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聿樑看了她一眼,接着道:“如今他們已在本宮的手上,本宮可以隨時殺了他們,皇貴妃,您是聰明人,剩下的事該怎麼做您自己應該也很清楚了吧?”
皇貴妃假裝不明白地搖了搖頭。
眼下那四位證人都在趙聿樑的手上,她就等於是空口無憑了。那麼,即便她去跟皇上告狀也告不倒敬莊皇后了。
沒有一種人生是容易的,要在爾虞我詐的宮廷中生存尤其不易,皇貴妃發現自己低估了太子的心機,因此當她發現自己唯一的籌碼都落入太子的手中後頓時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了。
趙聿樑,算你狠!
皇貴妃望着趙聿樑,又恨又無奈。
趙聿樑起身道:“本宮和皇后娘娘會跟陛下請求縮減瑾王的禁足期,至於陛下接不接納我們的意見就不是我們所能把控得了的了。”
皇貴妃還想說什麼時趙聿樑已經拂袖而去。
太子趙聿樑並沒有食言,他果真和敬莊皇后於次日去跟皇上求情。
皇上的目光定在太子趙聿樑的身上良久,接着又轉到敬莊皇后的身上,然後忽然啞然失笑道:“今日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麼?”
他並非糊塗之人,自然覺察得出敬莊皇后和太子此番前來說項並非出自本意,那麼他也不會輕易地被他們的說項所打動的。
太子和敬莊皇后也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因此聽得皇上這話後只是抿着嘴乖乖地坐着。
皇上換了一個坐姿,道:“朕一旦做出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改變,你們都回去吧。”
太子趙聿樑終於開口道:“父王,瑾王自禁足之後的表現確實可圈可點,望父王念在他已有悔改之意的份上酌情縮減一點他的禁足期吧。”
皇上微微笑了一下,望向趙聿樑道:“樑兒,提早解禁瑾王對你有何益處?還是說你現在覺得生活無聊,想早點放這個對手出來切磋一番?”
太子趙聿樑閉了閉眼。
這要怎麼回答呢?
每個人都有他迫不得已的一面,那一面也是最想竭力隱藏起來的。
何況眼前之人是陰晴難測、城府極深的一國之君,在他面前是斷不能說錯一個字的。
思索良久後趙聿樑才道:“算是念及兄弟情分吧。”
皇上睃了趙聿樑一眼,道:“是嗎?從什麼時候起你說話變得這般虛僞了?”
說來說去就是不肯表個態。
趙聿樑又和敬莊皇后對視了一眼,敬莊皇后示意他什麼也別說。
敬莊皇后代替趙聿樑答道:“陛下,樑兒絕無忽悠您之意,關於請求縮短瑾王禁足期的事他也是與臣妾細細商量過了,他確實只是念及他與瑾王的兄弟情分才這般做,畢竟瑾王也是因爲他才被禁足的。”
皇上冷哼了一聲,道:“此事就不要再提了,都退下吧。”
趙聿樑和敬莊皇后只好退下。
那日傍晚,敬莊皇后讓人請皇貴妃前來坤儀宮,她親自跟她講皇上聽了他們的求情後的態度。
“陛下那邊堅持己見,但我們一有合適的時機還是會再次向他提出建議的。”敬莊皇后對皇貴妃說。
敬莊皇后的語氣十分之平靜。
現在,那件事的見證人已在太子的手中,敬莊皇后不怕皇貴妃了。
皇貴妃也知自己此時再做強求也無用,只好苦笑了一聲,然後起身告辭了。
就在皇貴妃走後不久敬莊皇后便吐起血來。
這事很快就傳遍了皇宮。
皇上、太子、郭賢妃等人皆趕來探望。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皇上問御醫。
御醫小心翼翼地答道:“皇后娘娘是鬱怒憂思過度所致,安心靜養一段時間便沒事了。”
皇上嘆氣。
敬莊皇后的身體情況一直是他所擔憂的。
皇上輕步進入臥室去看敬莊皇后。
敬莊皇后的臉色蒼白得如同白紙,躺在寬大的牀裡更顯瘦小和可憐。
皇上俯身溫聲問她:“現在感覺怎麼樣?”
敬莊皇后擡眼望了望皇上,嘴邊露出了一個淡淡的微笑,費力地說:“好很多了,多謝陛下關心!”
皇上在牀邊坐下,握住她的手說:“你呀,就是什麼都放不開纔會這樣的,學着放寬心一些吧。”
敬莊皇后便趁機道:“陛下,請多少縮減些瑾王的禁足期吧?”
皇上聞之不禁臉色一凜,嘴巴也隨即緊閉了起來。
“陛下,就當是臣妾求您了。”敬莊皇后熱切地說。
皇上嘆氣道:“皇后,你這般替他求情他未必會感謝你的。”
“臣妾知道,臣妾不求他的感謝。”
“那又爲何要這般費勁地替他求情呢?他禁足三年本也是他咎由自取。”
敬莊皇后的眼角便流出了眼淚。
她該怎麼說呢?
她對皇上是有愧疚的。那件事又是她親口答應過皇貴妃的。
未幾,敬莊皇后艱難開口道:“就當是臣妾可憐他們母子吧。”
皇上定定地望了敬莊皇后一會兒,道:“朕會考慮一下,這事你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打鐵要趁熱,敬莊皇后趕忙說:“如果陛下能現在給臣妾一個準信,臣妾一定不會再將這事放在心上的。”
皇上嘆氣,站起身來背對着她,好一會兒才說:“好,那朕就給他縮減一年吧。”
那麼,也就是明年的這個時候就可以解禁瑾王了。
敬莊皇后又是欣慰又是擔心,心情頗是複雜,但她還是很誠懇地謝了皇上。
三日後,太子妃的肚子開始大作痛。
大家都知道,這是快要分娩的徵象。
這晚,兩名穩婆和五名宮女輪流守候在太子妃的牀前,隨時觀察着太子妃的反應。
太子也一整晚沒有睡,就在太子妃的臥室外坐着等,有時候心裡感到焦躁了便在屋子裡走來走去,總之沒有一刻是敢放鬆的。
他在傍晚時已派人去通知聞瑩愫,讓聞瑩愫明日一早就過來。
現在,他忽然非常迫切地希望能見到聞瑩愫。
聞瑩愫是個心思細膩之人,她在的話一定會溫柔地安慰和陪伴着他,也會給以太子妃無微不至的照顧,這些都是現在的他最需要的。
天就快要亮了,孩子還沒有生出來,太子妃已經痛得快要不省人事了。
太子也不管衆人的阻攔直接走了進去。
他望着滿臉是汗、虛弱無比的太子妃,感到了陣陣的心疼。他在她的牀前蹲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
或許是得到了太子無聲的鼓勵,太子妃又恢復了些元氣,繼續按照穩婆的指示來朝下面使勁。
於醜時末,太子妃終於產下了一名女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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