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輕笑。
“是回到之前的冷冽,還是你所說的五百年輪迴?”我眼光格外明亮的看着他,如我的心,此刻異常明淨。
“五百年輪迴?”他反問。眼裡充滿了難以明瞭的詫異。
“邂逅一段驚天動地的愛情,傳說中需要修煉五百年。當我得知我就是你守候的前世時,那段對現在的我來說,遠到天邊,卻又近在眼前。”
“那爲什麼是五百年?”
“五百年,恰好是前世今生!”我說完,眼底透着一抹自信。不管我是蒙的也好,還是事實就是如此,我還是要說。
“爲什麼那麼篤定是五百年?”塵飛仍是不可信然的問道。
“因爲五百年前謎一樣的瑪雅人,讓我們深信,愛得圓環,生生不息!”我所說的,是塵飛不知道的。正如我說編造的五百年一樣。
“瑪雅人?”
“這個說來話長。我只是在一本書上看到的,以後講給你聽!”
“嗯?……”我突然意識到自己一時語快,竟消除了這麼久以來的芥蒂。我就那麼輕易妥協嗎?
“這麼說,你是原諒我了!”塵飛好似抓住我的小辮子,順勢問道。
“我從未有過氣,何來原諒?”我不知道怎麼回答,所以巧妙的問他。
“那樣甚好!”他笑了。除卻滿眼的冰壁。
我在心裡哀嘆了一聲。他彷彿感覺到我的異常,問道:
“你在琢磨些什麼?”
“真是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小聲在心底犯嘀咕。
這讓他更是好奇,他移到了我的眼前,偏着頭看我埋頭的臉。我驀地望向他,發現我們的距離如此貼近,我臉龐的溫度如被烈酒灼過,火辣辣的燙。
“你幹嘛?”我警戒的問道,連身退後。
他見我如此緊張,笑了。笑的很有深意,看的我滿是莫名其妙。
“冰山也有融化一刻,真是稀奇!”我不滿的隨口抱怨,他聽後便說:
“心兒,你開始說什麼來着?”
既然你想知道,我何須拐彎抹角。現在我可是佔上風,如果道歉沒有誠意,我還是會一副架勢給他看,我在心底默想。
“說就說,難不成你還敢吃了我不成!”
“呵呵……這我可不敢!”他稀有的俏皮流露了出來。我乍一想,還是他的本來面貌就是如此。
“看來今兒個日子稀奇,本姑娘就隨你玩玩!”他笑容更加明顯,第一次見他如此喜悅。
“我說你滿口的之乎者也。也讓我這樣了。所以我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將剛纔嘀咕的話,重說了一遍。
他聽後,笑得更加肆意了。
“原來是這樣啊!是我們心兒天賦很高!而且,有一詞語叫入鄉隨俗!你聽過吧?”他帶着笑意。
“我還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呢?”我不滿說道。
被我這一語,他沉默了。視線定格在我的臉上,像一道火光,那麼閃亮的照耀着我。我回味着剛纔無心的一句話,竟想想不免很是尷尬,我自己給自己設了一個圈,然後再將自己套住了。
待我反應過來後,再羞怯的看着那張笑意濃烈的臉,更顯得無地自容。
撒氣到:“不和你說了!”
隨即,拉開了門,走了出去。只剩下身後放肆的笑聲陣陣!
“心兒?”慶陽突然喊道正發呆的我,我有些失神的望着他,手裡的碗也不經意的落下,碎片清脆的聲音,讓我想起了幾天前手被扎到的情景。
“你呀!”慶陽嘆了一聲,便蹲下去撿那些碎片,我搶先一步,用手抓住那些碎片。
“對不起,我自己來!”
“難道還想被扎第二次?”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我的腦膜上想起,還有些許的陣陣熱氣。我擡眼望向他,我以爲我能做到置之不理的。
我也說不出爲什麼不反駁慶陽的意見,跟隨他回到了前幾天想逃脫的地方。如今,只剩下尷尬。
我看了驚訝的三丫頭,不再做聲,埋頭只顧着去撿那些碎片。
“你打算以後都不和我說話了?!還是……?”
我目光平淡。沒有溫暖,也沒有冰涼可言。
“還是什麼?”我問道。
他不搭理我,固執的拿我手中的碎片。我想也不想的抓得更緊了,如一個三歲小孩,對愛不釋手的玩偶,不捨得割愛。隨後,一陣疼痛從我的手中傳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能些什麼?
他察覺到我的異樣,急忙鬆開手上的力度。
手上的殷紅化作一團濃墨,在我的手中慢慢的遊弋開來。他眼光帶着隱忍,我觸怒了他。我在心底暗自嘲笑,將手中的力度更加猛烈了些。我額頭緊蹙,忍受着自己掌心的疼痛,仰着頭自得的看着他。
“心姐姐!”
“心兒!”
三丫頭坐在飯桌前越發不對勁,急忙離開飯桌,圍了上來。慶陽連忙扳開我手中緊握的碎片。
“你發什麼神啊?我真搞不懂你們成天在幹嘛?”
慶陽氣急敗壞道。
我木然的看着慶陽給我清理傷口,那些疼痛被幹乾的掌心一點點的吞噬掉,慢慢的延續到了心底。
我是怎麼了?我是怎麼了?……
我不住的反問自己。爲什麼在他面前,我所有的一切都那麼不受控制?!
“好了!記得別沾水!”慶陽這次是生氣了。叮囑更像命令。他看都不看我一眼,便對三丫頭說:
“小美,小雨,小星我們出去吧。”
三丫頭也被我剛纔失常的舉動嚇到了似的,都木訥的點了點頭,跟着慶陽走了出去。靜悄悄的屋子,只剩下我和一旁板着臉孔的塵飛。我縮回視線,目光呆滯的盯着自己纏着紗布的手,心有種說不出的侷促。
空氣被凝固了般,連呼吸都變得喧鬧。
“對不起!”在靜默中,我隱隱約約聽到塵飛說道。
我側目不明所以的望着他如暉的目光。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他慢慢走到我跟前,滿臉歉意的看着我,清楚的說道。
“自從前幾天你突然不見,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多混賬!我不該因爲你在身邊而忽視你!還不應該在你生氣時,撇下你置之不理!……”
眼淚是最禁不起輸贏的賭注,我落下的眼淚不知是因爲感動,還是因爲委屈。然而,那張多情的臉頰一如往昔仍讓我難以抗拒。
不管是在夢裡時常出現的那個白衣男子,還是現在在我眼前一臉冰霜不失神情的塵飛也好。我總有說不出的愛意。
“你沒有錯!不用對不起,錯在我!”我看着他,說道。
“心兒。你給予任何責罵都可以,不要這樣,如果你都冷漠了,那還有什麼是溫熱的呢?”塵飛,我讓你有過溫暖的感受嗎?
“我沒有冷漠。我只是想給自己更多的時間去適應,更加從容面對!我不該說出我的前生就是你等的那個人。我不應該帶給你困擾,更不應該奢求你會愛上我!”
“我們回到之前好嗎?”塵飛一改平時冰清的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