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雅接過那木盒看了看,不管是材質還是做工,都不是很精緻、高檔的那種。不過盒蓋有一些花紋,看起來很特,也很古樸。
柳雅仔細的看了一下,發現那些花紋像是青梵圖騰的花卉紋。看來,這木盒應該是裕貴人在青梵帶出來的。
將木盒打開,裡面只有兩個油紙包和一塊寫着小字的白色羊皮。不過因爲年頭久了,羊皮已經泛黃,所幸字跡還是可以看清的。
柳雅先看那塊羊皮的字,寫的很簡潔,無非是蟒蛇的習性和喜好。還特別交代,馴蟒的人要有耐心,首先是要建立和蟒蛇的感情。
然後又介紹了一下那兩種藥的用法,藥粉是給蟒蛇洗澡的時候用的。
柳雅嗅了嗅,只是一些溫和壯骨的藥劑,應該是爲了讓蟒蛇長得更強壯。
而那解毒丸較有意思了,蟒蛇竟然還會毒嗎?還是說,飼養蟒蛇的人會毒?
柳雅看了個一知半解,覺得這個面說的和喜墜兒知道的也差不了多少了。
她問馮叔盛道:“戰蟒那麼厲害,只用這麼簡單的法子可以馴服了嗎?”
馮叔盛見柳雅不相信,笑着道:“你沒有注意到嗎,那面說最主要的是有耐心,和戰蟒產生感情,彼此信任。”
柳雅點點頭,道:“這麼說,藥物控制只是一方面?”
“沒錯。”馮叔盛解釋道:“姑姑說,算是在青梵,戰蟒或是鬣狗都有專門的馴養師。不是每個人隨便當作寵物養一養,能夠調教出戰蟒的。這也是爲什麼會有一些特別的工具,用來最後給馴養師保命的,因爲不是所有戰蟒、鬣狗都能夠覺得的聽從指令。”
聽馮叔盛這麼說,柳雅想到之前在青梵被戰蟒圍困的時候,找到的那麪人皮鼓。敲擊一下,暫時解除了危機。
現在看來,是因爲人類還不能徹底的控制這些有野性的獸類,所以纔會想到用人皮鼓來保命吧。
馮叔盛又道:“當然,飼養戰蟒的方式大體相同,但也是因人而異。有人是強勢的欺壓型,讓戰蟒臣服於他,用武力和氣勢把所有的戰蟒控制住。也有的是彼此情意互通的類型,可以讓戰蟒感覺到主人對它的好,讓戰蟒發自心底的認主。後一種顯然前一種更安全,但是也更難以做到。而且因爲侷限性,後一種人養出來的戰蟒雖然忠心,數量卻始終不會太多。至於要選擇哪一種,看你自己了。”
柳雅聽完,點了點頭,道:“看來,有人已經做出了選擇,那條黃金蟒,我交給更有耐心的人去養了。”
馮叔盛聳了聳肩膀,表示他沒有意見。反正黃金蟒送給了柳雅,全權由她支配了。
再沒有別的話,馮叔盛準備離開了。
柳雅又叫住他道:“我們兩家的形勢暫時還不能由你我掌控,但是你我二人自此以後可以把彼此當作朋友嗎?”
馮叔盛聽了是一愣,繼而擺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道:“小的早把忠心都擺出來了,沒想到雅兒妹妹今天才決定和我做朋友。”
柳雅聽了也是一笑,知道這個傢伙忒不靠譜,但是骨子裡還是值得信任的。
柳雅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問他道:“對了,那你知不知道京城有哪幾位很有德行的先生?我想找一位來教我的一個……侍女。”
柳雅想了一下,把林秀繡說成了她的一個侍女。因爲做朋友顯然不合適,又不是小輩也不是親戚,實在不好介紹。
馮叔盛倒是很爽快的答應道:“這個好辦,我們馮家書院有好幾位先生,你把那個小侍女送過來行了。要是你想讓她單獨學習,我找一位先生每天教她兩個時辰也行。”
柳雅聽了,道:“那謝謝了。若是有空,麻煩你先把那位先生給我引見一下,好嗎?”
“當然。這也不是什麼難事。”馮叔盛已經明白,這是柳雅有心要看看那位先生的才學。道:“我回去安排,有了消息來告訴你。”
“好。多謝。”柳雅說完,也算是暫時又解決了一樁事情。
這樣的小事,柳雅是不打算去麻煩滄千澈的。太子殿下算不是日理萬機,可是也不能爲了自己救回來的一個小姑娘操心啊。
暫時靜下來,柳雅開始琢磨着配藥。因爲要醫治皇,需要準備的東西簡直太多了。
滄千澈已經答應讓小樹兒給她把手術工具帶回來,應該也可以順便把程澤大夫請回來。
估計程澤和小樹兒一到,他們要着手給皇手術的事情了,所以這些小事,要先準備好。
如此又過了兩天,先是馮叔盛派人傳來消息,說是他已經給柳雅找好了一位先生。但是不便讓那人直接到古家去,問柳雅什麼地方安排見面較合適。
柳雅讓來人回覆,說是之前約馮叔盛吃飯的那棟宅子可以了。於是便約定了第二天一早和那個先生見面。
馮叔盛派來的人剛剛離開,管家覃泗吳竟然親自來請柳雅,說是宮裡的御繡坊來人了,要給柳雅定做嫁衣,是來量尺寸的。
算起來,距離大婚還有兩個月的時間。可是太子大婚,要準備的東西實在太多,太子妃的嫁衣更是不能馬虎。
據說提前一年準備都不嫌早,現在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其實都算是有點晚了。
柳雅想起之前滄千澈還特意給她定做過一件嫁衣,雖然她喜歡,可是想想估計是不能用了。
來到前廳,柳雅一下子頭大了。因爲來的不是一個裁縫,而是一隊人,起碼有二十來個。
其繡娘有十二名,裁縫七名,剩下三位據說是禮部的官員。
太子妃大婚的衣服是重要的禮服,所以其有諸多的講究和規矩,嫁衣要嚴格按照這些規矩來。
當然,做一件衣服也用不了這麼多人。還有大婚當天祭天所要穿的朝服、拜天地的禮服、和入洞房的喜服。