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騎馬奔回的人果然是楚祥。他一手拉着繮繩,另一隻手裡還提着什麼東西,遠遠看着是圓形的,有毛?
柳雅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心裡也跟着有些發毛。
而等到楚祥越來越近了,柳雅和滄千澈纔看清,楚祥手裡拎着的是一顆頭。但不是人頭,而是一顆大猩猩的頭。
柳雅很是怪,怎麼楚祥還能遇到猩猩?青梵養的猩猩?
楚祥來到近前拉馬停住,一甩繮繩從馬跳了下來,單膝跪在滄千澈的馬前,道:“太子殿下,剛纔吹響號角的,是這樣的一羣大猴子。”
柳雅聽到楚祥將猩猩叫做“大猴子”,知道這猩猩肯定屬於是外來物種了。
滄千澈關注的則是“大猴子”還會吹號角?他讓楚祥起來回話,說說這些大猴子究竟是怎麼回事。
楚祥謝過太子殿下,站起身來繼續道:“那羣大猴子有二十幾只,都長得一人來高,身強體壯。每三隻大猴子抱着一支號角,輪流吹響。結果,七支號角同時響起的時候,聲音可以傳到十幾裡以外,甚至更遠些。”
說完,楚祥還把剛纔扔在地的猩猩腦袋踢了一腳,道:“我們宰殺了五隻,其餘的都一窩蜂的跑了。號角都扔下不要了,也被我們損毀了。”
滄千澈聽完皺了皺眉頭,道:“這些青梵人還真是難以應付,一會兒是鬣狗,一會兒是猴子,不知道後面是不是還有什麼花樣。”
話音剛落,前面又有一匹快馬奔來。距離老遠抖開一條紅色的綢布,面也繡着一個“澈”字。
楚祥也回頭看了一眼,道:“是派去打探敵情的探子。”
等到那探子來到近前,也跪在滄千澈的面前回話:“回稟太子殿下,青梵軍隊已經通過邊界十里,紮營在起鳳坡。從營帳的數量來看,青梵軍隊只有不足兩萬人馬。不過他們的營盤扎的很大,糧草竟然我軍準備的還要多。”
滄千澈聽完,看了看楚祥,問道:“楚副將,你有什麼看法?”
楚祥想了想,道:“青梵雖然是番邦外族,但最近十年可謂是人口驟增、兵強馬壯。以屬下估計,青梵的大部隊應該還在後面。所有兵士加起來,應該會超過四萬人。所以屬下建議,在大批的青梵軍隊到來之前,我們去打他們的措手不及。”
滄千澈這次領兵征戰,也不過是帶了四萬兵馬。而青梵軍隊可以說是主場作戰,如果人數滄千澈的人還多的話,那這場杖的勝算實在不大。
因而,楚祥一分析完,滄千澈微微點頭,表情也凝重起來。
縱使滄千澈有一顆拳拳的爲國之心,算他不在意自己太子的身份,願意與所有的士兵共進退,願意以身殉國。可沒有人真正想輸、想死吧。
所以說,如果真的是要面對這樣的情況,對於滄千澈要考慮重新部署了。
至於楚祥所提出的“先下手爲強”的戰術,也在考慮之內。
而柳雅聽完楚祥的分析,也是皺着眉頭。但她想了想便伸手過去,拉了拉滄千澈的衣袖,道:“我覺得楚副將說的不對。”
“什麼?”楚祥還沒等滄千澈開口,道:“我領兵打仗的時候,只怕柳姑娘還在家鄉抱布娃娃呢。柳姑娘現在請明示,我究竟哪裡說的不對?”
如果楚祥提問之前不是加一句“我領兵打仗的時候柳姑娘還在家鄉抱布娃娃呢”,柳雅也只是打算提醒滄千澈一聲而已。
但現在楚祥明顯帶着幾分的咄咄逼人,柳雅冷笑一聲,道:“我的年紀確實不大,但沒有人規定抱布娃娃的年紀,不可以研究戰術和布兵吧?”
說完,柳雅清了清喉嚨,認真分析道:“首先,我們昨天與青梵人的一戰,瞭解到青梵人擅於馭獸。鬣狗、戰蟒都是不容小視的。所以我覺得,青梵人的營地扎的大,恰恰不是因爲他們的兵多,而是因爲他們養了許多的動物。至於更多的糧草,那好解釋了。獸類人類吃的多,如果是大批的獸類要飼養,沒法準備足夠的肉的情況下,糧食也是可以替代的。”
聽了柳雅的分析,滄千澈也點點頭。
但楚祥聽了卻是不屑的冷笑一聲,道:“柳姑娘的意思是說,那些糧草其實是飼餵那些戰獸的?那你且說說,戰蟒吃饅頭呢?還是說鬣狗吃米飯?哦,鬣狗可以吃飯糰,大猴子也吃。”
柳雅明知道楚祥是跟自己找茬擡扛,但仍然認真的點頭道:“楚副將說的沒錯,米飯糰不僅可以餵食鬣狗,也可以餵食其他種類的戰獸。所以我覺得,這一仗不要輕易開戰,畢竟我們是人,沒有必要和無智無謀的野獸一般見識。現在主要任務是做好防禦,以免青梵人派出大批的戰獸來攻擊。”
“哈哈哈”楚祥聽了反而大笑,道:“既然是無智無謀的戰獸,我們又何足懼?我還是堅持,先開戰爲首要,打擊對方個措手不及。”
“不行。”柳雅大聲道:“你沒有直接面對那些鬣狗和戰蟒,你不瞭解情況。我和滄千澈兩個人,同攻互守,還難以敵對。如果是那些普通的士兵,是根本沒有辦法應對的。萬一對方來個偷襲,我們更是防不勝防了。到時候的損失實在是難以想象了。”
楚祥卻同樣的大聲道:“我不瞭解情況?我從十五歲首戰場,隨軍征戰近二十年,哪一國的實力強弱,兵力部署我不清楚?你一個小小的丫頭,懂得什麼?更何況,這裡是軍營,是邊防站地,沒有你一個女人插嘴的地方。”
“你……”柳雅磨了磨牙,轉頭對滄千澈道:“我想,軍營之不應該是一人、兩人的意見左右全局。澈,我們現在回營,把問題與其他的副將、有經驗的將官一同分析。最後做一個統計,看看是主戰的人多,還是以守爲攻的人多。到時候,再決定戰術與部署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