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烏搖頭笑:“除了醫經,別的我都不會要,你放心好了。”這丫頭,自己都欠她一條命了,怎麼還會跟她搶東西?
不過小丫頭護食的樣子,真的很想讓人揉一揉她的頭髮啊!惜烏心底暗暗的想。
既然惜烏沒有跟自己搶東西的意思,西陵藍放下了心。
等惜烏調息了片刻,恢復了內勁,兩人決定繼續尋找,剛纔殭屍竄出來的那個地方還沒沒去找呢。
西陵藍先奔着殭屍出來的棺底而去,惜烏經過殭屍的身邊,看了一眼,覺得有幾分面熟,還來不及想,就被西陵藍的驚呼聲帶走了心神。
幾步奔到棺底,才發現,原來別有洞天。
棺材底下,是一間大大的石室。連接在石棺下的是一張大大的石牀,上面鋪滿了厚厚的綾羅綢緞和各色皮毛,凌亂不堪,還散發着陣陣腐臭氣息,看來是殭屍出來前的棲身之地。
而石牀外,則是十來口大木箱子,緊緊的鎖着,箱子邊還有一張書案,上面放着一個小小的木匣子,惜烏的眼神一下子就被那個木匣子吸引了。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站到了書案邊,捧起了那個木匣子。
匣子沒有上鎖,輕輕打開,裡面一本熟悉的,藍色封面,上面兩個隸書大字的書靜靜的躺在裡面,是他和越西國醫派久尋不見的聖物《醫經》。
惜烏眼眶一熱,眼淚都涌了出來,顫抖着手指,輕輕的翻開扉頁,上面一個越西皇室的標誌赫然在目,再翻開一頁,裡面就是用越西皇族密語寫就的各種醫療秘法,神奇丹藥配方什麼的。
這邊西陵藍小心的用蚰蜒彎刀撬開了木箱,裡面四口箱子裡是金光閃閃成色十足的金條,四口箱子是雪白的官銀,還有兩口箱子,裡面則是滿滿的珍珠寶石,流光溢彩。
西陵藍飛快的計算了一下價值,足足可以支付糧草藥材款和國家一年的基本開支還有餘,頓時心花怒放。
終於感覺自己這一趟九死一生,奇詭莫測的盜墓之行沒有白來。
自己的最大難題解決了,惜烏呢?西陵藍這纔想起惜烏,看過去,就見惜烏捧着一本書,一臉癡迷,渾然忘我的樣子。
仔細一看,他手中那本不就是越西皇室心心念唸的醫經麼?
看來大家都得償所願了。
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出去了,西陵藍估算時間,差不多兩日已經過了,只怕京都中的人都按捺不住了,得趕快出去才行。
推推沉浸在醫經世界的惜烏,“別看了,找找怎麼出去吧?”
惜烏還沒回過神來:“出去做什麼?在這裡正好可以研究一下醫經,呃--”在西陵藍有膽你再繼續說下去的眼神裡,惜烏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討好的衝西陵藍一笑,將醫經收了起來。
兩人在石室內一頓尋找,終於在殭屍睡的牀上發現了機關,按下去,牀吱吱嘎嘎的移開,露出一條蜿蜒向下的石階。
順着石階往下走,是一個小小的碼頭,碼頭上放着一隻皮筏子,不知道用什麼動物的皮製作而成,又輕巧又牢固。
看來要出這個古墓,就要靠這個皮筏子了,雖然不知道當初修建這個墓的越十三爲什麼要留下這條路,但是,這條路能走嗎?能出去嗎?
西陵藍表示懷疑。
惜烏沉思了片刻,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西陵藍看過去。
“我終於想起來爲什麼覺得那個殭屍面熟了,那就是越十三!原來如此!”惜烏喃喃自語。
西陵藍無語繼續看他。
“傳說中,用秘法煉製的殭屍,如果以玄木珠滋養一百年,就有可能恢復人身,而且從此刀槍不入,百毒不侵。越十三當年中的劇毒,估計他也只能壓制,沒能徹底解除,所以將自己煉製成了殭屍,還找來傳說中的玄木珠,想讓自己百年後重回人身,這應該是他給自己留的重生後的生路!”
好像很有道理!
沒道理也沒法子了,就剩下這麼一條路,不走也要走了!西陵藍暗暗吐槽。
兩人將寶箱全部搬上皮筏子,皮筏子居然也只是顫了下,西陵藍放了心,起碼這些寶貝可以運出去了。
砍斷繩索,皮筏子順着水流而下,漸漸的,古墓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中,再也看不見了。
遠離了古墓,皮筏子靜靜的穿梭在寂靜無聲的暗河中,黑暗中,兩人相對無言。
半晌,還是西陵藍開口:“出去後,夫子就要回越西了吧?”
惜烏扯出了個勉強的微笑:“怎麼了,捨不得如此英明神武的夫子?”
西陵藍呸了他一口:“要走可以,瘟疫方子拿來!”
惜烏被噎了一記,苦笑:“你有玄木珠了,還要什麼方子?”
西陵藍做洗耳恭聽狀。
惜烏娓娓道來:“我最後留下的那張方子,基本就沒問題了,本來差一味解毒主藥,但是你有了玄木珠,將珠子泡入清水中一個時辰,然後用泡過的水煮藥材,一人一碗,藥到病除!只是這樣,玄木珠就再無效果了!”
能解除瘟疫就好,雖然是個一次性的,但是也不錯了,人不能太貪心!西陵藍已經很滿足了。
感謝楚國皇室祖宗保佑,感謝越十三!
既然最大的問題解決了,西陵藍也就沒什麼好跟惜烏說的了,坐下來閉目養神。
惜烏不由得摸摸鼻子:“真是現實啊,知道夫子沒有利用價值了,就話都不說了。”
西陵藍當惜烏不存在不理他,終究是要走的人,留也留不住,多說廢話又如何?
惜烏心裡也明白,只是心中總有些傷感和捨不得,見西陵藍如此淡定,那點捨不得被他死死的壓在了心底,暗歎一口氣,不再言語。
沉默了半晌,西陵藍纔開口,簡短的兩個字:“保重!”
惜烏微微一笑,這樣也好,大家就此別過,各自珍重吧!
黑暗中,水流從開始的平緩,到湍急,不知道行進了多少,轉了多少彎,山腹中支流頗多,到處都是石洞和岔路,皮筏子似乎自有方向,穩穩的一直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