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天幕。
西陵藍驚喜的點燃燈,打開紙團,上面簡短的兩句話:別擔心,一切都有我!
捏着這張紙團,西陵藍的心一下子滿滿的,暖暖的,躺在牀上,一切緊張都煙消雲散,安然入睡。
五月二十一日。
晴,風和日麗,是個好日子。
一大早,楚天幕就帶着福爺,子十一,甲一,還有幾個被楚天幕高強的武功征服的擅唱山歌的青年小夥,擡起一架由兩根竹竿和一把竹椅組成的轎子去接新娘。
楚天幕本是嫌棄這轎子太簡陋,配不上藍兒,可苗青歌說,南疆成婚,都是這種轎子,這個轎子又有個說法,叫比翼雙飛,最是吉利不過。楚天幕見如此,才罷了。
不過還是讓子十一採來無數鮮花,好生將轎子裝飾了一番,在轎子頂用鮮花和藤條編制了一個大大的花傘,既能擋住五月的烈陽,看上去又別有情致。竹竿和椅子上,也都被鮮花纏繞,一路走吸引了無數人的眼神。
苗族婚禮,沒有鞭炮,新郎服飾也很簡單,一身黑衣,只衣角繡了簡單的花紋,可就這最簡單的衣服,也被楚天幕穿出了高貴的感覺。看過去,新郎雖然衣着簡單,但個子高秀挺拔,器宇軒昂,在一堆人中,也是卓而不羣。
一路行來,遇到人都會說上兩句祝福之語。楚天幕此刻滿心都是喜悅和激動,一向俊美無儔,淡漠看不出喜怒的臉上,難得柔和了幾分,眼角眉心的幾絲喜悅,藏也藏不住。
尤其是在苗人對他獻上祝福的時候,更是難得緩和了神色,點頭頷首回禮。
因爲苗青歌安排的西陵藍的小樓本就離得不遠,楚天幕又恨不得一步就飛到藍兒身邊,好快點將佳人娶回家,自然是速度飛快,沒一會就到了小樓前。
平日裡關着門的小樓,此刻敞開這大門,被安排來幫忙的苗族大嬸們,守在門的兩邊,一個個手拿竹竿攔着,見楚天幕一行人到來,笑着要求迎親的隊伍對上山歌才能進去。
楚天幕眉頭一皺,唱山歌?開什麼玩笑?簡直是有辱斯文,眼神一暗,直接上前一步,就想搶親算了。
福爺忙攔住了娶親心切的楚天幕,用眼神示意後面的小夥來解圍。
這幾個小夥都是福爺精挑細選的,能歌善舞,這點小事哪裡難得住他們,張口就來,什麼情哥哥,情妹妹的。唱得屋子的苗女們,嘻嘻笑着,還有膽大的,跑到窗口來張望。
一首山歌唱完,看着楚天幕不耐煩的臉色,和渾身的低氣壓,那些苗族大嬸們哪裡還敢攔着,收回竹竿,放他們進了大門。
屋子裡,一大早就被拉起來,裝扮一新的西陵藍正在堂屋中等待着楚天幕一行人的到來。
楚天幕一進屋,一眼就看到了西陵藍,在這個光線略顯暗沉的屋子裡,一身白衣,頭帶銀冠,銀飾,腰圍一條大紅圍腰的西陵藍,正端端坐在椅子上,一抹窗外的晨曦照在她身上,銀飾,加上衣料上的銀線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整個人似乎被一層光暈籠罩。
可這些都不如西陵藍那張絕色的臉,肌膚如玉,眉眼如畫,脣若花瓣,眼如秋水,清冷如梨花溶雪,皎皎似秋夜明月,天資靈秀,意氣殊高潔,站在那裡,滿屋的光彩都在她的身上,氣魄奪人,無人匹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