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母妃不死,等自己登基爲帝,母妃就是母儀天下的太后了!只要母妃不死!就足夠了。
“你到底去還是不去!”賢妃對雲琸的猶豫有些惱火。成大事者必須有足夠的魄力,身爲一個男人在大事面前猶猶豫豫,瞬間便錯失良機。從小就耳提面命精心教育的兒子,怎麼能如此沒有魄力!
“去……兒子都聽母妃的。”雲琸連連點頭。
雲琸從怡蘭宮裡出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紅腫的。爲了表演真實,賢妃甚至還狠狠地抽了他一記耳光。然後他就這樣盯着一雙紅腫的眼睛和引着大紅手印的臉頰去了紫宸宮。
怡蘭宮裡發生了什麼事情皇上雖然不能說是一清二楚,但賢妃打自己兒子的事情還是瞞不住的。所以當雲琸這般模樣跪在皇上面前時,皇上也只是驚訝於賢妃何時能夠如此狠心,把自己寶貝了這麼多年的兒子給打成了這樣。
“父皇……兒臣死罪!”雲琸一見到皇上,便又哭成了淚人。
“好好說話!”皇上蹙了蹙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你是個男人,哭哭啼啼跟娘們兒一樣,象什麼樣子!”
“是……”雲琸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淚,直起身子來偷偷地看了皇上一眼,被皇上威嚴的眼神一掃,他又忍不住矮了矮身子,哽咽道:“兒臣不孝,上不能爲父皇分憂,不能勸解母妃歸正,下不能養性律己,以正自身。兒臣唯有一死,求父皇成全……”
皇上一下子便抓住了關鍵字眼,蹙眉問:“不能勸解你母妃歸正?這話怎講?你臉上這一巴掌又是因爲什麼緣故?”
雲琸話未出口淚先流,哽咽着把自己今天去怡蘭宮中給母妃請安,無意間聽見母妃跟貼身宮女合計着如何把剛被提刑司帶走的仲德給悄悄弄死的話開始,之後又把他的母妃因爲想要報復皇后,利用皇后爲大皇子五皇子謀奪儲君位的事情暗中做手腳,使其計劃敗露,又趁便爲自己將來的道路清掃障礙的事情和盤托出。
除了今日他們母子在靜室裡抱頭痛哭說的那些話之外,雲琸基本沒有撒謊。所以這些事情環環相扣,端的是一場好計謀。
皇上起初是靠在榻上漫不經心的聽着,心裡想的是看老四能編出什麼花樣兒來。待聽到一半的時候皇上便大爲震驚,緩緩地坐直了身子。
等雲琸再次說道賢妃想要趁着仲德被嚴刑審訊的時候用毒弄死他時,皇上終於暴怒了!他伸手抄起小炕桌上的一隻茶盞朝着雲琸的頭狠狠地砸過去,並怒聲罵道:“混賬東西!真是喪心病狂!”
雲琸早就想好不管皇上怎樣都不能躲開,一定要硬生生的挨這一下。不過是個快死的老頭兒,能有多大的力氣?難道還能一下要了自己的命不成?所以他就直挺挺的跪在那裡,任憑那盞熱茶砸在自己的頭上。
薄瓷茶盞打破了他額角的肌膚,滾燙的茶水混着鮮血從臉上淋過,那種疼痛可心底的痛無法比擬。那一刻,他甚至想要仰天長笑——母妃豁出去一死也要助自己成事,這點小傷小痛又算得了什麼?
“皇上息怒啊!”懷恩和殿內的兩個宮女慌慌張張的跪在地上。
“傳旨!賢妃陳氏,陰柔成性,奸詐狠毒,謀害朕躬,離間皇子。此等惡婦雖萬死亦難贖其罪!先褫奪封號,打入冷宮!再令提刑司嚴加審訊,除奸務盡!令提刑司務必將其同黨一網打盡,以清後宮之污濁邪惡!”
“是。”懷恩趕緊的磕了頭,起身去怡蘭宮傳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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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又低頭看了一眼跪在面前一臉血漬的雲琸,又罵道:“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你母親處心積慮壞事做盡,還不是爲了你?你居然跑到朕這裡來告狀?八成是覺得你們母子那些醜事瞞不住了,所以你才提前來朕面前自我揭露,以此邀功,想讓朕放過你吧?!”
“父皇明鑑!兒臣絕無此心。兒臣現在怡蘭宮勸說母妃無果,所以纔來跟父皇坦白交代,兒臣只想替母妃一死,只求父皇饒恕母妃一命。”雲琸說着,又緩緩地躬身叩頭,額頭磕在地毯上,觸及一片碎瓷片,又暈開一片血漬。
到底是自己的親生骨肉,皇上低頭看着兒子這副模樣,心裡自然不是滋味。又想到自己垂暮之年,雖然有六個兒子,但老大老五謀逆在線,老二早夭,老三又是一副叫人捉摸不透的性子。老七還小,一切尚在懵懂之中。便只有老四跟老六一直以來還算懂事。
如今賢妃心懷齷齪,卻累及老四這般模樣,也真是難爲他了。
皇上想到這些,便無奈的嘆了口氣,又厲聲罵道:“你這逆子還不滾出去,是想要把朕活活氣死嗎?!”
“父皇……”雲琸膝行兩步上前去,想要再爲賢妃求情。
“滾!”皇上生氣的擡腳把人踹開。
雲琸緩緩地閉了閉眼睛,心想戲演得也算是夠了。看父皇的樣子已經心軟了,若再糾纏下去就只能惹他煩惱,與大事再無益處。於是便又跪直了身子恭敬地磕了個頭,泣不成聲:“兒臣……告退。”
皇上氣喘吁吁地靠在榻上,看也不看緩緩走出去的雲琸。
半晌,懷恩去怡蘭宮傳旨回來,發現皇上臉色蒼白的靠在榻上,雙目泛紅,手指緊緊地捏着一串碧璽佛珠,似乎要把那傳世之寶捏碎一樣。
“皇上?”懷恩知道這會兒打擾皇上的思路肯定會被怪罪,但還是不得不硬着頭皮問了一句:“姚院判來了,皇上診脈的時候到了。”
“滾!朕沒病!”皇上手臂一甩,那串碧璽佛珠狠狠地砸在懷恩的身上然後落在地上,嘩啦啦四散在內殿的每個角落。
“皇上息怒,奴才該死。”懷恩趕緊的跪在地上,“求萬歲爺開恩。”
“出去!”皇上生氣的喝道。
“是。”懷恩沒敢多說一個字,磕了個頭趕緊的出去了。
偏殿裡,姚燕語帶着香薷和烏梅三個人正等在那裡。自從湖廣回來後她每日進出紫宸殿,跟懷恩以及懷恩的嫡系相處的不錯,所以一落座便有人悄悄地把賢妃和雲琸的事情跟她透漏了。
所以懷恩進門後一臉的垂頭喪氣,姚燕語一點也不奇怪。被兒子和老婆算計的滋味皇上是嚐了又嘗,這簡直是雪上加霜,能高興纔怪了。
“姚大人。”懷恩一張臉比黃連還苦,朝着姚燕語拱了拱手,“皇上拒絕診脈……哎!”
姚燕語忙安慰道:“公公彆着急。我再等等,過一會兒皇上的氣消了就好了。”
“哎!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呢!皇上的身子剛好些了……”懷恩說着,便開始抹眼淚。像他們這些宦官,只有皇上好,他們纔跟着威風八面,若皇上有什麼閃失,首先倒黴的也是他們。
“公公說的也是。”姚燕語無奈的嘆了口氣,心裡想着事情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看來是賢妃要把一切都扛起來了。只是不知道賀庸和提刑司的人能不能把師傅的死因查清楚。
“大人先在此稍後,奴才還得去萬歲爺身邊伺候。”懷恩一邊嘆息,一邊抹了把眼淚。
姚燕語忙道:“公公請。公公也不要着急,等萬歲爺的氣消了就好了。”
“是啊!”懷恩自然不能多說,又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姚燕語便在偏殿裡一邊喝茶一邊慢慢地等。今天皇上氣得不輕,身體狀況肯定會很差,她可不能就這麼走了。
卻說雲琸從紫宸殿裡出來,頂着一頭一臉的血漬慢慢地往宮外走,行至會極門時便見一隊提刑司的人嘩啦啦從面前跑過,像是沒看見他一般,徑自往裡去了。
他知道,這些人是奔着怡蘭宮去的,用不了一刻鐘,他的母妃就會被這些人帶去宮監,由提刑司和鎮撫司的人同時審訊。
這樣做真的值得嗎?!雲琸仰天看着陰沉沉的天空,張了張嘴巴,卻只覺得喉嚨間割裂般的劇痛,發不出一絲聲音。
陰沉的天際忽然滑過一道閃電,把整個皇宮都照的慘白。接着便是一道滾雷,轟隆隆從頭頂上滑過,狂風四起,捲起無數沙塵樹葉肆虐的衝上了天空。
“哈哈哈……”雲琸終於笑出聲來,那聲音卻像是烏鴉過境,沙啞得比哭還難聽,“來吧!怒雷!閃電!都來吧……把這一切都粉碎……誰也別想活,誰也別想好好地活……”
雲琸一邊狂笑一邊嘶吼着衝出了會極門,他早年間從宮裡帶出去的隨身侍從忙取了油衣給他兜頭披上,並勸道:“殿下受了傷,萬不可再淋雨吹風,會得破傷風的!”
“無礙!死了也好……”雲琸猙獰的笑臉被又一個厲閃晃過,竟比惡鬼更可怕。
他的侍從不敢多說,又拿了一件油衣把人裹住,腰一彎,把人扛起來便急匆匆的走了。
侍從把雲琸從宮裡抗出來送進馬車裡,那輛墨色油壁大馬車便跟瘋了一樣在雨中疾馳,直奔四皇子府。
四皇子云琸十九歲成婚後出宮分府獨居。當初他娶的是河務總督劉吉著嫡長女,現有一子一女。長子兩歲,小女兒只有三個月。
進府後,衆人也不敢把四殿下往內宅送,只一疊聲的命人去找太醫。
這幾日經常出入四皇子府的太醫是太醫院裡非常年輕的傢伙,姓華,名西淩。
是的,這位小華佗通過太醫令的考試後進入太醫院便逆天的成長,不過區區兩個月的功夫,便已經是五品主簿了。
他能如此迅速的崛起,一來憑藉的是高超的醫術,而來自然有人在後面推波助瀾。
說起推波助瀾之人自然不是姚燕語。華西淩在太醫院裡是跟國醫館姚院判如仇家般的存在,所以纔有那些別有用心之人助他飛黃騰達。
四皇子府的人跑去太醫院找太醫,恰好華西淩在當值,便二話沒說背了藥箱來了四皇子府。
天空漆黑如墨染,閃電銀蛇般翻滾雲端,雷聲轟鳴震撼着大地,暴雨如注,傾瀉在四皇子府的層層重檐之上。
此時的雲琸已經陷入高熱昏迷之中,被砸傷了頭倒在其次,主要是傷口沒處理就吹了風淋了雨,再加上他內心無比的煎熬。如此內外交迫,便是如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了。
華西淩的醫術自然不是吹的。他先給雲琸處理傷口,弄完之後又用銀針給他祛除溼邪之氣。之後又開了一劑發散的湯劑方子。一碗湯藥灌下去,雲琸沒多一會兒就出了一身的汗,便漸漸地醒了。
身爲太醫,華西淩十分負責人的等雲琸醒後又給他診了脈,又施過一次針,且調過藥方,叮囑服侍的人何時再給殿下服藥,應該注意什麼事項等。
一一交代清楚之後,外邊的大雨也停了。華西淩揹着藥箱起身告辭,府裡的管家客客氣氣的把人送了出去。
行至二門處,華西淩眼尖的看見一盞橘色的燈籠搖搖晃晃,照亮了那邊竹從旁的三尺之地。一輛馬車停那裡,車前一個清秀小廝把車簾一掀,一位清朗俊秀的年輕男子從車裡鑽了出來。送他出門的管家先是一愣,繼而催促華西淩:“有勞大人了,還請慢走。”
華西淩也做不經意的樣子拱手告辭,揹着藥箱子大步流星的離去。
卻說四皇子府那邊,管家送走了華西淩方急匆匆的迎了上去,對着那年輕人躬身行禮畢,壓低了聲音問:“世子爺怎麼親自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乃是謹王世子云珅。
謹王乃先帝第五子,當今皇上行三,誠王爺行七。先帝有八子十一女,但活下來的不多。而且皇上繼位後也對那些兄弟們進行過一番徹查或者說清洗,到現在老哥兒幾個也就只有皇上,謹王,和誠王三個了。
雲珅兩道俊眉擰成了麻花,焦慮而煩躁的說道:“我來看看老四,剛剛那人是太醫嗎?老四現在怎麼樣了?!”
“殿下已經無礙了。”管家不敢多說,但從表情上就能看出來,他對謹王世子親自造訪很是不贊同。
顯然雲珅沒功夫理會他,直接大步進門去看雲琸。
前書房內室,摒退了所有服侍的下人,雲琸和雲珅兩兄弟一坐一臥,相對半晌無言。
最後還是雲珅先開口,不滿的低聲問道:“老四,到底怎麼回事兒?賢妃娘娘怎麼會被提刑司的人帶走?這可跟我們的計劃完全不符!”
雲琸嘲諷一笑,仰頭望着屋頂的雕樑畫棟,無奈的嘆道:“母妃是爲了我們的大事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可恨我堂堂七尺男兒,卻連自己的母親都保護不了,就算將來能登大寶,又有何顏面對天下蒼生?”
雲珅先是一愣,繼而慢慢地緩過神來,伸手握住雲琸的手,低聲勸道:“娘娘大義凜然,甘爲大業赴湯蹈火。此乃千古難見的奇女子。再說,提刑司也有我們的人,我們想想辦法保住娘娘,以待將來。”
“也只能如此了!”雲琸黯然淚下,又緩緩地起身朝着雲珅拱手:“我的心跟絞碎了一樣,完全沒有個主意。這幾天的事情,就全仗着叔父和兄長運籌了!”
雲珅伸手握住雲琸的手,勸道:“你放心。咱們早就有誓言在先,要和衷共濟的!這幾天你也不適宜出門,就好好在家裡養着吧。宮裡的事情有我父王呢。”
“就請叔父多操心了。”
……
紫宸宮裡,姚燕語在偏殿裡一等就是兩個時辰,眼看着一場暴雨都停了下來,皇上都沒有宣她進去診脈。眼看着天色已晚,再不走就宮門就要關了,姚燕語蹙着眉頭吩咐香薷:“看來皇上沒什麼大礙,收拾一下,咱們準備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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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薷剛答應了一聲,便聽見外邊一陣亂紛紛的腳步聲,然後是三順焦急的闖進來:“姚大人!快!皇上昏倒了!”
“快!”姚燕語神色一凜,吩咐香薷:“拿好東西跟我來。”
衆人誰也不敢怠慢,急匆匆隨着三順進了紫宸殿。
皇上先是急火攻心,仗着一股怒氣沒有倒下,後來在大雨中掙扎着躺在那裡,卻把這些年來的往事一件件的回憶了一個遍。之後本來火氣有些消了,忽然又有人送進消息來,說謹王世子急匆匆去探望四皇子。
一聽見這個消息,皇上瞬間暴怒,想起身的時候忽然吐了一口血,就昏過去了。
姚燕語自然盡全力營救,太乙神針毫不保留的使出來,強大而綿長的內息源源不斷的注入皇上的體內。不過一炷香的功夫,皇上悠悠醒轉,同時又吐了一口血,把懷恩等人嚇得半死。
此時懷有六個月身孕的素嬪已經聞訊趕來,看見皇上灰白的臉色,不由得悄悄落淚。
皇上睜開眼睛看見挺着個肚子的素嬪,一時間心情十分的複雜,他沒能開口便朝着素嬪緩緩地伸出手去。素嬪嚶嚀一聲哭着跪在了榻前,握着皇上的手哽咽道:“皇上!您可嚇死嬪妾了……”
皇上枯槁般的手指在素嬪嬌嫩的臉頰上輕輕地摩挲着,半晌方幽幽的嘆了口氣,微微搖頭。
姚燕語叫三順端了一杯溫開水,然後從自己的藥箱裡取出一粒丸藥一分爲二後遞給懷恩。懷恩先把一半兒放到自己的嘴裡,慢慢地咀嚼着嚥下去,又等了一刻鐘後沒有任何不妥,方把另一半丸藥給皇上餵了下去。
經過姚燕語的鍼灸和救心丸雙重功效,再加上懷有身孕的素嬪從旁解勸,皇上的心情平復了許多,病情也得到了控制。
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姚燕語觀皇上的情形,也不敢說出宮的話,懷恩便同素嬪商議着在紫宸宮偏殿一側的小耳房裡收拾了一張牀鋪榻幾,素嬪又叫人從自己宮裡拿了簇新的被褥等寢具來,請姚院判暫時在宮裡安置下來。
宮裡翻天覆地,消息肯定是捂不住的。
首先得到消息的是誠王府,錦麟衛負責宮裡的防護,皇上身邊的事情自然瞞不住他們父子。當時雲琨便勸誠王爺趕緊進宮探視皇上。
誠王爺則搖頭拒絕,在誠王爺看來,這件事情是皇上跟后妃之間的事情,自己這個做兄弟的不好插手。再說,在這種時候不奉詔而進宮,顯然有窺伺宮闈之嫌。
誠王爺對皇上忠心耿耿不假,但還沒有忘了他至親的三哥是九五之尊。他若是隻把他當普通的哥哥,那就離死不遠了。
另外因爲姚燕語而時刻關注着宮裡動靜的衛章也隨後得到了消息,而且就在姚燕語爲皇上救治的時候,他還得到了另外一條消息——謹王世子去探視四皇子了。
當然,皇室子弟之間有來往是極正常的事情,雲珅和雲琸是堂兄弟,兩個人平日裡合得來互相有走動也沒什麼可挑剔的。可是在今天,賢妃被廢,囚禁宮監,雲琸被皇上用茶盞砸破了腦袋,高熱昏迷之際,雲珅便服悄然前來探視,其中緣故着實令人深思。
衛章尚未對此事作出結論,又有跟隨姚燕語進宮的申姜匆匆送了消息回來:“回將軍,因爲皇上病情不容小覷,夫人不敢離開紫宸殿,素嬪娘娘安排夫人宿在宮裡了。”
一聽這話,衛章的拳頭不由得攥了起來,皺眉問:“可知道夫人宿在何處?”
申姜忙道:“奴才並未曾進宮門,只在外邊馬車裡等候,裡面送話來的是素嬪娘娘的人,並沒說夫人宿在何處。”
衛章聞言,挫敗的嘆了口氣,拳頭不由得敲在了桌案上。
因爲來商討軍務而一直坐在旁邊沒說話的賀熙見狀忙問:“將軍可是擔心宮裡不安穩?”
“這種時候,怎麼可能安穩?”衛章眉頭緊鎖,明眼人都知道這已經到了魚死網破的時候,姚燕語身系皇上的安危,對某些人來說就是眼中釘肉中刺。
賀熙忙建議道:“將軍不如去請誠王爺幫個忙。”
衛章冷笑道:“錦麟衛負責宮裡的防護不假,可你別忘了人家在宮裡經營了二十年。想要收買幾個人還不簡單碟?”
“將軍言之有理。”賀熙默默一嘆,一時也沒有什麼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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