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茵想想也是這個道理,笑着道:“那我就坐山觀虎鬥。”
喬蓁看了眼喬茵眼裡的冷意,喬芝怕是接下來有段日子難過了,其實也難怪喬芝會打自家姐妹的主意,生父尚在獄中,生母被髮賣與他人爲妾,嫡母自顧不暇,嫡兄發配邊疆,算是無枝可依,纔會想出如此下作的事情來。
哪怕生活這麼不如意,也不能作爲自甘墮落的藉口,她思及此,心中僅有一點的同情也扔到了爪哇國。
“對了,我讓徹之找人配了副助孕的藥,五姐姐試試能不能儘快懷上。”她從凝雁手中接過玉瓶子,據年徹跟她說,藥效是相當好的。既然章榮氏拿着喬茵不孕的事情來作筏,堵她的嘴最好的辦法就是趕緊懷上一個。
喬茵臉上微微泛紅,一時間接過不是,不接也不是,自己是真不急,只是架不住碎嘴的人太多,這女人一旦成親沒懷上就好像是罪人一般,想來就是氣得不行。
喬蓁看她一臉的不好意思,忙塞到她手裡,“別不好意思,我又不是外人。”順便揮手讓侍女們都出去,留她們姐妹說些悄悄話。
她湊上前臉色發紅地與喬茵耳語,說些夫妻閨房密話,都是她前世聽來的,大致無非就是哪幾種姿勢更能助孕,以及完事後先不要急着處理,拿着枕頭墊在腰下一會兒等等的話,說得她自個兒也極不好意思。
姐妹倆討論這些個閨房密話,是越說臉上的羞意就越濃。
喬茵最後還是壓下自己的羞赧,握緊手中的玉瓶子,“這藥真個有效?”趕緊懷一個興許纔是最佳的反擊。
“我也不大清楚,試試無妨。”喬蓁說得也含糊不清,最後更怕像自個兒吃的解紅丸藥性的藥一般,還說讓喬茵等五姐夫回來再試。
喬茵點點頭,現在她倒是臉色自然一些,嘆口氣道:“說到婆母,我本來還以爲盛寧郡主這婆母必定難纏,倒沒想到反而是最好相處的,算來姐妹當中只有你嫁得最幸福。”就連年徹那樣性子的人都化做繞指柔,喬蓁還不算有本事?
喬蓁笑得有幾分隱秘的苦澀,人生哪能一帆風順,她的身世、聖琴之主的身份都是極易遭災的,這也算是她穿越的磨難吧,哪能所有好處都一個人佔完?
有再多的話要說,天色也漸漸將晚,喬蓁思及家中的夫婿,趕緊起身告辭。
喬茵也沒有多留,就算喬蓁頭上沒有婆母壓着,但一府人大家子的,總有嘴碎的人,爲人媳婦就是甚艱難,起身親自送喬蓁出去乘馬車。
走在迴廊裡,姐妹倆仍說個不停。
直到喬蓁上了馬車,隔着窗口朝喬茵道:“五姐姐先回去吧。”
“不礙事,我看着你的馬車起程。”喬茵笑道。
最終,喬蓁還是在喬茵揮着帕子下離去,在臺階站了一會兒,她這才轉身回去,看到身後暗紅柱子的人影,嚇得捂住胸口驚叫一聲,隨後看到對方一臉歉意地現身,方纔道:“小叔,你站在這兒做甚?我還以爲是誰個呢?差點回不了魂。”
“大嫂,對不住啊,我讀書讀累了出來走走,沒想到嚇到大嫂。”章亨忙找了個藉口來解釋。
喬茵自然是說不礙事的,提起裙襬往臺階上走。
“大嫂,那是誰?”章亨狀似不在意地問,雖然已猜到身份,但仍有幾分不死心。
“你是問聖公主吧?”喬茵側着頭問,“你也知道她是永定侯府的世子夫人,算來是我孃家祖墳冒青煙了,纔出了這麼一個異姓公主。”她笑得極自然。
章亨的眼神一黯,果然這樣身份的人不是她能肖想的,她之所以到章家來也是爲喬茵這大嫂出氣的,也罷,不該是他的,再想也沒用。
與喬茵說了一會兒話,他就找個藉口說是要去看看娘與妹妹們的情況如何,轉身告辭離去。
喬茵看了一會兒他離去的身影,對於他的出現有幾分莫名其妙,該不是看到蓁姐兒漂亮纔來偷看的吧?細思這小叔其實就是個書呆子,應該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
她纔剛走到迴廊拐角處,就看到章氏母女趕着一身狼狽的喬芝要她離開。
喬芝的頭皮披散,明顯被章氏母女找了碴,硬着脾氣道:“我不走,既然是你接了我進章家,我無論如何也不走,你不怕我到外面說你們母女的壞話,就儘管試試?章夫人,你還有兩個女兒,你也不希望她們名聲變臭將來許不到婆家吧?”
“喬芝,你這個死不要臉的,你這是硬要賴在我們家嘍?”章瑜春頂着一張豬頭臉兇狠地道。
“章瑜春,你這人不但長得醜,還生性刻薄,愛聽好話,你以爲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有個護你的老孃與爭氣的大哥?不然你比我喬芝還不如。”喬芝指着章瑜春大罵,“我若今兒個走出這個家門,我就把你的名聲弄臭,你到處在背後造謠自家大嫂,我倒要看看有誰娶你進家門?”
步步進逼的喬芝罵得越發流利,這回撕破臉,她也不用再給她們好臉色看。
章瑜春氣得手指發抖,更是倒在章玉春的身上。
“喬芝,這是章家,不是你喬家……”章玉春一臉不憤地指責。
喬芝冷笑一聲,“你章玉春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只不過比你那妹妹懂得裝一點,滿臉僞善,就像我家以前的大姐姐一樣。你知道她是什麼下場嗎?不明不白地死在庵堂裡面,看來你很是響往……”
章玉春咬着下脣,越聽這喬芝詛咒自己的話就越是生氣。
章榮氏大聲喊道:“來人,把這個死丫頭給我趕出去——”
喬茵看着這一出狗咬狗骨的戲碼,臉上笑得萬分滿足,給正要上前動手的小廝僕婦一使眼色,這個家雖然不是她當,可她喬茵是什麼人?嫁進章家這麼久,哪能什麼手腳也不動?
章榮氏大聲喊叫只喚得幾個老弱婦孺,其他的奴僕都不知道死到哪兒去?頓時氣得鬱悶於胸,當場暈厥過去。
後面奔出來的章亨忙一把扶住倒在地上的母親,掐她的人中,一臉着急地喚人去請大夫過府診脈。
喬茵看到這裡,冷冷一哼,這章榮氏死不了,一個旋身,轉身回自己的院子。
二夫人喬朱氏很快就收到女兒的信,看了看信中的內容,臉上的神色有幾分嫉妒,“真個是便宜了喬芝這個賤蹄子。”
不過也沒怠慢,這關乎到女兒的幸福,她忙私下運作。
章家因爲請神容易送神難,喬芝一無錢二無家,除了死賴在章家之外,她哪兒也不去,所以章氏母女天天被氣得夠嗆。
喬茵卻是心情舒暢了許多,每每在一旁看着那幾個女人在互相折磨彼此,有時候甚至是抓了一把瓜子在手看着這好戲。
章榮氏看到這兒媳婦興災樂禍的樣子,心裡更窩着一肚子火,但一想到纔剛化瘀的臉,想到那個周身富貴氣派的貴婦人,這火再大也是發作不出來,很快就熄了。現在她無暇去找兒媳婦的碴,而是整天想着趕走喬芝這個衰神。
太子的出殯儀式很快就舉行,衛京城的大街道都封鎖起來。
盛寧郡主與喬蓁這對婆媳自然也是一身槁素地跟在隊伍當中,看着周圍的人假嚎着,兩人卻是半點也哭不出來,表情只能做出幾分如喪考妣的樣子來。
及至送了太子出城,她們這些個命婦方纔止步,遙遙地看着那靈柩以及送葬的太子妃等人上黑白之色裝點的馬車走遠,這才散去各自歸家。
一上了自家馬車,盛寧郡主就癱在軟枕上,抱怨道:“真是把大家都折騰得累個半死。”
喬蓁端坐在一旁給她倒茶,“這總算都結束了,剩下的都是法事,我們倒是可以喘口氣。”
盛寧郡主指示着侍女給她揉腿捶腰,“徹兒有幾天沒回府了?”
“有兩天了。”喬蓁答道,出殯在即想要回來也不行,“這次更是親自送太子的靈柩到湯山,怕是沒有一頭半個月也是回不來的。”聽說老皇帝與鍾貴妃都病倒了,也不知道真假。
老皇帝的兒子衆多,隨便派一個去也是行的,但如今的老皇帝甚是忌憚這幾個兒子,所以只得由年家父子領着這辦喪事的差事,尤其是年徹,他有皇室血統,老皇帝明顯比較倚賴他。
“對了,婆母,現在正值國喪,原本定下的福郡主出閣之事,是不是得延期?”喬蓁最近開始接手家事,盛寧郡主從旁指點,雖然不曾真正管過家,但盛寧郡主這婆母卻沒有半分含糊。
“這個是當然,現在她死了父親,哪能在這個時候出嫁?之前籌辦的婚事暫時都停了。”盛寧郡主冷哼一聲,“這也好,等她嫁進來的時候,你連孩子都有了,她就更不值得一提。”
一說到孩子,喬蓁的臉色有幾分羞赧,手下意識地摸摸肚子,除了小日子外,兩人幾乎夜夜*,想來應該很快懷上。
這福郡主劉雪宜暫時不嫁到永定侯府裡來,也正中她下懷。
與喬蓁不同,小馮氏卻是氣得跳腳,原本指望這得力的兒媳婦進門幫襯一把,哪知道卻遇上國喪,死的又是太子,將來就算這兒媳婦也能混得一個公主封號,那也是與親父親封的不同,還得看兄弟的臉色。
“真是天算不如人算。”年馮氏感嘆道,她在孃家過得越發不如意,可要扳回一局談何容易,這惟一的希望也跟着破滅。
“姑姑,我總會想法子將你接回府去。”小馮氏說着狠話。
隨着時間流逝得越多,年馮氏眼裡的希望就越是渺茫,再度嘆息一聲,她沒再接話。
半晌,她又懷了幾分希冀地道:“我讓你給你公爹捎的東西,你捎給他了沒有?”那都是她親手做的,希望丈夫能回心轉意。
小馮氏搖搖頭,“公爹沒收。”
那就表示不會再原諒她了,年馮氏的表情一愣,幾十年夫妻,他真的半點舊情也不念?
小馮氏一看姑姑這表情,就知道自己說話傷了她的心,忙想要補救,年馮氏卻是起身進了內室,囑她趕緊回去。
小馮氏嘴脣嚅動一下,沒再說什麼,起身就出了這間簡陋的屋子。
屋子裡的年馮氏咬着牙,表情有幾分陰狠,“好,真好,老侯爺,你真是好狠的心。”
章京在一場秋雨來臨的時候到達家門,離家有好長一段時間,他不是不想念妻子,原本拉不下臉來,隨着時間的流逝,回家的*更爲強烈。
踏進家門,看到家中一切如舊,只是那個喜歡出來迎接他的俏人兒卻是沒了蹤影,他的心往下一沉。
章瑜春一看到大哥,忙迎上前來,“大哥,你可回家了?你都不知道這段時間家裡有多麼的烏煙瘴氣,那個可惡的喬芝……”
話還沒說完,看到大哥明顯再找人,隨後更是連搭理她也沒有,步伐極快地往大嫂的院子而去,那一臉的急切是半分也做不得假。
“大哥……”她有幾分失望地又喚一聲,無奈她家大哥根本就聽不到,而是速度極快地消失在轉角處。
“瑜兒,你哥是不是回來了?”章榮氏急急忙忙地就出了來。
“回來了,去找大嫂了。”章瑜春氣惱地應了一句。
章榮氏一愣,心裡有幾分不悅,兒子果然是有了妻子不要老孃,只是想到喬蓁這聖公主,她又覺得臉上火辣辣的,只得收起自己不滿的心思。
正犯着秋困的喬茵睡在躺椅內,進門的章京看到她的睡容十分安祥,那一臉紅撲撲的臉蛋顯示她這段時間過得頗爲愜意,看來是半分也沒有想念他,心下頗爲不是味道。
兩人冷戰了這麼久,她也沒有像以前那樣討好他,只是也學他一般晾着彼此。
大掌因爲思念而撫上她的臉頰,他的嘴裡來回的都只有茵兒這兩個字,只是沒能訴之於口。
在他的大掌撫上她的臉蛋之際,喬茵就醒了來,慢慢地轉過頭,看向那終於捨得出現的男人,她的眼裡漸漸凝滿淚珠,想到自己的委屈處,一把甩下他的大掌,“我還以爲你一輩子也不回來了……”
話雖說得硬,但卻只是鬥氣之言。
章京聽到這話,頓時就知道她的潛臺詞還是想念他,終於剋制不住地長臂一伸將她抱進懷裡,“茵兒……”一遍遍喚着她的名字。
“你還叫我做甚?”喬茵使勁地扭動着身子,不想要他抱,彷彿他的懷抱是傳染源一般,“你不是愛誤會我嗎?這回怎麼不說了……唔……”
章京湊上前去吻住她的嘴,不讓她的小嘴說些不討喜的話來,這些個都不是她的真心話,只是聽來萬分刺耳。
喬茵漸漸地不再拿喬,而是熱烈地迴應他的吻。
章京的大掌滑到她的腿窩處,一把將她抱起來,邊吻着她邊抱着她走近大牀。
在脫衣的空隙當中,喬茵仍有幾分氣惱嬌嗔地罵一句,“你真是個壞東西,下回你若再誤會我,再這樣冷落我,我……我就離開你……”不禁說了一句狠話。
“住口!”章京怒喝一聲,他本是武將,喝起人來那聲音十分的嚴峻。
“你,你兇我?”喬茵眼裡有淚水在打轉。
章京的表情仍有幾分惡聲惡氣,但出口的話卻是,“永遠不許說離開二字,茵兒,你既然嫁給了我,一輩子就是我的人,聽到沒有?”
喬茵咬着脣看他,玉手抓緊他衣物往外一扭,頓時布料被撕裂,她頓時傻眼。
章京一愣,隨後一臉大笑,原來她也是這麼想念他的,“茵兒,別急,我們有一整晚的時間……”
誰急了?喬茵想要解釋,只是他再度低下頭來堵住自己的嘴,兩隻玉臂往上攀在他的脖子處,還是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吧。
女子輕微的細吟聲漸漸響起,如春天的進行曲……
屋外的春柔等侍女悄然出去,關上了內室的門,只怕今晚他們是不會再喚人進去侍候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也想要找個男人來依靠,點着手指頭算算身邊有哪個男人值得託付一生,反正有自家姑娘在,她也不會受委屈。
沒看路的她撞上了人,定睛一看是喬府四姑娘喬芝,頓時冷哼一聲,“你來這兒做甚?”
喬芝咬着下脣,瞅了眼正房。
春柔板着臉身子一擋不讓她看,“四姑娘,你還是哪裡來的回哪裡去,我們姑娘正與姑爺恩愛呢,沒你的份。”
喬芝狠狠地瞪了一眼這春柔,“好一個賤蹄子。”
“比不得你賤。”春柔回嘴,“老賴在這兒不走,也不知道自己現在犯衆憎。”
喬芝爭不過春柔,狠瞪了她一眼,轉身就離去。
自家嫡母找過她,跟她提了一樁婚事,她原本還以爲她是來誆她的,後來查清楚才知道這婚事是真的,從四品官員的嫡子是個白癡,年已二十有五愣是娶不到妻房。現在嫡母說,只要她點頭,二房就會出面給她辦喜事,嫁進去就是正經的奶奶,這一家子只得這麼一個嫡子,往後生了一兒半女還不是到手的好日子?
她當時呸了嫡母一臉唾沫,罵她不是東西,氣呼呼地與她不歡而散。現在看到這章京回來就找喬茵恩愛,半點機會也不給她,與其留在章家與那母女仨互看不順眼,還不如直接去那從四品官員家中當正房嫡妻,傻子又如何?她只要後半輩子的榮華富貴。
想清楚明白後,天一亮,她就給嫡母喬陳氏準備的答覆。
一大早,大夫人喬陳氏就雄糾糾氣昂昂地來到章家,要章榮氏還她閨女,待看到喬芝一臉的枯黃後,就死皮賴臉地要章家賠銀子,不然就去告章榮氏虐待她閨女。
章榮氏氣得差點喘不過氣來,這對母女哪怕不是親生的,也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同樣的不講道理。“你家的掃帚星,趕緊領走,我是一眼也不想再看到她……”這件所謂納妾的事情搞得她焦頭爛額,這段時間沒有一晚睡得安寧。
“你想得美,不賠銀子我就不走,少說也要五十,不,一百兩銀子的損失費。”喬陳氏坐地起價,正缺銀子的她是半點也不嫌棄銀子腥的。
“想錯你的心,我們家還沒管你要銀子就是好的了。”章瑜春當即罵道,“你以爲我們家喜歡養着她,是她死活不肯走……”
“放你孃的狗屁,”喬陳氏粗魯地罵出口,插着腰瞪着這章瑜春,“總之不賠銀子休想我走……”
廳堂這兒吵得可以,章京與喬茵聽到稟報後,章京頓時就一臉陰沉地趕了過去,喬茵卻是慢悠悠地梳頭戴珠花,反正這戲到了尾聲,她也不用着急。
等她慢慢地踱到正堂去的時候,只到了外面的迴廊,就看到丈夫一手提着叫罵不已的喬陳氏,一手提着扭動身子的喬芝,然後大聲喝人打開大門,粗魯地將這兩人扔出章家。
喬陳氏沒能要到銀子,遂大聲怒罵,“好你個章家,得了我閨女的便宜,就這樣算了?”
喬芝被摔得七暈八素的,還沒得及再站起來,就看到章京抽出腰間的劍往她與嫡母的身邊一插,聲音冷冷地道:“滾,再不滾,就別怪我刀劍無情。”
喬陳氏欺善怕惡,嚇得當場臉青脣白,沒能再吐出半句話來。
喬芝同樣全身打冷顫,這個惡魔似的男人,給她她也不敢要,頓時麻利地起身,扯着喬陳氏不要命地跑遠。
章京這才抽回劍,冷聲吩咐人關門。
一進屋子看到母親與弟弟妹妹們都上前來,尤其是母親喜極而泣,直說這回家宅終於安寧了。
章京卻是板着臉看向母親,“娘,你看看你乾的好事?這事由頭到尾都是你惹出來的,帶回家的都是什麼人?我告訴你,我不會納妾,你也別瞎折騰,往後別管那麼多閒事,算是爲兒子積福了。”
“我……我也是爲你好……”章榮氏何嘗這樣被兒子說過?頓時委屈地申辯了一句。
“娘,如果你真的硬給我納了那樣的女人,就是爲我好?”章京冷哼,“如果娘你再有下次,我就帶着我的妻室另外單過。”這些狠話都是放給母親聽的,不然母親好了傷疤忘了疼。
章榮氏當場愣在那兒,辛苦養大的兒子居然這麼給話她聽?
“還有你們,沒出嫁的姑娘家不在閨房裡面繡花怡養性情,偏還要摻和進這些個事裡面,到時候嫁不出去就有你們好看的。”章京訓斥兩個妹妹,“一天到晚沒個正形,傳出去你們不要臉,我還要臉呢。你們想要份體面的嫁妝,就給我安份點。”
章氏姐妹也嚇得大氣都不敢喘,大哥從來不會放這樣的狠話,八成是昨晚大嫂嗖使的,心裡是恨極了喬茵,可這回敢怒不敢言,女子沒了嫁妝在夫家的地位就會低下,爲了一份嫁妝,她們無論如何都要忍。
章京沒有勸慰母親,而是轉身走向拐角外的妻子,母親與兩個妹妹都需要好好地反省一下。
“亨兒,你看看你哥……”章榮氏轉而向小兒子求助。
章亨也嚴肅着一張清秀的臉,“娘,這次我也不幫你,本來大哥大嫂好好的,你偏還要攪事,不然依他們的恩愛,你早就能抱上孫子了,哥讓你反省也是爲你好,爲這個家好。”說完,他再度轉身回去唸書。
章榮氏看到兩個兒子都棄她而去,這回是真的傻眼了,沒再敢說什麼抱怨的話,她還得靠兒子養老,再說些不討喜的話只怕兒子更要厭她。
章氏母女消停下來。
章京走到喬茵面前,站定地看她,“你還滿意?”
喬茵撇了他一眼,“算你合格。”
有丈夫這樣出面站在她這一邊,往後這內宅也就能真正安寧,喬茵這才覺得生活是人過的。
章京看到她的側臉有喜意,大掌握緊她的手,與她一道往回走。
太子的三月國喪一過,喬蓁就接到了喬芝即將出閣的消息,以及喬茵寫來的信,章家那兩個難纏的小姑,都在除喪服的這一天許到了婚事,本來章玉春不想嫁給小官吏的,喬茵就用嫁妝相脅,這章玉春只得乖乖地答應出閣。
喬茵在信中笑說,“等這兩人嫁出去,這章家估計就是我一人的天下了……”
她看得噴笑出聲,這五姐姐看來頗有點當初意氣風發的樣子。
“在看什麼?這麼聚精會神?”年徹走近她笑問。
“徹之。”她一臉驚喜地回頭,看到分開有段日子的丈夫終於回到家,頓時將信一丟,起身奔向他。
年徹一把抱住她,低頭磨着她秀麗的鼻子,“可有想我?”
“你這不是廢話嗎?”喬蓁握緊秀拳輕捶他一記,噘着嘴道:“你不在家,我都吃不好睡不着……”
“有那麼慘?”他挑眉。
“你說呢?”她拋着媚眼。
古語有言,久別勝新婚,年徹一把抱起她就拋到大牀上,隨後壓到她的身上……
建章六十一年的年尾似乎都是順風順水,喬蓁正要好好盡主婦的責任安排過年事宜的時候,就接到了聽露似乎過得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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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某夢有點感冒發熱,今天更得少了,明天再儘量多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