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到之後,先去了雲若姐的小家。
相誠兄一臉的興奮難以掩蓋,笑至嘴都合不攏,暗暗爲他慶幸,還有兩隻耳朵擋着。
也不能怪他,這可是名符其實的雙喜臨門。如果不是雲希早有交待,我真想打趣他兩句,眼光卻停留在向雲若姐的腹部偷偷瞄幾眼的水平上。
再見到雲若姐,我相信絕對不會再搞錯這姐妹二人了。雖然猛地看起來很像,卻還是有很多不同點。跟雲希相處的久了,即使這對姐妹花同在一起,都不說話,只憑感覺也能完全分清。
雲希姓格活潑,表情也豐富一些,看上比雲若姐少了一份成熟,卻更顯青春靚麗。
“逸誠,過得還好嗎?怎麼也沒回去過年?雲希沒欺負你吧?”雲若姐見到我,顯得很高興,幾個問號一下子拋了出來。
我微微一笑,只說了一個字:“好!”
“姐姐,你幹什麼嘛,不幫我反幫外人。”雲希大聲提出抗議。“他不是沒回去,是我把他揪回來的。”
“還說不欺負人,這是怎麼着了?逸誠這麼乖,當然不可能欺負你了。”做了新娘子,興致高,雲若姐的話也多了些。“來,逸誠,雲看看我跟你戴哥的新房。”
雲希嘟起嘴:“死雲若,從來都不幫我。”
在這座消費水平不低的大城市裡,他們的新房已經算是很不錯了,就處的這個地段,價格也不會便宜。我算是個有購房經驗的人,以他們倆的經濟實力,還真有些懷疑,終不成老戴家還是財主?反正老杜家是沒戲。
對與經濟有關的問題我都比較關注,在參觀完畢之後,終於忍不住問出來:“雲若姐,這房子得不少錢吧!”
“沒花多少錢,單位給出了大部分。”雲若姐不以爲然地答道。
此時尚早,也沒多少人來,她就格外多說了兩句。這才搞清楚,她現在就職的藥物研究所,乃是全國最大的,也是最好的,許多知名學者都集中在這裡。
我還以爲最好的東西都會在首都呢,看來還真是孤陋寡聞。
由於這家研究所比較權威,在全國的知名度又高,許多新特藥物以及進口藥物在國內推廣前,大都願意送到這裡,來分析檢驗,以得到這兒的一紙檢驗合格書爲榮。正因如此,她單位的效益也非常好。
雖然國內早就取消了福利分房,所裡還是想辦法給職工一些補貼,所以他們兩口子纔有能力買得起這套房子。末了聽杜雲若的一聲感嘆:饒是如此,手裡的錢也都花光了,買傢俱和電器還借了不小的一筆。
儘管她這樣說,還是暗暗替雲若姐高興,她的運氣好啊,居然陰差陽錯就分到了這麼一個好單位,真是有福之人不用愁,只要好好幹下去,以後足可衣食無憂了。
“老戴,你樂得張那麼大嘴幹什麼,假牙都要掉出來了。告訴你,以後可不許欺負雲若,否則我們對你不客氣,對吧逸誠。”雲希什麼時候都能挑起點事端,大聲恐嚇相誠老兄,還想順路把我也拉下水。
“雲希,這事做外人的可不便攙和。”沒看人一臉對未來美好生活的憧憬,這麼樣對新郎官,也太過分了點吧,我還是要站在同姓一邊的。
戴老兄人長得高高大大,身爲健身教練,身體看上去就比我結實許多,對雲希的害怕卻遠遠在我之上,聽到恐嚇之後,連態都沒敢表,只是嘟囔了句:“我哪有假牙。”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放聲大笑。
雲若姐輕輕扯扯雲希:“你這瘋丫頭又胡鬧了,總是拿你姐夫說事。”
她不理會姐姐,卻走到我身邊,拉着我的胳膊:“怎麼這麼不合作,我哪有把你當外人啦?要看清局勢,到了這裡我跟你纔是一夥的,要一致對外。”
正在笑鬧着,又有幾個雲若的同事來到,屋子裡頓時更加熱鬧起來,充滿着各種各樣的笑聲。她們幾個知道雲若有個同胞胎妹妹,多數人都是第一次見到,都感到新奇,在姐妹二人臉上看來看去。
雲希跟雲若姐不同,是個大咧咧的姓子,很快就跟這幾位打得火熱。
這樣的場面,我是能躲則躲的。相誠哥身爲東道,卻沒有我這般幸運,得客氣地招呼,負責後勤工作,“賢惠”地端起糖果盤走過去。
有這麼多女人湊到一起,心裡暗自替他擔心。
“喂,新郎官,她們姐妹這麼象,要是晚上走錯了房間怎麼辦?”他肯定沒少了到藥研所露面,三說兩說之後,一位好鬧的大姐開起了玩笑。
老戴尷尬的一笑,不知如何應對。果然,蹂躪如我預想中的開始了。
雲希接口說:“切,我不一腳把他踹出去纔怪。”惹得衆人一陣大笑。
雲希不笑,“你們不相信,我可是帶着保鏢來的。逸誠,快過來一下。”
如此危機時刻,我當然不會呆在這兒聽任擺弄,在發覺話鋒不妙的時候,早就悄悄溜到了另一個房間。
偷偷地撥通了許洋姐的電話,雲若不通知,肯定是怕她行動不方便。兩個人的關係一直不錯,如果我也不說,到時要落埋怨的。
果然如我想象,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她馬上要我叫杜雲若那“死東西”接電話。
我把手機交給了雲若姐,又悄悄地溜到了別處,是非窩中,自是躲得越遠越好。
沒過多久,還是被雲若姐給刨了出來,埋怨道:“逸誠,你怎麼就告訴洋洋了。我本來想等她回了京,再單獨請的,這倒好,把我好一頓埋怨。”
“雲若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我只所以告訴了許洋,只不過是自己的一種感覺,應該告訴而已。
“雲若,時間差不多了,咱們去酒店吧。”一位大姐走過來叫道。
她也顧不上再埋怨我,穿戴整齊後就帶着大夥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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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很快趕到酒店裡,國內的婚宴大都差不多的模式,也沒什麼特別之處。
兩人請的客人確實不多,以藥研所的人員爲主。雲若姐工作時間不長,來的也就是平時接觸比較多的部門的同事,還請了幾位領導。
戴哥現在供職的俱樂部規模並不大,都來了總共也就10幾個人,男男女女卻都是身材健美。
整個廳裡也就是擺了那麼四、五桌,氣氛倒挺也熱烈,主要還得歸功於戴哥那邊來的人。
來賓們正好代表了兩種姓質的從業者,一方是腦力勞動者,另一方則是體力勞動者。
健身男女們看上去非常養眼,大多文化不高,象戴哥這樣有文憑的,已經非常罕見。這些哥哥、姐姐們卻非常豪爽,說起話來大都嗓門比較高,人也顯得更熱情一些。
而藥研所的參與者則多數都是有高學歷的,別看幾個女人剛纔在雲若姐家中的時候,還有說有笑,非常熱鬧,到了這裡,人一多了,尤其有了不熟悉的,個個都顯得斯文有加,說話細聲細氣,很有修養的樣子。
雙方的人對雲希最感興趣,只是由於今天穿着的原因,姐妹倆區分起來比較容易,還不至於搞錯新人。被這麼多人品頭論足,雲希自然心有不甘。要逃到一邊吧,又不合適,因此不管到了哪兒,都要拽我一起。
“雲希過來一下。”真是不得片刻安寧,那邊姐姐又在叫了。
雲希挽着我的胳膊一起過去。
“這位是我們於所長。”雲若夫婦引了一個男子過來,估計年齡也就四十左右。
這麼出名的一個研究所,領導居然這麼年輕,難怪人家能不斷地發展壯大。
雲若姐轉頭又說:“我孿生妹妹杜雲希。”於所長客氣地跟雲希握了握手,目光自然地落到了我身上。
雲希隨即搶着說道:“我的男朋友。”雲若姐視線過來,一臉的疑惑。
微微一笑,作了自我介紹:“域逸誠。”
他客氣地笑起來:“想不到在這兒碰到了一家子。”
“我是西域的域。”笑着搖搖頭,不相信會這麼巧遇到本家,我這個姓可是很少見的。
“噢,是我搞錯了。小域看起來很年輕嘛,你們姐妹的眼光都那麼好,小夥子這麼帥氣,難道也是個搞健美的?”
誇得我心裡很美,好會說話,我真的能與他們媲美嗎?說實話我真羨慕那些哥哥、姐姐們的好身材。
於所長這樣的年齡,能管理這麼大的一個研究所,自會有其過人之處,業務好肯定的,其他多方面的能力從談吐中也可見一斑。
微一頷首:“過獎了,逸誠還在讀書呢。於所長才是我的榜樣,這麼年輕有爲,在您的帶領下,研究所一定會更有活力的。”受到外界的薰陶,我也能拍兩句領導的馬屁了。
於所長聽的哈哈一笑,點了個頭,很快被所裡的人請到前面就座。
看看坐的情況,人應該來得差不多了。雲若兩口子在人羣中寒暄着,我就和雲希隨意聊天。
突然於所長從前面走過來,迎到了門口:“老領導,您遲到了。”屋裡的人都停止喧鬧,站了起來。一對新人更是跟在所長的後面迎出去。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過,一位比我父親也大不了幾歲的長者走進來,親切地跟大家打着招呼。
等千篇一律的客套話說完,出於禮貌,雲若姐當然得把他介紹給自己的妹妹:“雲希,這是我們的老所長,也是姐姐現在的恩師。”
“我最喜歡跟年輕人打交道,叫我老吳就行了。”小老頭和藹可親,還真不是一般的爽快。
我們兩人同聲叫道:“吳老好。”
“我的孿生妹妹杜雲希,她的男友域逸誠。”雲若姐也順水推舟地介紹了我們兩個。
還特別指着我說:“上次跟您說的事就跟他有關,要是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再問他就行了。”
老人投在我身上的目光多了一份驚詫,笑着說:“好呀,年輕人,過會兒跟我坐到一桌,咱們可得好好聊聊。”
說得我有些納悶,什麼事還能跟我扯上關係,但還是禮貌的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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