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無眠,易燁卿第二日起來成了大熊貓,整個人蔫蔫的,一絲精神也打不起來,見着咱江總更像是老鼠見着貓一般,能躲則躲,能避則避,逃不過了,硬着頭皮,兩眼一閉,滋當自個兒是個瞎子,默唸,“看不見,看不見……”
可別怪咱易大小姐慫,實是老鼠愛上貓,羊羔戀上母老虎太過讓人難以接受……
同是天涯淪落人,自從同佘顏麗表白之後,就再沒有睡過一個整覺,一面是對自己若即若離忽冷忽熱的妖精,一面是不斷催婚的父母,無法言明的愛意逼得黎諾幾近崩潰,如此這般失眠便成了家常便飯。
幸而這兩女人不算孤獨,變成國寶的還有陳家二姑娘,不過與大小姐不同,人家二小姐興奮的跟吃了菠菜的大力水手似的,只要一想到再會佳人的場景,即便是睡着了秦夜凝也會笑醒……
儘管境遇不同,但一見面便有了英雄惜英雄感觸,正是午餐時間,三人在地下餐廳碰了個正着,相視一眼,飯也不吃了,轉身進了上頂樓的電梯,三面牆每人各靠一邊。都說一個女人抵得上500只鴨子,三個女人就是1500只鴨子,可是看着身旁兩隻不語的“鴨子”秦夜凝心裡不禁犯起了嘀咕,遂兩腳剛踏入樓頂的草坪,離開監視區便道,“小易、小諾,你們兩個不開心哦?”
被這稚嫩的“蘿莉”音一問,易燁卿、黎諾險些抖落了一身雞皮,好在兩人都是無毒不侵,只抽了抽嘴角,黎丫頭沒做聲,依舊沉默着,她的確是沒啥可開心的,打從她一腳陷入愛情的漩渦就與快樂絕了緣,只要是個長眼的都能看出她有心事,所以對着不明就裡的秦姑娘她也沒法強顏歡笑,依舊同棵苦瓜似的,一屁股坐在了草皮上。
易大小姐見黎諾坐下自己也坐了下,整宿的失眠已鬧得她疲憊不堪,巨大的心裡負擔更是叫她精疲力竭,如今她也顧不得什麼勞什子形象,賴在地上便不願起來,“稍有”潔癖的陳家二小姐挑挑眉梢瞥了眼綠草地,沒坐下只蹲在她倆身邊,眨巴着眼睛直盯盯地瞅着眼前這兩丫頭。
易燁卿被秦姑娘瞅煩了,索性從口袋裡掏出了包煙,自打家裡多了江若塵,大小姐就再沒抽過一根菸,雖然戒了煙,不過都會習慣性地在兜裡塞包煙。
“空腹抽菸,容易醉煙,別抽了!”
“小凝凝,你怎麼跟我們家的母老虎一樣羅嗦!”陳二小姐畢竟不是母老虎,易燁卿可不會怕,依然點燃了菸頭吞雲吐霧起來。
“小易,你最近跟你們家母老虎進展如何?”從不抽菸的黎諾,趁易燁卿不留神一把搶過過了她指縫間的一截煙,遞到嘴邊自己猛地吸了一口,冷不妨被燻人的煙味兒嗆個正着。
“你們倆什麼時候成煙鬼了?”實在看不下去,奪過黎諾手裡的菸蒂,掐滅了火星,隨後道,“抽菸能解決問題還要警察幹嘛?抽菸能讓江總收起虎抓嗎?”秦夜凝頓了頓轉而看向一邊的黎諾,“能讓你的佘妖精‘束手就擒’嗎?”
兩人都不啃聲,許久之後黎諾忽然回過味來,驚道,“秦夜凝,你怎麼知道我跟妖精的事?還有小易跟江總你們倆怎麼就暗度陳倉了?……”
“那是陳家二小姐是誰?上至天文地理,下知世間八卦,。如果說諾諾你是咱們易氏的八卦女王,那小凝凝就是八卦小天后,你們倆半斤八兩,棋逢對手!”說着話,易大小姐一仰身子躺在了草坪上,頭枕着雙臂,眼睛望着碧藍的天空,語調中帶着一絲絲調侃,一絲絲無奈,“同是天涯淪落人,女人何苦爲難女人啊?!……”
咱易大小姐這一句“女人何苦爲難女人”不過是無心的感嘆之語,卻道出了在場女人的心聲,一時靜默無聲,良久之後易燁卿輕輕踢了踢身旁的黎諾道,“最近人妖大戰戰果如何?”
“妖精法力無邊,完勝!”瞅着跟前這丫頭垂頭喪氣的小樣,大小姐不免有些心疼隨即勸道,“人妖殊途,回頭是岸!”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小諾,我支持你!”
“二小姐,你是春風得意可別刺激我們這些吃不到肉的和尚!”大小姐的重點在“肉”而身爲資深八卦女王的黎諾自行將重點集中在“春風”二字上,立馬嗅出了八卦的氣息,“居然有人受得了你的奢侈跟潔癖?我怎麼從來都沒聽說過這號神人,沒想到你秦小姐你藏得挺深!”
“不是她藏得深,而是那號人物出現還不到二十四小時,她還來不及讓你八卦!”
“我說我的‘小靈通’怎麼可能失靈,原來如此”,黎諾煞有介事點點腦袋八卦勁頭一上來,之前的頹廢一掃而空,頓時來了興致湊到易大小姐鼻前問道,“是位帥哥,還是美女?”
“美女!據說賽過妖精!”聽易燁卿這麼一說,黎諾更是來了興趣,然而秦夜凝卻“惱羞”成怒連連去遮大小姐的嘴,見大勢已去,很難遮住那張大嘴,趕緊拋出誘餌,“妖精,聽說小諾你們家妖精已經報名參加了今年夏季的旅遊,怎麼也不見你有什麼動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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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假的?妖精從來不參加公司的短途旅行……可她爲什麼都不同我說呢?秦夜凝你的消息可不可靠啊?”
自己的伎倆頗見成效,秦夜凝立即眉開眼笑,“不會錯的,那天我有親眼看到她在填表哦,好像再過兩天就該報名時間就該截至了,小諾你不打算去嗎?”
“當然是要的!那麼你們呢?”黎諾突然站起身像一個戰士目光灼灼地瞧着另外兩人,不過意外地卻未得到兩位小姐的響應。
易燁卿與秦夜凝各有所慮,也就不能怪這兩人不夠姐妹義氣了,用咱江總的話說她已經買了易大小姐的自己,所以小易想不想去,同能不能去並不是她自己能做主的。
而秦夜凝確實是不捨得在這個時機離開這個城市,離開那個讓她開始有一點點好感的大美女,如果能同美人一起去度假那自然另當別論……
秦姑娘這般盤算着,再次見到嚴大美女時就格外的開心,“你來了啊?”蹦蹦跳跳的險些將自己纖薄的衣裙下襬也給撩了起來。相反嚴姑娘就顯得矜持的多,半依着雅馬哈,依舊是一身休閒的妝扮,洗白的牛仔褲搭上黑色小吊帶,望着遠處漸漸走近的人,只是那麼淡淡地勾起脣角,卻足以叫人神魂顛倒……
“我不跑,你不用這麼着急!”凝視着身前喘着粗氣的人,嚴嘉凌忍不住打趣道,說着話從兜裡掏出塊帕子抹去秦夜凝額間沁出的汗漬。
“我自己來”,秦姑娘四顧身邊的行走的人流,紅着臉接過嚴美人手裡的帕子,聞着手帕上幽幽的淡香“呵呵”傻笑,全然不覺身側的人已經變了神色。
“那兩個人是你朋友?”鳳眼一挑原本“無毒無害”的眼神立即化成一把利劍,直到看着秦夜凝點頭,眯起的雙眸才緩緩睜開。遠遠地看着躲在噴泉後面鬼鬼祟祟的兩個人影,用腳趾頭也能猜出準是那倆傢伙,秦姑娘一惱,拉着美人便走,“別理這兩個吃不着肉的尼姑!”
嚴嘉凌可這會子還不知那兩位吃不着肉的尼姑是何方神聖,只是既然秦姑娘讓她走,她便沒有不聽的道理,當下給秦夜凝安上頭盔後一轟油門便走,叫身後的兩人只能看到一股黑煙,其他書友正在看:。
正所謂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陳家二小姐好不容易捱過沒有美人的一整天,環抱美人腰立刻變成了個話嘮子,從早餐問到了午餐……嚴嘉凌耐着性子一一做答,最後兩人聊到了晚餐,這回再叫二小姐去大排檔她可不幹,雖然小龍蝦的味道還不錯,但是若要喝別人的洗手湯,對於稍有潔癖的秦姑娘來說她更願意餓肚子。
所幸此次秦夜凝早有準備,一大早便在法國餐廳預約了位置,紅酒加美女簡直就是絕配。只不過剛一進餐廳,侍應就將穿得“邋遢”的嚴嘉凌給攔住了。在自己眼裡的“乾淨”,“漂亮”竟然在旁人眼裡成了不能被接受的服飾,到底是出身世家的千金,見此秦夜凝也來了氣,捋着袖子就要同餐廳的經理“評評理”。
一瞧這丫頭一副幹架的架勢,嚴嘉凌趕緊攔住,“沒事,交給我,給我五分鐘,不,三分鐘就可以!”調皮地衝二小姐眨眨眼,隨即拉着邊上的一位服務生嘀嘀咕咕了陣,便走入了一個包間內,再出來,見着的就是上身穿着侍應馬甲帶着大紅領結,下/身仍然穿着破牛仔褲的美人。
“怎麼樣?”換完裝的嚴嘉凌走到秦姑娘面前轉了個圈繼續道,“不是很難看?”
“嘉凌……”其實你不需要這麼委屈自己,話到嘴邊成了哽咽,“什麼鬼地方,我們不吃了!”
精明的嚴嘉凌怎麼會不明白這丫頭的心思,當即牽着她的手走向靠窗的桌位,“我哪都不去,就吃這一家了!今天是你請拜師酒,該聽我這個師傅的!”兩人一坐下,便引來了不少人注目禮。秦夜凝被周圍的人盯得脊背發毛,可嚴美人卻不在意,點餐,點酒,一樣都不落下。
“吃不下去了啦,這破地方,我要是來第二次就跟陳大凡這個二百五姓!”
“我看這裡不錯,不說別的,起碼上洗手間不需要你打的……”
“喂,嚴嘉凌我在爲你打抱不平啊!……”聽這番揶揄,秦姑娘沒好氣地將擺放在膝頭的餐巾扔到對面這人臉上,這一鬧騰更是招來別人怪異地注視。
“好了,別管別人怎麼看,只要管好我們自己的嘴就可以,待會兒還有更精彩的節目在等着我們呢,所以呢現在咱們得吃得飽飽的,嗯?”說完不顧對方反應愣是將自己叉子上的牛排塞到秦夜凝的嘴裡。
秦姑娘對飯後的“精彩節目”比較感興趣,遂不再計較,一邊悶着頭嚼肉來,一邊睨向對面的人。那人似乎根本不把四周探尋的目光放在眼裡,嚼一口肉,嘬一口小紅酒,一片坦然,且優雅的就餐禮儀毫不遜色於在場的任何人,即便是秦夜凝也不得不承認在這位嚴美人面前自己充其量不過是一個小家碧玉。能有這般氣質這般自信,想來這傢伙也不會如她說所說是個簡單“送快遞”的,如此一來對這個姓嚴女人的好奇愈發強烈。
“吃完了嗎?不想上個洗手間嗎?”濃郁的酒香還在喉嚨口打轉冷不防被嚴嘉凌這一問,不明就理地秦夜凝晃晃腦袋道,“不想”。
“這個可以哦!”眼睛一擠嚴嘉凌對着仍在雲裡霧裡的人邪邪一笑,秦姑娘雖不清楚這人用意,但還是點頭走進了過道另一側的洗手間,聽話地上了趟廁所,而後在蹲位上等候了片刻,沒過一會兒便鑽入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嚴嘉凌,你究竟要玩什麼?”
“噓!”嚴嘉凌一轉身,蒙上了那人的嘴,在她耳邊輕輕道,“這個我猜你一定沒玩過——‘逃單’!”
作者有話要說:上個禮拜忙着出差的事,將近一個禮拜沒有更新,對不住大家了,不要抽打柿子,要抽也請手下留情哦,柿子怕疼。後面柿子會努力更新滴。
接下來滴旅遊事件有倆對會有重大突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