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千澈莫名其妙的吃醋讓小樹兒和柳雅都愣了一下。net還有,什麼叫“我還是你二姐夫,可你和你二姐不同以往了?”
小樹兒眨巴着眼睛,實在是沒有轉過彎兒來。看看柳雅,問道:“二姐,你和以前不一樣了嗎?我爲什麼不能抱你了?是不是你……有喜了,怕傷了肚子裡的寶寶?”
“噗,咳咳……”柳雅差點被小樹兒的話給噎死,這孩子腦子怎麼了?還是到了青春期?爲什麼突然會有這麼怪的想法呢。
柳雅嗆咳了半天,把手抄到滄千澈的腋下,狠狠的擰了一把。卻是帶着笑容回答道:“小樹兒,別亂說,二姐還小,沒成親也不能有喜的。他是胡說八道呢,你別聽好。你只要記着,我永遠都是你二姐。”
“好。”小樹兒笑着使勁兒的點頭,眼裡的淚水從眼角滑了出來。他使勁兒用手背擦了一下,又咧嘴笑起來。笑了一會兒才道:“可是二姐……”
柳雅道:“有什麼話,說吧。和二姐還有什麼不好說的嗎?”
小樹兒抿着嘴,半晌之後才低聲問道:“可是,爹和大姐呢?你還願意認他們嗎?”
柳雅這次不說話了。她心裡確實有了一個結,不是怕柳達成和柳絮兒貪圖什麼,而是他們之情不說。要知道,周翠蓮找門的那一刻,她也一樣很絕望好吧?
而且柳絮兒和小樹兒完全不一樣,小樹兒還在襁褓之的時候,被孃親悉心的撫養和照顧着,可以說小樹兒的心裡永遠都只有一個孃親的。
可是柳絮兒,她今天被勾起的記憶還能讓她再和從前一樣,把自己當成親姐妹嗎?勉強還要湊成一家人,柳雅是怕互相之間都有隔閡,這樣的日子還能好好的過下去嗎?
小樹兒見柳雅不吭聲,還以爲她是不想認爹和大姐了。雙手緊張的攥起來,指甲一直摳着手心,半天才道:“二姐,我知道爹也不好受,他回到屋裡之後還偷偷的抹眼淚,還摸着輪椅的扶手和孃親喃喃道說話。他說,是他傷了孩子的心,他告訴孃親說,輪椅是你給他買的,衣服是你買的,連他的腿有了細微的知覺,都是你給他治的。他有一萬個對不起你,可是他都不知道該如何補償你。”
柳雅聽了這些話,錐心的一疼,閉眼睛把頭扭到了一旁。她不是不想聽,是怕眼淚再次涌出來。她又怎麼會不記得,當她和柳絮兒有矛盾的時候,爹是真心真意的向着她呢。她也記得最開始家裡沒有錢的時候,自己說是要出去賺錢,柳達成摸出兩錢,一定要自己帶着買饅頭吃。雖然只是兩錢,但那也是柳達成當時能夠拿出來的全部了吧。
這些事情,歷歷在目,柳雅一件都沒有忘記。也正因爲經過了這樣的點點滴滴,才讓她一個冷血的殺手變成了今天的柳雅。她已經把自己當成了柳家的二丫頭。
小樹兒抽了一下鼻涕,又道:“大姐她雖然一直哭一直哭,可是我知道她也是惦記你的。你知道她不是個硬氣的人,可是她已經改變了很多啊。她哭一陣,還會朝着你這邊看一眼,然後又低頭去哭。我其實明白,她也是真心把你當成妹妹的,她對你和對我是一樣的,沒有什麼差別。”
柳雅咬了咬嘴脣,又何嘗不知道小樹兒說的是實話呢。而且聽柳達成說,當年周翠蓮走的時候,柳絮兒被村裡的孩子欺負,罵她是沒孃的孩子,她不出門整天在家裡抱着小樹兒哭。估計柳絮兒那樣軟弱的性子,也有小時候留下來的陰影吧。
現在,柳絮兒終於慢慢的好起來了,性子不能硬起來,可是也不那麼任人拿捏了。她心裡也想要有一個孃親,而且她娘還回來了,她又怎麼會不認呢?如果柳絮兒真的狠心不認自己的親孃,反而一門心思的巴結自己,那纔是更可疑的吧。
想到這裡,柳雅一下子睜開眼睛,轉過頭從滄千澈的懷裡坐了直了身子,然後把腿順下炕沿,去夠鞋子。
滄千澈一手還扶着柳雅的背,一邊急着問她:“雅兒,你要幹嘛呀。慢點慢點。”
“我要回去看看。”柳雅真是坐不住了,她想要離開去看看爹、看看大姐。
她以爲被拋棄的是自己,可是柳絮兒一樣是被她的孃親拋棄了啊。柳絮兒心裡肯定也在難受着。
柳達成呢?他有苦痛,也又自責,還要再次面對多年髮妻的背叛,這樣狠狠的撕裂傷口,他又何嘗不會痛?
既然是一家人,既然當時柳雅出手趕走了周翠蓮,那麼他們爲什麼還要在壞人走了之後互相在傷口撒鹽,而不是互相安慰呢。所以她要回去,去家裡看看爹和大姐,問問他們是不是還願意和自己做一家人。
小樹兒一聽柳雅的話,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不管怎麼說都是一起長大的姐弟,他也最能明白她的心思。
小樹兒歡喜的笑了起來,趕緊幫着柳雅穿鞋,提鞋,然後笑着道:“好了好了,咱們還是一家人對吧?”
“嗯,對。”柳雅點點頭,站起來往外走。
然而,她剛剛邁出一步,腳下是一軟,半邊身子都發麻,整個人毫無防備的摔了下去。
滄千澈一直在柳雅的身邊,眼見着她身子踉蹌忙着伸手將她的身子扶住了,繼而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焦急的問道:“雅兒,怎麼了?”
“腿,腿麻了。”柳雅一臉痛苦的用手去捏右邊的腿,捏一下好像針扎的疼,讓她不由得抽了一口氣。
“估計是在地坐了太久了吧。傻丫頭,怎麼能坐在地睡着呢。”滄千澈緊張又心疼,把柳雅重新抱回到炕放好,伸手去揉她的腿。可他的手才一碰,柳雅疼的抽氣。
柳雅道:“別,別動了,讓血脈流通一會兒好了。”
“二姐,你別動了,我去叫爹和大姐過來看你。”小樹兒說完,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