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茜懂得意思,忽然摟住她的肩:“別叫他,咱們兩個去不是更好嗎?”
蔣婷婷像沒聽到一樣:“假期裡剩下的這幾天,我和雪茜準備去西北的大草原玩,願意陪我們一起去嗎?”
去大草原?想法倒不錯。不過可要走很長時間的路,只兩個女孩子去,顯得有點不可理喻。不用問也知道這是易雪茜的主意,以我的瞭解,蔣婷婷就算如此突發奇想,也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青青的草原,潔白的羊羣”,確實誘人,不錯的主意!但想到要跟易雪茜朝夕相處,就有些撓頭了。再看看蔣婷婷帶點央求的目光,我的心一軟,這陣子煩心事太多,能出去消遣一下也無不可,可是…
“你們就打算兩個女孩子去嗎?”我還是想再證實一下,易雪茜真是個瘋狂的女孩兒。
蔣婷婷點點頭,易雪茜則帶點挑釁的目光對我:“怎麼,不行嗎?你這人看起來面面的,想不到大男子主義還挺嚴重,竟然看不起我們女生。”
寬容倒被形容成“面面”的,難不成這易雪茜有受虐狂?我的氣又冒了上來,也來不及仔細考慮,柔聲對蔣婷婷道:“好吧,我跟你一起去。”特別強調了“你”字。
“真的―――你同意了,太好了!”蔣婷婷拍手叫起來,興奮勁兒嚇了我和易雪茜一跳。車上週圍的人也都看了過來,這可不是欣賞美女那麼簡單。
易雪茜一臉的不以爲然,撇撇嘴,搖搖頭,對蔣婷婷“幼稚”的表現似乎很不滿。
下了車,蔣婷婷的笑容還漾在臉上,一左一右拉着我和易雪茜的手向商場跑去。光天化曰之下,這個舉動對她來說,已經是很大膽的了。
握着她小小的手兒,我的心裡閃過一絲感動,大可跟玲玉說的沒錯,她對我真的很在意。
易雪茜掙扎着把手從蔣婷婷的握持中抽出來,似乎通過蔣婷婷的身體做介導跟我有接觸都不滿意,這個女人真是好奇怪。
想到這裡,盯着蹦到一邊去的易雪茜,目光落在她那雙好看的腿上,嘴角不經意間又流露出了一絲帶點嘲弄的笑。
蔣婷婷開始沒在意,仍舊拉着我的手。轉頭看時,發現我盯着易雪茜,而她已經落到了後面,才清醒過來,知道只有我們兩個在拉着手了。她的臉一紅,慌亂的把我甩開,努力裝出坦然的樣子,向易雪茜招手:“快走呀。”
欲蓋彌彰的掩飾起不了什麼作用,易雪茜也明顯的不給面子,仍然慢慢地向前踱着,並沒有馬上跟上來。
我搖搖頭,又靠近挽住蔣婷婷的手:“我們走吧,她說不定還等人呢。”
“淨瞎說。”蔣婷婷的臉更紅,使勁想把手抽回去,我悄悄用力,不讓她如願。
她掃了我一眼,似有些責備的意思,但眉眼間含嗔帶羞的笑卻掩飾不住。好熟悉的眼神,在曹宇家裡,這個神情見過最多了。
眼神裡的餘意也明白地告訴我,她看到的是那個熟悉的域逸誠。這是好現象,灑脫纔是我追求的本色嘛。
來不及回味這片刻僵持帶來的溫馨,易雪茜突然大着步子從後面趕上來,把蔣婷婷的手從我這裡搶了過去。也是掃了我一眼,嘴裡嘟囔了一句什麼。
她這一眼很直白,完全沒有蔣婷婷的那種複雜意味。聲音很小,也沒聽清說的什麼,一個兩字的短語,如果不出意外,應該是“色鬼”一類的“誇獎”。
蔣婷婷在她的手上輕輕掐了一下,易雪茜叫了一聲。我斜着頭看她,仍然是嘲弄的笑。
易雪茜發狠地衝我跺了一下腳,扭過頭去不再理我。
我打定了主意,就是這樣笑,看她能奈我何。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易雪茜回過頭來,還是看到了我淡淡的笑容。又獎勵了一個兩字詞組,這次聲音卻大,聽了個清清楚楚:“無賴!!”
我更加開心地笑了起來,這時易雪茜已無計可施,挽着蔣婷婷就快步向前走去,很有點落荒而逃的味道了。
想象着易雪茜的惱火,如果不是在大街上,也許她又會忍不住來與我決鬥吧。
決鬥―――想到這裡,一絲失落涌上心頭,算了,不想了。
蔣婷婷站在大廳門前等着我:“我們就是想準備些出行的東西,你也一起來挑一下吧。”
不是吧,不就是出去旅遊嗎,用得着這麼興師動衆的?“你們不準備參團嗎?”
兩個女孩子異口同聲的回答:“當然不了,那樣還有什麼意思?”
我的頭大了,難得要搞個自助遊嗎,這可不是到近郊去,那帶着兩個女生出門,有夠痛苦的有。我不禁有些後悔起來。
我看看易雪茜:“不如帶上你的男伴一起去吧。”
“胡說。”易雪茜一雙大眼一瞪,一臉的不樂,“我哪有什麼男伴。“
不是吧,我心裡悄悄唸叨,那杭海生難道追求了這麼久也沒什麼結果嗎?這可主值得同情了。雖然我對他沒什麼好感,但也知道他對易雪茜是一往情深。
“逸誠,你別亂講了,雪茜向來是一個人獨來獨往的。”蔣婷婷也幫着她說話。
我無奈的搖頭,那就是說不管怎樣都只有我一個人做苦力了。
世界總是容不得人後悔,我拎着三個大大的旅行包,陪着兩位美女“上路”了。不僅是她們,我這次準備得也挺充分,對牧區的困難狀況有一個充分的估計。
火車都已經提速,很多遙遠的地方朝發夕至已不是什麼難事,可是往西北去的怎麼就提不上速度來呢。
走過了京城的繁華,一路走來越加荒涼,就算在封閉的火車裡,半天的功夫也會有一幾的沙土。看來繼續進行國家的綠化大業還是非常重要的。等我有了錢,一定要在這兒建一片好的綠化代。
易雪茜仔細地翻過了地圖,所有的行程都是由來決定。一路上她仔細地盯住蔣婷婷,生怕我會暗渡陳倉。結果就是害得我身邊兩個如花似玉的美女,卻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同車廂的人還都羨慕我呢,有這樣的兩個美人作陪,殊不知如此寂寞。蔣婷婷說我身體強壯,把帶的大額現金都放在我身上,卻以此爲理由對我嚴加“管制”,不許輕易跟陌生人說話。
這車做的真是彆扭,我決定以後再也不跟有易雪茜在的隊伍出遠門了。
火車慢吞吞的出了關,進入了一片無人的地帶。領略荒蕪,這的確是個絕佳的機會。倒了兩次車,經過了兩天兩夜的跋涉,我們總算看到了點綠色。按易雪茜的“指導”到達了旅遊的第一站,據她所言,明天我們就可以坐車去美麗的大草原了。
兩個女孩被興奮沖淡了旅途的勞累,蔣婷婷拉着一定要陪她們說話。老天見諒,我可一直都是做聽衆的,忠不忠實不敢說,但沒多少發言權總是真的。
說的最多的幾句話,就是向兩位小姐請示吃點什麼,然後再顛顛地跑去買來,易雪茜能有我這樣的苦力應該高興了,她心裡也一定在暗暗得意:同意了我一同前來,得到一個免費的勞工。我後悔怎麼就沒再堅持一把,說些好話把曹宇“兩口子”拉上,也能多個好幫手。
在這家所謂當地最好的招待所裡,我卻怎麼也笑不出來。條件比曹宇家的小屋也不相上下,滿是塵土的桌子服務員還說是剛剛擦過。
吃的東西就更不用說了,好多都是原來沒見過的,味道更不敢妄加評論。傳說中的手抓肉、酥油茶,跟想象中的比起來,唉,不提也罷,倒是充滿了大地母親的味道。
帶來吃的東西本就所剩無幾,在這個塵風四起的晚上被兩個女孩一掃而光了,包括我偷偷藏起來的那份。易雪茜難得對我很“照顧”,跟婷婷一樣,把大盤的肉都推到我面前,說我是男生飯量大,得多吃點肉食,她和婷婷就勉爲其難,吃點垃圾食品了。
末了還不忘了加上一句,好有力氣去提東西。她一直都宣稱男女平等,加上會些拳腳功夫,向來不服氣由男生照顧,這次不知道怎麼也改變了作風,讓我一下子適應不過來,有“受寵若驚”的感覺呢。
遇人不淑,唯一的嚮往也就是明天能看到傳說中的大草原了。
坐上車的時候,我就問了司機,到易雪茜說的地方有多久的路程。對她我已經徹底失望了,開始跟蔣婷婷說的頭頭是道,可一路下來才知道,根本就是路癡一頭。
聽說只有五十公里的路,我才放了心,也許不到中午就能縱馬馳騁在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上了。
車上沒有幾個乘客,窄窄的小路,崎嶇難行。走了一個多小時,回頭還能望見剛剛住過的小城。兩個姑娘已經坐在旁邊昏昏欲睡,我終於明白,這次又是大大失算。
五十公里,怕是要走到天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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