”
“打算?怎麼打算?那藥丸已經讓明雅全部給吃了,哀家就是把寶都壓在了明雅身上,現在全完了!”王太后有種絕望的感覺。
宮嬤嬤嘆了一口氣,這還真是,不好辦那,太后娘娘對王貴嬪抱着最大的希望,從她小時候,就一直在培養,現在大了,也如願的進了宮,也得了皇上的寵愛,正盼着能生個王家的皇子呢,結果,結果成了這樣!
那藥丸是李神醫留下來的,就那麼多,世上絕無僅有的。
而李神醫也不在人世了,王太后說道:“阿宮,你說哀家是不是做錯了?不該從小給皇上喝了那種藥?哀家想着,即使皇上沒有喝那種藥,就是他和別人生了很多健康的皇子,憑着王家的地位,哀家也能把有王家血統的皇子給扶上位置去?是不是哀家太貪心了,現在遭到了報應?”
唯一的希望破滅了,王太后心裡很不好受。
宮嬤嬤說道:“娘娘,您的做法是對的,給皇上喝藥,他和王家人生的皇子纔是健康的,朝臣們自然希望未來的儲君是身體健康的,而不是離不開藥罐子的病秧子。”
而且這樣,也不用花太多的精力在這些生孩子的宮妃身上,因爲心裡清楚,她們生的孩子,如果是公主也就罷了,反正不能繼承皇位,但是要是皇子,絕對是體弱多病的。
而王家的姑娘,吃了李神醫留下的那種藥丸,就沒有這個問題。
可是現在一切都完了,王貴嬪的身體已經毀了,估計是在進宮前,就已經被人下藥了。
“你說錯了,不是還有貴妃生的兩個皇子嗎?他們的身體可是很好的。”王太后也見了三皇子,絕對是身體很好的。
宮嬤嬤道:“做出那藥的滇醫不是說過嗎?就算是生出來是健康的,但是絕對長不到成年,也是夭折的命。”
當初王太后找到李神醫,先把那滇醫治出來的藥給李神醫,李神醫不愧是神醫,加上宮裡的藥材也多,所以做出瞭解藥的藥丸。後來王太后才找人給皇上下了藥。
同時,爲了保密,王太后就把李神醫給滅了口,儘管李神醫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王太后還是爲了保險,就把李神醫給殺了。這樣一來,那種藥丸,就只有王太后手裡的這些。
“可是,也有例外,哀家已經這個歲數了,說不定等不到看着這些皇子們成年,萬一那三皇子和四皇子就是健健康康的長大成人了呢?哀家看不見了!阿宮,哀家已經後悔了,不該滅了李神醫的口,如果他還活着,王家就不會這樣沒有退路了。”
本來這李神醫是不管世事的,因爲自己以一個母親的心哀求李神醫,才讓李神醫出手的。
可是自己不僅騙了李神醫,還殺了他。
“太后娘娘,奴婢從來都覺得您做的是對的,如果那時候不滅了李神醫的口,回頭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娘娘您就保不住了!”與其娘娘遭罪,還不如只死一個人,不然王家全族上上下下那麼多人,都要被牽連了。所以宮嬤嬤覺得太后娘娘沒有做錯。
“對,哀家從來沒有做錯過!”王太后不愧是在宮裡這麼多年過,很快就從巨大的打擊中恢復過來,當初的選擇是對自己有利的,她幹什麼要覺得後悔呢?
目前的情況是,明雅已經生不出孩子來了,但是這不是已經完全沒有了辦法。
王太后說道:“來日方長,哀家從來都不會輸!”
對於王明雅,王太后說道:“既然她不想讓哀家知道,哀家就當作從來不知道吧。”
宮嬤嬤對王太后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所以見王太后很快就從打擊中恢復過來,心裡就高興起來。
轉眼間,長寧郡主的婚期就到了,宮裡的太后,皇后,貴妃和德妃,都送了添妝,嫁妝已經在婚期的前一天,擡進了威遠侯府。真可謂是十里紅妝。讓京城看熱鬧的人很是豔羨了一番。
尤其是嫁妝的前幾擡,那可都是宮裡的貴人賞賜的東西,這是一般人所沒有的。
長寧郡主要嫁人了,永昌長公主又欣慰又傷感。
欣慰的是,女兒終於找到了好歸宿,威遠侯世子,文武雙全,前途無量,女兒能嫁給這樣的人,也是得了金龜婿了。
傷感的是,女兒嫁人了,就是別人家的人了,母女兩個要分開。
“娘,女兒不在家了,你一個人在家裡要好好保重,不想搭理那幾個人,你就在公主府裡呆着,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想要聽戲,就把公主府的戲班子叫來,咱們什麼都不缺,公主府裡還有長史呢,要是那幾個人真的不要臉的找上門來,直接給打出去,公主府的侍衛,不是白吃乾飯的。”
長寧郡主說的是,她那個父親的一雙兒女和妾室,還有她父親。
要是真不要臉,就不跟他們客氣了。公主府讓他們進來就進來,不讓他們進來,他們也沒有那個資格進來。
永昌長公主說道:“爲孃的明白了,只是那到底是你父親,你就是當着外人的面子,對他客氣一些,不然被人說你不孝,你在婆家也過不好。”
“哼,他要是不招惹我,我樂得和她父慈子孝,但是他要不要臉,我幹什麼要什麼都順着他?讓那幾個賤人爬到我們頭上去?娘,你要記住,你是皇家的公主,他們要是敢對你不敬,你就是打殺了他們,也沒有什麼可說的!娘,不如你和他和離吧。”
長寧郡主說道,越來越覺得這個主意好。
永昌長公主忙擺手,“不成不成,這怎麼能成呢?”
永昌長公主心裡還有些三從四德的‘美德’的,更何況,她女兒嫁出去了,要是她這個當孃的要和離,那不是給她丟臉?
但是她忘了,她是公主,說是和離,其實一般都是公主把駙馬給休了,這二嫁的公主不知道有多少呢。看不順眼駙馬了,就換一個,也就是永昌長公主這樣的,才讓一個駙馬給欺負到頭上去。
“怎麼就不能成?你看二姨母,她不就是和以前的駙馬和離了,然後又找了一個駙馬,人家現在的日子過的好着呢。”長寧郡主說道。
長寧郡主的二姨母,是晉安長公主,第一次找的駙馬開始還老老實實的,結果那位駙馬爺的一個什麼遠房表妹找過來了,這兩人就勾、搭上了,被晉安長公主的人發現了,那時候,這個什麼遠房表妹都已經大着肚子了,兩人跪在晉安長公主的面前,求公主可憐成全他們。
那位遠房表妹也梨花帶雨的說,只是因爲太愛表哥,所以才情不自禁。
估計在他們的心裡,反正已經懷孕了,你就是皇家的公主,也不能把孩子給弄掉吧。
結果呢,晉安長公主是成全他們了,只不過是直接把這位駙馬爺給休了,把這位駙馬爺一家子都給扔出了公主府,讓他們一家子好好的團圓去。
本來這位駙馬爺就是從寒門考上進士的,所以才被招爲了駙馬,在公主府,過着榮華富貴的日子。
吃的穿的用的,都是這晉安長公主的,漸漸的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想着男人三妻四妾也是正常,把自己以前中意的表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中,也是再正常不過了。
可惜,後來被掃地出門,那駙馬爺的爹孃在被扔出公主府的時候,還在跳腳罵人,更是讓人鄙視的不行,還叫囂着要告晉安長公主不孝。
可是,他們忘了,這位是公主,和他們是有君臣之別的,想要高公主不孝,那是難上加難,除非是皇上看這位公主不順眼了,纔會給她小鞋穿。
但是那時候的晉安長公主,還真不是被先帝看不順眼的。
他們這樣說,也只是讓人看笑話了。
這一家子幾口人,再拖着那懷着大肚子的表妹,就從那富麗堂皇的公主府,被趕了出去,最後呢,卻越過越困頓,那位我見猶憐的表妹,也不再是善解人意的解語花,駙馬爺沒有了銀子,不過是普通人一個,柴米油鹽醬醋茶,樣樣都要花錢。
以前都是花的公主府的錢,不知道感激,這位駙馬爺既然是從寒門考出來的,家底就沒有什麼,一下子變成了這樣困頓的日子。
那位駙馬爺,他後悔啊,還找上門去,想要和晉安長公主‘和好如初’。
但是晉安長公主又不是沒有人要,公主府不會收回,休掉駙馬爺的公主,照樣能找到青年才俊,這不,就又嫁人了,如今人家和和美美的過着日子,孩子都長大了。
而那位前駙馬,因爲私德有問題,即使考上了進士,但是得罪了公主,誰也不會冒着得罪公主的風險,給他跑官的,最後在京城裡呆不下去了,只能回到老家,以前的努力,完全成了無用功,晉安長公主完全都不記得他是誰了,但是聽到這位前駙馬,在老家也過的不如意,她心情好多了。
雖然晉安長公主這種做法,也被人說過太潑,可是到底是公主,誰有能怎麼樣呢,她只要不結黨營私,不造反,就穩穩當當的當她的公主,這些小私德,就不用太計較了,何況,這位前駙馬也確實是欠教訓。
公主可是那麼好尚的?既然選擇了榮華富貴,就得老老實實的,搞什麼表妹,還私底下就已經上了牀了,簡直是不知道羞恥。
可以說,長寧郡主對自己的這位二姨母是讚賞的,如果自己的母親能有一半二姨母的氣性,她就一點兒也不擔心了。
雖然她這個父親,是因爲沒有兒子,所以才弄的什麼通房,但是卻還理直氣壯,不過是看在自己母親軟弱可欺的份上。
像他這樣的,爲了一個下、賤之人,找自己母親麻煩的,她要是母親,也會抽了他一鞭子,然後把他掃地出門的。
永昌長公主忙擺手,說道:“我,我和你二姨母不一樣。”
她哪裡有她那個二姐彪悍那,何況,她和自己的父母也生了長寧,就是不爲別人着想,也得爲自己的女兒着想,她都這麼一大把年紀了,真要和駙馬和離,那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這絕對不成!
“娘,女兒說的是真心的,難道以後你真要把自己的家產給了那邊的人?他們打的主意,你又不是不知道,天天算計,一點兒也不知道廉恥,以前你還怕我婚事不順,,現在女兒明天就要嫁人了,還用怕這個幹什麼?您離了他們,自己單獨過日子,不知道有多快活,幹什麼非要受她們的氣?實話跟您說,要是還和他們牽扯,到時候,他們闖禍了,就是也要牽連到我們兩個人,娘,您想一想,是不是這個道理,您老說,在婆家要處處恭順,但是要是他們老是過去找女兒我幫這個忙,幫那個忙,那我在婆家還能過的好嗎?”
自己的母親自己知道,別的說不動她,但是隻要涉及到自己這個女兒的事兒,她肯定就能聽進去的。
長寧也不想要這個爛尾巴,上次要給他那好閨女要個縣主的爵位,這次要給他那好兒子要個侯爺的爵位,還想記在自己母親的名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作者有話要說:永寧要扔掉詐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