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是一種太深沉的東西,一種自己,無論過去未來,都不會擁有的東西,緊緊抓住那根稻草,嘴裡嚷着愛,用甜蜜的環境欺騙自己,真的開心嗎?
第二天清晨,不利晃悠着腦袋慢騰騰的醒了過來,看着自己臂彎裡清爽的水色髮絲,不禁柔下眼神,還好,看來昨天晚上沒發生什麼事情,要是發生了…
咳,帶着紅透的臉蛋不利慢慢扭過頭去,自己纔沒有想些無聊的事情呢。
不過好奇怪啊,明明可以睡在另外一間屋子的,哲也爲什麼會睡到自己身邊呢?關心自己,還是順便?這兩個猜測一下就讓不利顛倒在黑白是非之中,他默默地選擇了第一項,毫不猶豫的…開始裝睡。
氣氛很好,如果自己醒得比哲也早的話,不就不能看到哲也在牀上對着自己說“早上好”的樣子了麼?哇卡卡卡,好開心。爲自己的一個小計謀心裡樂開了花的某同學樂呵呵的閉着眼睛等待着睡美人的醒來。
十分鐘過去了,半小時過去了,扒在自己肩頭的人還是帶着綿長的呼吸聲沉沉的睡着,不利一下子有點躺不住了,期待什麼的,是最經不起時間考驗的了啊。
看着牆上掛着的鐘表,七點四十五分,呼,還好,還沒遲到!
沒遲到!
一股腦掀開被子準備趕緊爬起來做早飯的不利就這樣被自己的被子絆了一下“啪嘰”摔了個底朝天,牀上的黑子哲也被嚇到,擡起眼睛看了看,頓時跟地上正在揉着後腦勺的某位對了個正着,不利更加驚慌失措,慌忙擺手表示自己只是不小心而已沒想到腦袋又磕到了旁邊的書桌邊,頓時眼淚與鼻涕齊飛。
“嗚嗚嗚嗚嗚。”
抽着嘴角看着一邊歪頭看他一邊大聲嚎哭的某人,哲也搖搖頭,真是…越來越像小孩子了,是自己寵的麼,到底誰寵誰啊?而且總感覺最近不利君撒嬌次數變多了,是因爲有危機感嗎?可是,哪裡來的危機感啊?
手輕輕放到不利君的腦袋上,就見某人立馬停止了哭泣,乖乖的靠着自己的手。不行,哲也淡定的蹲在地上,這傢伙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已經晉級到寵物的級別了啊。哲也面癱的表示自己做出表情無能。
“滴滴,滴滴…”哲也家的電話在響。
哲也默默的說了句“抱歉。”跑出去接電話了,剩下不利一個人眼珠子滴溜溜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不過現在似乎是做早飯的時間呢,順便再把午餐的便當準備好吧,一定要給哲也準備一份超大的,雖然哲也君吃不了,但是讓人看着,感覺也是超幸福的吧。
呵呵呵呵,不利立馬爬了起來,也不管腦袋後面被撞出的大包,跳着跳着準備下樓,就在樓梯口聽見那邊通電話的聲音。
“黑子哲也,爲什麼沒有過來訓練,還有報告的事情你怎麼跟我解釋!”帶着嚴厲的話語讓哲也不禁有些委屈,他默默的垂下頭思考着該怎麼向這位未來肯定要當家做主的隊長表達絕對沒有下一次的美好願望,卻忽的聽到背後“瑪利亞的山上,玫瑰花飄~~~”一陣鬼哭狼嚎傳來,嚇得哲也差點把手裡的電話聽筒扔出去。
不利一路飈着歌從二樓顛兒下來,進了廚房。
哲也捂住耳朵,無奈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纔剛拿起聽筒準備繼續說下去就聽到歌詞的第二段默默在背後沿着詭異的上升下降路線折磨着自己的耳朵,“呦呦呦,美好的人民呦~~”,回過頭纔看到那人正端着一盒牛奶晃悠悠的經過自己身邊,是要準備早餐麼?哲也疑惑了一下,還是沒好意思說什麼。
“黑子哲也,你那邊什麼東西這麼吵!”即便沒看見臉哲也也猜到對方現在的臉色應該很黑。
“啊…”一瞬間想要說些什麼又無從出口的狀態讓黑子哲也不禁感到鬱卒,原因自然而然是背後再次響起的第三段歌詞,話說這不利君都學的什麼歌曲啊,就沒有正常些的麼?想了想,哲也還是拿着聽筒對着後面的人溫柔的詢問,“不利君可以小聲些嗎?我在講電話。”也許是哲也皺着眉頭的動作使不利幡然醒悟了自己的罪過,他做出了抱歉的姿態,然後豪放的奔到廚房裡,“唰”地關上了拉門。
終於清靜下來了,哲也看了看前廳掛着的鐘,覺得自己請個假是不是會好一些,卻聽到對方淡淡的質問聲,“黑子哲也,你終於可以說話了啊。”好淡漠啊,哲也完全可以猜到對面的人氣到什麼模樣了,這樣子浪費赤司徵十郎的時間,給別人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啊。不過不利君想必是可以做到的,看,他現在不就在做嗎?
聽着即使關上了門依然從裡面傳出的震天響的鬼哭狼嚎的歌聲,哲也淡定的一把掛斷了電話,反正都是死,還是先解決一個再說吧。
就這樣,平常很溫柔很淡漠的小夥子第一次毆打一個人,純暴力的舉動讓他顯得很開心。而這張開心一直持續到在學校吃午餐的時候。
黑子哲也,跟他相處的人都會知道,他是一個很認真很執着的人,每一個遇到他的天才們都會被這種發自骨子裡的氣質所打動,所以當他們聽到某個叫做黑子哲也的傢伙摔了赤司的電話還一併請假請到中午並且沒有去訓練的時候,一個個的表情都好像剛被原子彈轟炸過一樣。
看着面前黑了半邊臉氣場很強大的暫時隊長赤司徵十郎,青峰大輝拍拍手邊的球,再親眼看到赤司拍門而去後,才小心的吐了一口氣。“阿哲究竟是怎麼了啊,是不是照顧那小子的緣故?”這樣子的話不來訓練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爲什麼赤司會氣成那個樣子。
“哼,很明顯今天水瓶座不適宜跟雙魚座有接觸。”綠間推推眼鏡,雖然實在很想知道青峰大輝到底和那個傢伙發生了什麼,但算了,反正他也不是很想知道,只是順便打聽打聽而已。“你昨天傍晚跟那個叫做原宿不利的傢伙打比賽嗎?”
他纔不想知道。
“哈?”青峰一愣,眼前閃過某個很輕鬆就能搶斷他的球的人,“哼,是個有趣的小子呢,我想推薦他進一軍。”
紫原默默旁聽,事實上是他早晨的零食買少了,現在完全沒有動力說話,只能被動的聽着。
綠間用嚴肅的眼神看向青峰,後者興致高昂的回望,紫原瞅着地板,腦袋不時小雞啄米般的亂動。
而此時,在教室裡,不利正捂着端端正正疊着三個大包的腦袋欲哭無淚的趴倒在課桌上,面前放着自己精心準備的便當,本來想跟哲也一起吃的,但剛纔哲也被那個紅頭髮的傢伙給叫走了,還揚言自己不許跟着,否則就要對哲也怎樣怎樣。
不利咬着勺子把,有些不知道該先吃哪個好?嗯,香腸吧,軟軟香香的,不過怎麼有點…呵呵呵,他纔沒有想多。
忽然一隻大手自上空出現,輕而易舉的拈起不利君肖想半天的小香腸,“啊嗚”一口吞下了肚子,還在愣神的不利恍惚之間呆愣了幾秒鐘,然後馬上回過頭來朝上看去,就發現青峰大輝這廝齜着一口大白牙向着自己打招呼,然後又把另一個香腸吃掉了。
“真不錯啊。”還發表着如此的評價。不利嘴角一抽,但是身子又確實沒力氣,昨天確實是累壞他了,再加上好像又用了能力,雖然不知道幹嘛了,總之現在胳膊擡不起來,連走一步路都感覺很困難的不利只得把想把眼前人狠狠揍一頓的**憋在心裡。
此時教室裡已經沒有幾個人了,大部分人都去食堂吃飯,還有的是帶着便當去了其他地方。所以,此情此景使得青峰大輝搶奪其他人的食物毫無壓力。
看着將自己的便當整個拿走的人,不利也只是翻了個白眼,“記得把我的食盒洗好。”算了,本來是想跟哲也一起吃飯的,但是透過窗戶看見的那個紅髮和哲也一起吃着自己做的便當的鏡頭,已經深深地刺激到了他。不利默默地把自己的腦袋放在課桌上,等,等有什麼用呢,即使回來了,想要做的也做不到了。
想着不禁有些胃疼,應該是早餐連帶着午餐都沒吃的關係吧。不利雙手捂住胃部,面色有些難看,又看了一眼外面其樂融融的兩人,情不自禁的冒出委屈的情緒後,就一把推開椅子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準備到校醫務室去,先吃點胃藥應急吧,總不能被哲也看出來啊。
開心的吃着別·人·的午餐反而把自己買的炒麪麪包丟在一旁的青峰看着旁邊的人搖搖晃晃的從自己身前經過,還沒開口問出了什麼事,面前的人就一個腿軟慢慢的滑落,所幸被青峰揪住了一隻胳膊,纔沒摔得太難看。
“怎麼,昨天的…還沒好嗎?”青峰撓撓後腦勺,放下吃了一半的別·人·的飯,想要把坐在地上的人扶起來。
如果說剛纔教室裡的人還所剩無幾的話,現在已經只剩下他們兩個了,畢竟午休時間也是很重要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