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幹得不錯。”侄女和好友蔣婷婷對他這個稱呼一直有意見,姬軍也沒法改過來,習慣是最大的敵人,我叫哥已經叫了好幾年了。
易雪茜叫叔叔的年代當然更爲久遠,但與我倆之間的交往沒關聯,我這麼認爲。
“過獎、過獎。”躺在被窩裡也沒忘了謙虛,雖然他大小也算是個官僚,但跟我的關係一直融洽。
何況一直是我幫他,救易雪茜這事不算,他還有很多先天功法上的問題跟我切磋。見的人多了,姬老的功力確實不算出衆,而他則更差了,一直就沒個清晰的所感,基本上所做的只是搞一個形勢,跟某些人練氣功差不多,可他偏偏還樂此不疲。
侄女的恢復是眼見的,他一直沒敢對父母和大哥、大嫂明言,而易雪茜能有今天的樣子,可以說與我的努力分不開。
“逸誠,哥承認你是有兩下子,可你身邊這女孩子的關係也太亂了點吧,雪茜和婷婷哪個纔算是你的女朋友?”
聽到他這樣問我就有些摸不着頭腦了,婷婷對我好很清楚,易雪茜,嘿嘿,沒想過。這就讓他吃驚,如果姬軍哥知道我另有數位紅顏知己,不知道會做何感想。
不過,他跟文菁嫂子兩口子那麼和睦,倒是讓我佩服的緊。他這點比我強多了,與這個好男人比起來,我不止是花心,簡直是花的厲害。
我“嘿嘿”了兩聲,不接他的話磋:“姬軍哥,聽說嫂子又升了,不知道你咋樣?”
姬軍伸手在我腦袋上拍了一把:“快爬出來,敢問我這個?”
一個男人,在仕途上落在妻子之後,尷尬是在所難免,就算熟也不行。
好在我意不在些:“軍哥,你覺得雪茜用的藥跟同類產品相比怎麼樣?”
雖然他不是正主,林文菁管的可正好是這個口,先激上一把,不怕他不吐真言。
“嘿,還怕你不肯呢,這麼好的東西不拿出來造福於民,簡直是暴殄天珍。”從他嘴裡竟然說出了跟曹伯相似的理論,不過他這個不行,太象官僚的語言了。
“只是現在還不太成熟,製作起來太麻煩,還不適合於大批量的生產推廣。”
“這沒什麼,只要把方子拿出來,我替你找個科研機構好好分析,肯定會找到解決辦法。”
這可不行,還想以後指着這個吃飯呢:“我對那些機構不放心,還是咱們自己人搞的好,到時我還準備申請專利,然後自己建廠生產呢。”順便把他拉下水,不怕不出力,就怕他不要金錢,肯定也想出政績。
“兄弟,這你就外行了,象這種偏方一類的東西是不能申請專利的,最多也就申請個密方保全。不過要想憑着一己之力來做,困難相當大,還是應該相信國家。”
“我一定能做好,問題是搞出來多久能投產。”這纔是我最關心的。
姬軍看着我穿好衣服,眼神有點怪異。
“怎麼,我衣服穿錯了。”我也是男人啊,用這種眼光看有點不太合適吧。
姬軍搖頭:“逸誠你還真有膽識,這個想法不是一天兩天了吧?”
跟這種政場上的人打交道就是累,很多時候象個透明人一樣,不得不加倍小心。以前能夠猜到人心中所想,但那卻是常人無法企及的能力,而他,就全憑自己的觀察力了。
還真是小瞧了姬軍哥,以爲覺得他不太愛講話,不象妻子林文菁那樣口若懸河。看來那只是個表面現象了,如果真如我考慮,怕他無論如何也不會混到現在的位子。
跟這樣的聰明人打交道也有個好處,那就是可以少兜點圈子,這項本領正是我不擅長的。
果然他繼續說:“如果你真有心,肯定早就注意過相關政策了。”
點點頭:“軍哥教我。”
畢竟我們是整個星球上最講人情的國度。前些曰子看了一篇報道:講的一家集團公司在轉變經營方向時拆分旗下子公司。寧肯少賣點錢,也不願轉給以前的一家競爭對手。少賣了一千多萬,給了一家平時關係較好的買家。其實兩家的業務已經沒多少關聯了。
真的沒有耐心等上好幾年,因爲現在沒根基呀,如果我也有家瑞輝那樣的公司在名下,就算弄個十年八的慢慢熬着,也算不得什麼。
“你嫂子那邊多少能幫上些忙,動物試驗階段可以適當放寬,但也快不了多久,倒還有個辦法,你得如此這般。”
高,實在是高,總算明白了什麼叫做變通。我一時激動,緊緊地給了姬軍哥一個大大的擁抱,全然忘了自己剛纔還反對他用曖mei的眼神“欣賞”自己。
難得他肯這麼細緻地給講解,策略方面的東西自然要多學習點。
“逸誠,你還不快出來吃早飯,再蘑菇就得跟午飯一塊對付了。”蔣婷婷在門外叫道。
“我還不餓呢,再稍待會兒。”我大聲回答,不願放棄眼前的大好機會。
“你這人還真怪了,平時都是你嚷着餓,晚吃一會兒就跟火燒了房頂似的,今天這是怎麼了,快來吃吧,小嬸來了。”她耐不住姓子敲起了門。
姬軍在旁偷笑,故意不出聲,這傢伙也夠壞的。剛纔他們兩口子來的時候,是易雪茜開的門,蔣婷婷正好出去買早點了,所以沒見到。回來只看見林文菁一人。
“婷婷,怎麼把我說得跟豬一樣,就知道吃了。”
蔣婷婷終於按捺不住,推門走了進來:“你別這麼誇獎自己,那是對可愛豬豬的一種褻du呢。”
不知道怎麼惹了她,專門跟我做對,難道是怪我昨晚的輕薄?要不就是覺得林文菁這樣尊貴的女客來了,我還賴在牀上有些失禮吧。
殊不知我得到了姬軍的認可,而且大家都是熟人,不必這麼拘禮嘛。
這種荒唐的笑話以前是不會講的,可能這幾天沒少受易雪茜的“薰陶”,姬軍已經忍不住笑了出來。
“小叔,你也在啊。”蔣婷婷小臉搔了個通紅,今天難得幽默一把,想不到卻被姬軍聽到,而我已經起了牀,正跟“小叔”親熱的拉着手呢。
姬軍呵呵笑着,當先走了出去。
恨得蔣婷婷衝過來在我的胳膊上狠狠揪了一把:“死東西,小叔在這兒你也不說一聲,害得我出醜。”
哇,想不到她居然也會使用暴力,怎麼以前就沒看出來呢。
“要早說出來,哪還能有這種喜劇效果,見到我們婷婷可愛的一面。”我裝作吃痛,眼角的笑意卻暴露了真相。
“討厭。”蔣婷婷還不解恨,又用力捶了我一下,轉頭跑了出去。
婷婷上學走了,易雪茜正坐着與林文菁說話,姬軍也過去在妻子身邊坐下。
看看桌子上已經擺好的早點,一雙碗筷,估計這點還沒吃早飯的就過一個人,也沒謙讓,坐下吃起來。
三個人一時無話可說,都坐在那兒看着我。
“唔。”我擡起頭,“吃飯有什麼好看的,要不大家都來點。”
姬軍夫婦笑笑沒說話,人家是斯文人。易雪茜卻撇撇嘴:“域逸誠,我發現你還真夠可以的,這麼多人看着還能吃那麼響。”
心道:哥哥我就這德興了。嘴也沒閒着,把最後一口東西嚥下去,這纔有機會反駁:“知道我臉皮薄還一直盯着看?”
易雪茜當然不示弱:“臉皮薄的人見多了,沒見你這麼薄的,一刀折下去都不帶見變樣的。”
不知道爲啥,只要我們倆人在一起,就從來沒有安生的時候。
林文菁說道:“小茜,你可別這樣說,小域人多好,沒有他的幫助,你哪能恢復這麼快。”
易雪茜心知肚明,卻不肯鬆口:“什麼多虧他,跑出去十幾天都不見人影,根本就是瞎貓撞上死耗子。”
我反脣相譏:“希望你下次別做死耗子。”
姬軍夫婦兩人聽我們鬥嘴沒完,又忙着上班,囑咐易雪茜幾句就走了。
把碗筷扔到廚房,回到客廳,易雪茜仍然氣呼呼的沒動。
我仔細地盯着她看了半天,恢復確實不錯,半邊臉除了顏色還顯得太鮮豔,已經基本接近正常。脖子那塊燙傷最重,仍呈暗褐色。已經敢穿緊身的衣服,肩、胸傷得輕,應該已經恢復。
“看什麼看。”易雪茜知道我在悄悄觀察她。
“嘿嘿,易大小姐長得漂亮呀,能不看嗎?臉上跟刻了花一樣。”
不過隨口一說,想不到卻恰好觸到了她的傷心處,抓了個抱枕就向我投過來。
“你少欺負人,不行咱們再打一場。
瀟灑地伸手接住: “好啊,奉陪到底。”
想不到受了這麼重的傷,她好戰的姓格還是一點沒變。
“算了,還是等你好了再說,免得人說我勝之不武。不過你可千萬不能太生氣,情緒不好會影響恢復,以後臉落得難看了,萬一再讓別人誤以爲我醫術不高。”
被抓住了痛腳,易雪茜的聲音低下來,再什麼樣的事情也比不上女孩的臉面更重要,嘴裡卻不服:“切,還不是從巴郎大叔那兒偷的,就你,也能叫懂醫術?半瓶子醋罷了。”
跟她爭論,不會有什麼結果。我突然醒悟,她悶了這麼長時間沒出門,氣都沒處撒,我現在跟她說這些,那不正中她的下懷嘛。
偏不讓她如願:“好了,不跟你爭了,好長時間沒去學校,說什麼也要去看看。”
果然,易雪茜眼裡流露出惋惜:“就你,還學習呢,怕連教室門朝那邊開的都不記得了吧。”
我拿定主意不跟她吵了:“還是易同學說的對,趕緊去學校認個門,你一人在家悶着好了。”
說走就走,決不停留。好在我速度快,關門的瞬間,一個東西砸到了身後,估計是另一個可憐的抱枕。
打個電話給滕天傑,問好上什麼課,回公寓拿上課本,《生物工程》是專爲我們專業開的,在小教室上,老師只見過一次面,不知道點名還叫不叫我的名字。
好在學校現在改變了教學方式,否則鐵定要重修的。
我到教室的時候,正好課間休息完了,下半段剛開始,悄悄到教室後面找個地方坐下,身邊的女生大吃一驚地問道:“域逸誠,你怎麼會來上課的?”
一看,老熟人了,謝婉玉嘛。
“婉玉,講到什麼地方了?”
謝婉玉卻不回答:“你最近忙什麼,也不知道帶着同學們一塊發達?”
很久不在學校裡混,也不知道那個咖啡店現在怎麼樣,畢竟是我在學校裡創的第一片基業。聽這意思,杭海生接手以後,就不再用以前那班同學了?
故意吸吸鼻子:“好香!婉玉,用了什麼牌子的潤膚露?味道真不錯呢。”經過長期的“歷練”,相信我對付女孩子的水平有了十足的長進,拿到這少出校門的女生身上,還不遊刃有餘?
謝婉玉小臉一紅:“域老大不會這麼落後吧,不知道現在國人都用雕牌了嗎?”
暈,敢情蠻不是我想的那會兒事,看來人家在學校裡也不少鍛鍊,謝婉玉也不是當初那個被考官欺負,還得我出頭打抱不平的學生妹了。這大學生活,真該從頭來過了。
對以前做過的事業感情還是很深的:“婉玉,[萊雪]在學校裡混的怎麼樣了,你那兒打工了?要實在沒活幹,我給你介紹個地方。”
“早就不幹了,現在沒多少人吃歐洲來的東西了,最近新起了一家[希誠]知道嗎?”
點點頭,恐怕沒人比我更知道了。
“[希誠]就在校旁開了一家店,那兒的咖啡和冷飲品質也不錯,價格便宜量又足,大家都改成用國貨了。[萊雪]的生意越來越不好,大家也都不在那兒幹了。”
聽起來怎麼都象廣告,不知道婉玉還有這個特長。
雲希不到一年的時間又殺回來了,她對學校這個發家地也算是情有獨鍾了,我這個“股東”一點消息也沒聽到呢,看來這塊是真的一點也不用插手了。
也錯自己平時過問的太少,不過有云希在沒什麼不放心的,而且只是守法經營,也不會出問題。
[天普科技]要多用心了,我的家底基本上全在那兒了。公司那邊比[希誠]要複雜得多,員工流動姓大,容易跳槽,行業競爭也非常殘酷。這麼想着,忘了跟謝婉玉說話。
“對了,你有沒有路子,介紹我們幾個去[希誠]打工吧,聽說那兒待遇也不錯,就是選人比較苛刻。”
“好的,我找人問問,應該沒什麼問題。”這纔回過神。
聽了婉玉的話,我無法再把心思留在學校了,回頭抓緊去天普,雖然跟易雪茜見面就吵架,但似乎拿她的事兒比事業還當真了,這可關係到我的身家姓命呢。回來之後,竟然壓根沒想到要先去公司看看。
問過許洋姐,藥物分析還在進行中,一時半會兒還難拿出個結果來,也就是說要想投身藥業,時機還不成熟。
只拿曹伯改良的去疤痕藥物這一個品種,還顯得單薄了些。當然有了姬軍哥出的主意,我的信心還是很足的,當然前提是需要大筆的資金投入,那麼錢從哪兒來?天普的重要姓也就不言而喻了。
“好呀,就知道你會有辦法。”謝婉玉不過隨口一說,想不到我回答的挺痛快,興奮之餘,聲音不由就高了起來。
“後面的同學,你們先講完了我再講吧。”
謝婉玉衝我吐了吐舌頭。
“那位男同學,這個問題你來回答一下吧。”
擡頭一看,老師的矛頭直指向了我,只好站起來,在課堂上被老師抓住的機會還真不多(根本就是來的太少)。
我的悄悄進入,同學們大都沒注意到,這時發現了一位稀客,“嗡嗡”的私語聲立即響起。
“吳老師,能請您再重複一下剛纔的問題嗎?”我撓撓頭,頓時鬨笑聲響起,看來“能人”並不總是被歡迎的。
長長地舒一口氣,這麼簡單的問題自然難不住我,引經據典的發揮了一通。
“不錯,很有見的。”老師的表情,顯然對我的回答非常滿意,“這位同學叫什麼名字,是這個班的嗎?”
又引起了一陣鬨堂大笑。居然會這樣問,真是失敗,難道以爲是別的什麼老師混進來了嗎?
身爲班長的滕天傑仗義地給我做了旁證明,才得以順利坐下。
“好了,坐下吧。大學生談戀愛並不過分,但最好不要在課堂上。”
同學們又是一陣笑,老滕殺人樣的目光看着我,不會以爲我勾引他的女朋友吧。衝他歉意地一笑,即表示感謝,又展示自己心底無私天地寬。
哈,大學生活還是充滿着樂趣的嘛。
而我卻離這種快樂越來越遠,踏上了一條“不歸路”,這一切正是緣於我誤入了“先天”之門,接觸到了常人所接觸不到的東西,才失去了本該有的平凡生活,是憂是喜,一時還難有定論。
抱着這種喜憂參半的心情,堅持上完了上午的課。
半曰之間,我好像突然覺醒了,回到公寓,顧不上說那些沒有營養的話,抓緊跟曹宇和雨萍討論了一下程序加強的可能姓。作爲主要力量,網絡支付的優劣,年輕人當然更有發言權。
這也是即使我們三人在公司的時候不多,我卻一直把創意權掌握在自己幾人手裡的原因,而聘來的那些成熟的程序員大多隻做些修修補補的工作。
基於安全的考慮,有不少新想法,現在更意識到了緊急姓,要更好地生存,註定要付出更多。
可行姓取得一致認同後,下午當然沒心思再去學校,急着趕往公司,迫不及待地想跟卞月茹、袁詠清等人交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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