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姬瞪了高晉一眼。他陰險的臉上。似乎掩藏着一種得意。但她無言去反駁他。因爲她沒有一絲有利的證據。
高晉對沒覺得無言以對。顯得有些滿意。他勾勒着嘴角。臉上卻不時笑意。他仰頭吩咐道:“來人。傳孤王的旨意。王后娘娘與他人存有奸-情。王后腹中之子。更存有身份嫌疑。孤王念在夏風國的顏面。只賜死王后腹中之子。並將王后圈禁冷宮。就此執行。”
高晉說的有些悠然。這樣堂而皇之的處罰。就算傳出去。也不失他威嚴。也顧及了夏風國那邊。就算夏風國王有何異議。至少也不會明目張膽的做出舉動。不過。夏風國那邊。第一時間更新他還想盡量的去隱瞞一些時日。
“你敢。”妙姬飛快的起身。躲在角落裡。她滿顏怒色的說道:“你這麼做。就不怕惹怒我父王。累及到你北涼嗎。”
妙姬知道高晉的目的。是在於她腹中的孩子。而夏風國王在意的也是她腹中之子。這兩者之間。就看誰的威望更強一些。她不得不借夏風國的勢力來威脅高晉。
提及到‘怕’字。沒有一位君王。願意承認自己的軟弱。高晉亦是如此。他步步逼近妙姬。一臉寒意的說道:“怕...孤王當然怕。否則。你認爲你能活到今天嗎。”
妙姬怒視着他。既然他還不敢殺自己。證明他還是畏懼夏風國。
“別過來。”妙姬隨手拔下發簪。抵在自己的玉頸上。隨即退到牆角。
高晉眉頭蹙了一下。頓時也止住了腳步;
妙姬仰着下顎。冷聲說道:“你若是執意如此。我現在就死在你面前。”她只能賭他。還不敢與夏風國相對。
高晉深邃的眼眸。眯虛了一下。妙姬果然是個聰明的角色。他承認他還沒有實力與夏風國抵抗。所以。妙姬還不能死。但是他有另一套對付她的方法。
高晉索性不再逼迫她。轉身在一旁的牀榻上坐下。冷聲說道:“帶上來。”
妙姬正不明的看向他。其它人也都不明時。兩名宮人拖着一名男子走進;
男子無法散亂。單薄的衣衫上。殘留着斑斑血跡。勾着頭。並看不清他的容貌。但似乎是暈厥了過去。
宮人將男子扔在地上。便退在一旁。男子也許是被跌的疼痛。纔有了意識。捲曲在地上。發出痛苦的疼痛聲。
其它人都還在對男子的身份。感到疑惑。唯有妙姬反應的較爲明顯。她激動的想上前查看。但腳步沒有邁出去。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又將身體縮了回來。也許是因爲熟悉的身影。烙在心底太過深刻。即使他面目全非。慘不忍睹。她依舊能辯分他的身影。秦豐。
短短三天的時間。一個剛強威武。風度翩翩的男子。竟被折磨成如此慘狀。妙姬心如刀絞。將所有的恨意。都投在高晉身上。
高晉不以爲然的坐着。見地上的人沒有反應。他瞟了眼一旁的宮人。下顎朝地上仰了一下。宮人會意。提起準備好的冷水。潑向地上的人。
“秦豐..”妙姬忍不住脫口而出。她不忍再見他。爲自己再受任何痛苦。她寧願一切都由自己承擔。
不知是冷水太涼。還是聽聞妙姬的呼喚。秦豐抽動了兩下。帶着疼痛的嘶音。吃力的起身。擡頭映入眼簾的是高晉冷漠的面龐。他將身體支撐着。跪在地上。他沒有力氣去言語。因爲他所有的言語。都將成爲他們的罪責。
高晉一副得意而不失威嚴的看向妙姬。他又冷冷的說道:“怎麼。還想死嗎。”
“你到底想怎麼樣。”妙姬雖怒視着他。但氣勢明顯消退了幾分。
高晉起身一把揪住秦豐的衣襟。但眼神還落在妙姬身上。他用警告的語氣說道“你要死了。孤王就叫他生不如死。”高晉說完。又將秦豐甩在地上。
“你...”妙姬從齒縫中擠出一個字。高晉爲了不被夏風國控制。可以設計打掉自己的孩子。她相信他能說到做到。而她又怎能忍心看秦豐受折磨。
暗魂適時的上前說道:“涼王。臣妾有句話。不知是否可講。”
高晉冷眼瞟了她一眼。不打算言語。也算是默認。
“王后一再言明與秦將軍之事。是遭人陷害。如若涼王猜忌王后之子。不如就先賜死王后之子。而後再查證王后與秦將軍之事。若有何不妥。再做處置也不遲。”
暗魂不過是想從中。爲高晉與妙姬找得一個退讓的臺階;因爲妙姬不忍秦豐受折磨。高晉也不希望妙姬這麼早就死。
高晉不帶好色的瞟了眼妙姬。又負手在一旁。似乎在等妙姬的同意。
妙姬思索着。高晉不過是爭對她腹中的孩子。如果說犧牲了孩子。能救秦豐的話。她在所不惜。況且。高晉自己都不疼惜孩子。她又有何不捨。
“我可以打掉孩子。但是你要保證不爲難秦豐。任何事。可以衝着我來。”妙姬面無表情的看着高晉。他可以用秦豐來威脅自己。證明他還不敢讓自己死。那麼她的作用。還沒到盡頭。
“你在跟孤王談條件。”高晉帶着不悅的看着她。雖然他清楚。眼下她還有這個資本與他談條件。但是他還是想殺殺她的銳氣。
“你可以這麼認爲。”妙姬毫不畏懼的挑着眉峰看向他。
高晉帶着一絲玩味的看着她。喉嚨間冷‘哼’了一聲。帶着似有似無的笑意。說道“很好。”
他說完。擡手招了了一下。一名宮人端着小碗走來。
秦豐一把拉住宮人的裙襬。嘶喊道“姬兒。不要。”
雖然妙姬的孩子不是他所有。但他不忍妙姬受失子之痛。況且一切都是爲了他;而他清楚。他與妙姬除了她腹中的孩子。再無任何依靠。甚至對夏風國王都不再有利用之處。那麼等着他們的。將會是更殘酷的領會。
宮人停頓了一下。又甩開他的手。直接走在妙姬身旁。
也許是無力。也許是無奈。妙姬鬆開了抵在玉頸間的髮簪。看着秦豐的眼眸裡。帶着太多的情愫。有傷。有痛。有恨。還有無奈。她又將眼神放在。一旁宮人手裡的藥碗上。黑乎乎的藥汁。將是剝奪她孩子生命的利器。然而這一切。都是拜它親生父親所賜。
妙姬將手伸向藥碗。儘量控制自己不發出顫抖。秦豐痛苦的看着她。第一時間更新她的痛比他死還要難受。他看了眼堅實的牢柱。飛身向撞上前。
高晉急速的擋在他身前。一把拎起他的衣襟。怒聲說道“想死。還不到時候。”說完。他又將他甩在地上。一旁的宮人。忙上前押着秦豐。
高晉拂袖在牀榻上坐下。瞟了眼來在驚慌裡的妙姬。又瞟了眼垂頭喪氣的秦豐。萬不想他們竟愛的如此之深。
妙姬對秦豐的舉動。本是驚慌不已。在被高晉阻止後。她的心終於歸位。她有些惱怒秦豐的懦弱之舉。所以她不帶感情的說道“不要做無謂的犧牲。沒有人會爲你的死。而感到痛惜。”
妙姬又將冰冷的視線轉向高晉。“總有一天。你會遭受親手殺害自己孩子的報應。”
妙姬說完。利落的端起藥碗。一口灌入腹中。她感覺不到藥汁的苦澀。唯有痛與恨;她恨高晉的無情。痛孩子的離去。
林軒兒想上前阻止。卻被暗魂阻止。她很是不明的看了眼暗魂。拋開所有的恩恩怨怨。只是一條無辜的小生命。難道還不夠她們去挽救嗎。
林軒兒突然發現。眼前的人。都好陌生;所有的人。都已在無形中改變。是她忘記了改變。還是她忘記了去發覺。原來。只剩她自己停留在曾經。
“不...”秦豐嘶喊了一聲。將頭狠狠的砸在地上。他能爲她做的。實在太少太少。
妙姬捧着腹部。因爲疼痛。跌坐在地上。她緊咬着貝齒。尖銳的指甲。攥在掌心內。指甲扎進肉裡。依舊緩解不了身心的痛。但她沒有發出一聲嘶喊。眼前天昏地轉。她沒有倒下。下身一股暖流。鮮花的血液。浸溼了衣衫。流淌在地上。刺鼻的血腥。蔓延在牢房內。讓人忍不住作嘔。
高晉似乎還停留在妙姬那句報應裡。刺眼的鮮紅。驚醒了他的神經。他不忍停留。所以他拂袖大步離開。
暗魂有些受不了刺鼻的血腥。也在宮人的攙扶下離開。走的時候。還扯了下林軒兒的衣角。她對妙姬的遭遇。她不是不惋惜。只是無奈罷了。
林軒兒怔怔的站着。絲毫沒在意暗魂的提醒。高晉帶她前來觀看這一幕。是意在何處。難得是爲了警告。還是爲了宣示他的威嚴。
宮人押着秦豐準備離去。秦豐掙扎的向妙姬靠去。林軒兒被她們的深濃的情意感動。她上前對宮人說道“兩位小哥。麻煩你們在外面等一下。本宮有幾句話對秦將軍說。”
雖然。林軒兒一直記恨秦豐殺害翠兒的事。但是。她始終相信。情遠大於恨。
兩名宮人相視一眼。似乎有些爲難。但還是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