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紅的擂臺,蒼涼恢弘,當擂臺之上的煙塵徹底散去,觀戰臺上衆人眉頭微皺,心頭不禁升起一絲疑惑,“這是怎麼回事?”
在龐大的西官白虎後方,一道漆黑的身影傲立!
漆黑的袍澤,彷彿被劃上了無數刀,千瘡百孔。青年原本的皮膚被漆黑的鱗甲所包裹,鋒利無匹,猶如一柄柄蓋世狂刀。
嘴角勾勒出一絲戲謔的笑容,青年從戒指中拿出一件袍子披在自己的身上。
觀戰臺上,君殺殿、洛凝兒,隱族之人長舒了一口氣,心中懸着的一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下了。
“哎……輕寒老大有沒有死,真是造孽啊!”
罪千秋旁邊,白小胖一臉的悲嘆,“如此罪人,留在人間,實在是遺禍蒼生的災星啊”,感嘆之時,白小胖卻是笑出了一臉的憨厚。
“這怎麼可能?”千萬修士心頭震驚,完全沒有想到君輕寒還能夠站在衆人的而眼前,“他不應該癱瘓在地麼,怎麼可能完好無缺的站在那裡?”
“都相安無虞,爲何大戰停止了?”
觀戰臺上,再度掀起一片沸騰的議論之聲。於此同時,七旗族主嘴角原本的一笑笑容僵在了臉上,眼神忽然變得忐忑,陰翳。
“鏗隆隆!”
擂臺之上,忽然響起了刺耳的骨骼斷裂之聲,猶如鋼鐵長城被碾斷一般,血紅的擂臺之上,白虎的龐然軀體轟然下挫三丈。
鏗然一聲脆響,習慣白虎前腳雙膝扣地,無法動彈!
膝蓋的地方,逐漸崩裂出一道猙獰可怖的傷口,露出了森森白骨,鮮紅的血液汩汩流淌而出。觀戰臺衆人大驚:
“爲何白虎雙膝之處,會有這麼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繼而,白虎一聲長嘯,震動雲霄,悲涼而悽絕,充滿了無窮的憤怒與滔天的恨意,雙目猙獰染血的看着走到自己身前的君輕寒。
伴隨着悽絕的咆哮,整個龐然的白虎之軀,崩開無數道傷口。傷口.交錯縱橫,血光迸濺,深可見骨,成百上千道猙獰的傷口.交織在一起,猶如被凌遲一般。
先前狂霸傲氣絲毫無虞的西官白虎,在轉眼間,體無完膚!
白虎染血,化成血虎!
觀戰臺上,千萬修士面露驚駭,驚恐忌憚的看着血紅擂臺,不可思議的盯着黑袍青年,心中波瀾一次次席捲而來:
“這怎麼可能?”
“白虎怎麼可能敗呢,它的軀體固若金湯猶如銅牆鐵壁,沒有黑旗五段的實力,休想將之皮膚劃開。”
“他……他是怎麼做到的,竟然硬撼西官白虎。”
………………
天族之位上,天帝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眼神戲謔的掃過七旗族主,“你七大少主修煉的西官神訣,也不過如此,白虎都成了這般模樣,焉有不敗之理?”
“天兒,你若想要殺死這頭白虎,需要多久?”
天帝忽然扭頭,望着身邊孤傲的青年,帶笑的問道。
“三招!”
天步天臉色不變,淡漠的回答,看向血紅的擂臺之時,眼中充滿了強烈的自信,自始至終,七大少主在他的眼中就如同廢人一般。
一旁的天帝聽此言語,不禁爽朗的笑出了聲。
觀戰臺上,七旗族主的臉色已經變成了鐵青,拳頭緊捏,發出庫庫的響聲,看向擂臺之時,臉上明顯帶着一絲怒氣與殺機:
“七旗少主,竟然敗了。西官白虎大陣凝聚成的白虎,竟然被君輕寒劃傷了千萬刀”。
“遠古秘術,西官神訣今日一敗塗地,七大少主,竟然敵不過君輕寒一人!”
更重要的是:七旗少主代表的不僅是他一人,而是整個宗族,代表的是七旗古族。七旗少主合擊之力竟打不敗君輕寒,使得七旗古族名聲大喪。
同時,家族還將失去重寶。
特別是炎族與地族,幽冥之炎,地之角,相當於兩大宗族億萬年前立宗開派的根基,今日卻要拱手送人。
兩刻鐘時間,君輕寒一人,將七旗古族弄得狼狽不堪!
而天步天若是在將君輕寒打敗,那麼自此之後,七旗古族的名聲威望都將位於屈居天族之下,恐怕萬世都難以翻身。
看着擂臺之上消瘦的生硬,七旗族主幾乎同時升起一個念頭——殺無赦!
此子亂我宗族名聲,必死!
奪我宗族重寶,必死!
今日爲敵,他日亦爲敵,必死!
高高的擂臺之上,君輕寒面若寒霜,冰冷的掃過觀戰臺,嘴角抹過一絲輕蔑的笑容,腳步移動,向着雙膝扣地無法動彈的血虎而去。
“隆……隆……隆……”
君輕寒此時所踩踏出的腳步之身,與之前白虎出煙塵是的聲音一模一樣。看着眼前的充滿了憤怒與恨意的血虎,眉軒一挑:
“不甘心?還是不知道自己爲何敗了?”
言語輕蔑,君輕寒眼中掠過一絲譏誚,“只因爲我比你強,白虎大陣又如何?我神龍氏還有一絲東官蒼龍命格。
撣動衣塵,君輕寒臉色逐漸冰寒:
“你自己找死,怎怪我君輕寒?”
剛纔大戰之時,雖然白虎每一次的攻擊都落在君輕寒的身上,發出驚天的霹靂之聲。不過,既第一次之後,君輕寒的黑袍之下,卻是掩藏着逆世龍軀。
全身漆黑的逆鱗覆蓋!
白虎的每一次攻擊,都撞在逆鱗鋒銳的邊緣之上。白虎之軀,便如此悄然的逆鱗劃傷了千百刀。
狂風掠過,撩起君輕寒的青絲,血紅的擂臺之上,漆黑的袍澤在空中獵獵飛揚,青年男子一臉殺機凜凜的盯着眼前的白虎:
“想殺我君輕寒,是需要復出代價的。我命由我,你若想隨意取之,便是找死!”
盯着血虎頭頂巨大的‘王’字,君輕寒忽然露出癲狂的笑聲,“王,你配成王麼?殺不了我君輕寒,以何稱王?”
說着,君輕寒一手蓋在了血虎的額頭之上,“沒有氣勢的王,都是貓!”
“昂……昂……”
龐然血虎,忽然發出淒厲的嘶吼之聲,眼底的憤怒、怨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驚恐,無窮的驚恐,盯着君輕寒,猶如夢魘一般。
君輕寒搭在血虎額頭之上的手,就如閻王令貼一般!
血虎身軀扭動,不斷掙扎,不過此時全身力量枯竭,已經逃脫不了君輕寒的束縛。而且,全身的力量精血,向着君輕寒滾滾而去,猶如百川灌海般”。
“這……叫嫁衣神鑑!”
看着身前痛苦掙扎的血虎,君輕寒獰笑的說道:
“我倒要看看,沒有爪牙的七大少主,是如何在青蓮大陸上叱吒風雲?”
整個茫茫虛空,響徹君輕寒癲狂的笑聲,血虎之中所蘊含的力量,不斷涌向君輕寒的身體,恐怖狂躁的氣息在經脈中肆掠。
淡漠的眼神瞥了一下天族之位上,淡漠冷峻的天步天,嘴角勾勒出一絲笑容。
丹田涌動,無窮的力量席捲而去,原本身體中流淌的白虎之力,瞬間被君輕寒不斷壓縮,封印在身體中的一條經脈之中。
觀戰臺上,七旗族主已經拍案而起,盛怒的盯着君輕寒,眼底滿是冰寒。
“當年藏天子揚名大陸的嫁衣神鑑他們自然是認得,也自然知道嫁衣神鑑有嫁功之效,君輕寒如今所吸收的的白虎之力,那可是他七旗少主的一身精血啊!”
哪一位少主,不過天材地寶堆砌而成,宗族傾注在他們身上的心血,只能用恐怖形容。而今,君輕寒這麼做,無異於將這七旗少主置於死地,永無翻身之日。
敗,可捲土重來!
死,卻恨憾千秋!
可是,他們現在卻不能阻止。這裡,億萬修士,衆目睽睽,若是救了,可謂是當着全天下修士的面,將自己宗族打入萬劫不復的境地。
擂臺之戰,生死自負,他人豈可插手!
而且,就算是救,也不一定可以成功,觀戰臺上,四大異族虎視眈眈,定會防着他們這一手。
正在七旗族主憤怒之時,伐天域響起一聲尖銳的長嘯之聲,劃破虛空,之間擂臺之上,君輕寒已經鬆開了貼在血虎額頭上的手,漆黑的袍子猶如旌旗在空中獵獵飛揚。
同時,血虎發出一聲悲哀的長嘯,瞬間解體,消失無蹤,留下七大少主全身浴血的躺在擂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