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蒼茫茫的天穹,虹芒閃動,數十道驚世一般的閃電,掠過長空,挾着唯我獨尊的氣勢,浩浩蕩蕩猶如戰車般向着天海血池而去。
“供奉,我們這麼去,會不會太高調了?引得太多人的關注,對搶奪青鳥不利,族主可是一再強調我們要低調行事”。
飛行途中,天族之人看着最前方的身影,小心謹慎的問道。
“哼,怕什麼?”天雲子冷冷一哼,有些不屑的說道,“這天下,誰敢與我天族爭鋒,我就是要讓衆人知道,天族使他們不可侵犯的,區區天海血池,還沒在老夫眼中,青鳥也必定使天族的!”
他人,休想染指!
聽着天雲子的話,衆人眉頭微微皺起,縱使天雲子是族中的古供奉,一身實力臻至白旗七段巔峰,心中也不免覺得他有些託大。
無論如何,大陸巔峰二十二,除了四大帝國之外,其他的可都不簡單。
一不小心便有可能錯失良機,面對未知的神物,誰不是虎視眈眈,若是真要引起了衆怒,恐怕是造衆勢力圍攻,就算是天族在強橫,也不敢與所有勢力敵對。
“有供奉大人在,我們自是放心!”
天雲子後面的人,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回頭望望落日輝煌的方向,不知怎麼地心中掠過了白衣卿丞的身影。
“快……快看……那是天族之人!”
當天族衆人大張旗鼓的出現在長空之時,相思城中的衆人驚呼,這些天他們一直沒有見到天族之人,如今看着身着白袍的天族衆人,而且是如此高調,自然是有些驚愕。
“他們現身,莫不是已經知道了青鳥在何地方,他們這是要去哪裡?”
看着長空掠過的身影,衆人眉頭緊緊皺起,繼而驚歎的說道:“他們……他們是前往天海血池,相思城中三大密地之一!”
一時間,衆人心頭驚濤駭浪:
神算白天罡預言,青鳥在天海血池!
天族如今奔向天海血池!
………………
短暫的震驚之後,相思城中數以百萬的修士向着天海血池而去,原本處於就九華峰和落日輝煌的修士,此時更是毫不猶豫衝向天海血池。
青鳥,定在天海血池!
在不過刻鐘時間內,相思城中出現一道宏偉的景觀,數百萬修士鋪天蓋地向着天海血池的方向壓去,就如同種族的遷徙一般。
整個萬里虛空,黑壓壓的一片。
而如此景象,不過多時,也被最前方的天族衆人發覺,看着身後的百萬大軍,嘴角不禁顫抖,心中不免出現了一絲戰慄。
他們都是白旗強者,若是面對百萬凡人的軍隊,他們自會不屑一笑,傲立山巔,手握風雲。
可是現在……這百萬人,最低也是黑旗境界,其中更有不下兩萬白旗,大陸逆亂,真正可以執掌風雲的,可都是絕世的強者。
任憑是誰,都不僅感到震撼。
亂世出梟雄……亂世也出老不死啊;多少人縱橫大陸數百載,成就黑旗境界,便認爲在大路上也算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了。
可是未有想到,這大陸,竟有如此多的隱世強者。
這些人若是聯合起來,足以橫掃大陸上的每一個勢力,縱使巔峰二十二又如何,傳承萬古的勢力有怎樣,“大軍撻伐,披靡無敵啊!”
“供奉……”位於天雲子是後方的天族之人不禁叫道,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安。
“怕什麼,他們不過是一盤散沙罷了,他們若是膽敢染指青鳥淚,可是要嚐嚐我天族的手段”,天雲子依舊不屑,高傲的如同戰勝的公雞。
天族衆人不禁感到胸口絞痛,“天族古供奉啊……難道閉關這麼多年,腦子殘了?”
此時,衆人方纔響起在白衣卿丞身邊的好,至少卿丞大人不會愚蠢到這等模樣,天族之人嘆了口氣,緊跟在天雲子的身後,心中呢喃,“聽天由命吧,莫不要沒有奪得青鳥,反而送了性命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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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相思城中衆修士奔向天海血池的時刻,君輕寒、東方悠塵已經到達了落日輝煌……白小胖騎着騾子在後面呼天搶地:
“你們兩個沒良心的,竟然扔下我,枉我白小胖爲你們……”
叫着叫着白小胖臉上露出妖媚的笑容。
前方兩人黢黑這臉,這一路白小胖是陰魂不散,兩人是徹底感受到了他的天籟之音,口若懸河滔滔不絕,聲音悽絕神鬼戰慄。
“閉上你的臭嘴”,君輕寒回頭,勃然大怒的看着白小胖。
“輕寒老大,我感受到了青鳥的力量了!”
白小胖從騾子上滾了下來,大叫的說道,“就在前面不遠!”
東方悠塵藏在袖袍中的手,緊捏的發白,心中也是憋着一團怨氣,“前方千丈便是落日輝煌,青鳥必定是在這裡……我也能感受到它的力量!”
袖袍揮動,兩個人逐步向着落日輝煌而去……
“傳說,在遠古之前,這裡是太陽落下的終點,後來時代變遷,滄海桑田,當初太陽落下的地方,便成了今日的落日輝煌”。
看着前方血色蒼茫的地域,東方悠塵淡漠的說道。
“當真有落日的大觀之象!”
三人的正前方,矗立着一座悠悠古碑,斑駁殘缺,彷彿經歷過亙古大戰的洗禮,給人無限的恐懼之感,君輕寒反彷彿回到了枯桑域一般。
那片神魔大戰的遺土。
古碑血紅,蒼茫的大字充滿了夕陽的餘暉,頃刻便要落幕卻似永遠的震掣荒古。
——落日輝煌!
身處在古碑之下,衆人怔然,就連白小胖的騾子都是滿臉的虔誠……還有一絲滄桑之感。
古碑之後,乃是一條斑駁的古路!
通天的古路!
漆黑龜裂的大地,染上一抹夕陽的餘暉,顯得格外的妖異,讓人無法捉摸,卻是充滿了敬畏,道路兩旁乃是嬌豔如血的花朵,讓人格外心聲憐惜。
不過,花海之中,乃是累累白骨。
看不見古路的盡頭,卻是充滿了神秘,兩人卻可以感受到,在哪裡……如同匍匐着一頭兇堊古獸,縱使沉睡,也不敢讓人靠近。
驚動了它,便是天地大亂,山河塗血!
“紅冰……紅冰……古路的盡頭是紅冰!”
白小胖一拍大腿,顯得格外的震驚,“額……不對啊,冰怎麼可能是紅色的呢?”說着白小胖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說出這些話。
君輕寒與東方悠塵眉頭顯然一皺,回頭看來一眼白小胖,“他……能預知?這是規則的力量?”
兩人同時擡頭,望着落日輝煌的上空……縱使在漆黑如墨的夜色之下,落日輝煌的上空也是滿天紅霞,若古路的盡頭是寒冰,那麼映襯天穹的顏色,必然是紅色的。
不過,憑着白小胖的腦袋,顯然是想不到這一點。
兩人正在疑惑之時,臥在白小胖身邊的騾子忽然起身,發出一聲嘶叫,震得兩人眉毛顫動,“這騾子叫聲,怎麼比白小胖唱歌還要難聽!”
嘶叫聲落,騾子忽然邁着蹣跚的步伐,向着古路而去。
東方悠塵眉頭拳頭一捏,心頭微波盪漾,“這不過是一頭普通不過的騾子,面對如此遺蹟,應當害怕纔是,卻徑直的閒着古路而去,步伐雖然踉蹌,可是……卻無絲毫懼意”。
“這騾子你是怎麼得來的?”
君輕寒回頭望着白小胖,疑惑的問道,他也看出來騾子的不同尋常,心中還帶着一絲震驚,“他好歹也踏入了白旗,竟沒看出騾子有絲毫端倪之處”。
就算是東方悠塵,作爲天機,也無絲毫察覺。
白小胖瞪大雙眼,猛的搖頭,“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說……不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