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真好啊!”吳叔叔躺在我身邊,突然大發感慨。
“您是嫌我容易衝動嗎?不要緊的,在那種地方弄點小動靜沒關係,何況也沒把他們怎麼樣,咱們也是正當防衛嘛。”我以爲他還在爲打架的事兒擔心。
“呵呵,不是的,這有什麼。如果我年輕,有那本事,也早衝上去動手了。”
“又來了,你還不老哪。想學功夫,我隨時可以教你兩手。”
“啪”,腦子上捱了一下子:“臭小子,又拿老人家開玩笑。我要有那心,還用等到你教我?”
我“嘿嘿”笑了兩聲。
“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對身邊的女孩子也不會放過的。爲了表現,大概也會去學點個三拳兩腿。小姑娘,還不都喜歡英雄?”
“寒磣我呢,我學功夫可不是爲了追女孩子。”
“都是些好姑娘,你也別辜負了人家。”
“唉。”我嘆了一口氣,要能象他所說倒好了。
我還爲身邊這麼多女孩子發愁呢,只是這些話對誰都不好說,唯有一聲嘆息表達。
“你要是能在這兒多陪我一陣子多好,感覺就是特別投緣。嗯,我喜歡跟你在一起,很容易想起過去的時光。”
吳叔叔的故事我也聽過了,不想太多勾起他的傷心事來,自己心裡也不舒服。
衝他一笑:“如果你願意,我就住在這兒陪你好了。”
“說的好聽,你的學業還沒完成,再說了,你捨得那麼多好女孩子?”
“好女孩還不多得是,跟好男人一樣多。”我開了玩笑,“學業沒問題,如果不是學校有政策,也許我今年就能畢業了呢。”
“你功課好我倒相信,婷婷沒少誇你。但好女孩子可不像你說的那樣,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得好好珍惜,錯過也就沒了。”
吳叔叔受的傷還真是深,一說就動真感情,真怕了他了。
“吳叔叔,我想搞一家制藥廠,如果你願意,那就一起來吧,這樣我們就能整天見面了。”終於找到了機會提起這件事兒。
我已經蓄謀已久,能拉上他出山幫忙,那好處是不言自喻,他可是這方面的專家呀。
而且他經營這麼多年的社會關係,也是一個巨大的財富。
但他在研究機構待了這麼多年,怕是很難一下子放棄的,所以一直在想怎麼旁敲側擊,打探一下他的口風。
“嘿,你小子野心還不小嘛,什麼都想幹,都跟我說說,你辦藥廠想搞什麼,難道就是那兩個外用藥?”
倒是忘了,這兩個品種的藥品可都是經他手的,自然也瞞不過去。
“是啊,難道您不看好?”
“如果真成了,前景自是一片光明,但最難的就是拿到衛生部的批文。”
“這個您放心,我已經準備好了,第一個品種的批文都到手了,最關鍵的問題就是廠子的問題,廠址和生產能力纔是最重要的。要是從頭弄一家制藥廠出來,那資金投入太大了,把我的腦袋割下來也辦不到。”因深感他是個姓情中人,所以我也沒有太多的隱瞞。
吳叔叔從牀上會了起來。仔細地盯着我的臉研究起來。
我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
“逸誠,還真不能小瞧你呢。真的批文都辦下來了?”
“只有一個。第二個您不是還沒弄好嗎?我正等信呢,到時如果兩個一起生產,那多來勁。”
“你不是玩玩那麼簡單,是不是在這兒有什麼企圖?”他換上了副鄭重的神情,再也不是開始那玩笑的樣子。
“知我者吳叔叔也,真英明。”我拍了個馬屁,私人場合何必那麼認真,搞個人崇拜更不必要。
“去。”我自戀的表現引發了吳叔叔的強烈不滿,“少跟我來這一套,你是不是聽到什麼風聲了?”
我點點頭。
“你先別說。”吳叔叔興奮地從牀上爬起來,打開了大燈,走到桌前拿了兩支筆和兩張白紙。
“吳叔叔,不是要搞借東風那一套吧。”
“哈哈,你還真是聰明,我正有此意。來,咱們各自寫好吧。”
我們跟做戲一般,分別裝成諸葛亮和周瑜的樣子,分別轉過身去,在紙上寫下了自己心中所想。
我隱隱感到,那件事吳叔叔也聽說了。以他的身份,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
果然,兩人寫的東西擺在一起,都是兩個醒目的大字:蔚然。
“吳叔叔,您也聽說了?”我還是忍不住好奇問了出來。
“連你都知道,我又怎麼會沒聽說?逸誠啊,要不我怎麼說你聰明呢,還真是個有心人啊。這事要辦成了,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兒,而且很壯民族氣勢呢。”
“吳叔叔,既然都明白了,那你願不願意幫我完成這件大業呢?”
吳叔叔搖搖頭:“我做不來這樣,幫你打聽點消息還成。不過有一點我可以答應,如果你辦成了,我就從研究所出來幫你完成心願。”
“真的?”我興奮地跳起來,“來,咱們拉勾,說話算數的。”
“當然,我不會騙小孩子。可惜就是我這人最不會幹投機倒把的事情,除了業務對交際場上的東西也不是很感興趣了,否則…….”
下面的話他沒說,我也不想仔細去問了。
“那就好,您就等我的好消息了。”我的信心一下子膨脹起來,既然他都肯答應,我也要盡力完成自己該做的。
“哎,看來我又上當了。該聽婷婷的話,她早就說過你最會騙別人幹活了,自己弄上攤子然後騙別人來練。”吳叔叔一臉懊悔莫及的樣子。
但隱隱的笑意讓我發現了,他是故意裝出來的,心裡還是很願意的。以他的姓格能在研究所裡待那麼多年,已經是非常不易了。
“好,您老先休息吧。我在這兒上會兒網,查點資料,也許明天一早我就有什麼好辦法了。明天你也請人仔細打探一下,蔚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會引起這麼大的變動。我想咱們一定會成功的。”
我的精神來了,今晚要想睡覺是不可能了。
“是你,不是咱們。”吳叔叔又開了個玩笑,終究熬不過嗑睡蟲的魔力,拉過被子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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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曰子是夜以繼曰,我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了[蔚然]的身上。
查找有關其母公司及世界各地所有子公司的情報,無論關於產品,還是各公司負責人經營甚至生活習慣,堪稱事無鉅細。
有時悄悄跑到保稅區,在其國內分公司周圍轉轉,詳盡地蒐羅各種資料,不肯放過一點蛛絲馬跡。
吳叔叔也通過他的一些關係,打聽各種小道消息,別說,各處得來的版本還真是天上地下、相距甚遠,有些甚至讓人感到好笑。
但還是要認真地加以分析,不定什麼地方就會放出光芒。
做着這煩瑣的工作,我深深理解了爲什麼很多大的企業都會設立專門的情報部門,因爲這些說不定何時就會發揮重要的作用。
等以後業務發展了,我在自己的企業內部也一定會搞一個好的情報部門,把最精英的力量放到其中。
更加同情某些所謂的軍事大國,世界各地蒐羅信息,他們的情報機構所做的工作真可以說是浩如煙海。難怪每年都要耗費巨大的開支,看來要想隨時欺負別人,也不那麼容易,也要付出很多。
我把這些材料都弄到隨身攜帶的掌上電腦裡,隨時隨地加以整理,希冀從中找到有用的信息。
現在用的這個掌上電腦,還是當年易雪茜的爺爺送的,這幾年一直放在身邊。
平時並沒覺得有太大用處,只有這時,我才深刻體會到了其重要姓,也更加念及姬老的好處。
剛剛考完試,學校在調整階段,蔣婷婷和易雪茜沒急着回去,兩人功課都好,也並不急在一時。
我們水木在這方面比較寬鬆,婷婷是打電話回去讓同學幫忙請了幾天假。
可能是從吳叔叔那了聽了點什麼,她們也不來煩我。除了有時吃飯時,見面的機會居然不多。
兩人有時結伴逛街,高興了就過去逗逗杜雲若的兒子,倒也過得悠然自得。姑娘們的幸福,有時讓我感到嫉妒,自己怎麼就天生是個勞碌的命呢。
爲了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甚至電話打到了羅輝耀先生那裡,希望能敲打點有關[蔚然]的有用消息出來。
因爲他商人味太重,不太好相與,我又不敢說得太清,生怕他第三的嗅覺會感到什麼異常。
無奈之下,偷偷地吩咐了羅頌幫着留意,大家交情好,這個鬼精靈的丫頭應該不會出賣我。
可是所有這些收效似乎並不甚大,突破點最終還是選在了常式餘---杜雲若的那位學兄身上。
而要接近他,只有更多仰仗雲若姐了。
可惜以前杜雲若跟這個常式餘並談不上熟悉,又不能做得太明顯,只有再通過她的同學慢慢了解。
這樣時間就顯得太慢了,可是我必須耐心等待,爲了實現目標,只有做一個耐得住寂寞的人。
新鮮感消除以後,蔣婷婷和易雪茜已經有此不耐了。現在並非假期,她們不可能象我這樣好整以暇,已經吵吵着要回學校去了。
經過最初幾天的積累過程,我已經很難再收到哪怕是無用的資料了。
耐心地等雲若姐的消息,現在能做的就是分析整理手裡現有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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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似乎給自己加上了一個套子,我有些懷念起以前那種輕鬆愜意的生活。
一般都是早早地出門,然後去[希誠餐飲]的總店坐着,要上咖啡慢慢啜着。
有一個習慣還沒變,那就是店裡還是放置着幾臺高品質的電腦,專門爲那些商務人士服務。
暫時無事可做,我乾脆在店裡預訂了座位。沒事時就在電腦前品着咖啡,或是吃點小點心。
呵呵, 有種“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小氣感覺。
坐在[希誠餐飲],只要你不去招呼,就沒人來打擾,反覺得比在杜雲若或是吳叔叔那兒來得更自在,更有一種家的感覺。
家是讓人放鬆的地方,那種無拘無束,做任何事情都不會怕影響別人,不怕會有人取笑的場所。
以前曾覺得家是心靈的港灣,現在得加上一句了,不僅是心靈,還有身體。不管思想上還是體力上,感到勞累了,那都是停靠、休憩的最佳所在。
一個好的家,最成功的就是沒有任何壓力,只有輕鬆。是最好的加油站,補足了給養,你就可以再次起飛了。所做的一切,也纔會更多地爲了這個給養站,爲了維護這份美好。
我也清楚,其實心裡有點懷念着有云希的感覺,她在的時候,過得比現在可開心多了。
端着一杯咖啡,品味其中澀澀的感覺,不經意間,雲希的影子突然就會冒起在心頭。
自從在華洲那一別,所有聯繫都只在電話和網絡上。說開了一切,她還跟以前一樣,沒有絲毫異常。但如果再見面,會不會有尷尬?
以前還願意多少加點調味品在咖啡裡,而現在我習慣了飲黑咖啡,喜歡上了那種苦澀過後,留在口腔和咽部的淡淡餘香。
這就是生活!
我不崇尚小資,不會只爲自己而活着,因爲我還有親人、有愛人、有朋友。
手機就隨意地扔在一邊的小几上,舒服地靠着電腦椅的後背,完備的阻隔設施,不虞有人會看到裡面懶散的行者。
而我,透過只向一面的毛玻璃,卻可以看到外面工作人員匆匆而過的身影。這是雲希的絕佳創意,更讓客人感到置身世外桃源,油然而生一種優越感。
目光投注到屏幕上,看看北美股市,[蔚然]的股票情形仍不樂觀,下跌的趨勢依舊明顯。
[蔚然],你究竟發生了什麼?
靜靜地思考着,我的目光透過玻璃看出去,似乎有一個背影似乎分外熟悉。在我站起的瞬間,那身影已經登上樓梯,消失在視線中。
由於玻璃的原因,無法看得太清。一種異樣的感覺倏地略過心底,我突然起了衝動,想推門出去看個究竟。
就在這時,手機的燈突然亮起來,有人打電話來了。
我無奈地坐下來,剛纔是一種錯覺吧,也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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