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暴風雨已經把天空洗刷得錚錚發亮了，耀眼的光芒沒有受到任何阻止，直射到他們的臉上。
就在軒和本地人對峙不下的情況下，班主任樑振邦出現了。
“你們的話我都聽見了，風雅軒，你的話不錯，對自己有信心才能踏出成功的第一步。”接着班主任轉身面對着本地那些無所事事的本地人說：“你們害怕，不是因爲你們不會，而是因爲你們以爲自己一定不會入圍，結果就自我放棄，這等同於自殺！”
班主任停頓了一下，“課程設計沒有多少要求，只要你們設計出5套以上的衣服，2個人合作就6套以上，材料不限，主題不限，只要有潮流性就可以了。我看你們平時去逛街，買衣服，接觸服裝應該不會少的，你們就是不想動手，是不是？”
是與不是已經一目瞭然了，班主任還明知故問，因爲這是循循善誘的需要，在軒的眼中，班主任有表哥的影子……
“現在是4月24號，距離6月還有足夠的時間，你們只要動手，還是能完成，去參加初賽的。”
似乎軒一直沒有留意到一個人，是誰？忘記了？他一直都不在？
下課的鈴聲響起了，工藝室裡面努力的人羣幾乎沒有想走的意願，只有那幾個無所事事的男生女生和軒，鈴聲一來就跑了。
最後班主任在控制檯上，用麥克風拍了拍手，說：“嘿嘿，收工了，給你們3秒，停止手上的工作，我關總閘！”
……全部機車都停止了運轉，只剩下慣性產生的空轉。
工藝室的大門終於沉重地合上了，結束了它這個早上的任務。
早早回到宿舍的軒，把自己的東西整理好，坐着等聞道和志航回來。
有些驚異，有種闊別重逢的感情，“咦？雅軒，你怎麼回來了。”聞道說完走過來，正面對着軒，看看前面，伸長脖子，看看後面。
還是以前一樣：一見如故。
“走，我們去飯堂，忙了一個早上，餓死了。”志航的肚
子有些聲音……
軒好像記得某個已經忘記的人的樣子，問：“周立華呢？”
空氣冷然緊湊了一下。
“他被你們班主任選拔去了參加省賽。”志航首先說，邊走邊說，帶領着軒和聞道一起先去解決溫飽問題再說。
飯堂內，軒坐在一列，聞道和志航坐在對面。
“怎麼不坐過來？”聞道想讓軒，三個人坐在一邊。
軒就委婉拒絕，“我對這邊情有獨鍾。”
是的，這個世界，你不要強迫我接受你的，我也不強迫你接受我的，因爲只有應試教育才會那樣做！
突然一羣高大威猛，充滿力量感的男子走了過來，向着聞道來了個軍禮……眼睛在軒他們三個人掃視了一週，叫了聲，“你好。”
……
原來是開玩笑。不久這羣**就走開了，我們彼此都是一個笑。
“聞道兄，什麼時候當了老大？”軒問。
“兄弟給個面子，開開玩笑，增加一下感情嘛。”聞道手舞足蹈地坐着揚揚手的姿勢，表示：哪裡哪裡。
雖然聞道很謙虛，但是我爲什麼能聽到他的悲哀的呢？想起以前，只有我們三個人，一起度過了多少日子，經歷了多少磨難，宿舍再強大，也打不垮我們巴基斯坦的友誼，也許我們改變不了曲折的道路，但我們能改變行進中的喜怒哀樂……
三個人行走在飯堂外的斜坡上，循着這有些曲折的道路，走向幸福的團聚，如果幸福不在路上，那麼一定在路的盡頭。
各自坐在牀邊休息。
“立華，怎麼樣了？”軒有點好奇。
“差不多了。”志航擡起頭，深邃地說。
軒用好奇的眼神看着他，同樣，志航也一樣，會被那眼神迷惑，因爲那眼神告訴志航：它太想知道了……
“立華差不多參加省賽了，好像是4月最後那幾天，五一一直一直放假到2個星期後纔回來參加課程設計。”志航說。
聞道也好像記起了什麼
，用手拍拍下牀的軒，“你準備地怎麼樣了。”
軒知道這是在問他，還是老樣子：拍牀說話就是問軒，不拍牀說話就是問志航，宿舍就這麼幾個人，但是牀單是不是……還有幾個人吧。
“立華被你班主任看中了，這個省賽好像是有保送名額的，直接送上大學，還不用考試，你說多好啊。”志航臉上有些憧憬。
突然又一個人進來了，他目不轉睛地看着風雅軒，問：“他就是風雅軒吧？”
軒愣住了，點了點頭，“恩。”
“沒想到這個世界還有人比我白啊……我崩潰啦。”他抱着自己的頭，拼命搖頭，像大腦異常放電一樣……
很快他恢復了正常，然後拉高自己的褲腳，伸到軒的左邊，就是軒和志航牀位的中間位置。感情真摯，表情豐富地說：“你看呀。”他雙手在白皙的腿從下往上了一遍，說：“如果我穿短褲的話，我走上大街，一定跟女生看，大罵‘沒想到還有男生的皮膚比我白，我不想做人了’……就直接衝上馬路，臥軌自殺了，但是……但是……但是爲什麼你的皮膚會比我白……”
他看着軒白色的臉蛋，沒有多少血色。
聞道和志航在一旁哈哈大笑，“強哥，你別逗他玩了，他哪夠你白啊，你個小白臉。”
軒也故作模樣地說：“我早知道你是逗我玩的，所以我儘量配合你，怎麼樣，我能拿奧斯卡小金人嗎？”
“你真夠虛僞的。”強哥對軒說。
軒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別這樣稱讚人家，人家受不起啊。”娘聲娘氣的……挺搞笑的。
“你還挺逗了。”強哥對軒已經定下了一個概念：一個很能玩的人，脾氣應該很好，不常發火，但是發火起來應該夠嚇人的。
“飯後休息了半個小時，要睡了，下午還有課程設計的東西呢。”志航讓所有人都忙着睡覺了。
躺上重逢後的牀，自然不夠家裡那張牀柔軟舒服，但是至少這裡的歡聲笑語能讓人忘記痛苦，暫時冷藏記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