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心中的心虛又是怎麼回事?
方啓明怎麼想都想不明白。
聽見方啓明說茶太燙了,老太太責怪似的看了張媽一眼,道:“張媽,你怎麼泡的茶,你看,都燙着方神醫了。”
有些日子沒見,老太太都改叫方啓明爲張神醫了。
張媽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也是十分的懊悔,道:“唉,現在我這手腳也不太靈活了,剛纔明明試過水溫的啊,想來肯定是我看錯了,方神醫,你千萬不要怪我纔好啊。”
方啓明連忙擺擺手,道:“自然不會。”
其實茶根本就不燙,他只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尷尬而找的一個藉口罷了。
不過聽到張一菲去了酒吧的消息,方啓明卻深深地皺起了眉頭,很顯然是十分的不高興。
不過方啓明心中擔心歸擔心,但是他此次來張家還有另外一件事情,他答應過陳雯,要幫她的,所以方啓明無論如何也要來找一下張巍。
只不過這樣一來自己就欠了張巍一個人情,也不知道那個老狐狸又會用這個人情來讓自己幹什麼?
方啓明嘆一口氣,這件事情完了之後,他還是不要和陳雯有過多的聯繫吧,免得張一菲那丫頭又耍什麼小脾氣。
一想到張一菲那個小性子,方啓明就覺得十分的頭疼。
與張老太太閒聊了幾句之後,方啓明便上樓去找張巍去了。
此時張巍正在房間裡看書,看到方啓明前來一時覺得十分的意外,於是連忙上前迎接道:“方神醫,你怎麼過來了?”
張巍對方啓明的態度一直都是十分中和的,要說他對方啓明有多好吧,那絕對沒有陳樹德那麼尊敬,畢竟方啓明是陳樹德的救命恩人,但是張巍不同,他是張家會的一把手,又是張一菲的父親,將來很有可能還會成爲方啓明的岳父,所以他對方啓明始終都是長輩對待晚輩的態度。
方啓明知道想要說服張巍不對付陳家自然是件難事,再加上張巍這個人心思極深,若是他就這樣開門見山只怕會適得其反。
於是方啓明笑了笑,他出門的時候將上一次的百年人蔘帶了過來,他從懷裡拿出一個包裝細緻的小盒子,給張巍,笑道:“張會長這麼晚了還在做事,想必十分的勞累,方某拿了點小東西來,還希望張會長笑納。”
縱使此次方啓明是來求張巍的,但是氣勢上方啓明卻不落一絲一毫,仍舊是那麼不卑不亢的站在那裡。
看見方啓明遞過來的小盒子,張巍自然知道里面裝着的必定不是什麼尋常的東西,他也沒有伸手去接,眼神一轉,笑道:“方神醫突然到訪,張某可是一點防備都沒有啊,來人啊,上茶。”
張巍吩咐外面的人上了茶,始終都沒有去接方啓明的東西,狡猾如他,張巍又怎麼可能不知道若是自己接了方啓明的東西,那麼就相當於是欠了方啓明一個人情,更何況方啓明這個人從來不會開口求人,所以張巍也只能靜觀其變。
方啓明見張巍沒有收下自己的東西,心中暗道,果然是隻老狐狸,於是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坐下來喝了一口茶,道:“張會長這裡的茶可真是好茶,香而不淡,清新冷冽。”
方啓明倒是沒有急着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他在和張巍博弈,因爲他們兩個人之中,總會有一個人忍不住先開口。
張巍看着方啓明一臉悠閒的樣子心中十分的疑惑,以往方啓明是不願意多一秒呆在張家的,可今天怎麼一如反常?
難道說方啓明有求於他?
張巍看了眼桌上的小盒子,勾起了脣角,他倒要看看,能夠讓方啓明親自來求他的事情,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
於是張巍也跟方啓明在打太極,道:“不愧是神醫,果然識貨,這可是上等的銀針,要說普通人來了,我還不一定會拿這個招待呢。”
方啓明笑了笑,茶的確是好茶,可是面前坐着的這個人是不是好人那可就不一定了。
方啓明放下手中的茶,道:“聽說張會長最近很忙?”
方啓明根本就沒有聽說,完全是自己瞎猜的,既然張家已經決定了要對付陳家,那麼必定會竭盡全力讓陳家再無東山再起之日,再者,陳家畢竟在中京市屹立這麼多年,如果說想要徹底搞垮它,絕非輕易之事,就算張巍再怎麼是隻老狐狸,恐怕也得費一些心思。
張巍喝茶的手頓了頓,他最近的確是在忙陳家的事,怎麼方啓明突然提起了這個?
難道說方啓明是爲陳家的事情而來?
一想到這個可能,張巍就有些坐不住了。
畢竟方啓明是他認準了的女婿,如今自個兒心中的準女婿胳膊肘往外偏,他又怎能不着急?
看着方啓明一臉悠閒的樣子,張巍心中卻是十分的着急,不過他表面上卻沒有露出什麼端倪來,依舊是那樣氣定神閒的樣子,只不過張巍握着茶杯輕輕發抖的手卻出賣了這一切。
方啓明將這一切看在眼裡,他輕笑一聲,果然,張巍這隻老狐狸快要坐不住了。
果不其然,張巍直接就一臉防備的看着方啓明,道:“方啓明,咱們都是快要成爲一家人的人了,也就明人不說暗話了,你此次來是不是爲了陳家的事情?”
方啓明心中微微吃驚,他只是想到張巍應該會猜到自己有求於他,卻沒想到張巍竟然連他此次的目的都猜得如此準確,心中不得不佩服張巍的機智。
於是方啓明乾脆放下茶杯,道:“張會長果然聰慧,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
見到方啓明承認自己此次的目的,張巍冷哼一聲,不悅道:“這有什麼難猜的,你救過陳樹德的命,陳家那小姐又與你有幾分交情,那丫頭也是聰明,知道來求你,不過陳家這麼傷害我的女兒,你以爲我會放過他們嗎?”
方啓明是知道這一點的,陳樹立當時綁架了張一菲,自然是與張家會結下了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