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李掌事又轉向宋安樂說道:“方纔朱家麗所言被一位宋氏女子惡意推到,這個人可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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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樂早就看出朱露故意想陷害她,所以她也心有準備,本就是清清白白,所以她也淡淡的說道:“回大人,婢女從未做出過任何惡意之舉,還望大人明察。”
李掌事又轉向朱露說道:“朱家麗既然口口聲聲說是宋佳麗惡意將你推倒,那你是否有何證據,證明是宋佳麗所爲?”
“回大人;”朱露畢竟是在說謊,所以她有些心虛的說道:“陪同婢女一起的幾位佳麗都可以替婢女作證,況且在場的佳麗宮女,也都有看見,還望大人替婢女做主,嚴懲惡意之人。”
李掌事見朱露振振有詞,她自然不好偏向任何一方,於是她掃視了一眼在場圍觀的衆人,又揚聲說道:“你們方纔,是否有人看見宋佳麗故意推倒朱家麗的行爲?”
在場的人,又是一陣竊竊私語,得知宋安樂和高元尚的曖昧關係,沒有人不感到嫉妒羨慕,甚至是恨,所以有人想借此報復一下宋安樂,也是正常之事。
在場對宋安樂心存嫉妒的人,都在猶豫着,看誰是第一個安奈不住的人,所以每個人都在糾結,要不要做這個惡人,但時間沒有給其它人留下更多的思考時間,因爲這時,和朱露一同結伴的一位張佳麗,她急急忙忙的上前頷首說道:“回稟掌事大人,婢女方纔清楚的看見,張佳麗經過宋佳麗身邊時,宋佳麗一把將朱家麗推倒在地上。”
宋安樂一副淡定的看了眼那位張佳麗,她不是對她的證詞感到意外,只是想記住她那張虛僞的臉,起碼她該知道,今天一同陷害自己之人的面貌,以免再次相遇時,形同陌路倒是小,再次被陷害纔是大。
人證俱在,李掌事又對宋安樂冷顏說道:“宋佳麗,你還有何話說?”
“回大人,婢女...”
不等宋安樂說完,這時另一名佳麗,也走出來頷首說道:“稟告大人,婢女方纔也親眼看見,宋佳麗故意將朱家麗推倒在地,並惡意上前行惡。”
“人證俱在,宋佳麗還需要解釋嗎?”
“既然人證俱在,婢女也無話可說,但婢女認爲,衆佳麗在場順序有致,且別說婢女無心加害朱家麗,就算是婢女有心,起碼也該有個加害她人的動機,至少,奴婢不會平白無故去加害一個人,想必掌事大人也不會聽信她人片面之詞。”
宋安樂已經意識到,自己早已成了各個佳麗眼中的釘刺,所以有人趁機加害她,也是正常事,只是她有口難辯,索性將她這個審查的難題,拋給李掌事,不管李掌事會不會幫自己,起碼該先讓她意識到,這件事情的疑點和重點。
李掌事當然是聽得出,宋安樂故意的暗示,如果只是聽從兩位證人的言辭,她們完全有可能是朱露的同夥,所以宋安樂如果也找幾個人爲她作證,那麼此事只會越鬧越複雜,所以,重點還是在於她決斷。
李掌事也不好偏向任何一邊,更何況雙方都有可能存在作假嫌疑,於是她又冷言說道:“本宮自然不會聽取她人一面之詞,但此事人證俱在,宋佳麗若無言爲自己的行爲辯解,怕是還要委屈宋佳麗先領罪受罰,待事情調查清楚,本官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行惡之人。”
“多謝大人厚愛,婢女甘願領罰。”宋安樂知道,李掌事已經是做了最大的寬讓,況且她也言明會查清真相,即便是她還不了她清白,起碼在此事上,李掌事也能意識到,她還佔據在上風,至於責罰,輕重總不至於死。
梅心在旁很是不明宋安樂的舉動,同時也爲她感到不平,於是她上前一臉不明的看着宋安樂換了一聲:“小主?”
宋安樂只是給梅心一個淡定的眼色,梅心也不好過分越矩,所以只能退了回去。
李掌事從中可以看出,宋安樂還算是個識相的主,對於自己無利的情勢,起碼她懂得先退讓,這樣的選擇,也許會心存不甘,但退讓爲她爭取更多的時間,不至於拼死去辯論。
李掌事瞟了陸令榮,她又面無表情的說道:“陸司宮,宋佳麗是你院裡的人,責罰這件事,也該交由你來處理,本官不想聽到任何閒言碎語,更不希望再發生類似的事。”
“是,是,是;”陸令榮連連點頭說道:“卑職定妥善處理此事,絕不會再讓這種事發生,掌事大人大可放心。”
李掌事冷言掃視了一眼衆人,最後將目光在宋安樂身上停頓了一下,隨即才領着自己的宮人離開,終於在李掌事離開後,陸令榮微微的緩了一口氣,在小宮女的攙扶下,陸令榮從地上站起,看着爲她惹事的朱露和宋安樂,她是氣不打一處來,再看看圍觀在周圍的人羣,她更是氣憤不已,所以她怒氣衝衝的說道:“看什麼看,都給我幹活去。”
圍觀的羣人,雖然畏懼,但也只有小部分人驚驚慌慌的幹活去,其它人都只是壓低着臉,稍稍的退在一旁,因爲她都知道,陸令榮只不過是泄泄氣罷了。
陸令榮確實沒有將心思放在圍觀羣人身上,而是又轉向兩名惹事人,但最後她還是將目標鎖定在宋安樂身上,因爲沒有她的惡意之舉,也不至於害的她受牽連。
陸令榮此時恨不得痛打宋安樂一頓,但顧慮到宋安樂又是高元尚看上的人,她在不清楚宋安樂對高元尚有幾分重要的同時,她又怎敢輕易懲治她,所以在她想來,李掌事想必也是爲難在此,所以將這個難題拋給她。
陸令榮自然也不想做這個大惡人,但最起碼的表面功夫,還是要過得去,否則在場的衆人,又豈會從中得到警示,於是她也威信十足的冷言說道:“宋佳麗,念在你是大皇子的人,本官繞你不死,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道理,你應該也知道,眼下李掌事將你交給本官處置,本官也不好違背指令,所以本官決定罰你,將所有進貢在布衣坊的布匹全部染色加工,務必要趕在新年前,給各宮主子奉上嶄新的布料,以便縫製新年衣物。”
宋安樂繡眉微微蹙了一下,自小她倒是學習過一下簡單的女紅,但對於染布之類的事,可算是一概不知,況且又是些上供的衣物,若是稍有差池,她怕是罪責難逃,於是她緩言說道:“陸司宮責罰,奴婢不敢又任何怨尤,只是...染坊之類的事務,婢女從未接觸過,所以婢女擔心不能勝任,況且此次加工的布匹,都是爲各宮娘娘上供,婢女怕稍不小心,便會牽連司宮大人。”
陸令榮卻絲毫不理會宋安樂的表裡不一的用意,因爲她很清楚染坊裡的事務,所以她反倒是不以爲然的說道:“宋佳麗大可放心,染坊會有專業的洗染師教導,所以宋佳麗儘管安心的去。”
宋安樂聞言,倒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只要有人教導,離開這裡也未必不是件好事,至於冤屈,她可以當做是熟悉皇宮的一步,於是她溫和的說道:“婢女謹遵司宮大人之命。”
陸令榮冷不丁的的瞥了宋安樂一眼,隨即仰頭吩咐道:“來人,即刻帶宋佳麗去染坊,沒有本官的命令,誰人都不得前去看望,更不允許私自回院。”
位於陸令榮身後的幾名小宮女,紛紛都頷首說道:“是,婢女等遵命。”
“都散了吧。”陸令榮留下冷冰冰的指示,隨後便自行離開。
隨着陸令榮的離開,梅心也趕緊上前將宋安樂扶起,四周圍觀的人羣,從竊竊私語的議論,也變得吵吵嚷嚷的議論起來,對於宋安樂和高元尚的事,多少人心生嫉妒,但反過來想,宋安樂既然已經和高元尚有了曖昧之舉,卻並沒有得到封賞,反而是又被送回了秀女院。
在別人眼裡,宋安樂只是高元尚的一個玩物,所以各種刺耳的話語,又被掀起一陣熱潮,宋安樂是不想去在意,可卻還是逃不過被指指點點的嘲諷。
梅心有點實在聽不下去,所以她扶着宋安樂,輕聲的說道:“小主,咱們先去收拾東西吧。”
宋安樂本就打算找個藉口離開,聽聞梅心的建議,自然是點頭答應,可就在她們轉身時,不知朱露是恰好站在她們身後,還是故意擋住她們的去路,只見她雙臂抱懷,一副得意洋洋的看着宋安樂。
宋安樂沒有理會朱露,甚至沒有用正眼看她一眼,只是余光中,她那一臉得意之態,足以讓她反感,所以她繞開了她的位置,選擇從另一邊離開。
張佳麗本是在朱露身旁,她見宋安樂繞道,她緊忙一個箭步又擋在她們身前,很明顯是故意和她們過不去,站在後側的沈小雅實在是看不過去,所以她氣沖沖的走上來說道:“你們這是什麼意思,想以多欺少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