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黎諾對易燁卿說要珍惜眼前人,大小姐也向這個好姐妹傾訴了深藏在自己心裡的那道坎,那道她依然無法通過的坎。因爲它,至今她不敢觸碰江若塵,甚至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這樣就不算是有違倫常,她一面享受着江若塵對自己無微不至地呵護,一面痛苦的在倫理道德的枷鎖中奮力掙扎……
因此,黎諾嘲笑她是一個迂腐的膽小鬼,白白浪費她爹給她留學的錢。但笑過之後,又覺着心疼,她罵易燁卿是膽小鬼,可自己何嘗不是個懦夫,一個靠女人保護的懦夫,口口聲聲說愛她,可是連保護她的能力都沒有,是不是比只縮頭縮尾的烏龜跟可惡呢?……
幸福的人總有相似,不幸的人各有各的不幸,兩個同病相憐的女人互相道着彼此的心事,不記得是誰先進入的夢鄉,只是當第二日依着慣有的生物鐘再次睜開眼,望着枕邊陌生的身影倆人都是一愣,待看清對面的人,幾乎同時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暗幸虛驚一場,。
“再睡一會兒吧,反正我已經跟若塵打過招呼了,這兩天你就在這裡陪我……”大小姐扭了扭身子伸個懶腰,閉上眼睛眼看又要睡過去,豈料身邊響起了一陣磨牙聲。··“陪你,江若塵會發給我日工資嗎?”
“大概是不會的吧……”仍處在迷糊中的人,並沒有聽出小算盤的言外之意,只本能地迴應着。]
“不發工資,我喝西北風阿,你一個被包養的米蟲怎麼會體會我們這種辛苦供樓的小市民的艱辛……怎麼辦快要遲到了,兩百塊,可夠我吃好幾天的呢!”……
發睏的大小姐受不了人在自己耳邊叨叨,一把扯過被頭矇住腦袋來個眼不見爲淨,“讓小楊送你去公司,他開車快而且安全,下班我再讓他接你回來……”
“我可沒這個膽,沒這個錢去差遣江若塵的人”,黎諾蹬開被窩一溜煙地跑到衣帽間,好在和易大小姐身材相仿,隨隨便便抓一件往身上套也不會出錯。
“這個也是若塵吩咐的,不收錢”,渾混沌沌的易大小姐只留下了這一句話,便再會周公去了。
隱隱約約地聽到了句“不收錢”,心想這感情好,有便宜賺還不花錢,不賺白不賺,白賺誰不賺,也便沒什麼可客氣的,安安心心地享受了一回易家大小姐的待遇。
要說怎麼是易家的司機呢,那速度就是快,掐着點得到了公司,一秒鐘都沒差,若是平常黎諾怕是要開香檳慶祝,可眼下愛情陷入絕境,幾乎叫她與快樂絕緣。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黎諾暫居易宅,易大小姐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簡直把她當成了大爺,當然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黎諾已見識過一夜情她後媽的厲害,自問沒那個雄心豹子膽敢拂逆江若塵,爲了保住小命以及自己的清白,自動自覺地搬進了客房。
日子就那麼一天天的過着,彷彿一切都沒有改變,可似乎以往的所有又都不再了。以前不論有多忙,一天中總有那麼一、兩次偶然相遇,然而自從那日以後黎諾便甚少有見到那人的機會。現在想來,原來當初的“偶然”並非純粹的偶然,不過只是情人之間的小把戲而已。
不過即便再難見,同在一家公司即使刻意迴避難免也會有相見的機會,只是當親身經歷了,她才能體會相見不如懷念的離殤。
遠遠地站在一角,等待着朝思暮想的人擦肩而過的一瞬,望着愛人自顧遠去的背影,暗自神傷。她依舊是那顆耀眼的星星,衆人口中傾國傾城的妖精,她眼裡的禍害,沒有了銀鏈的陪伴,她還有令每個女人都豔羨的鑽石戒指,她似乎活得比之前更滋潤了呢!有人說她要結婚了,羨慕者有,嫉妒者有。傳言對方可能是個多金的富二代,可能是某個身價過億的鑽石王老五,一時間謠言四起,可當事人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跟個沒事人似的,更是落實了衆人的猜測。每每見到她迷人的笑顏,便痛得無法呼吸,不斷折磨着她的靈魂,她一遍一遍地告訴自己佘顏麗不會背叛她們的愛情,可又抑制不了失去的恐懼,她害怕自己的堅持,最終不過是一個可笑的笑話……
每當她幾乎以爲佘顏麗將永遠離自己而去的時候,唯有她們一起開得聯名戶頭能稍稍安慰自己。亦如當初約定的那般,儘管分開,但每個月佘顏麗都會按時將屬於自己的那一半房貸打入賬戶中。依照當初的計劃,房子拿到手後兩人就着手開始裝潢,可惜現在少了一位女主人,所有的計劃都被擱淺,直到那人回來……
看似風平浪靜的生活卻處處暗藏着洶涌,自佘顏麗離開的那一晚,即使是置身人羣,卻像只孤魂野鬼,叫人看着心酸。易大小姐怕這小丫頭一個人處着難受,奈何自己又不能拋頭露面,只得安排個小間諜在黎諾身邊。
“黎諾,你喜歡吃法國蝸牛嗎?聽說街對角剛開了一家法國餐廳做得可地道了,咱下了班去奢侈!”你當大小姐派得丫頭是誰,就是咱秦家二姑娘,秦夜凝一邊擡頭看着今日餐譜,一遍琢磨着晚上開哪支紅酒,。沒了媳婦的黎諾遠離了廚皰,一個人吃盒飯太淒涼,不如在職工餐廳,甭管喜不喜歡這地方,起碼熱鬧,若運氣好指不定還能見到那人,儘管她從來不曾在這裡出現。?
“法國蝸牛?”那是妖精喜歡吃的東西,記得她第一次相親的時候,佘顏麗就毫不客氣地宰了“節省”這凱子一頓,黎諾輕輕扯了扯脣角,而後收斂笑容道,“我沒錢,奢侈不起”。
頭兩天發的工資,估計這會兒錢還是燙得呢,這要錢不要臉的小算盤,什麼時候都改不了吝嗇的毛病,秦夜凝自是清楚這廝的心思,當即咬了咬牙道,耐着性子說道,“沒事,有人請咱們,不用你掏一分錢!”她一筆筆得都記着,等這事過去了還得跟佘顏麗和一夜情這倆妖孽算!?
“我討厭吃法國菜!”黎諾不理會身邊這誶叨精糾結的跟肉包子似的臉,刷了卡自顧拿着餐盤去尋位子。?
“諾諾,你別走太快,等等我呀……”見黎諾走遠了,秦夜凝趕緊小跑兩步緊跟上前,平時江總使喚也就罷了,這會兒子功夫還要顛顛地跟着只小狐狸跑,惱火之餘,更是對佘、易二人恨得咬牙切齒,奈何咱二姑娘就是生得這小姐的身子丫鬟的命,只得認命!?
眼瞅着餐廳裡的空位置已是寥寥無幾,秦夜凝只好硬拉着黎諾同別人拼桌,“諾諾你怎麼又吃咖哩阿,我看你吃了一個月的咖哩,咖哩雞塊,咖哩蝦,咖哩炒飯,咖哩牛肉……你不膩,我都快看膩味了……你是不是特別愛吃咖哩阿?”
“不是!”黎諾輕蹙眉尖,將一塊雞塊放入口中稍稍嚼了兩口,便囫圇吞了下去,若說以前咖哩於她談不上喜歡或是不喜歡的,只是現在她每吃一次就恨它一分。因爲妖精討厭咖哩的味道,黎諾曾經戲言若是她敢甩自己就找個印度人嫁了氣死她,如今想來如若那人真是要負心又何來氣死一說,思及此黎諾又狠狠地咬了兩口雞肉,她怨妖精,她更恨自己,此刻她吃得不是肉,是綿綿得恨意,她賭氣將所有的憤恨,怨念都吃進肚子裡……
“你看又是個包二奶的富二代……”
“你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你知道這個喬先生是誰嗎,他可是極品的官二代加富一代阿,人長得帥,又多金,要是能被她看上別說當二奶,當三奶,四奶我都樂意……”
“你說說現在這人的志向怎麼……這麼‘遠大’呢?”秦夜凝放下筷子擡眼瞅了一眼對面的兩個女孩,忍不住湊到黎諾耳邊小聲嘀咕了句。
“呵,四奶?你要是去韓國整成像佘顏麗那妖樣,學着她的騷勁指不定有門……”
“砰!……”原本咬着耳朵的兩女人被突如其來的聲響猛得嚇了一跳,同時一怔閉了嘴疑惑地看向坐在對桌的人,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恨不得立馬咬斷了自個兒的舌根,誰不知道這佘、黎二人秤不離砣,砣不離稱……
食不知味,如同咀蠟,黎諾摔了餐盤便站起了身,欲要離開,見她要走,還嚼着大蝦的秦夜凝顧不得形象,匆匆抹了抹油膩的嘴,也跟着起身追了出去,留下兩個忐忑不已的女人面面相覷。
“諾諾,你別生氣嗎!她們是嫉妒……”
“別跟着我!”黎諾一個緊急剎車,停下腳步,險些叫身後跟着的人來個追尾,“我不會犯傻找死,我只是想找個清靜的地方冷靜下,別再跟着我……”
對着黎諾那雙佈滿血絲的眼睛,佘顏麗不覺後退了幾步,這次她沒有像小尾巴似的再跟着,由她走了。黎諾若想尋死,她就不會窩囊得任人搶走妖精,一個人置身羣樓的高頂,背手而立,俯瞰樓下的車水馬龍。易大小姐將她保護的很好,那些八卦雜誌都被她有意藏到了鞋櫃裡,可是如今這個社會又怎會有秘密,儘管那些照片並不是那麼清晰,但曾經同牀共枕的人,即使只是一個模糊的影子便能識得對方。
黎諾慢慢地蹲□子,抱緊了腦袋,她很想忘掉那些令人不快的影像,可是越想遺忘,記憶越是清晰,她不斷地催眠自己這是那人的手段,愛她就要信任她,可是她辦不到,這一次她真的無法做到,猜忌,懷疑,恐懼,憂慮……一起涌上心頭,思念如同氾濫的潮水淹沒了所有的思緒,就任自己任性一回吧……
黎諾掏出口袋裡的手機看着那個熟悉得叫人心疼得好嗎,化作一聲悠長得嘆息,最終沒有按下撥號鍵……
“我想你了,想見你……”按下發送,她能看到嗎?又或許……黎諾搖搖頭像鴕鳥一般將手機放得離自己遠遠得,她既害怕手機沒有反應,更惶恐若是她應了,自己又該如何……
索性這樣的煎熬並不長,興許是分離的太久了,以致於當那人自身後擁住自己時,她都沒有反應來,只以爲這又是一場黃樑美夢罷了……
“你倒底是來了……”語氣裡既有欣喜又充滿着深深地怨艾,眼淚也不自覺地流了下來……
“有人說想我了,我便來了……”
“是誰說想你的?我不想你,一點都不想你,其他書友正在看:!……”我只是恨你,恨你恨得夜夜無法入眠!說着話黎諾直起身,背對着那人,叫她感受不到一絲真實,轉身直視着那雙勾人心魂的眸子,一把將她抱入懷裡,雙手揮舞,粉拳記記捶打在她的背上,“我已經快要忘記你了!”因爲我把你的一顰一笑都刻在了心裡,那拳頭大小的地方眼下也只剩下你了……?
“可是我很想念你呢!……”佘顏麗傾身想要吻幹那串叫人心疼的淚跡,但那淚水卻是越流越多,怎麼也止不住,向來處變不驚的妖精也慌了神,手捧着黎諾的臉,心疼道,“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止住眼淚呢?如果哭傷了眼睛我要拿什麼來賠?”這一生有你相伴,縱然哭瞎了眼睛又如何?……?
愛愈深,吻愈烈;吻愈烈,情愈濃……焦灼的氣息在彼此的鼻尖纏繞,如同糾纏在她們指尖的情絲,剪不斷,理還亂……?
情到濃時,黎諾卻退開身去,佘顏麗一愣,不設防得便被她拉着跑向了一旁的玻璃花房。原本空空蕩蕩的易氏頂樓,只因易燁卿一句話,江若塵便把這裡改了,現在的大小姐已今非昔比,江總怕是要把她的寶貝閨女寵上天了,閒話少說,言歸正轉,咱黎姑娘一把將人拉進玻璃房,手腳並用地將人推到了擺着盆栽的桌臺上,略顯粗魯地撕開包裹着那人曼妙身子內衣,晗首吻向飽滿紅的紅櫻桃。?
“嗯~”破碎的呻/吟破喉而出,久違的歡/愉令佘顏麗忘了該如何動作,只好無措地仰着頭,喉間的突起微微顫動,似乎渾身的每一個細胞都跟隨着黎諾的節奏在跳躍。?
“不要……諾……”緊繃着後背脊,佘顏麗覺得自己的舌頭被人打了結,字不成字,句不成句……??
同是女人,在黎諾看來,佘顏麗的“不要”,更是邀請,欲迎還拒!此刻的的黎諾不復往日的溫柔,她已等不及了,蹲□子,趁着佘顏麗沒有緩過勁來,黎諾屏住呼吸,湊近妖精白皙的腹間,熱浪打在最敏感的肌膚忍不住又是一激零。
阿麗的嘴最討厭了,不過我會讓你說實話的,不容妖精喘息,黎諾又湊近了幾分,舌尖打轉解開束在腰間的腰釦,佘顏麗低下頭對上那迷離的眼神,就那麼醉了,由她胡作非爲去吧……?
齒間慢慢用力,輕扯下那道深鎖着悽悽芳草的拉鍊,那般動情而專注的神情竟是說不盡的妖魅,佘顏麗想要閉上眼睛,人都說自己妖魅,那是他們不曾見過這樣的黎諾,也許她纔是真正來自地獄勾魂使者……???
黎諾,黎諾,難道你真是我的劫,我的孽?……
作者有話要說:月初放了7天,美是美,可是落下的工作補得俺想跳樓,一禮拜沒時間更新,抱歉了,柿子抱頭各位想砸就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