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安樂更加有把握,二皇子不會直接來找她,因爲他們之間存在的關聯,無非只是那次捐獻會的衝撞,雖然她當時有不對,但她早有心理準備。
如今二皇子若是舊事重提,她也不怕再用百姓爲借,她不相信堂堂皇子,會不顧百姓,而治她爲捐獻會,而擋去皇子道路的罪過。
“安樂,你確定這樣可行,要不...”宋城還是有些不放心,因爲就算宋安樂身體抱恙,起碼該有個主人去相迎。
宋安樂知道宋城所指,於是她便說道:“那就有勞哥哥也去一趟,如若二皇子移步前來,別忘了派人過來通知妹妹一聲。”
宋城有些不明宋安樂所謂的通知,又是什麼意思,但是眼下情勢,他完全不知,而他更加願意相信,宋安樂絕不會盲目出此言。
“那你好好休息,我去去就來。”
宋安樂淡然一笑的點頭說道:“哥哥慢走。”
宋城依舊不能褪去臉上的凝重,他起身離開時,還不忘對情兒說道:“你們好好照顧安樂,不許亂跑。”
情兒則是一臉的無知中,帶着不明與驚怕,她雖然點了點頭,但是她從來沒想象過,皇子會駕臨府上,因爲在她意識中,皇室是不可設想的尊貴,也是不可融入的冷窟,所以她排斥皇室的同時,也畏懼將自己疏遠。
宋小靜許是自幼家境貧寒,所以她對皇室那種至高無上的地位,帶着一種深深的嚮往,眼下錦衣玉食的生活,她無比的滿足,只是想象不到,更好的生活,該是怎樣的錦上添花。
宋安樂思索着,如果萬一那位二皇子,真的不明是非深淺的過來,她起碼也要做出個抱恙的狀態,雖然她現在的狀態,已經不算較佳。
所有人都處在各種狀態下,所以都忽略了高元尚的一系列的變化,此下只剩下女子,他一個男人處在這,也多有不便且尷尬,於是他適時說道:“幾位慢聊,高某告辭。”
高元尚下意識的看了情兒一眼,隨即才準備離開,情兒收到高元尚的目光,但是宋城又交代她好好照顧宋安樂,所以她一心想送高元尚,卻只能無奈的將目光收回。
宋安樂總是那個觀察力最細的人,所以她適時的說道:“今日多謝高公子相救,小女不便相送,有勞家妹代送,還望高公子見諒。”
雖然是靠在牀榻上,宋安樂也微微頷首示意了一下,她沒給任何人言語的機會,便又轉眼對情兒說道:“情兒,你代我送一下高公子,萬不能怠慢了人家。”
情兒打心底感激的看了眼宋安樂,不愧是青梅竹馬的姐妹,情兒臉上是難以掩飾喜悅,但她還是儘量不顯露的那麼明顯,但她卻俏皮的說道:“情兒遵命。”
宋安樂笑了笑,彷彿成全了一樁美事,她心裡也跟着欣喜,只是提不起來的情緒,總是不時的牽繞着她。
高元尚現行在前,情兒緊跟着在後,留下宋安樂目送着她們,表情依舊淡然,而宋小靜目送走她們之後,又下意識的看了眼宋安樂,本是無意的一眼,卻看出宋安樂神情中那一抹悵然。
宋城離開憶院時,便追趕上小五子,因爲他反覆思索,還是覺得該自己去比較合適,好在小五子步伐不快,也許也是擔心會惹怒皇子。
待小五子引領宋城來到府門口時,府門已被敞開,宋城遠遠的看去,二皇子氣勢並不浩蕩,再走近一看,宋城才確定只有一位玉樹臨風,且器宇不凡的年輕男子,且男子年齡基本上和他相仿,宋城猜想,這位男子該就是所謂的二皇子。
位於府門口邊上,還站在兩名隨從,宋城更加確定,那名身着深墨綠衣着的男子,便是二皇子,間隔一段距離,宋城便基本看清二皇子的容貌,面如冠玉,貌似是爲皇家兒女而設,玉樹臨風,風度翩翩,雖然是爲男子而設,但極少能在同一個人身上,將這兩者都展現出來,但是眼前這位二皇子,卻霸佔這兩者,且竟兩者駕馭的淋漓盡致。
再打量一眼二皇子的面容,給宋城的第一感覺,除了堪比女子的俊顏,且還帶着一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由於臨近眼前,宋城適時的將目光收回。
二皇子本是對着街道的寥寥無幾的行人出神,許是聽聞府內派僕人對宋城的敬語,也許是察覺到有人靠進,所以二皇子轉身看向府內;
只見宋城一人走來,身後正是小五子跟着,宋城很是恭敬的掀起裙襬,隨即下跪說道:“草民參見二皇子,不知二皇子駕臨,有失遠迎,還望二皇子恕罪。”
隨着宋城的下跪,府內在場的一些僕人,也都隨即匍匐在地上,二皇子一副趾高氣揚的看着宋城,因爲沒有等到要等的人,他冷冷的說道:“你是什麼人?”
“回二皇子,草民正是府上的主人,名喚宋城。”宋城依舊是頷首示意着,雖然看不清二皇子的表情,但從他的語氣中,他感受到不一般的冷意,但是交際太少,他還不能確定二皇子是否容易被搪塞過去。
二皇子看了宋城,其實他第一眼見宋城,便看出他與宋安樂,有些相像的神韻,只是宋城生爲男兒,多少比女兒家多幾分硬氣,也多了幾分威勢,相對而言,宋城具有的容貌,絕對可算是絕等,畢竟宋安樂的美貌在此擺着。
“宋城;”二皇子像似自言自語的唸了一遍,他又說道:“那你可知本王來此的目的?”
“回二皇子,草民聽聞,二皇子乃是爲家妹大駕光臨,敢問是否屬實?”
二皇子似乎並不喜歡這樣拘謹的禮節,於是他又道:“此時非比皇宮,宋公子可起身回話。”
二皇子此舉,終於讓宋城心裡稍稍安定,他再度頷首說道:“多謝二皇子厚愛。”
宋城隨即便起身,但接下來的詢問,他還是不敢有絲毫怠慢。
這時,二皇子面不改色的說道:“既然你知曉本王是爲宋氏小姐而來,那麼爲何不見府上女子接見?”
“二皇子有所不知,府上女兒家較多,且不知二皇子要找的是哪一位,所以草民不敢冒失衝撞了二皇子。”宋城倒上靈機一動,先以宋家女子較多爲由,先試探試探二皇子是否是有備而來。
“是本王沒有言明對象,該是本王的不是;”二皇子倒是顯得無架勢的說道:“不知府上長女安樂小姐何在?”
“承蒙二皇子垂愛,家妹安樂正在府上,只是...”宋城稍稍遲疑了一下,並表現出爲難之態,因爲他要試探,二皇子到底是抱着怎樣的居心而來。
二皇子見狀,他很是紳士大度的說道:“宋公子有話不妨直說,本王並非刁鑽刻薄之人,如若有其它隱情,本王也會另加考慮。”
宋城總算是被二皇子的話語,安定下了心,所以他也略顯輕鬆的說道:“回二皇子,家妹自小身子嬌弱,加上前不久傷了風寒,所以一直臥牀不起,此次得知二皇子駕臨,卻不便出門相迎,家妹也是倍感可惜。”
二皇子眉眼微微蹙了一下,他腦海裡,浮現宋安樂那纖弱的身體,心裡莫名的揪緊了一下,由於想多瞭解幾分有關宋安樂的事,所以二皇子又道:“那你可知,此次本王雖是以宋安樂名義而來,但具體因素,你可曾知曉?”
宋城以瞬間的速度,在心裡糾結了一下,是該說知道好,還是故作不知的好,由於沒時間思索那麼多,他隨即說道:“請恕草民不知,還望二皇子恕罪。”
面對這種棘手的情況下,通常人都會選擇先以無知,來探問出更多自己想要的情報,所以宋城也選擇了這點。
“宋大小姐居然沒有告訴你這位家主?”二皇子似是有些不大相信的口吻,宋城暗自擔心,自己會不會因爲多慮,而選錯路經。
二皇子看了宋城一眼,見他並沒有打算改口的意向,他便也不強加去詢問,也許是宋安樂確實沒有告知家人,畢竟是衝撞皇子的大罪,如若真被怪罪下來,可是要牽連整座府上的人。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便多言,勞煩宋公子轉告宋大小姐,本王記得她,且還會再來。”二皇子意味深長的勾勒下嘴角,宋城只是被他那抹笑意所觸動,所以沒等他回答,二皇子已經自行離去。
“草民恭送二皇子大駕。”宋城只能在後拱手相送,目送着二皇子的遠去,他內心的不安,才稍稍得以緩解,只是從二皇子的話語中來判斷,事情像似並未結束。
情兒說是送高元尚離開,但是兩人從憶院離開後,卻遲遲徘徊在前院內,雖然一路兩人都沒有言語,但是彼此卻都沒有感到尷尬。
只是情兒天性好奇多動的性子,在忍耐了半天后,實在是有些憋屈不住,於是她隨口找了話題說道:“對了元尚大哥,馬上就要過冬至了,你也會回家陪家人過嗎?”r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