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元尚怔怔的站了許久,他收神時,竟莫名的感嘆了一聲,他沒有理會的感嘆從何而來,而是直接走了上去,並不高不低,卻帶有磁力的喚了一聲“元毅。”
高元毅本是對着一株花草出神,他聞音後,也轉身迎了上去,也迴應了一聲“大哥。”
兩人臨近時,高元尚又很是驚奇的說道:“怎麼這個時候有空過來?”
高元毅笑了笑,他一副悠然的說道:“聽說大哥近日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所以臣弟特地過來看看。”
高元尚猜想,高元毅定是得知了什麼,所以故意來試探一下,好在他藏在情兒,並不是什麼有背王法的事,於是他也輕鬆自如的說道:“有勞二皇弟掛心,只是大哥近來偶得一位佳人,所以大哥怎捨得離開呢。”
高元毅仰頭爽朗的‘哈哈’失笑了兩聲,隨即他又半開玩笑的說道:“大哥何時也貪戀上女色了?”高元毅看似很是驚訝的看了眼高元尚,而後他又一本正經的長嘆道:“真乃天佑我北朝。”
高元尚明知高元毅故意調侃他,所以他狠狠的踢了他一下,雖然被他很是滑稽的躲了過去,而他之所以不對高元毅相瞞情兒在此,一是他們之間的信任,二是,他想試探一下,高元毅對於情兒失蹤的事情,是否有所瞭解,因爲他若是知曉,必定就是宋安樂告知,藉此他可以探查出,宋家對情兒失蹤的事,到底出動了多少人手,包括宋安樂對高元毅的信任度,以及他們的熟悉度。
“對了,大哥那位佳人何在?”高元毅在院內四處找了找,又收神說道:“可否先帶出來讓臣弟先目睹爲快。”
“那可不行,金屋藏嬌,貴在一個‘藏’字,若是這麼就人看了,豈不是珍貴不起來了。”高元尚隱隱能察覺,高元毅並非是有意要見那位佳人,估計是想見那位佳人是誰,但是高元尚還不想這麼早,將情兒的消息透露出去。
“倒也是,不過,誰家的姑娘,能有幸得咱們大皇子青睬,真乃萬生之幸。”高元毅並沒有過多的表情,語氣也顯得頗爲悠然,雖然高元尚沒有透露那位佳人是誰,但他總覺得事情,貌似沒那麼簡單。
因爲高元尚自幼,便一直有些不怎麼近女色,後來因爲又是北朝長皇子,所以一直備受關注,皇上皇后也一直安排專門的御醫爲他查看,但最終都是無果。
再後來,高元尚成年到可以娶親的年齡,但他還是執意不娶,直到被逼無奈,他才納了兩名妾室,據說那兩名妾室,也只是有名無實的樣品。
高元尚不以爲然的搖了搖頭,外傳他不近女色,他從不去刻意的解釋,因爲他自己瞭解自己,只是沒有遇見動心的人,再加上他特殊的身份,最主要是他傲氣的秉性,所以極少有高官貴族的女子,敢主動下嫁於他,關於指婚,他也只是草草略過,而他對自己的評價,對於男女之間的事,他應該屬於慢熱型。
“還有,大哥最近好像一直關注那個宋家;”高元毅停頓下腳步,又恢復一副沉穩的說道:“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高元尚突然想起來,要不是高元毅這麼一提醒,他倒是把宋家的事,忘記的乾乾淨淨,且還有,宋家的人,明知情兒無故失蹤,爲什麼卻遲遲沒有大動靜搜尋,而且,以宋家兄妹的機智,應該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他,可宋安樂明知他這裡的住處,卻遲遲沒有人在詢問。
高元尚一時沉浸在溫柔鄉里,完全忽略了去思索這些,他一臉暗沉的沉思在思緒中,高元毅看他這副深沉嚴肅的表情,他又不明而焦慮的說道:“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高元尚這纔回過神來,但他的那些疑問,卻沒有一個能順利的被自己說服解開,但是他也不想先讓高元毅知道內幕,於是他抿了抿嘴角,卻依舊是一臉暗淡的說道:“我對宋家倒是沒什麼想法,不過...”
高元尚拉長了尾音,他一臉玩味的看着高元毅說道:“你對那個宋家,貌似挺感興趣的?”
高元毅倒也不避諱,他一臉洋溢的笑道:“我和大哥一樣,對宋家不感興趣,但對宋家一名女子,倒是頗爲挺感興趣。”
“是宋安樂?”高元尚聽似疑問的口吻,但他心裡卻早已有了答案。
“你怎麼知道?”高元毅一臉驚奇的說道:“你們認識?”
其實,問出口時,高元毅已經後悔了,因爲高元尚和情兒的關係,想來對宋安樂也不陌生,只是一提及宋安樂,他便是難以自控的緊張。
“何止是認識。”高元尚半勾了一下嘴角,隨即便先擡步走起,他想起和宋安樂的那些糾葛,還真不知到時要不要跟高元毅解釋一下,但在關係沒確定之前,他還是選擇保守。
高元毅琢磨的高元尚的話意,一時陷入困惑中,而這種困惑,是他從未感覺到的深沉。
宋府看似如往常的一切,卻都顯得並不那麼沉靜,人來人往的僕人,從熟悉到不分你我,如今也只是相迎頷首略過,而那些本就不熟悉的彼此,更是各自行色匆匆的相擦而過。
本就是寒冬臘月,氣溫酷冷到刺骨,僕人們的謹慎,將府內的氣息,壓抑的讓人有點,難以喘息。
清晨中,羞澀的晨陽,已被灰濛濛的雲霧所籠罩,沉悶的氣息,摻雜着酷寒中的冷意,將寒冬臘月的天氣,顯露的淋漓盡致。
宋小靜和宋琦閒來無事,倆人閒逛在院內,許是寒冷的氣溫所致,也許是受沉悶的氣息影響,倆人都是沒精打採的閒逛着。
宋琦隨手才從路旁摘了一枝枯萎的花枝,他一邊搖着手中的花枝,邊走邊說道:“情兒這丫頭回去也有好幾天了,怎麼這次倒是安耐得住了。”
宋小靜不以爲然的說道:“好不容易如願逃出去,自然不會這麼輕易在回來。”
宋琦在不知內情的情況下,聽着宋小靜口中的逃離,總是有些不那麼恰當,所以他略帶不贊同的口吻說道:“只是回去過兩天,幹嘛說的這麼難聽嘛。”
宋小靜最清楚不過詳情,但是宋安樂和宋城有意隱瞞,她便也不對宋琦多言,所以她只是冷冷的瞟了宋琦一眼。
宋琦倒並沒有注意宋小靜的神情,而是感慨頗深的說道:“不過也是,如今都各自長大了,有了各自的想法,不知不覺也不再像從前那般近乎了。”
宋小靜也悠然暗淡的說道:“每個人都會有屬於自己的理想和願望,所以不可能一直如舊般不變。”
“這麼說,你也變了?”宋琦停下腳步,像似有些好奇而不明的看着宋小靜。
宋小靜垂眸稍稍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的蛻變,她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但她並不想去隱藏,所以她輕鬆自然說道:“當然,我也有心。”
宋琦一時玩心大起,他一副玩味的說道:“那你的心,什麼時候可以朝我這邊靠攏一點?”
宋小靜給他一個大大的白眼,先不說宋琦比她還小,就是他風流不羈的性子,就不是宋小靜心儀的類型,加上他毫無經商的大腦,沒有大志的理想,都不是宋小靜意重的關鍵。
“你要是能乖乖的幫城哥哥料理有些商場上的事,我許還能稱你一聲二哥,你要是還這麼,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的晃悠,你就別指望我看你一眼。”宋小靜留下話語,便自己先走了離開。
宋琦緊跟了山去,他很是不服氣的說道:“你這是什麼話,什麼叫我整天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宋琦氣呼呼的堵在宋小靜面前,他又一臉認真和不快的說道:“你整天就知道關注大哥,你什麼關注過我了,你憑什麼說我什麼事都沒做?”
宋小靜只是隨口說一句,希望宋琦能向宋城學習一下商道,卻不想惹了他不服,還認真起來,但是對於這樣幼稚的宋琦,她並不想去多言,所以她略帶厭煩的說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學東西,到時候也能爲城哥哥分擔點壓力,再說,你也是宋家的子嗣,理應承擔家裡的重務。”
“你怎麼知道我沒分擔;”宋琦一時氣急,他有些激動的說道:“你知道我上次去邊疆又多危險嘛,你知道我....”
“阿奇。”宋城和宋安樂從不遠處走來,及時打斷了的宋琦激動的話語。
宋琦楞了一下,這才意識到自己一時激動,差點泄露了其中的秘密,而這種巧合下,機智敏感的宋小靜,自然也能聽出宋城是故意之爲。
“城哥哥,安樂。”宋小靜先笑意盈盈的迎了過去,宋琦見宋小靜對宋城完全不一樣的態度,他在後氣狠狠的輕‘哼’了一聲。
宋安樂和宋城也走了上去,宋安樂依舊是一副柔柔的說道:“怎麼一大早就出來閒逛,當心着涼。”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