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有種預感,表面的風平浪靜,恰恰證明了真正的暗潮涌動。
可是周圍情況不明,她如今也不過是一名小小的醫者,實在也是難有作爲。
柳雅不禁有些着急,若是這樣虛耗下去,兩月之期很快過去。可萬一二皇子到時候還沒有辦法繼承王位,會放她離開嗎?
而算算時間,滄千澈急匆匆的領兵而走,這個時候應該早到了京城吧?
一想到滄千澈回京之後要繼承皇位,柳雅的心裡時不時的也會像貓抓一樣的難受。
柳雅想得出神,連茉瑪進來她也沒有察覺。
茉瑪的手裡拿着一大束鮮花,進來叫了柳雅兩聲都不見她迴應,便走到她面前,把手裡的花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茉瑪,你什麼時候來的?”柳雅這纔回神,接過茉瑪手裡的花,道:“這芍藥花可以入藥啊。”
這些日子,柳雅一直和茉瑪住在一起,倒是相處還算愉快。而二皇子爲了入宮方便,則是早搬到皇宮附近的一間石屋去了。
茉瑪聽柳雅說要把芍藥花入藥,笑道:“在你眼裡,什麼都能入藥了。別發楞了,我們出去逛逛好不好?”
柳雅搖搖頭道:“算了,不去了。昨天風雨大,我這邊的窗櫺和摺頁都有些吃不住了,一會兒得找人來修修。”
“修修,有侍衛和工匠們呢,你操什麼心呢。”茉瑪不應,拉着柳雅往外走。
其實青梵的地盤不大,這都城也是心部分還算是熱鬧,但店鋪裡面的貨物除了一些土特產之外,真的沒有什麼太吸引柳雅的東西。
可茉瑪從未出過青梵周圍的大山,自然對這些地方較歡喜,所以拉着柳雅要去逛逛脂粉店。
看了一圈,柳雅百無聊賴。拉着茉瑪出來,道:“不用買這些,我用藥草給你配製出的藥膏你堅持使用,保證膚色粉嫩,塗了香粉還好看。”
茉瑪卻道:“可是我喜歡那種桃粉色的胭脂啊,是味道不怎麼好聞,有點香的過分了。”
“胭脂我也能調配一些給你,顏色這家店裡賣的還要好看。”正說着,柳雅感覺背後有一道視線投來。
柳雅一向直覺敏銳,雖然只是一道目光看向她,柳雅仍舊感覺到了。可是當她向那個方向看去,卻不見有什麼可疑的人。
“雅兒,你又在發愣。”茉瑪推了柳雅一下,道:“我們再逛逛吧,前面還有一間鋪子,賣的是蜜餞糕餅,我們去買點吃吧。”
柳雅本來不喜歡逛街,可是自從感覺到那束視線投在她身,便答應跟着茉瑪再走走。但她已經時刻開始注意着周圍的情況了。
可是怪的,柳雅和茉瑪又走了一圈,那道視線卻再沒有出現了。
柳雅相信自己絕不會產生錯覺,那麼跟着她、觀察她的又會是誰?
柳雅便道:“茉瑪,咱們回去吧,也不知道工匠們把窗子修的怎麼樣了。不看着點,我總是有點不放心。”
茉瑪也逛累了,點點頭和柳雅往回走。
柳雅拉着茉瑪走的時快時慢,時而還停下看看路邊較有特色的石頭房子,但那束目光卻始終沒有再出現。
回到茉瑪的家裡,倒是真沒讓柳雅省心,那修窗子的木工把整扇窗櫺都拆卸下來,卻還沒裝好呢。
柳雅跟茉瑪道:“你看看,我說不出去,你偏偏說沒事。如今天都要黑了,可是窗子還這個樣子,難道今天晚要開着窗子睡嗎?”
茉瑪也沒想到會是這樣,急着問一旁的侍衛,道:“你們是怎麼做事的?一扇窗子修了一個多時辰了。”
那侍衛也顯得很無奈,道:“回茉瑪公主,他說,這窗子遭了白蟻,已經被啃噬腐朽了。算是現在不換,再過陣子到了秋季,秋風一起要把窗子吹爛的。”
“秋天好早呢。我是問你現在怎麼辦。”茉瑪看看那忙亂的木工,道:“算了算了,反正今天都修不好了。我讓雅兒換一間屋子住吧。”
柳雅看了看那扇窗子,道:“沒事,天氣又不冷,今夜也不像是有雨的樣子。有窗沒窗都差不多。我換牀睡會不適應,這樣吧。”
然後又對那工匠道:“你先把窗子裝好,插銷、摺頁什麼的精細活,明天一早再過來修吧。”
木工抹了抹頭的汗,連連點頭答應着,急急忙忙的去安裝窗子了。
柳雅見茉瑪還是氣鼓鼓的,道:“青梵的工匠蓋石屋很結實,但是木工差了點,你也不要強人所難。回頭讓濯恪找些工匠來,帶幾年徒弟,慢慢的也好了。”
青梵地處大山腹地,又要經過那麼怪的幾處天險阻隔,閉塞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加青梵人雖然生的都很高大、健壯,但這裡過得日子也算是安逸,因而都沒什麼好勝、要強的心思。
連這裡的手工匠人都不會追求精湛的工藝,所以傢俱也都是簡單的,也難怪那木工修個窗子都這麼費事了。
茉瑪見柳雅不肯換房間,便吩咐她身邊新選來的兩個侍女,去給柳雅找一扇厚實的窗簾。還叮囑把她窗子的銀風玲拿來,掛在柳雅的窗子。
柳雅看着那一串銀質的小鈴鐺掛去,笑着道:“這又是做什麼?晚風一吹叮叮噹噹的響,我還怎麼睡覺啊。”
茉瑪道:“不會的。這串風鈴較重,不是大風吹不動的。但是如果有人想要穿窗而入,搖動窗簾風鈴會響了。”
柳雅這才知道,敢情說茉瑪是要用風鈴給她做個警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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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雅嘆了口氣,道:“最近幾天日子太安逸,我的阿夜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估計鑽進山裡好幾天也不會回來。不然,有它守門,風鈴可是安全多了。”
茉瑪聽完也是笑了,道:“沒有阿夜,我這裡不是還有守衛嗎?輪值的話也有三十侍衛在周圍呢。”
可偏偏的,茉瑪說是很安全,柳雅也根本沒有在意窗戶有沒有關緊,卻在當天晚出了異常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