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感覺讓人着迷,讓人上癮。
他以爲他會在不久的將來回去,將屬於自己的一切拿回來,誰曾想,會躺在這個夜涼如水的沙漠裡?
他不甘心!真的不甘心!他還沒回去,將那個人從高高的神壇上拉下來,沒讓他嘗過自己所受的苦,怎麼就要死了呢?
想到那個人的樣子,他突然似乎意識到什麼,頓時嘴角露出一抹猙獰的笑來。
楚天幕又回到鴻溝那邊,西陵藍四人此時已經稍微恢復了一些,看到楚天幕回來,大家都是心思靈轉的人,立刻就意識到了。
西陵藍衝楚天幕看去,楚天幕自然明白,點點頭,“肺腑全部被震碎,只剩下一口氣了。”
西陵藍和大家鬆了一口氣,被這個變/態武尊以碾壓之勢追殺了這麼久,狼狽逃竄,幾次陷入絕境。
每天醒來的第一件事,是慶幸自己還活着,然後不是逃命就是戰戰兢兢的養傷,心理壓力相當大。
如今聽聞他終於被幹掉,只剩下一口氣苟延殘喘,壓在頭頂沉甸甸的大山被搬走,人渾身都輕鬆了。
五人相視一笑,愉悅的心情溢於言表。
半晌,齊子淵才提議:“過去看看,不親眼看着他死,本殿下不放心。”
這話說的有道理,好歹黑醜木是武尊,雖然說是隻剩下一口氣,這萬一武尊有什麼起死回生的新技能呢?
要確定他死,還要永絕後患纔是!
齊子淵身爲上位者,心性自然更加縝密和狠辣,也更加的多疑。
即使知道楚天幕不可能在這件事上騙自己,可他不親眼看着,總歸不放心。
他已經跟黑醜木徹底的翻臉,不讓他死徹底,若他有萬分之一的機會翻身,對青齊來說,都是滅國之災,大意不得。
楚天幕淡淡的看了眼齊子淵,沒有多說話,只點了點頭,然後扭過頭去,將西陵藍摟入懷中,輕輕一個飛躍,就飛過了鴻溝。
齊子淵眼神複雜的看着楚天幕輕鬆的越過鴻溝,這才收回視線。
他休息了這片刻,體內近乎乾涸的內力又回覆了一些,施展個輕功什麼的還是綽綽有餘。
也不多說,腳尖輕點,身形如鬼魅,一下子就飄了過去。
袁軒看看對岸的三人,再看看還一屁股坐在地上,半點形象都沒有的伽善,伸出了手:“袁某捎帶大師一程?”
伽善擺擺手,他們五人合力將黑醜木打得只剩下一口氣,已經是他的極限了,身爲佛家人,可以救人,傷人,但是不能殺人。
他知道幾人過去,肯定不會讓黑醜木有任何機會,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雖然有掩耳盜鈴之嫌,可也沒辦法,和尚目前只是羅漢,還沒修成菩薩,有點私心不爲過吧?阿彌陀佛--
伽善如此催眠自己。
袁軒也不勉強伽善,腳一蹬,飛快的掠過了鴻溝,幾個起躍就到了。
黑醜木心知,自己還未斷氣,楚天幕一行人不會放過自己,尤其是自己那個徒弟,不親眼看着自己斷氣,將自己屍體燒成灰,是不會放心的。
所以也就靜靜的躺在那裡,等着一行人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